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席捲星辰
帕爾沙特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聖王天雷有一刻鐘時間,然後大笑三聲,又大哭三聲,才對聖王天雷說道:「雪兄大恩,帕爾沙特恐怕無福享受,十餘年來,帕爾沙特徵戰天下,殺人無數,多少個家庭因為我而流離失所,多少個孩子失去了父母,多少個女人失去了丈夫,多少人輪為奴隸,凄慘地死去,如雪兄所言,帕爾沙特如何面對他們?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有所為有所不為,當生則生,當死則死,沒有什麼遺憾,但能在今天帕爾沙特與雪兄引為知己,一生何求?」說完,帕爾沙特嘴角里開始冒血。
「帕爾沙特兄!」天雷和維戈一起上前,伸手扶住帕爾沙特。
帕爾沙特噴出一口鮮血,然後虛弱地說道:「帕爾沙特罪孽深重,無臉再活在世上,雪兄和維戈兄的大恩無以為報,當一死為謝,從此後天下是你們的了!」
聖王天雷沉聲說道:「帕爾沙特兄還有什麼未了心愿,雪無痕當儘力為你達成!」
帕爾沙特精神一振,虛聲說道:「謝謝,我有一子,請交給明月公主代為照顧,雪兄,請你原諒!」說罷於世長辭,享年三十九歲。
聖王天雷躬身一禮,維戈單膝點地,深施一禮,然後站起。
聖王天雷忽然仰天長嘯,嘯聲如嬌龍劃破天空,久久不散,那悠揚、宏亮的聲音中帶著對一生對手、知己般的感嘆。
然後,他沉聲說道:「帕爾沙特是個英雄,他用死償還了他犯下的罪孽,他已不屬於任何人、任何國家,維戈,吩咐下去厚葬於他,藍鳥軍,敬禮!」
「敬禮!」上百萬人齊聲呼吼,齊刷刷地向帕爾沙特的屍體敬禮,無論是見著與沒有見著帕爾沙特的人,都在向他敬禮,在生命消失的時刻,帕爾沙特贏得了他的敵人的尊重。
然後,聖王天雷轉身對著城牆上的星宇說道:「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思考,開城投降,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說完轉身而去。
維戈吩咐人抬著帕爾沙特的屍體回歸大營。
由於帕爾沙特的死避免了維戈與他的死戰,贏得了聖王與維戈的欽佩與尊重,所以維戈元帥親自為帕爾沙特舉辦了葬禮,並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陵墓,因此西方面軍向映月進軍推遲了七天時間。
而星落城內早已經是人心惶惶,亂作一團,聖王天雷的話很明白,在兩個月之內開城投降,否則就使用霹靂手段,玉石俱焚。
七天後,藍鳥軍展開了新一輪的攻勢,橫掃整個西星國內。
在商秀騎兵兵團的威脅下,各地殘餘勢力紛紛投降,帕爾沙特的死使這些人喪失了最後的一絲鬥志,放棄了抵抗,而西部沙漠地區的各族紛紛派出代表向聖王表示臣服,並送來了大量的珍寶、美女等,聖王全部收下,並派人接手整頓西部沙漠地區。
近月的時間內,西星國內的局勢迅速得以穩定,星落城已如風雨飄搖中的一葉孤舟,搖搖欲墜。
八月初,元帥維戈率軍與雷格匯合,六十萬藍鳥軍精銳部隊深入到映月國內。
邊境城市月境城守將開城投降。
隨後,藍鳥軍以藍羽騎兵兵團為前鋒,步兵為中軍,藍鳥騎士團、短人族戰斧團為預備隊,分兵三路,向映月北部發起了全面的進攻。
藍月城、海月城等城市在藍鳥軍的威脅下紛紛投降,近月的時間內,月落城北方大門已經向藍鳥軍敞開了。
在映月帝國南部,藍鳥軍南方面軍主帥秦泰自得到聖王安全與藍羽會後后,懸挂的心才放下,不久,參軍風揚、黑爪頭子奧卡得到聖王的命令,藍衣眾、黑爪暫划入秦泰元帥的指揮下,配合南方面軍對攬月城防線發起攻擊。風揚與奧卡自接到聖王的命令后,全力配合秦泰元帥,南線打得有聲有色,步步緊逼,攬月城防線在秦泰凌原兵團的打擊下被撕開了幾條口子,已經搖搖欲墜了。
藍鳥軍從北方出兵,使映月國內局勢迅速下滑,越加動搖了映月的國本,西星帝國局勢的迅速平定,加快了這個步伐,映月帝國民心渙散,老百姓不願意提藍鳥軍,更不願意與藍鳥軍開戰,士兵們鬥志全失,龜縮在城內,不敢出戰,南北藍鳥軍勢如破竹,迅速向月落城靠近。
聖皇月影這時候已是無計可施,朝中大臣也惶惶無策,面對藍鳥軍南北兩面一百二十萬大軍,映月所有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足這個數,況且士兵的質量、武器裝備也無法相比,這樣的仗還怎麼打。
八月十六日,攬月城防線徹底被秦泰凌原兵團撕開,大軍迅速湧入,攬月城被大軍包圍在中間,而凌原兵團的前鋒在藍衣眾的配合下迅速向月落城殺來。
八月二十三日,藍衣眾先頭部隊靠近了月落城南郊。
二十八日,步兵先頭部隊到達,並迅速清除月落城外圍,準備大營。
九月一日,秦泰元帥率領中軍三個步兵軍團到達月落城下,並迅速展開對城南地區包圍。
十日,西方面軍藍羽騎兵兵團達到月落城北地區,並立即對月落城東、北兩面實施封鎖。
十四日,獨立第一軍團到達月落城下,隨後,獨立第二、三、四軍團到達。
月落城西面是小月山月落宮,聖王天雷曾經有話藍鳥軍不許靠近小月山一步,所以雷格也沒有對小月山一帶實施封鎖,面對明月公主居住的月落宮,藍鳥軍將帥們還是有所顧及的,況且,目前大軍還需要對許多地區的城市實施攻城,兵力也略顯得不足。
但五十五萬藍鳥軍精銳部隊也使月落城內的敵人不敢出戰,無論是藍羽,還是凌原兵團、獨立軍團,月落城內的軍隊還沒有一支可以單獨和任何一支藍鳥軍隊相抗衡,象出現在月落城下的藍鳥軍陣容,雖然說攻城不足,但野戰絕對沒有對手,月落城已經被孤立了起來,攻陷只是時間問題。
話說西方面軍參謀長兀沙爾元帥越向月落城靠近,心就越發地沉重,從北月城出發后,兀沙爾就提出單獨率領參謀部行動,主帥維戈體諒兀沙爾的心情,欣然同意,不久,兀沙爾參謀部就落後了,但也沒有人怪罪與他。
兀沙爾畢竟是映月人,近鄉情卻,他心中雖然對映月皇族一脈充滿了仇恨,但同時也對明月公主充滿了感激之情,這種愛恨交織在一起,使他舉步艱辛,心中苦澀異常。
全家被斬,只乘下自己孤零零一人,心中的痛時刻侵蝕著他的心,父母、妻兒的面孔不時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了,兀沙爾苦苦掙扎,在痛苦中日夜難眠。
但明月公主為了自己與單獨陳呈實情,力爭保全自己與家族,雖沒有成功但這份恩情卻也永遠地記憶在他的腦海里,況且,明月公主是聖王的妻子,少主的母親,這種雙重的恩惠使兀沙爾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目前,藍鳥軍就要靠近月落城了,但明月公主卻也在月落宮內,情況越來越危險,無論是為了忠君還是恩情,兀沙爾都責無旁貸地為明月公主著想。
「來人,為我準備馬匹,各位在此紮營,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行動。」
「是,參謀長大人!」
兀沙爾秘密離開了營地,策馬向星落城奔去。
如今,星落城被北方面軍包圍,所部即有青年兵團、東海兵團、南彝兵團及榮譽軍團的十萬人,西側還有騎兵增援,東南為藍鳥騎士團和短人族戰斧團的大營,聖王暫時駐紮在此。
兀沙爾不敢前去見聖王天雷,他這次回來是有秘密的事情,所以他直接來到了榮譽軍團的大營內,見著了少主夢雷。
「臣兀沙爾拜見少主!」兀沙爾跪到施禮。
少主夢雷吃了一驚,忙起身扶起兀沙爾,嘴裡急聲說道:「老元帥請起,你不是隨軍向月落城了嗎?」
如今,少主夢雷經過幾年的軍旅生涯人長高了許多,也威嚴了許多,真正地成為了一名年輕的將領,他年輕的臉上幼氣已經沒有了,多了些成熟與幹練,性格中也多了些軍人特有的氣質,冷漠、堅強、幹練。
幾年來,夢雷在藍鳥軍各部將領的愛護下迅速成長,其間的苦也沒少吃,仗也沒少打,但大家的愛護之情卻深深地植於他的腦海里,感激與堅強同在,能力也大大增長,已成為獨當一面的將領,所部榮譽軍團十萬人全部是藍鳥軍中最優秀的子弟,作戰更是兇悍,驍勇善戰。
但夢雷從沒有驕傲過,在他的心中知道自己與別人不一樣,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一樣他也說不清楚,雖然藍鳥軍將帥都對他非常關愛,但更多的是嚴厲與鼓勵,就是自己的父王也是一樣,賞罰分明,關愛中帶著嚴厲。
但兀沙爾元帥對他不同,沒有威嚴,沒有鼓勵,有的只是父子一般的疼愛,夢雷能感覺到兀沙爾的愛與別人不一樣,兩個人見面的時間雖然不多,說話也比較少,但夢雷就是能感覺到,他心中雖然很納悶,但更多的是感激。
如今見兀沙爾在大戰中前來見自己,非常吃驚,忙問了出來。
「少主,臣有急事情才來見你!」
「說吧,什麼事情!」
兀沙爾左右看了一眼,夢雷立即吩咐人出去。
「少主,你可知道前些日子聖王為什麼前往月落城嗎?」
「這個…這個我到是不清楚。」沒有人告訴他為什麼。
「這是因為你的母親!」兀沙爾語出驚人。
夢雷大吃一驚道:「我母親,為什麼?」
兀沙爾元帥苦笑了一下道:「因為你母親是映月人,而且是映月的公主!」
「映月的公主?」
「是,少主,我也是映月人,曾經是公主的手下,十四年前我隨公主遠征中原,後來公主遇見了聖王,然後隱居藍鳥谷,我為此全家被斬被迫歸降王朝,十餘年來聖王對我恩重如山,我也為聖王東擋西殺,才有了今日。前些日子圓月教的教主天月大師飛天歸升,你母親被叫回接掌圓月教,聖王心中惦念,所以才孤身前往映月探望你母親,不想聖皇月影不念親情,派人追殺聖王,藍鳥軍各部馳緩,提前引發大戰,直至如今。」
夢雷的雙眼瞪得如圓月,嘴裡吃驚地念道:「父王為了母親孤身涉險,恩愛之情天地可鑒,有這樣的父母我很驕傲,對了,兀沙爾元帥,如今我母親怎麼樣了?」
兀沙爾苦笑道:「非常不好,聖皇月影為了讓你母親帶兵抵抗藍鳥軍而你母親當然不會同意,所以與公主斷絕了父女之情,前些日子聖皇派人追殺聖王,藍鳥軍將士大怒,大軍一路趕殺,幾乎殺到月落城下,公主為了攔住雷格元帥孤身北上,與雷格元帥見面,雷格元帥當即退軍,但也說了從此後藍鳥軍與公主再無瓜葛,形同莫路,恩怨兩清,以後見面就是敵人,如今我大軍齊聚月落城下,公主讓人十分擔心。」
夢雷急了,當即說道:「雷格叔叔怎麼能這樣呢,他可是父王的兄弟啊!」
兀沙爾再次苦笑道:「正是由於雷格元帥是聖王的兄弟才如此,別人還不敢違抗軍令呢,少主你想映月截殺聖王,藍羽大軍遠征,為挽救聖王而日夜不停地趕路,卻被公主一人擋回,別人敢這麼做嗎?況且,以雷格的身份完全可以代表聖王處理此事,比聖王自己處理還好,雷格也算給了公主的面子,大軍隨即撤回,以後,恩斷義絕,公主可以為保護映月而努力,但雷格也可以為聖王而揮刀,生死相搏,互補相欠。」
夢雷倒吸了口冷氣,然後急忙說道:「那母親現在豈不是很危險,雷格叔叔再也不會手下留情了,兀沙爾,我們快走,求父王開恩,不要為難母親。」
「少主,這事求聖王更沒用,反倒不好說話,你想想聖王會為了公主而置百萬藍鳥軍的利益於不顧嗎?那樣他就不是聖王了,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任何人也不能更改,就是聖王自己也不行,藍鳥軍能有今天就是因為有法必依,軍令如山,要是讓聖王知道你為公主求情,還不把你軟禁起來才怪?」
「那怎麼辦啊?」
「不由我們悄悄離開,趕往前線,少主,有你在,雷格元帥就是再心狠也會給你面子,那樣才能救得了公主,否則,事情就晚了!」
「那榮譽軍團怎麼辦?父王會因此殺了我的!」
「這…」兀沙爾考慮了一會兒,咬牙說道:「不由把事情與越劍元帥講明,看看越劍元帥能否開恩為我們做掩護,如果是那樣事情就好辦了。」
「好吧,我們走!」夢雷也是急了,匆忙離開。
元帥越劍的中軍大帳在城西側,緊靠著騎兵大營,元帥大帳高大而華麗,與別的帳篷不同,而且衛士都是好手,大家都認識少主,一路上紛紛施禮,夢雷帶著兀沙爾也不通報,直接進入大帳。
越劍正坐著喝茶,見夢雷和兀沙爾進來,忙起身相迎,夢雷忙跪下磕頭,越劍吃了一驚,忙拉夢雷起來,但夢雷說什麼也不起身,兀沙爾在一旁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便,越劍一聽略微考慮了一下,當即同意了夢雷離開。
但越劍也不是一般的人,此事重大,關係到少主的安危,於是他說道:「兀沙爾,我把少主交給你,你一定要給我照看好了,要是他少了一根頭髮我們就只有以死謝罪了,另外,少主可以把親兵帶走,就說是我派你們去執行任務,聖王那有我頂著!」
「越劍元帥放心,要是少主少了一根頭他,我當即就以死謝罪,聖王那你要小心了,幫助少主做些掩護。」
「這你放心,我明白!」
「謝謝越劍叔叔!」
「夢雷,你起來吧,哎,真是苦了你了,好孩子,記住我的話先見見你維戈叔叔,只有他才能約束你雷格叔叔,也只有他說話才算數,如果維戈同意,天大的事情也好辦多了。」
「謝謝越劍叔叔,我明白了。」
「夢雷,我想維戈會答應你的,你出藍鳥谷的時候兩位老爺子帶信讓他們照顧你,維戈和雷格不敢不聽,要是你有個好歹,兩位老爺子是不會答應的,況且,聖王非常聽兩位老爺子的話,他也不能拿你怎麼樣,而這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倒沒什麼,憑維戈和雷格完全有權做主,你放心就是!」
夢雷聽越劍如此說話,心中大喜,謝過越劍后回到大營,立即帶領一萬近衛出發,前往月落城。
維戈兵出北月城,一路向南攻擊前進,大軍所到之處,只有兩個結果:降與不降。對於投降的守軍,他沒有為難,安頓好百姓,幾乎一切照舊,但對於不降的城市,維戈也不客氣,揮軍猛攻,在攻入城后,幾乎是趕盡殺絕,這種策略使各城望風而降,省了許多麻煩。
目前,映月帝國軍首尾不能相顧,兩線作戰兵力不足,況且,藍鳥王朝統一大陸的戰略形勢基本完成,西星帝國被攻陷、帕爾沙特的自盡加速了映月人崩潰的心理,再與藍鳥軍抗衡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各個孤城在維戈大軍威脅下也就降了,老百姓的心理畢竟與統治者不同,誰做主人都是一樣,只有好壞之說而已。
維戈元帥用兩個月時間收復北方各城,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聖王天雷要求西方面軍逐城攻佔,當然需要時間,步兵不象騎兵可以不參與攻城作戰,只把各城之間的聯繫切斷,對散布在各地的兵力進行毀滅性打擊,步兵需要佔領整個地區,從根本上消滅抵抗的根源、力量。
其實,聖王之所以給維戈下了這樣一個命令其實是在照顧南方面軍的秦泰部,當然了這個命令也是必要的。這次聖王西行,秦泰擔了巨大的風險,也受了委屈,同時聖王也答應把攻陷月落城的功勛給了秦泰,至於維戈他到沒有想許多,畢竟維戈和雷格是自己的兄弟,好說話,且功勛已經積累得太多了,他們不象秦泰,太需要一次巨大的功勛了。
維戈和雷格那裡知道聖王心裡的小九九,還到是戰略上的需要呢,畢竟攻陷一個國家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它需要方方面面的考慮,所以只有執行命令,逐城爭奪。
秦泰部卻與之相反,在撕開攬月城防線后,秦泰留下一半兵力圍殲各部,自己和藍衣眾北上,直指月落城,速度反而超過了維戈,但藍羽騎兵並不讓步,很快就來到了月落城下。維戈聽說秦泰已經達到了月落城下的消息,忙命令威爾率獨立第一、二、三、四軍團南下,增援雷格,自己落在後面指揮攻擊各城。
落後自然就事多,整個戰區內的大小事物都需要維戈處理,雖戰事不那麼緊張,但安定局面、處理各城事物就夠他忙的,好在維戈是文武雙全的人,在中原時又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到沒有什麼難處。
但維戈的行營還是逐漸向月落城方向靠攏。
這天,維戈忽然接到了少主夢雷,心中一愣,夢雷隸屬於北方面軍越劍部,沒事情是不允許私離軍隊,如今見夢雷與兀沙爾一起來見自己,心一轉到明白了幾分。
夢雷雖然是天雷的兒子,但他也知道有幾個人是自己惹不起的,除了自己的主帥越劍之外,就只有從小與父王一起長大的叔叔維戈和雷格,而且是絕對惹不起,就是他們把自己殺了父王也不會說什麼。
維戈見夢雷和兀沙爾進來,忙站了起來。兀沙爾是維戈的參謀長,共事很長時間了,彼此之間比較熟悉,但兀沙爾年歲比較大,深受聖王信任,況且忠心耿耿,維戈對他是非常欽佩和尊重。
「侄兒夢雷,拜見維戈叔叔,叔叔好!」夢雷趕緊跪下施禮。
維戈搶步上前,伸手拉夢雷起來,拍了拍夢雷的肩膀,嘴裡敞笑道:「好孩子,越來越象你父王了,好,好!」然後轉頭對兀沙爾說道:「老帥一向可好啊?」
「好,好,你也好吧!」
「我很好,就是累些,你這次回來就幫我做點事情吧,畢竟你比我熟悉!」
兀沙爾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那有這般心事,正發愁,維戈,這回你可得幫幫忙,否則麻煩大了?」
「坐,夢雷,你也坐吧,到叔叔這了,天大的事情有我擔著,你放心就是,說吧,什麼事?」
夢雷那有心坐下,聽維戈如此說話,心頭一熱,雙膝跪倒,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嘴裡說道:「叔叔,這回你可要救救我母親,救救夢雷啊!」眼淚迅速流下。
維戈嚇了一跳,忙拉夢雷道:「起來說話,怎麼了?」
「叔叔要是不答應,夢雷就不起來!」
「好,好,叔叔答應你就是,好孩子,起來吧,說,怎麼回事?」
維戈把夢雷拉了起來,按在椅子上,然後在他對面坐下,詳細地詢問了起來,夢雷把事情的經過一說,兀沙爾在旁補充,最後,維戈終於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情。
他沉思了一會兒,想道:天雷大哥對明月是深愛著的,要不然也不會冒險到小月山月落宮探望明月,況且,夢雷畢竟是天雷的長子,明月的兒子,說什麼也不能讓明月出現意外,否則後患無窮,而且自己的兩位爺爺也是喜歡明月公主,要是真發生了什麼意外,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想通了事情的關鍵所在,維戈抬頭笑道:「好孩子,這事就交給叔叔處理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母親可憐自己的父母,這是人之常情,叔叔令人不動他們就是!」
「謝謝叔叔,謝謝叔叔!」
「兀沙爾,你給我找了這麼大的麻煩,也得做點事情啊,我看這樣吧,你暫時統領后軍,把事情處理好,我帶夢雷到月落城看看,你也知道雷格的脾氣,上次月影老小子追殺聖王,雷格大大地生氣,殺性大起,明月又阻擋他進軍,恐怕不好說話!」
「一切聽翎帥安排就是,后軍的事情你放心,兀沙爾定會處理好!」
兀沙爾明白雷格是殺人狂,只有維戈能阻其殺性,況且上次的事情鬧得也太大了,雷格和藍羽的將士們胸中懷恨,不發泄是不行的,也就只有維戈親自去才能把這件事情處理好,雷格再怎麼說也會給維戈和夢雷的面子,而秦泰那就好說多了。
維戈點頭說道:「事情就這麼定了,一會兒你接手后軍的事,明天一早我們出發,夢雷,好好休息一晚,一切有叔叔呢!」
「謝叔叔,有叔叔在我就放心了!」夢雷也是長出了口氣。
維戈與別人不同,他和聖王天雷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親如手足,並肩作戰十幾年,感情之深幾乎無人可比,象這類事情有維戈處理正合適,他即是軍隊的主帥,又是聖王的兄弟,國事、家事都有權作主。
一夜無話,第二天維戈率領夢雷及藍翎衛起程,趕赴月落城。
經過秦泰凌原兵團近月的試探性攻擊,月落城絲毫也沒有鬆動的跡象,秦泰不敢再強攻,與雷格一商量暫時停止攻城,就地休整,同時秦泰也抓緊把南部各城的事宜處理好,等萬事具備,再謀圖月落城。
月落城是映月帝國上千年的都城,城高牆厚,氣勢輝宏,也如星落城一樣,易守難攻,想攻陷月落城沒有幾十萬部隊傷亡是不行的,藍鳥軍在如今的形勢下也沒有必要作出如此巨大的犧牲,慢圖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但雷格看著月落城就生氣,聖皇月影竟敢派人追殺聖王天雷,且差一點就成功了,雷格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同時對明月公主也心懷激憤,聖王和王朝臣民百姓對明月可以說仁至義盡,但明月在聖皇月影追殺天雷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反映,事後又阻攔大軍,雷格是越想越氣,他對明月公主沒有什麼辦法,但並不是說雷格對月落城就沒有辦法,他恨不得把月落城從地上剷除。
雷格也正是按照這樣的想法去作的。首先,他和秦泰商量后停止了攻城,但部隊卻開始收集油料、木桶之類的東西,然後,把收集到的東西交給攻城部隊,準備分四門方向放火;其次,在月落城的各個城門前挖掘戰壕,封鎖各個路口,使城內的人出不來。
藍鳥軍大量收集油料等物質的消息迅速傳到了月落宮內,玄月、明月等人略一分析就知道雷格準備用火攻,這是滅絕人性的手段,但戰爭卻使人瘋狂,仇恨使人尚失了理智,雷格使用這樣的手段也沒有什麼人能攔得住。消息迅速傳入城內,映月朝野震驚,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雷格只不過嚇呼人而已,有的人主張儘快出城決戰,有的人暗中打主意準備投降等等,但明月公主卻確信雷格敢使用這樣的手段。
映月城內,軍民加在一起接近百萬人,困守孤城也挺不了多少時間,但雷格在城外準備採取的措施卻令映月人團結了起來,士兵、百姓在惶惶中又感到憤怒,作戰的情緒大漲,許多人強烈地要求軍隊出城決戰,決不投降。
雷格當然知道這個消息會傳入城內,同時也希望城內的人出來作戰,他在城門前挖掘的戰壕等就是阻止敵人有效地偷襲攻擊,只要是給藍鳥軍反映的時間,雷格藍羽和獨立軍團、凌原兵團未必會怕了敵人,並有把握殲滅來犯之敵,雷格這一手即攻卻守,雙重威脅,但其基礎是建立在雷格敢放火的基礎上。
月余時間,藍鳥軍南方面軍和西方面軍把月落城周圍地區清理乾淨,大軍向月落城集結,城外的藍鳥軍越聚越多,火攻的準備工作已基本上就緒,在各個城門方向,三條巨大的戰壕把城內和城外隔離開來,藍鳥軍巡邏隊日夜巡邏監視,大營內,攻城部隊把攻城用的投石車、箭樓車、孥車等修復一新,時刻可以展開攻城,營外的地上石塊、木材、油料等物資堆積如山,越來越多,雷格和秦泰一南一北,各負責兩個方向,準備展開行動了。
時間已經進入了秋天,秋風中帶著清涼,夾雜著枯葉、草梗在空中飄蕩。
路邊的樹木在秋風中搖擺,樹葉沙沙地飛在空中,落在地上,樹葉有的全黃,有的半枯,有的帶著紅色的斑點,葉子有的成圓,有的成條,有的帶著齒輪,葉脈清晰、乾枯。
呼吼的北風吹進城內,捲起的旋風帶著大量的枯葉在空中旋轉,沙粒、塵土飛揚,使人難受。
月落城孤單、凄美。
守軍士兵成天站在城牆之上,遙望著遠方,懷中的兵器越來越冰冷,人心越來越凄涼。城外,藍鳥軍的大營連成片,方圓五十里內幾乎全佔滿,騎兵四下里巡邏,進進出出,每一次號角聲都使人心驚肉跳,心神不安。
這是場耐心、耐力、實力的比拼,是一場恐懼、死亡較量。
九月二十日,藍鳥軍展開了第一次試驗性火攻。
月落城周圍,藍鳥軍展開了八個攻城投石車方陣,每個方陣四十輛投石車,其間夾雜著巨型孥車,攻城方陣后是中孥手保護部隊,再后是騎兵和步兵攻城軍團。
在每具孥車前,燃起一個巨大的火鍋,火騰騰燃起,把空氣烤得火熱,孥車上,巨型孥箭頭上包著棉布,旁邊擺著油桶,準備給孥箭沾油用,火鍋是點火的。
在投石車旁,擺放在無數的油桶,有的已經架在了投石車的架上,牛皮筋做成的弦緊蹦著,皮兜上的油桶隨時都能離弦而出。
上午九十剛過,伴隨著號角聲、戰鼓聲,雷格騎著戰馬來到了北門前,他黑黑的臉上掛著冷笑,雙眼中泛起冷酷的殺意,在距離城五百米處停住了戰馬,這時候城南也傳來了鼓聲、號角聲,秦泰也出來了。
在雷格的身後,二十幾員大將同樣跨在馬上,臉上流露出的是久經沙場的冷酷,雷格看了看天空,然後吩咐一聲:「擊鼓,準備開始!」
鼓聲隆隆,號角齊鳴,三通過後,雷格吩咐一聲:「開始吧!」
鼓聲更緊,如催人廝殺,藍鳥軍投石車在統領旗幟的揮舞下開始轟鳴,無數的油桶飛上天空,然後落在城牆上、城內,落地時油桶破碎的聲音格外的刺耳,燃油飛濺。
與此同時,孥車手點燃了火箭,推弓手立即放出,破空的箭哨劃破天空,呼叫著飛向城內,孥箭如燃起的火球,飛落在地,燃油立即開始燃起,火漸漸地著了起來。
油桶不斷地飛向城上、城內,火越燒越大,守軍的士兵在大火中掙扎,無數士兵用水桶撲滅大火,幫助同伴滅火,城上亂做一團。
「換石!」十論過後,一半的投石車改用了石快,另一半仍然使用油桶,石快、油桶在天空中飛舞,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