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出現矛盾
夜裡,汪澤南睜開了眼睛,一時腦子一片空白,四周都很陌生,這裡是哪裡?
他微微一動,便疼的齜牙咧嘴,又因為傷到後背,便只能趴著躺在地上。
猛然間想起,他們被黑衣人包圍,她推他離開,他替她擋刀,隨後便眼冒金星,昏迷了過去,那瓜妹妹呢?她怎麼樣了?
不行,瓜妹妹還在危險當中,他要去保護她。
「啊。」
他掙扎的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渾身沒有力氣,劇痛一般的觸覺讓他眼前發昏。
「老實呆著。」
一個比冰還冷十倍的聲音響起,汪澤南抬起了頭,一雙混雜著泥土的黑色靴子出現在眼前,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那一刻,他的心不知怎麼的,安然的落了下來。
有他在,瓜妹妹一定會沒事的。
「多謝閣下的救命之恩。」
從老兄到閣下的稱呼便可以看出來,汪澤南的態度變了。東央嗎划。
「我想要什麼,你最明白不過了。」
汪澤南一頓,眼神落在了不遠處。
「自然是明白,只不過有時候是心不由己。」
「你明白就好……」
腳步聲越走越遠,汪澤南輕輕的伏下身去,說不出的疲倦,額間的汗水也隨之簌簌往下落。
輕柔的絲帕拭去他隱忍的汗水,帶著熟悉的香味,闖入鼻中。
「瓜妹妹?」
陶卿瑤輕輕的嘆息一聲,心情亦是很複雜。
「南哥哥,你的傷口不宜動彈,好好休息一下吧。」
汪澤南抬起頭,俊秀的側臉,帶著些許的細汗,眼神除了深情外還有更對的糾結。
陶卿瑤一時看呆了去,這一刻真的很男人……
「瓜妹妹,愚兄,愚兄對不起你。」
陶卿瑤無聲的為他一遍一遍擦拭汗水,見他嘴唇發白,有些缺水,便端了水來,喂他,自己始終不發一言。
「瓜妹妹,你,你怎的不說話?」
陶卿瑤仍舊沒有回答,很多時候,明明很想見到一個人,一旦真的見到了,卻只想看著這個人。
有些時候,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一旦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跟前,卻是相對默言。
有時候,明明擔心極了,明明傷心極了,明明心痛極了,張了張口,始終發不出聲音來。
陶卿瑤的沉默,讓汪澤南有些不安,她從不是那種嬌蠻的女子,瓜妹妹,她是不是生氣了?
腳步聲漸響,汪澤南有些懊惱,司徒幀一回來,他就沒時間與瓜妹妹說話了。
「去烤吧。」
陶卿瑤接過整理過的野雞,一言不發的走去火堆邊,獃獃的看著火堆,烤了起來。
從沒有見過陶卿瑤這一刻的司徒幀也是傻眼了,湧上心頭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她是不是被欺負了?只是一看汪澤南這個樣子,也欺負不了她。
「我要給他上藥,你出去。」
陶卿瑤起身走了出去,一路來的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點拖拉。
「你對她做了什麼?」
汪澤南也是一頭霧水,剛剛司徒幀在跟她說話的時候,他也是豎著耳朵在聽,倒是沒有想到,預想的聲音一點也沒有響起,這是不是說明她是真的生氣了,可是為什麼呢?
「你看我這樣子,能做什麼?」
司徒幀冷寂一般的眼神看了過去。
「最好是以後都不要再打擾她了,別忘記,你這條命是怎麼來的。」
汪澤南黯然神傷的垂著頭,滿臉的挫敗。
「趁著我現在還沒恢復,殺了我吧。」
汪澤南冷冽的氣息再一次包裹他。
「汪家可是私塾大家,要是你爺爺知道你知恩不圖報會怎麼樣?」
「你……」
司徒幀冷冷的說到。
「別讓我在重複一遍。」
汪澤南痛苦的閉上眼,再睜眼時,抹去了滿臉的光華。
陶卿瑤坐在門口的一顆老樹下,抱著雙膝,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心裡無比的煩躁。
原以為兩人經歷了生離死別,感情會變得很夯實,輕易不可變,但是汪澤南的態度卻很奇怪,作為一個女人,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在這個限制大於天的古代,沒有自由戀愛一說,也不能自作主張生死相許,更加沒有愛到深處水到渠成。
她們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重視一點的人家,也許會在乎子女的想法,定親時偷偷看上一眼,似那些果斷的人家,綜合考慮之後,只挑選於家族最合適的對象,等到定親之後,這才告訴子女,等著做新浪或者新娘。
她對於汪澤南身世一概不知,卻將好感全部賦予他,也不知道就究竟是對還是錯。
她用了近五年的時間去忘記一個相守了五年的戀人,她不想再一次被傷的體無完膚。
熙熙攘攘的正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將都城點瑞著繁華。
白向彤騎著高頭大馬,小跑著往前走,拐彎處,碰上一旁轉彎的馬車,白向彤一個措手不及,連忙拉住馬韁,高馬長嘶,後退了幾步,白向彤夾緊馬肚子,安撫馬,慢慢的才平息下來。
馬車上印著將軍府的印記,白向彤微眯著雙眼,對面駕車的車夫便脫口而出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呀,沒看路的嗎,瞎了你這雙眼睛了吧。」
向向彤身為皇城守門將軍,直屬於太子妃麾下的人,雖沒多少人認識,但是這也絕對是第一次有人指著她罵。
「不知是古將軍府門上的哪一位?還請出來一見。」
白向彤冷冷的看著馬車,帘子微動,一道尖細的嗓音透過帘子,傳了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我們家小姐也是誰都能見的嗎?去去去,趕緊給我家小姐賠禮道歉,磕頭認錯。」
白向彤低頭看了身上那一身的白布粗衫,心下不悅道極點,要不是郡主叫她平時收斂一點,她早就一腳踹進去了,還管她什麼小姐不小姐的。
「是嗎?在下白向彤,太子妃手下的將軍。」
裡面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響起,突然帘子一拉,陶沁香扭著細腰,出了馬車。
如上位者一般,居高臨下的打量了白向彤一番,粗衣麻布,高冠束髮,不施粉黛,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個不男不女的平常人。
「就你這樣還想妄自稱為將軍,先不說有沒有白將軍這麼一號人物,便是你這樣的,要是真是將軍的話,我便是郡主了……。」
書雲也一旁在諷刺。
「就是,奴婢剛一看,還以為誰呢?結果來了一個假冒貨,也不看看你渾身上下的土氣,你要真想裝扮成將軍,只看看我家小姐的通身氣派,能學到一二,也是你天大的福氣。」
白向彤氣結,甩出鞭子,啪的一聲響,也顧不得聽從君主的少惹事非的話了。
見一鞭子沒有夠著,又來一鞭子。
陶沁香憤怒的看著白向彤,恨鐵不成鋼的叫一旁的車夫抵擋,嘴裡卻是不依不饒。
「你知道我是誰嗎?古將軍可是我舅舅,當心我讓她給你軍法處置。到時候可別後悔。」
白向彤陰鬱的目光緊隨著陶沁香,很是不爽的說到。
「原來你就是陶沁香?」
陶沁香以為對方認識自己,定然是聽了她舅舅的大名,得意之色不言於表。
「知道還不住手,心許本小姐還能饒你一命。」
白向彤一甩鞭子將車夫纏住,渾身一用力,將車夫甩了出去,飛身下馬,落到陶沁香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個巴掌,只揮的陶沁香眼冒金星。
「敢冒犯我,你也是找死。」
說著一鞭子狠狠的揮過去,在陶沁香還沉浸在巴掌的痛苦中沒有回過神來時,鞭子帶著凌厲的風,抽到陶沁香的身上,一聲痛苦的哭喊聲響起,白向彤冷哼一下,收起鞭子騎上高馬,走了。
只留下完好無損的書雲獃獃的跪坐在地上,顯然是被嚇壞了。
白向彤一路乘馬直接停在郡主府,門外小廝將人從側門迎了進去。
嫿葦郡主正端坐的凳子上,數十名的侍女圍著一棵青蔥的高樹,手裡拿著匕首,不停的刮。
「往來只聽過鳳仙花可以塗抹在指甲上,增色,今日一件郡主竟然命人刮下樹上的綠粉,臣女斗膽,猜測上了指甲的顏色,定然是清翠不已,春意極濃。」
嫿葦郡主笑看來人,道。
「想不到,還是你白將軍最了解我了。」
白向彤笑著拍了幾句馬屁,嫿葦郡主這才揮退眾人,白向彤收斂笑容,嚴肅的彙報。
「稟公主,屬下將人派了出去,竟然消失無蹤了。」
嫿葦左右查看染上色的指甲,斜了白向彤一眼。
「這麼說,他們又有接觸了?」
白向彤點點頭。
「陶卿瑤呢?」
「回郡主,派出去的人和陶卿瑤一同消失了」
嫿葦郡主皺了皺眉沒有,而後問道。
「司徒呢?」
白向彤依然回到。
「也一起消失了。」
嫿葦郡主眉頭皺的更深了,什麼人消失都行,唯獨司徒幀不行,她奔馬上就要像太子妃請婚了,要是消失了,誰來做她的郡馬呢?
「去加多人數去尋找司徒,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找到。」
白向彤遲疑道。
「那陶卿瑤呢?」
嫿葦郡主冷漠的說到。
「便讓她逍遙一陣子吧。」
說著臉色不好的閉上了眼睛,憂心忡忡的想著司徒怎麼樣了。
白向彤想起了剛才的經歷,不由得再次開口。
「郡主,屬下還有一事稟告。」
嫿葦郡主睜開雙眼,狐疑的看著她。
「如今咱們暗地裡動不了陶卿瑤,但是也可以斬斷她的一切勢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