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運如此 我亦奈何

第六章 命運如此 我亦奈何

人生在世上,總會遇到許許多多悲傷難過的事,對此,人們除了悲傷難過之外,也只得無奈嘆息,感嘆命運如此,我亦奈何。

日上三竿,阿姿還在睡覺,她並不是貪睡,只是不想起而已。

爾冬手裡拿著一個信封,急匆匆地跑進來道:「小姐,來信了!」

阿姿在被窩裡無精打采道:「來信就來信唄。」

「好像是從小姐的家鄉望月村寄來的。」爾冬不識字,只認得信封上面的「月」字。

阿姿撲通一聲跳下床,奪過信封一看,還真是娘親寄來的。她迫不及待地拆開信,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起來。

信的內容不多,短短的幾句話,阿姿卻看得鼻涕淚流。

看完信之後,阿姿擦了一把臉,喚來爾冬道:「幫我洗漱更衣,我想出去走走。」

爾冬高興道:「嗯嗯,好的,我這就去準備。」

來圖城大半月了,阿姿一直都沒有出去好好逛逛。今日晴空萬里,倒是個外出的好天氣,阿姿換了身衣服便一個人出了府。

和煦的陽光灑滿圖城的大街小巷,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充滿了勃勃生機,每個人都在努力地活著。就如蔓娘在信上說的,人的一生要遇到許許多多的人,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悲傷難過的事,快樂幸福的事,好的人,壞的人,不論怎樣的人和事,都只不過是人生中一個小小的片段而已。

蘇陌允或許就是阿姿人生中的一個小片段,雖然走不到最後,但她已在心裡將他銘記。她不會忘記和他在莫離書院那快樂的三年時光,不會忘記望月湖邊榕樹下的表白。她對蘇陌允的記憶和喜歡或許會隨著時間而慢慢淡化,但絕不會被遺忘。

現在,阿姿要繼續快樂地生活,像當初和他在一起時一樣的快樂。她相信他若在天上看到她過得很快樂,他一定會很欣慰。

阿姿買了藥材去看望孫婆婆,鄰居大嬸卻告訴她孫婆婆前些天病逝了。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有婆婆陪伴,允哥哥在天上應該不會孤單了吧,阿姿心想。

回到程府,阿姿倒床便沉沉睡去,這是她這些天睡得最好的一個覺。沉睡中,她做了一個夢,夢裡蘇陌允身著一身青衫,站在大榕樹下,笑著對她招手道:「阿姿,快過來。」

阿姿正要跑過去,卻被爾冬硬生生地搖醒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快醒醒呀!」

阿姿甚為火大,睜眼正欲發火,卻發現馬夫人正笑盈盈地站在床前看著她。火氣立馬煙消雲散,急忙乖乖地爬了起來。

她理了理亂蓬蓬的頭髮,下床給馬夫人請安道:「祖母,這麼早來找阿姿所為何事?」

馬夫人笑呵呵道:「這還早呢?太陽都曬屁股了。」

阿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胡編亂謅道:「昨晚被蚊子叮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睡著,誰知睡到了現在。」

馬夫人說:「待會讓爾冬到我那給你拿點驅蚊熏香來,晚上點上再睡就不會有蚊子來叮你了。」

「多謝祖母!」阿姿道。

「你來程府也半月有餘了,按程家規矩,程家子孫每年需到寺廟清修一月,你作為程家子孫,自然得遵循。本來前些日子就該讓你上山了,因你生病的事被耽擱了,現在你身子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是時候上山了。你去準備準備,待會隨我一同上山吧。」馬夫人道。

沒想到程府還有這規矩,有錢人家規矩就是多。阿姿心想,反正待在這府里也夠無聊的,去那寺廟清靜清靜,優哉游哉幾天也不錯。

佛家凈地

阿姿清修的地方在青雲山的雲延寺,雲延寺是皇家寺廟,皇室的人經常來此燒香祭拜。

此次清修只有阿姿一人,程書雲他們早在年初的時候就已完成清修,阿姿一個人倒也樂得清閑自在。

行了幾個時辰的路程,他們便到了雲延寺。方丈早已在寺門口迎候著他們,馬夫人與方丈相互慰問之後喝了兩盞茶便下山去了。方丈讓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和尚領著阿姿到廂房休息。

一路上,小和尚掌著燈不言不語,只顧領路。阿姿見這小和尚生得俊俏,又有幾分羞澀,便存心想逗逗他。

「嘿,你叫什麼名字?」阿姿問。

小和尚頭也不回,輕聲回答道:「小的法號明凈。」

「明凈啊,那你幾歲啊?」阿姿又問道。

明凈和尚依然埋著頭領路,道:「今年剛滿十二歲。」

「哦,」阿姿說,「比我小,那你該叫我姐姐。」

明凈嬌小的身子晃了一晃,顯然有些無措,吞吞吐吐道:「此,此地乃佛,佛家凈地,施主請自,自重。」

阿姿甚是無語,弄得好像她是調戲一個良家婦女的下流之徒。

「哎呀!你腳下有條蛇!」阿姿突然大喊。

明凈似乎非常非常的怕蛇,像只跳蚤似的跳著腳轉身一把抱住阿姿,驚慌道:「蛇,蛇,蛇在哪裡?」

阿姿低頭看著攀在自己身上的明凈,佯裝嚴肅,道:「男女授受不親,此地乃佛家凈地,明凈你這是做什麼?」

明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回到地上,臉紅到脖子根,耳根發燒,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辯解。

阿姿滿腹委屈道:「人家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被你剛剛這樣,這樣隨意亂摸,你叫我以後如何嫁人,嗚嗚嗚,我不活了我。」

阿姿做羞憤痛哭狀,明凈驚慌不已,急忙解釋道:「施主,你誤會了……」

「誤會?」阿姿道,「你是說我誣陷你,剛剛你的手明明摸了我這裡,還有這裡,你竟說我誣陷你,好,咱找方丈評理去!」

所有和尚都怕方丈,明凈急忙服軟,道:「施主,哦不,姐姐,是我錯,全是我的錯,你讓我怎樣都可以,只要你不要告訴方丈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阿姿問:「你剛剛叫我什麼來著?」

「姐姐,」明凈乖乖道:「明凈以後都叫你姐姐,什麼都聽姐姐的。」

「好!」阿姿滿意道:「不錯不錯,剛剛的事咱就當沒發生過。」

阿姿這招卑鄙下流,說出去簡直有損她爹媽的顏面。不過收服了明凈這個小和尚,為她後面一個月的清修日子帶來了不少便利。比如,清修是不可以吃葷的,也就是說阿姿將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能吃肉,一日三餐只能吃些青菜豆腐之類的素菜。這對於熱衷啃雞腿的阿姿來說簡直是酷刑,而有了明凈,她便可以時不時來點葷的了。

所謂清修,便是每日清晨起來與一群和尚念半個時辰的經,每日抄寫經書一百卷,然後與眾和尚一起勞作。聽起來簡單無趣,做起來也確實夠無趣。

第一天清晨,阿姿被明凈的敲門聲吵醒。她睡意朦朧地打開門,明凈站在門口,怯生生道:「姐姐,該起床念經了。」

這一聲「姐姐」聽著很是舒服,阿姿心情大好,說:「你等著,我去換衣服。」

身在佛家凈地,作為女兒身不能太過招搖,得穿素凈點的衣裳。這是馬夫人之前對阿姿說的,所以她只帶了些款式簡單顏色素凈的衣服。

阿姿換了身素白的衣衫,將頭髮高高束起,繫上白色緞帶,看起來神清氣爽,就像一個俊俏的小書生。

到了佛堂,阿姿坐在一群和尚之中,隨眾和尚一起念經。木魚咚咚咚地響著,阿姿念著念著就睡著了,腦袋一歪就向旁邊和尚的身上倒去,好在那和尚反應迅速,急忙閃開了。

明凈用手指戳了戳阿姿的後背,小聲道:「別睡了,正念經呢。」

阿姿睡得正香,毫無反應。敲木魚的老和尚已經有所察覺,眼睛不斷望阿姿的方向瞟。

「別睡了,快醒醒!」明凈有些急了。還是沒反應。

明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使勁戳阿姿的後背。後背本來就沒多少肉,阿姿被戳得硬生生的疼,瞬間驚醒,她沒意識到自己身在佛堂,本能地叫罵道:「誰啊!疼死我了!」

和諧的念經聲截然而止,眾和尚齊刷刷地望向他們,明凈恨不得扒個地洞藏進去,阿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佛堂念經呢。

她頷首向大家表示歉意,裝模作樣地開始念經,敲木魚的老和尚繼續敲木魚,眾和尚跟隨著節奏重新念起了經,現場又恢復了正常。

阿姿本以為安然無事,念完經正準備去吃早飯,明凈卻擰來兩個木桶,對她說:「走吧。」

「走?走去哪?吃飯嗎?」阿姿問。

「還想吃飯呢,沒罰你到黑屋子面壁思過就不錯了。」明凈說,「師父說,作為我們今日在佛堂上對佛主大不敬的懲戒,罰我們今日不許吃飯,還要上山挑水將香積廚的水缸裝滿水。」

「啊!」阿姿說,「這也太不仁道了吧,至少得讓我們吃飽飯呀。」

明凈扛起水桶,催促阿姿道:「別耽擱時間了,我們得在天黑之前把水缸的水裝滿,不然晚飯都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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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冷情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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