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拜見田氏
「三小姐來了。」
隨著門外的小丫鬟掀了門帘稟告,陶卿瑤腳一抬,跨了進去。
「卿瑤見過母親。」
陶卿瑤盈盈下拜,說不出的隨意,便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不帶一絲感情。
「起來吧」
陶卿瑤順勢站了起來,偷偷打量了一下坐上首的女子。
田捷珍,田大將軍的嫡長女,陶府當家主母。
高高的螺髻挽在頭頂,稍方的臉上抹著白白的胭脂,略粗的眉毛使得田氏整張臉都充斥著一種英氣。細小的薔薇花鈿貼於雙眼中間,又添加一種女子的嫵媚。
陶卿瑤眼觀鼻鼻觀心垂首乖巧的站著,心中卻是將剛才所看到的在心裡理了一遍。
「哼,三妹什麼時候這麼懂規矩了,娘,我就說嘛,這熊公子正好能壓得住三妹妹這頑劣的脾性,瞧瞧,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更變了個人一樣。」
陶卿瑤暗暗翻了個大白眼,自己不要的渣男,卻推給她,如今還明裡暗裡的諷刺,她這個大姐究竟是有多不喜歡她?
陶卿要思忱之際,陶沁香早走到主坐上撒嬌去了,便聽見田氏寵溺的聲音傳來。
「就你的功勞最大,可別想我討東西,去找你三妹妹去。」
陶卿瑤心中一怒,什麼,給她一個渣男,她還要道謝送禮,這是什麼邏輯,這對母女確定腦子沒燒壞?
陶卿瑤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只當什麼也沒有聽到,一心一意的研究這大理石地板怎麼擦得這麼鮮亮。
「三妹妹,陶卿瑤」
陶卿瑤猛的回神,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轉頭一瞧,對著她耳邊大叫的不是陶沁香又是誰?
「大姐有什麼事嗎?」
陶沁香一臉的得意。
「三妹妹可是想好了要送什麼謝禮會給我?」
送你妹,要不將渣男還給你?
陶卿瑤暗自腹誹,表面上卻裝的一派天真。
「為什麼要送謝禮給大姐姐呢?」
看著陶卿瑤歪著頭,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大大的眼珠子水汪汪的,讓人見了就不忍心為難,陶沁香只覺得之前說的事情都是白將了,如今要讓它再說一次,卻是再也說不出口,只的冷哼一聲。
「陶卿瑤,你少給我裝傻充愣,今日不說出怎麼謝我,我是斷然不會放過你的。」
陶卿知道躲不過,不由的面色冷。
「若說卿瑤有什麼缺點,這臉皮厚定然是排第一的,看看大姐,卿瑤這才明白什麼叫厚臉皮……」
說一半留一半的將陶沁香氣的咬牙咯咯直響,臉色瞬變,待要再說什麼,田氏已經咳咳聲響起。
「你個下作的小娼婦,二妹妹身子才好,是不是就要找上我來,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嘴。」
陶沁香豎眼一瞪,叉著腰揮著手圍了過來,陶卿瑤見長姐在這裡要來真的,身體內膽大的因子又冒了出來,將身一躲,避開了陶沁香長長的指甲。
見陶沁香撲了個空,本想踹上一腳,斜眼一看,田氏臉色已然鐵青,便收了手去,假意彎腰去扶陶沁香,接著身體的重要重重一壓,倒是將陶沁香壓倒在地,又唯恐田氏罵她,順勢跌了下去。
好死不死壓在陶沁香背後,裝模作樣的哀嚎起來。那陶沁香哪裡受過這個苦,當即又是羞愧又是躁的,竟趴在地上好一會沒起來。
陶卿瑤只覺得心中一臉爽快。
「住手。」
田氏將茶盅摔在桌上,砰砰作響,狠狠吸了幾口氣,大聲呵斥。
「做什麼?竟亂了不成。」
陶沁香被扶了起來,撲到田氏懷裡哭去了,又聽到田氏怒氣聲傳來。
「三丫頭,禁閉兩個月,原來什麼都沒想通了?素日欺負你二姐,這會當著我的面也敢欺負大姐了,虧的我待你比待你大姐還好,不是親生的,究竟是隔了一層。」
陶卿瑤只看得她眼中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心中很是不以為然,當她年紀小不知道么?說是疼,不如說是縱容來的比較好,而且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越壞越歡喜吧。
「母親說的是什麼話,母親在上,卿瑤又怎麼敢欺負大姐呢,只不過是身子一個不穩,這才倒在了大姐身上,卿瑤人小力微,想必大姐也不會介意的。」
陶卿瑤開始裝傻充愣,不管怎麼說,硬是不承認自己欺負人的事實。
又是一番插科打諢,田氏這才不甘不願放了陶卿瑤回去。
一直到晚間,送過來的菜食更差,陶卿瑤賭氣不吃,哪知到了半夜三更的時候,肚子餓得咕咕直叫,躺在床上左也睡不著,右也睡不安穩,反反覆複數次,終究悄悄的起身。
點起燭火走了出去,但見茱萸睡得沉,因此輕手輕腳越了過去,走出了房門。
一籠明月高高掛在天際,那一半的彎,不見看的陶卿瑤痴了,前世可沒有這麼明亮又大的月亮,到處都是重工業,能有一個灰濛濛的月亮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靜悄悄的夜裡,月亮柔和的光照耀大地,突然,仙姿閣後門快速閃過一個黑影,一晃神的時間,已經順著後排屋子輾轉進了主屋而去。
陶卿瑤在外面呆了一會兒,眼睛一丁點不理那座橋,想著這變相的軟禁,將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了,盤算著,要是能避人耳目就好,無奈十月冬季,本來已經寒冷,陶卿瑤穿的很是單薄,想了一會兒,又覺得沒有那麼餓了,這才提著燈籠進了屋子。
也不知道是她對於危險特別敏感還是其他的,空氣中充斥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陶卿瑤只感覺不對,提著燭火的身體,生生的聽了下來。
「誰,出來,再不出來我就要喊了。」
陶卿瑤弄出很大聲音,本以為茱萸一定會醒,不成想,還是那樣靜悄悄的,那一刻說不出的毛骨悚然,然則,陶卿瑤卻未必怕,她體內被養成的膽大的因子,使得他當機立斷,將燭火一吹,燭台一扔。
借著聲音快速的移了一個位置,進了傳遍的紗簾后,屏息收聲,側耳傾聽,手中握著一支銀簪子,一顆心不停的打著鼓,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