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那個人
「小陸,這外面的事情還是由我來吧,畢竟你的鐵鏈……」不是他想打擊陸沂源,而是他的鐵鏈在外面那樣的情況下根本沒法使用。
「好吧,外面的事情就拜託你了。」陸沂源深深的了何芹澤一眼,想到他的能力至少能對付那在雨中的玩意。而自己嘛,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方面可以照顧如蘭他們,另一方面至少也可以看著姬准這邊的情況。
雨中那已經消失的人影再度的出現,沒有雙腳的幽靈正緩緩的朝著眾人飄了過來。
無論多少次,何芹澤發出的藍光都沒有辦法驅散他們。
此時,何芹澤的臉上也不由得出現了一絲驚訝與莫名其妙的神情。
「這些傢伙難道不是鬼么?」何芹澤不相信沒有鬼或者人在他的藍色光刀之下還能夠這樣活得下來,除非那根本就不是鬼或者人,而是幻影。
「老何你想辦法阻止一下,還有五十公分就可以見到石頭了。」陸沂源不知道何芹澤所想的事情,更不知道他發出的光刀根本沒辦法傷了那些奇怪的東西。
「五十公分,那姬准你可速度一點,老何我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關就看你了。」何芹澤掃了一眼眾人,那如蘭因為身上有傷,幾乎半個身子依偎在了饒天奇的身上。
陸沂源因為要查看姬準的速度,只能在姬准與如蘭身邊走來走去。
「老何,你說什麼鬼話,好像你要去死一般。」姬准轉過頭望了何芹澤一眼,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異常堅定的眼神。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彷彿一副要生死離別的感覺。
「呵,姬准,……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何芹澤看著那泛著苦的臉龐,每個人都是經歷傷痛過來的,姬准也是一樣。他到底後面想要做什麼,相信姬准最後都會明白的。
回過頭何芹澤的目光透過雨水望向那依舊不可能會停止朝前而來的人影,在陸沂源沒有任何預料的情況下,他衝出了野戰基地,沖向了那如同鬼魅一樣的東西。
「老何。」陸沂源大喊一聲,饒天奇抬起了頭,卻見何芹澤已經沖向了那些看起來是鬼一般的人影。
轉眼間何芹澤的身影與那些鬼一般的人影消失在了雨中,沒有任何的徵兆,只有那點點的藍光飄散在了空中。
饒天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何芹澤到底做了什麼,在這一刻突然失去的人讓饒天奇有些十分的不習慣。
和何芹澤相處時間並不是很長,可是這位大叔可以用自己的身軀為他們擋住那掉落下來的土石,又能夠這樣護他們,真的很讓他感動。
他不希望何芹澤就這樣死了,他還沒來得及和他說些感謝的話。
「老何他一定不會有事情的,你們要相信他,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姬准看著饒天奇的模樣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時候也是別人和他說要相信這個世上會有奇迹出現,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他了。
看著饒天奇那沮喪的樣子他真的很不想說什麼,可是那與自己以前幾乎無二的樣子,能不讓他多說兩句么?
陸沂源在姬准說話的同時,目光直瞪瞪的望著了野戰基地之外,那原本應該與何芹澤一起消失的影子又一次的出現,而這次的出現那影子也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姬准,你快點,那和老何一起消失的東西又回來了。」
陸沂源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緊張的神情,老何就算犧牲了自己也沒辦法讓這些東西消失。到底有什麼辦法才能讓這些東西徹底的消失呢?
難道真的要讓這些東西害死他們之後才會想到辦法么?
陸沂源想起楊易風慘死的情景,他怎麼可能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呢?
如蘭受傷,老何又去向不明,現在姬准又不能幫忙,就算這裡唯一能做事情人,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的饒天奇。
「該死的,早知道我就應該阻止老何,不是讓他就這樣跑出去。」陸沂源咒罵了一聲,可是這一聲無論無何也喚不回那已經失去的人。
此時那雨中的人影已經離他們不到五米的距離,姬準的臉上額上全是汗水,偏偏在這個情況下他根本沒辦法再分心出去關心其他的事情。
因為他已經漸漸的感覺到手下的槍正擊打在一個猶如結界一般的存在上。
「陸隊長,你他娘的告訴我說還有五十公分,可現在就差那麼十公分我可是已經打不下去了。」
姬准朝陸沂源說道的同時意在提醒他下面的石頭被一抹光華保護著,但沒想到那陸沂源看了一眼之後道,「就十公分你還不給我努力一下,你想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裡么?」
「陸隊長,你看看這底下,那石頭不知道被什麼保護著,別說打爛它,就是想打穿它幾乎是不可能。」姬准收回了槍讓陸沂源看的同時,那手中的槍也朝著一邊打了過去。
就在饒天奇的背後,徐輝的臉才剛露出半張,那姬准手中的槍一把打爛了他的臉。
「想要偷襲,也不看看這裡的人是誰。」姬准呸了一聲,將槍對準了外面那已經走到門口的東西,幾乎是一槍一個。在光芒掃射到的人影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那叫聲讓饒天奇的耳膜幾乎被震破。
但聽到這樣的慘叫聲至少讓饒天奇清楚的知道,那眼前的人影或許已經徹徹底底被姬准消滅了,至於那原本出現在他後面的那個影子則已經也消失不見了。
「好厲害。」饒天奇看著姬准那樣子,真覺得好酷。如果剛開始是由他來對付外面的那些東西的話,那何芹澤也就不會……
想到那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大叔,饒天奇的眼頓時黯淡了下來。
在見到姬准消滅了外面的東西之後,陸沂源的雙眼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
對於姬准他僅僅知道他和自己是差不多的人,可是沒想到他手中的槍竟然會這麼厲害,一下便將那出現的鬼魅打倒不說,就連徐輝那個傢伙也被他一槍爆了頭。「小准,你加大你的能力試試,這外面的結界再堅固,也不可能會一直承受住你的壓力。」陸沂源看著天花板上漸漸滲透出那落下來的雨水,相信再過不久這雨水就會徹底的腐蝕掉天花板。
如果他們還不能順利毀掉這個石頭的話,那麼他們的小命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陸沂源話到這裡,姬准無奈的看了一眼眾人。
現在如蘭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就想陸沂源此時心裏面所想的一樣,如果他們還不能順利的毀掉石頭,他們的小命交代在這裡不說,就是他們的靈魂也有可能被交代在這裡。
基地外的雨一直的下。
宿舍之中小狗擔憂的神情始終沒有放下,從那如蘭的電話唄莫名其妙的掛斷之後她的心就升起了一抹莫名的恐慌。
「這雨下得太不正常了。」蝦米眯著一雙眼看著宿舍外的情景,那雨中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帶著奇怪東西的感覺。
明明是夏天還不到入秋的時候,這雨下下來灰濛濛不說,就是那雨滴到地上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有種好像起煙的感覺。
「不正常?怎麼不正常了,這下雨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蝦米你怎麼會覺得不正常了?」小瘋子睡在蝦米的對面,在她看來那雨下得再正常不過了。
「你沒注意到那雨落在地上竟然會冒煙,你說這正常還是不正常。」蝦米轉過頭望著小瘋子白眼一翻,顯然覺得她十分的白目。
冒煙?是霧氣吧,小瘋子轉過頭望向了宿舍之外,的確正如蝦米說的一樣,那外面的雨落在地上果然冒起了白煙,起初或許會覺得那是霧氣,但久了之後,小瘋子發現那地上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變得坑坑窪窪。
「這雨果然有問題啊。」在她喃喃兩句的時候,門外突然走過幾個女生,正準備從她們宿舍門口路過。
「這該死的下雨天,居然宿舍裡面會漏水。」
「可不是,打電話讓樓管來,那電話也都打不通,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還說呢,這雨下得人都不敢出去了。」
「也不知道這雨是不是硫酸雨,那傘剛撐出去就被腐蝕得就剩下了傘骨。」
「糟糕,你們說我們五樓的天花板會不會也被腐蝕了,所以才會漏水的。」
「誰知道呢?反正今天先想辦法在這裡過一晚上,等到明天的時候再看看情況唄。」
聽著那幾個女生的話,眾人很快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她們即使想離開這棟大樓顯然也要面對那可怕的硫酸雨。而且照著這情勢來看,那雨顯然不可能馬上就會停。協向狀號。
「這雨看起來是要越下越大了,如果真的像之前那幾個人說的這麼可怕,那一旦這樓被腐蝕了之後,那我們……」瘦猴不敢想後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明明看起來這雨並不恐怖,但如此一旦被腐蝕掉的話,那情景想起來都比那恐怖片還更恐怖。
「別想太多,這樓裡面學生那麼多,學校不可能不管的。」湯雞朝瘦猴看了一眼,如果真的讓學生面臨危險的話,那學校就要負起很大的責任。
而據她所知,現在校長已經被那幾個意外身亡的學生家長給弄的焦頭爛額,根本不可能會看著其他學生出事情。
湯雞想法往往是很好,但對於馮校長來說,現在他完全不只是用焦頭爛額來形容。
在學校的教學樓內,馮校長的臉陰沉的如同個黑炭一般,那雙眼正如同老鷹的眼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的屏幕。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了么?」
看著屏幕之內那古墓旁的樹林被雨水沖刷的同時也因為那隨之而來的腐蝕性,整個山林之中的樹木已經被腐蝕得差不多了。
就連那龍眼樹上的龍眼也被腐蝕殆盡。
「校長,這真很不正常,只有我們學校一帶下雨,尤其是那山上下的雨更大,怎麼感覺就怎麼不對。」坐在監視器前的小夥子眉頭皺得老高,從最近馮校長和那個周先生還有那個警察先生來了之後他就注意到了那山上的動靜。
儘管他只是好奇,但從那監視器之中他還是發現了不少的問題。
只是很多事情他始終還是想不通,以至於說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他才想到了那座山上極有可能隱藏著神秘的東西。
「我知道,現在除了我們學校下雨之外,只要一出學校絕對看不到半點的雨滴。可是現在能走出這個學校么?凡事一走出學校,所有人都……」馮校長想到那些剛走出學校的人,在還沒有完全跨出學校大門時,那半邊的身子就彷彿消失一般,徹底的不見。
「校長,到底我們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情。」學校大門的監視器他也是看到的,所以那些人的消失他也是看在眼裡。
「那座山,除了那座山,恐怕再也沒有任何合理的理由了。」馮校長想著自己從創校以來幾乎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在於那座山到現在都還沒進行開發。
其實就算沒有進行開發,本身也因為古墓的存在才沒有那麼做。
但現在回想起來,從兩年前1棟206宿舍發生的事情到現在所有事情的發生,哪一件不是因為那座山而起。
李芳,徐輝,1棟206所有的女生,還有後面……馮校長想到這裡,如果還想不明白的話,那就真的是白痴了。
「校長,現在就算知道是那座山作怪,難道我們還能有辦法推了那座山?」他們連能不能從這裡出去都成問題了,更不用說還能毀了那座山。
馮校長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畢竟現在他們連外面的雨都未必對抗得了,更不用說到達那座山了。
「只能坐以待斃了么?」馮校長有些頹唐的坐在椅子上。如果雨一直下個不停的話,那他們難道就只能留在這裡?什麼都不能做?
「校長。」看著眼前幾乎一下蒼老了好幾歲的校長,監控員不知道說什麼好。
窗外雨不停的下著。
山頂上的野戰基地內,姬准再次對準了那地底深處的石頭,發出了猛烈的一擊。
此時那保護石頭的結界已經出現了裂縫,但就像防彈玻璃一般,就算出現了裂縫也不可能立馬就破碎。
「媽的,這石頭的結界真堅固。」
「不堅固怎麼會找你來呢,快點吧,這天花板已經滲水很厲害了,小姑娘的氣息也越來越弱了。」陸沂源看著如蘭發白的臉色與那已經發乾的唇瓣,如果不能快點送去救治的話,恐怕這女孩子就有生命危險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再堅持一會,我馬上就能夠打爛這個石頭。」
充滿怨念又怎樣,擁有惡念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姬准揚起了一抹淡笑,在汗水之中顯得異常自信的臉龐有著別樣的英俊相。
看著姬準的手在那槍上一動,那槍就像是改造過的一般,瞬間高級了許多。
而那從槍中發出的光芒也如同巨大的火箭炮一樣,直往底下深處而去。
結界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轉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極富著怨念的石頭正一點點的上升至了眾人的面前。
「終於這該死的石頭……不對,這石頭上面已經沒有任何的怨念了。」陸沂源起初還很高興終於拿到了石頭,可是當他定睛一看的時候,發現這石頭上已經沒有任何的怨念,霎時間他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開始會有那樣的感覺,因為他居然被自己的眼睛給欺騙了。
「沒有任何的怨念,開什麼國際玩笑,我這麼辛辛苦苦取出來的石頭竟然沒有任何的怨念,那這怨念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姬准說到這裡突然想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整個人僵硬在了當場。
他們一開始似乎就走入了一個很淺顯的誤區,認為那怨念也像人一樣,如果失去了寄宿體的話就不存在這個人。但現在想起來那怨念注入進石頭裡面的時候,石頭只是作為一個承載體,並不是怨念本身的軀體。
現在就算他們將這個石頭毀去也無濟於事,因為那怨念已經被極度放大,此刻正盤旋在學校的上空。
「該死的的,我們都被……」騙了么?陸沂源不想去說這個話,畢竟他現在能說自己被騙了么?自然不是。
「陸隊長,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吧,這怨念越來越強大,如果那個人肯出來幫忙的話,這些怨念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姬准走到門邊,望著那外面天空黑壓壓的一片。說實話這樣的天空他還真見過不少次,但……沒有哪一次會像現在這樣,出現這樣強的硫酸雨。
那個人,陸沂源聽著姬準的話語自然知道他所指的那個人是誰。只是現在那個人肯定也很忙,根本就沒有辦法來幫助他們。
怨念這個東西是無形之物,現在他們正處於這樣無形的東西之下,看著周圍的一切一點點的陷入了那腐蝕的狀態,卻沒有一點的辦法。
「如果我們能夠變得強大的話,根本就沒必要畏懼這些東西。」陸沂源的眼望向了遠方,看著那傾盆的大雨不斷往下落,而那眼前的路上又出現了那麼一群人,正緩緩的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朦朧的黑暗世界裡面,如蘭的意識不斷的下沉,在她的周邊點燃著五盞燈,燈火併不強。然而一陣陣的狂風不知道從哪裡來,正不斷的侵蝕著那已經幾乎油盡燈枯的火苗。
她這是怎麼了?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如蘭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周圍黑暗的一切,除了那燈火之外,再無其他。
饒天奇,何芹澤,陸沂源,還有那個年紀看起來不大的人,他們去了哪裡?這裡又是哪裡?為什麼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如蘭想開口喊話,然而無論她怎麼的張口,就是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難道這個世界僅僅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么?
如蘭才剛想到這裡,眼前一抹光芒乍現,一抹飄逸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轉眼間那人影又消失不見,連面都沒有讓她看清一眼。
就在那人消失之後,如蘭四周的燈火瞬間全滅,黑暗再次籠罩著她的四周。
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如蘭想找人問卻又不知道從何找起,整片的黑暗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看來非將那個人請出來不可了。」陸沂源注視著頭上的天花板,已經被腐蝕的差不多地方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滲透出了雨滴。
同樣下落的雨滴在接觸到地面的時候,瞬間一陣青煙隨著凹陷進去的地面緩緩升起。
「那就快行動吧,這小姑娘……恩,她身上的傷痕竟然不見了?」姬准還想說如蘭有可能會撐不下,但沒想到這一轉眼便看到如蘭身上的傷痕竟然消失不見了。
「身上的傷痕不見,難道是……果然那個人還是來了。」陸沂源看著如蘭,唯一能做出解釋的也只有說那個人出現之後將如蘭身上的傷給治好。
但那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呢?他們連看都沒有看到。
「那我們看來是不用多擔心了,那個人肯定不會就這麼袖手旁觀的。」姬准聽著陸沂源的話,原本還想著說將找那個人,可沒想到那個傢伙竟然先一步到這裡來了。
饒天奇不知道他們說的那個人是誰,就這麼幾句話聽得他是雲里霧裡的,完全不明白。
「你就這麼有自信那個人可以對付這麼強大的怨念?」陸沂源真不知道姬准哪裡來的信心,就這麼相信那個傢伙。
不過呢現在除了那個人之外,他們還不知道能夠再找誰。
此時山林之中,一人撐著雨傘緩緩的走在山林之中,白衣勝雪,長發飄飄,一張絕美通麗的容顏世間少有。
他的腳完全不沾地,幾乎是走在空中,他的手撐著傘,傘上雨水落下,卻不腐蝕著那把清美的紙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