第二章 婚嫁 第二節 右翼將軍
婚嫁右翼將軍
我的臉騰地紅了,這可如何了得,如果讓旁人知曉臨親王側妃在出嫁當天對另一個男人「投懷送抱」,不知要鬧出多大風波。-www.-
面前的這位男子,面容還算清秀,卻異常成熟。看似稚嫩的臉龐有著飽經風霜的痕迹。是衙役?鏢頭?強盜?
他向我拱手「末將穆展,奉王爺之命,前來迎接側王妃。」
我心裡一驚,穆展,臨親王的得力戰將,萬聖王朝的左翼將軍,王爺竟然派了他來?到底是我多福還是盛意拳拳?
我清清嗓子:「多謝將軍搭救,感激不盡。」
「保護側王妃是末將職責,側王妃嚴重了。未免耽誤及時,請側王妃上轎。」
說完也不管我是否同意,大步向前走去。
我知道現在不是探討人格的時候,遂抬起步子,誰知,腿才一用力,就有一股鑽心的疼痛自腳尖而來,不覺「啊」了一聲,帕子緊緊抓著手,疼得不行。
抬起裙角,並沒有見紅處,只得歉聲說:「穆江軍,我可能是扭到腳,疼的走不了。」
他聽后,立刻弓下了背說:「委屈側妃在末將的背上休息片刻,末將這就帶著側妃回去,迎親的車隊正在城西候著。」
我點點頭,經過剛才的折騰,確實是累了。靠在他寬闊的肩膀,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直到感覺耳邊有嚶嚶的哭泣,我才不情願地睜開眼,原來翠倚見到我的時候,我正熟睡在左翼將軍背上,以為我是暈厥了,將軍又不是個多言的人,引得她傷心。看樣子是哭了許久,眼皮也有些腫。
我笑笑:「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么,你哭成這樣又是作甚。」
心下早已感動一片,為在這個異世的可貴情誼,還有她對真楊葭的主僕情分,於是抬起手為她拭淚。
翠倚不依不饒:「小姐還唬我,剛剛馬車就那麼跑出去,過路的行人都被撞傷了好幾個,穆江軍送小姐回來,小姐的手臂也受傷了,還騙奴婢說好好的,萬一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奴婢...」
我捂住她的嘴,定定看著眼睛,第一次,那麼鄭重地說:「翠倚,我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活,懂嗎?」
大概從未見過我如此認真,她迷茫地點了點頭,只有那哭泣后的抽咽聲,隨了我們一路。
想想沒有幾個比我更背的王妃,居然在成婚路上差點摔下山崖,還好被人救了,倘若沒有的話,我又該魂歸何處,會不會又穿回去?
人哪,背的時候什麼都不順。剛剛還在慶幸,以為這場風波總算過去,化險為夷時,卻在下一秒被告知車軲轆壞了,得找人去換,看來要等上一會時間了。
馬車裡悶悶的,我正想透透氣,就由翠倚扶著下了地,自然又是一番客氣。
原先經歷了那樣一場變故,之後累極,醒來又忙著安撫翠倚,根本沒有感覺到除了腳踝和擦傷的手臂,還有別的哪裡不對勁。這一下翠倚攙著,才驚覺整隻手臂都疼痛不已。
翠倚也發現了我的異狀,可能她原先以為我只是輕微擦傷,包紮后無礙,現在看到我疼得汗涔涔,慌了,連帶聲音都變了調。我正想著安慰她沒事,就感覺腦袋一窒,就這樣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來到汴州的東面。這裡緊挨皇宮,宮牆出口的兩邊就是臨親王府和風王府,分佈在皇宮的左右,方便皇上的隨時傳召。但我們距離臨親王府,還有一段距離。
手臂不是那麼痛了,因為受過傷,總是使不起勁。手腕處被白色的布條包紮著,看不到擦破的皮肉,但包紮的結條有些奇怪,不像是大夫手法,翠倚不曾學醫,當然不會是她。看來看去,倒像是前世看到電視里軍營將士所為。是了,迎親隊里沒有大夫,一般的僕人自是不敢為我包紮,怕亂了禮數,更怕王爺責怪。如此一來,白布條的傑作就只有一人,穆展,那個剛毅男。一想到他明明也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卻還要故作老成,我就忍不住樂起來。
「小姐,什麼事情這麼好笑?」翠倚不解地問。
「沒什麼,翠倚,傷口是你包紮的嗎?」
「不是,自奴婢跟隨小姐以來,小姐從未受傷過,平日里著涼了,都是請了大夫看診。二夫人疼愛小姐,從來都是親自守候,奴婢也就是跑跑腿,怎麼會醫術呢。」
「那是誰?」我故意逗著她。
「是...」眼睛朝簾外一望,答道「是穆將軍為小姐包紮的,將軍說,小姐的手臂看似只是皮肉傷,實則在滾落出馬車的時候脫了臼,這才讓您昏了過去。」
難怪會那麼疼,原來是脫臼了。想活動活動,被翠倚阻止了:「小姐的手臂現在不能隨便亂動,穆將軍說了,請小姐暫時委屈一下,等回了王府,將軍稟告王爺后自會有人來為小姐看診。」
我點頭,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輪番折騰,更別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再說待會還要拜堂,既是王爺納妃,沒準還有許多不知道的繁文縟節。還是先休息一會,養精蓄銳。
話說回來,這穆將軍看似粗枝大葉,實則還蠻心細的,怪不得會成為王爺的左膀右臂。怎麼說他也是又一次救了我,應該感謝。
掀了帘子道:「穆將軍可在前頭?」
「側王妃有何吩咐?」
我含笑道:「將軍救過我的命,適才又救了我的手臂,多謝將軍了。」
「保護側妃是末將職責,不敢居功。倘若末將能及時發現側妃手臂的其餘傷勢,又何至於讓側妃疼痛昏厥,還請側妃恕罪。」
「將軍言重了,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誰都不想。王爺知道了也一定不會怪罪。今後也許還有需要將軍幫助的地方,屆時,希望將軍不要推辭才好。」
「末將不敢!」他跪下道。
我坐回轎子,揉揉發困的雙眼,任由這馬車,將我帶向不可預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