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一個臭坑救了嚴昊
收破爛的老頭進屋盛好了飯放在桌上,又端了一碗給床上那人,看見周逸安立在門口不走進來,還以為是嫌棄家裡臟,吶吶地又叫了周逸安一聲:「姑娘要是不嫌棄,就坐下來一起吃點飯,」
周逸安不敢開口說話,怕一開口,眼框里的水就會流下來,喉嚨口的心臟會跳出來,床上躺著的是她日思夜念的人啦,多少次夜裡出現在她的夢裡,即使的一個背影,她也知道那就是他,嚴昊,
老頭喊了半天,周逸安動也未動,未免有些生氣,嘀咕道:「這姑娘真是......」
躺在床上的人這時端著碗回頭想看看是什麼人這麼不知好歹,求人施恩,還端著架子,
一眼,只一眼,便僵在了那裡,嘴裡含著的一口稀飯也來不及咽下,就這樣含著飯和周逸安這麼面對面地遙望著,眼裡同樣也充滿了霧氣,
老頭坐在桌邊看著,再愚鈍也看出不正常來,忙把周逸安拉進來,坐在嚴昊的床邊,笑呵呵說道:「原來你們兩認識......呵呵,姑娘,你是不是來找到他的呀,」
兩隻手已然緊緊纂在一起,不需要一句話語,千言萬語也不及這緊緊一握,
激動過後,周逸安起身,對著老頭鄭重地鞠了一個躬,萬般感謝都在這三字當中:「謝謝你,」
「哎喲,姑娘,你快起來,你行此大禮,嚇著老漢了,」老頭慌的扶起周逸安,
嚴昊那邊出聲阻止了老頭,「王叔,你別拉逸安,這一躬他是代我拜你,你受之無愧,」
老頭這才別彆扭扭地受了周逸安的一躬,完了趕忙把周逸安拉下來讓著她吃飯,把桌上的菜都往都周逸安面前推,其實桌上也就一盤小鹹菜,但那份執朴的熱情溫暖了人的心,頓時讓這狹小的小屋棚如被陽光照射進來一般和煦,
吃完了飯,老頭借空出去,把空間讓給嚴昊與周逸安,周逸安坐在嚴昊邊上,兩人的手又自然地纏在了一起,此時,這破屋、淡飯比那麼冷冰冰的別墅來的溫馨多,
周逸安這才了解到,嚴昊那天從方宅逃出來和阿傑分開后,為了增加逃出去的機率,他和阿傑分頭跑,阿傑向東跑,他就往西北的山上跑,追他們的兩也自然分了兩股,削弱了很多,而且追嚴昊的人明顯比阿傑多,
嚴昊也顧不了許多,只好拚命地往偏僻的地方跑,越不好走地方,越容易甩掉他們,可經過一偏岩石區的時候,腰部被撞了一下,上身的衣服也被撕爛了,
後面的人眼看就追上來了,嚴昊只好捂著腰繼續往前跑,可不知倒底撞在什麼部位,腰裡太痛了,速度明顯緩下來許多,嚴昊心裡著急,腳下就是分心,一下子滑落了一個坑裡,這個坑是一個廢棄的小礦坑,不是很深,但坑底堆了很多垃圾,底里還有些下雨天流下來的積水,濕轆轆的,伴著一股難聞的氣聞,嚴昊也快被坑底的氣味給勳暈了,但隨即而來的腳步聲與人聲容不得他多想,掙扎了幾次腿上都使不上力,只好死馬當活馬醫,順手抓起坑底的破塑紙,破報紙把自已埋起來,閉上眼睛聽天由命了,
那幾個隨後就追了上來,向前跑了一段沒發現人影,感覺不對勁又折了回來,
「媽的,明明在前面的,怎麼翻了坡,不見了,」
「會不會跑到前面去了,」
「廢話,咱們一直跟在後面,他會跑多遠去,」
「那他自怎麼沒影了,會跑哪兒去,」
......
「老大,這裡有個坑,會不會掉坑裡了,」
幾個人過來圍著坑轉了幾圈,帶頭的人開始派人下去檢查,可坑裡實在太臭了,站在坑上都受不了,不要說下去了,沒有人願意下去,都在推委,最後帶頭的人以捂著鼻子說:「小毛,要不你下去看看,」
小毛就是那個發現坑的小夥子,一聽老大叫他下去,臉皺的跟包子一樣,苦著臉說:「老大,是我經驗不夠,說錯了,這坑這麼臭,嚴昊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待的住,即使掉下去,也不會呆在裡面的,我們還是去別處找找吧,」
其他人都在旁附和,實際上他們是被勳的受不了,巴不得快點離開,那個帶頭的人看看伸頭朝坑裡看看,滿坑底各式各樣的垃圾,認同了大家的分析,嚴昊那身份的人即使掉進來的,也會立刻爬上來的,不會蠢的待在這裡等他們來抓,
一群人終於走了,嚴昊把頭伸出來喘口氣,外面的空氣比裡面好多了,聞起來都不像剛才那麼臭了,人的適應能力還真是強大,
掙扎著想爬起來,一條腿老是使不上勁,這才悲催地發現這條腿估計骨折了,在這臭氣勳天的坑裡,嚴昊現在倒想把那群人喊回來,至少在方宅管吃管渴,住的也比這干浄多了,
好時機都是一恍即失的,嚴昊在哀嘆好機會失去的同時,也在這臭氣沖鼻的坑裡享受了一夜,不知是被風吹了一夜,還是被臭氣勳的,嚴昊的頭暈乎乎的,他在想,自已會不會死在這裡,也變和這裡一樣臭,
老天還是很有憐憫心的,沒讓嚴昊等多久,這附近拾破爛的老王就找到這了,這個坑老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清理一次,能從裡面找到不廢品賣錢,
老王向往常一樣下來撿廢品時,發現一個人躺在下面,還是狠狠被嚇了一跳,
「耶......小夥子,你怎麼跑到這下面來的,臭哄哄的,」
彼時,嚴昊正巴眨著兩人看著老王從上面下來,他一時拿不定這人是不是方宅那邊的,后裡帶纂了半截樹棍防備著,聽老頭開口問他,放鬆了一些,不是方宅那邊派來的,對老頭說:
「大爺,我一個人來這邊自助游的,路不熟,一不小心掉了坑裡,把腿摔壞了,」
「哦,我說呢......這裡到處都是石頭和礦,有什麼好看,搞不懂你們現在的年青人,」
老頭嘮嘮叨叨個沒完,還順便看了一下嚴昊傷勢,又對嚴昊說:「躺著別動,我去找人來幫忙......可這附近也什麼人住,找誰呢......算了吧,我去弄個東西過來,看能不能把你拖上來,」
老頭說完也不看嚴昊,手腳並用爬了上去很快跑走了,嚴昊一直在坑裡不安地等著,即盼著老頭快點回來,又怕老頭跑去主宅找人幫忙,那就慘了,可轉念一想,他一個拾破爛的老頭,怕是連方宅的門都進不去,自已想多了,
很快老頭弄了一帆布袋過來,上面還印著某某工程幾個糊塗的字,應該這裡的工程隊里的包帳篷,睡袋之類的東西,用舊了扔掉,被老頭撿來了,
老頭再帆布一頭綁了一根繩子掛在自已的身上,讓嚴昊仰面坐在帆布袋上,老頭在前面使勁往上拖,嚴昊的手撐在樹棍在兩邊用力,兩人一起使力終於爬到了坑上面,
上面的風大,空氣真好,嚴昊用力呼吸了兩口氣,老頭帶了一輛人力板車過來,上面還有不少廢品在上面,應該是老頭用來運送廢品用的,
嚴昊坐在上面,跟坑底的棱解凸出的石頭相比,這簡直比坐在賓士車裡還舒服,
老頭住的離這有一些距離,到老頭住的地方時,嚴昊明顯的看到老頭的背部都汗濕了,頭一次,他想起了自已的父親,
小時候,嚴昊的父親留給他的印象是無盡的忙,把他帶回來后就扔給現在的妻子,便再也不管了,剛離開母親,又得到父親疼愛的小孩,心裡的陰暗在逐漸加深,稍大一些后,他想辦法從那個家逃了出來,並決定再也不會回去,
他對父親和那個家只有無盡的恨,現在父子的關係雖不像從前那般惡劣,但也沒有從未有過親密的接觸,父親從未親手為他做過什麼,他也從未有過這種溫暖的感覺,被人疼愛的感覺,雖然這感覺很諷刺是在一個陌生的拾破爛老頭身上找到的,可他確實讓嚴昊感受到了父愛般的愛護,
老頭的小棚屋又小又黑,屋內唯一的一張床也是撿來的木板搭起來的,床上的被辱灰黑色,分辨不出什麼原來的顏色,這條件只比坑裡好那麼一點點,
好容易才把長手長腳的嚴昊扶到屋內唯一的床上躺著,老頭忙裡忙外地燒水做飯,用塊顏色不清的毛巾擦洗了臉,又用這水洗了腳,盆里的水很快變黑了,嚴昊前32年恐怕都沒把水洗這麼黑過,
可老頭接過水卻沒有倒掉,轉身倒在了一個桶里,后來嚴昊發現老頭都是用桶里的簡單的洗洗,乾淨一點的水都留給嚴昊和做飯用,原來西北本就很缺水,他們住的這礦區更是附近很大範圍都沒用,這水都是老頭從很遠的地方拉來的,平時自已用的極儉省,
想起方宅的諾大花園及花園的噴泉,還有方宅院子外面的樹和綠化,嚴昊陡然心裡升起了罪惡感,
了解到這一點后,嚴昊每天把自已的用水減少到最少,喝水都給自已規定次數,這樣還可以順便減少去廁所的次數,因為老頭不在家,嚴昊一個人下來了床,
也許你會奇怪,嚴昊為什麼不叫老頭送他去醫院看腿,可你要知道,他們這是在那兒呢,在方宅的附近,方家的地盤上,這樣一去,還不如直接去方宅了,更近些,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