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李芳
「什麼事?為什麼不和我說呢?難道我們不是朋友?」隱隱感覺如蘭好似有些生氣的樣子,饒天奇下意識的想到準是自己的口氣傷到了她。
「朋友?你有把我當成朋友,就不該用那樣冰冷的口氣和我說話。」朋友,真虧他可以把這兩個字說得這麼順溜。
如蘭埋怨的口氣讓饒天奇頓時啞然,「對不起,對不起,看在我們好歹共過患難的份上,你就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可以么?」
「你還知道我們共過患難啊。」如蘭涼涼的翻著白眼道。
「是啊,小蘭蘭,好歹怎麼說我們也在山上經歷了一番……」饒天奇聽著如蘭涼涼的口氣,心裡頭不免一陣好笑。
想起那張如花的笑顏,眼中的笑意更深。幾乎才一天沒見,他竟然有些想念起這個和他一起共患難的夥伴。
「停,誰讓你叫我小蘭蘭的,真噁心。」如蘭聽到那小蘭蘭三個字,頓時雞皮疙瘩全部冒出來。
「那就不說了,你那發生事情了?」饒天奇坐在椅子上望向外面的天空,與昨晚上狂風暴雨不同,今天的天氣好得過分。
如蘭本想點頭,但一想他看也看不到,隨即道,「我這出了點小麻煩,昨天晚上……」
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饒天奇說了一遍,如蘭完全不知道就在她不遠處的地方,陸沂源將她所有的話語全部聽了進去。
饒天奇和這個女生之間果然有著不一般的關係,而且聽著如蘭的話,讓他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那你有沒有怎麼樣,人還好吧。」饒天奇聽完如蘭的話,整個人彷彿身臨其境一般。
他不敢想象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有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去將那鬼的手扳開,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真遇上這種情況的話,會不會做到像如蘭那樣冷靜。
「好,當然好,如果不好的話怎麼可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呢?」如蘭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想著如果鬼真把她給那個啥的話,她還能在這裡和他說話么?
「說的也是,畢竟福大命大的人也多嘛。」在他看來如蘭身上有著一種很奇怪的特質,這種特質似乎能讓她避開一切的鬼邪,但……
「是啊,我福大命大,差一點就要被鬼抓走了,還福大命大。」如蘭冷哼了一聲,「對了,你不是說回去查查看學校的事情,你查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查到,僅僅只能找到一點有關古墓的事情。」
「古墓的事情?」如蘭眉頭一皺,對於古墓她知道的甚少,並不了解這古墓的概況,就不知道這饒天奇了解了多少。
「是,這古墓的主人曾經是一位御史大人。在當時州城之內有位太守大人姓黎,因為在朝廷之中與同籍縣城的官員不合,自願貶職到州城。當時他的友人知道他的事情之後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找機會向縣城的官員出口氣。而這古墓的主人恰恰好就在那時候要娶妻,又恰恰好嫁女兒的又是一位官員,那黎太守一連送了兩次禮,心裡頭自然是很不高興。後來他夜遊出巡,看到驛坂有方日石,紫山有個月石,更為靈光,便想破其脈氣,以解憤恨之情。於是,他向上申請建造驛坂橋,毀掉日石作橋基橋板。」
饒天奇說了一連串的話語,說到口都幹了才將自己查到的一點小事情告訴給了如蘭。
「這麼說來,那太守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就為了一點小事就要朝無辜的人發火,甚至還……」如蘭話到一半,想到電話那頭的人不由得閉上了嘴。
「還怎麼了?為什麼不說下去?」饒天奇聽她話說一半半,就好像喝個水被人打斷一般著實難受。
「不說了,聽你說。」
「那好,我再說說這個古墓的主人,有一個成語與他還真有些關係。」饒天奇揚起一抹笑,不知道他說出那個成語之後會不會讓她出現不一樣的表情呢?
「成語?」如蘭鬱悶的說出這兩個字,在這個時候他竟然說到成語,感覺和鬼怪簡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對,海里撈針,你上網去查查看,泉州傳說海里撈針,相信你會有結果。另外呢,這古墓的主人是一個很正直的官員,你上網查查他的事迹就能了解他的為人。至於那山上發生的事情我覺得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饒天奇說到這裡,眼稍稍的朝房間一斜,一抹衣角正從牆角處消失。
「沒有任何關係?那山上的事情又和誰有關係?」如蘭原本是想著古墓或許是他們最大的目標,但是現在看來這古墓既然沒有任何的問題,那麼現在他們又要從什麼方向查起來呢?
「這個我現在也沒一個方向,不過我今天看了電視,說是省里派人來考古,想必到時候這古墓之中有什麼樣的秘密都會昭然於人前。」
「考古,那到時候……」如蘭想到山上那些鬼魅魍魎,就不知道到了那時候考古的人一來,這山上的鬼怪會不會朝他們下手?
「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我的小命。」饒天奇話到這裡,那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從手機裡面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饒天奇,你怎麼了?」如蘭聽著手機裡面發出的聲音,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沒事,就先這樣吧,等我回學校再和你說。」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東西,一張俊秀的臉龐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如蘭緊貼著手機,想從手機之中聽出什麼來,但隨著一聲尖銳的聲音從手機之中傳來,過後竟是一陣的忙音。
「饒天奇。」如蘭望著那手機上已經掛斷的電話,想到饒天奇之前和自己說的話,莫非他話裡面有什麼信息是牽扯到鬼的?所以他現在遭受到了危急?
如蘭想著饒天奇傳達給她的話,明明那話裡面說的全都是古墓主人的事情,為什麼他現在……
他到底現在怎麼了?
如蘭剛想到這裡才抬起頭,眼前突然一抹英姿煞爽的人影攔住了她的去路。
「同學。」陸沂源抿著嘴揚起了一抹笑。
才三十歲的他看起來並不老,甚至還有些英俊過了頭。
如蘭看著這張在陽光下顯得異常英俊的臉龐,臉上不由得浮現了一抹紅暈。
「有事么?警察叔叔。」
不知道如蘭是無意還是故意,這叔叔兩字讓陸沂源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絲龜裂的痕迹。
他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同學,你和饒天奇同學的話我都聽見了,想必你們兩個都遇上了十分特別的事情吧。」
「是又怎麼樣?」如蘭盯著他,企圖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麼。
「同學,你的身上長滿了刺么?非要這樣刺人?」陸沂源轉頭望向了一邊,畢竟被如蘭那樣看著,就好像被一個渾身都是刺的刺蝟盯上一般。
「警察叔叔,我這是在自我保護。」如蘭嗤然笑了一聲。誰知道眼前的警察會不會又做出和之前一樣的事情。
「自我保護?除了這牙齒利了一點之外,我還真看不出你有什麼地方能夠自我保護的?」
將她從頭打量到底,看她那瘦瘦高高的模樣,雖然不比竹竿吧,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重點是眼前的小女生看起來並不是很有力氣的感覺,恐怕他動動小指頭都能掐斷這枝開得正艷的花朵。
「警察叔叔,這你就不懂了,防狼第一招就是要讓人看起來很無害,然後……」
如蘭忽然走近陸沂源,明亮的眼睛如同琉璃一般閃耀,看得陸沂源是目不轉睛。
可是就在下一刻,腳上傳來的痛楚讓他忍不住咧開了嘴,「同學,說歸說,用不著那麼狠吧。」
他才新買的皮鞋,不會被她一腳踩壞了吧。
「叔叔,我這是在告訴你女人是千萬不能得罪的。」如蘭擺出一副十分無辜的表情朝著自己宿舍走了過去。
陸沂源看著她消失在了樓梯口,遽爾又出現在了二樓的陽台對他擺出了一副鬼臉之後,又走進了旁邊的1棟206宿舍。
「隊長,你沒事吧。」楊易風匆匆問完話之後從四樓下來就見到自己的隊長正苦著一張臉,而腳上嶄新的皮鞋上儼然多了一抹鞋印,這鞋印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男孩子的鞋印。
「沒事,小楊,情況已經問清楚?事情也解決了?」朝著身邊的下屬搖搖頭,陸沂源連忙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得眾人臉上不由得冒出了黑線。
你就裝吧,拚命的裝吧,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去。
眾人心裏面的想法陸沂源是完全看不到,就是從這群已經可以說是成精的傢伙臉上,陸沂源還是看不到。
「問清楚也解決了。」楊易風點了點頭,自從知道陸沂源的身份之後,對於現在的這些事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過對於那些小傢伙們,恐怕要消化這件事還真有幾分的難度。
轉頭望向小高和小趙兩個人,那一臉的喪氣樣,還真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隊長,楊哥,那兩個學生真的死了么?」小高原先還不怎麼相信這世上有鬼,但經過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就算他不想接受恐怕也得接受。
「這個問題很難說,誰也沒有親眼看到那兩個學生死亡。陸沂源搖搖頭,在他看來那兩個學生就算不死吧,也估計活不成。
再加上那兩個失蹤的管理員,一共四個人,就在開學沒兩天的情況下,這學校七七八八加起來也有十來個人發生意外了吧。
抬頭望了一眼1棟206宿舍,他記得那叫什麼的女生似乎昨天晚上也發生了離奇的事情。
「隊長,你在看什麼?是不是還在想前面那個女生?」楊易風順著陸沂源的目光望去,正好見到如蘭走了出來,目光恰恰好的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那個女生很特別,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我不知道怎麼去形容。」
陸沂源盯著站在走廊上的如蘭,忽然間一抹清淡飄渺的影子從她的腦後伸了出來。
是鬼?陸沂源下意識的看著那影子又鑽回了如蘭的身後。
「隊長,我剛才好像看到那個女生的後面……」楊易風揉揉眼睛,剛才他似乎看到了什麼。
「別說,我們回去再說。」收回望向如蘭的目光,陸沂源轉身朝著學校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隊長,那個該不會是……」
看著陸沂源帶著人離開,如蘭的嘴角微微上揚,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可以看到她的臉上現出了一抹冷笑。
天氣炎熱得有些不像話,此時的操場之上已無任何人。
一抹身影緩緩走在操場通向山丘的路上,轉眼間那人便消失不見。
時間正一分一秒的過去,女生宿舍之中,眾人百般無聊的躺在床上吹著風扇,直至黃昏之後也沒有人注意到宿舍裡面還有一人沒有回來。
「奇怪了,美達呢?美達跑到哪裡去了?」
望著突然變得十分安靜的下鋪,小狗朝四周望了望,都不見如蘭的身影。
「中午的時候我還見她站在門口不知道再看什麼,結果沒多久她好像就離開了。」瘦猴一邊指著外面的走廊一邊比劃了一下。
「那她肯定是有事離開了吧,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時候她也應該回來吃晚飯了才對。」天都要黑了,那傢伙說什麼也應該回來了吧。
小狗有些不安的望向了外面,昨天晚上的事情還讓人有些心有餘悸,而現在如果如蘭又突然間連交代一聲都沒有交代,就這樣離開了?
「說的也是,不過這美達自從來到了學校裡面,似乎沒有一天的輕鬆。」湯雞一邊擺弄著自己的小電腦,一邊朝著對面床上的小狗道。
點點頭,小狗那張方形大臉上突然掛起了一抹淡笑,「這美達好像自從進了學校,就和那室內設計班的某人可是走得蠻近的。」
「小狗,這美達和那什麼繞天氣的應該只是單純的朋友吧。」蝦米同樣在室內設計班,但據她看來那傢伙應該只是和美達共同在處理一件事而已。
「蝦米,你相不相信我的直覺,很快就會有答案。我相信他們兩個……嘿嘿……」
「別嘿嘿了,這都六七點鐘了,美達再不回來就真的要報失蹤了。」飯飯看著眾人一時無語,這外面的天都已經要暗下來了,該回來的人卻沒有回來。這下好了,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真的是夠糟糕的。
「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警察是不會受理的,你們就死心吧,我看美達連鬼都不怕,又怎麼可能會失蹤。」小瘋子躺在床上捧著一本書看了起來,對於如蘭出去那麼久似乎就沒什麼想法。
「說的也是,連鬼都不怕,還會怕失蹤?」小狗自嘲了一聲,繼續躺回床上。
天逐漸的暗沉,學校操場上那一座山,早已看不清任何的東西。
「她」坐在山路上整整有一個下午,發白的臉上那一雙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望進了黑暗之中。
「她」有著清秀的面容,在月光下她的面容寧靜就像一朵蕩漾在湖上的蓮花,靜怡而柔美。
「她」的眼前緩緩隨著黑影的來臨,一人,或者說一鬼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附身在她的身上,卻不殺了她,難道你不想投胎轉世?」冰冷的口氣如同十二月的寒風呼在了「她」的臉上。
「她很特別,我殺不了她。」
「很特別?再特別也只是一個人。」那鬼冷哼了一聲,伸出手朝著「她」襲了過來。
「你想害死我?」險險躲過那鬼的攻擊,「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錯愕。
「大人說了,這次有了翻身的機會,絕不可以讓爾等壞了好事。」那鬼一聲話下,整個黑影直往「她」身上撲來。
「我沒有要壞大人的事,只是這個女孩子她從來沒做什麼壞事,大人為什麼不可以放過她?」「她」側過身逃開了那鬼的襲擊,一雙冰冷的眼依舊直視著眼前的鬼。
抿著一抹冷笑,那鬼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一抹高大的身影現了形。
「把這女孩交給吾,吾便放你自由。」
「大人,這女孩心地善良,和之前的人不同。」「她」望著眼前的人,卻在下一刻被一股猛力打向了一棵樹。
「廢話少說,不想魂飛魄散就離開。」
「大人。」「她」吐了一口血,口中如同鐵鏽一般的味道讓「她」有些清醒了過來。
知道眼前的「大人」不可能會輕易放過「她」之後,從地上站起來沒一會,「她」慌忙的朝著山下跑去。
「大人,她要背叛您。」月光下一抹黑影儘管有著人的形狀,卻沒有人的身姿與人的五官。
「背叛?背叛者殺。」「大人」一句毫不留情的話響徹在山林之中。
黑影全身顫抖的同時,竟能從他的身上感到一絲的興奮和激動。
就在這殺字剛起,黑影瞬間如同化入了黑暗當中,朝著那遠處的人沖了過去。
「她」的髮絲在風中飄揚,「她」的臉上出現了無比惶恐的表情,「她」沿著山路不斷的跑,卻怎麼也回不到山下的操場上。
九點,十點,十一點,時間一分分一秒秒的過去。
如蘭還沒回到宿舍之中,眾人的心不斷的往下沉了沉。
「都十一點了,美達還沒有回來,不會真出了什麼事了吧。」小狗看著空蕩蕩的下鋪,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竟然湧起了一陣不安與心慌。
「難說,她連手機都沒帶去。」湯雞掃了一眼那擺放十分醒目的手機,這如蘭一向都從不離身的手機,這突然之間就不帶了,這怎麼感覺就怎麼怪。
「連手機都沒帶,這回豈不是連人都早不到了?」那廂小瘋子同樣望著如蘭的手機,也不知道她此刻心裡頭在想什麼,那雙眼中竟然出現了一絲複雜的神情。
眾人看著時間,這底下的大門雖然說不會關,但到底現在也快十二點了,如蘭再不回來的話,她們就真的等不了了。
「算了,我們還是關門睡覺吧,她回來的話也一定會敲門的。」小瘋子等了等,最後乾脆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美達自從昨天開始就變得有些怪怪的,你們說她會不會被鬼附身?」蝦米躺在床上,想著從昨天開始如蘭的一舉一動都顯得與平常完全不一樣。
「說道這點,你們想想昨天她不是被鬼抓傷了么?然後早上起來的時候那手竟然完好無損。如果是人的話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能力吧?」
小狗回想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在她看來如蘭應該在那個時候就被鬼給附身了。
「這話說的也有幾分的道理。」眾人一致也覺得這話十分有道理,可是就算有道理又怎麼樣,那如蘭到底跑到那裡去了?
女生宿舍前十米的男生宿舍內,饒天奇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聽著常鵬中與吳曦兩個人關於昨晚上的事情。
「天奇,你說董小剛和鄭雨兩個人會不會真的死了?」
因為沒有親眼見到董小剛和鄭雨死亡,眾人都不敢做下猜測,只能在一旁問著經驗豐富的饒天奇。
「這個我也不能保證,畢竟我沒有親眼看見不能妄下臆斷,不過小剛和鄭雨兩個人十之八九有可能……」饒天奇一想到董小剛和鄭雨兩個人會像周宇等人那樣,不由得一陣痛心。
聽著饒天奇還沒說完的話,常鵬中與吳曦兩個人臉色變了變。儘管說他們一直覺得死亡離自己很遠,可是當死神來臨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離死亡是那麼的近。
「天奇,小剛和鄭雨兩個人都出事了,那我們會不會像他們一樣?」
「這個我也說不準,畢竟這情況不是我能夠掌控的。」他是人,不是神,沒有通天的本事。
董小剛和鄭雨到底怎麼了,他也沒辦法了解。
坐在椅子上,饒天奇不免發出一聲嘆息之際,那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麼晚了誰會給他打電話?
望著手機上的電話號碼,儼然就是之前如蘭打給他的號碼。
月如蘭?她想幹什麼?這麼晚不睡覺,特意找他聊天么?
接通電話,饒天奇剛說一聲你好,那邊便傳來了小狗的聲音。
「饒天奇,我是黃婷,如蘭宿舍裡面的。」
「你好,請問有事么?」眉頭一皺,饒天奇想不出黃婷給他打電話到底是為什麼。
「有,很重要很重要,美達不見了。」黃婷在電話那頭鄭重其事的說道。
「美達不見?」這個美達是誰呢?
「是啊,美達就是如蘭,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們還看到她就站在門口,結果一轉眼的工夫她就不見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電話那頭黃婷喊得十分的迫切,饒天奇聽著她的話語心裡頭突然湧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你說如蘭她一直沒有回來?那你們知道她去了哪裡么?」
「知道的話還會來問你么?饒天奇,你到底知不知道如蘭去了哪裡?」黃婷一面翻著白眼,一面還用著質問的口吻朝著饒天奇說話。
幸好他的脾氣也夠好,聽著這話也沒有半點的生氣。
「她中午有和我打過一通電話,至於她後面去了哪裡,我是一點都不知道。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現在出門找她,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們再通電話。」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饒天奇拿過一件長外套便要往外面走去。
「天奇,你這是要去哪裡?」魏偉看著他拿起外套,二話不說同樣拿起了一件外套和一個時常做備用的手電筒。
常鵬忠與吳曦對看了兩眼,正猶豫著要不要跟出去的時候,魏偉已經跟上了饒天奇的腳步,兩個人沿著樓梯口走了下去。
「魏偉,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出去找就可以了。」
「那怎麼成,我們好歹也是好兄弟,我怎麼可能放心得了你一個人出去。」魏偉跟上饒天奇的腳步,手中拿著的電筒正是他這兩天準備好的。
本來就是為了不時之需準備的,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魏偉,你知道我現在要去哪裡么?」回過頭望著自己身邊的好兄弟,饒天奇不知道怎麼和他說。
「當然知道,你不是就想去那座山么?」魏偉揚起一抹淡笑,那眼中透露出來的真誠讓饒天奇不由得拉住他的手。
「魏偉,你可知道如果你跟著我去,有可能會面臨……死亡的境地,你還願意和我一起去?」
不想再看到身邊的人因為自己而出事,饒天奇覺得自己應該勸魏偉回去。至少留在宿舍裡面比出去外面更安全。
燈光下饒天奇的臉龐異常柔和,讓魏偉有種他就要離開的錯覺。
「當然,我們可是好兄弟,難道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魏偉瞪著眼前的人,說出來的話讓饒天奇的臉上浮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那好,我們一起走。」
拍拍魏偉的肩膀,饒天奇與他并行著下了樓梯。
此時的時間已經緩緩接近十二點。
在暗無燈光的山上,「她」不斷的朝著前方跑去,哪怕「她」再一次回到了原點,「她」也沒有任何的後悔。
昏暗的虛空之中,「她」喘著氣,意識之中「她」能感覺那深藏在體力的靈魂正微微的顫抖著。
她在害怕?「她」能感受得到。
可是她在害怕什麼?意識被「她」壓制起來,她還能感覺得到周圍的情況?
「她」揚起頭,眼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接著「她」又快速沖向了黑暗之中。
一抹黑影不許不慢的跟在了「她」的身後,看似戲弄又像在給「她」一次的機會。
饒天奇與魏偉兩個人來到操場之上,眼前就是那一條通向山上的路。
天上的月亮已近正中,照下的影子正好就落入他們的腳底。
「魏偉,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決定和我一起上去的了么?」望著眼前輪廓不甚明顯的的魏偉,饒天奇再次問道。
「行了,天奇,做男人像你這麼婆婆媽媽的,怎麼干大事。」白了饒天奇一眼,魏偉率先朝著山路走了過去,。
看著魏偉的背影,饒天奇不知道這回上山,兩個人還能不能從山上活著回來。
陰暗的樹林之中,「她」發出了一聲的慘叫,凄厲的叫聲響徹在這一方的土地上,又如同遇到了一面牆一般,那聲音反彈回來,遽爾又形成了回聲。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鮮紅的血自內而外流了出來,在胸口彷彿形成了一朵燦爛的曼陀沙華。
「正月初六齣生的少女,果然這鮮血就是不一樣。」黑影緩緩朝著「她」走了過來。
「她」不斷的後退,在這具身體受傷之後,那原本的靈魂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只有「她」依舊清晰的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