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機關大師
雲蓮覺得這幾天來,慕容桃灼和容乾都很不正常。……www.……
可是要她說出究竟是哪兒不正常,她又說不個所以然來。
總覺得……那兩人自從在江平再見面后,總有種隨時要打起來的感覺,是她錯覺嗎?
雲蓮跟著那兩人走在街上,街上行人並不是很多,此時三人似乎是在很悠閑的漫步閑逛,消耗時光,就像在等著天色從白變黑。
雲蓮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不是說……要找蘇玩?」
「要找啊。」慕容桃灼點點頭,「不過是等他來找我們。」
「他找我們?」雲蓮不解其意,「他會來找我們嗎?」
慕容桃灼眯眼一笑,「當然。」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他有把柄在我手裡呀。」慕容桃灼嘴角一揚,「放心吧,這一路都是我們在找別人,現在就好好等著,他會來的。」
話末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一般,若有所思的用扇柄敲敲下巴,「不過他每次的出場方式都很獨特啊。」
「怎麼個獨特法?」
「我上過三次中皇山,蘇玩也就找過我三次,這第一次,他是駕著一隻大鷹來的。」見成功吸引到雲蓮注意,慕容桃灼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個拿毛球逗貓的孩子,一路誘說道,「第二次呢,他是從一個酒罐子里走出來的。」
「酒罐子?大鷹?」雲蓮的注意力全被他吸引過去,不由得將身子也向他靠近,只見她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你說詳細點好不好?」
慕容桃灼笑的溫柔動人,「好啊。」他一邊抬眸瞟了一邊的容乾一眼,眼裡帶著有些挑釁的光。容乾冷冷的接下對方的目光,當下綳著臉,將身子一轉。
雲蓮此刻頂著十分的好奇心,似乎也沒有管突然背身離開的容乾,在她的印象中,容乾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有著他的理由,別人也很難干預。於是雲蓮沒有多想,她追著慕容桃灼,心安理得的繼續問著有關蘇玩的問題。
感覺到那兩人離自己很遠了,容乾才突然發覺自己的這番舉動有些幼稚,簡直……就像個賭氣的小女孩一樣。
他心裡湧起一股十分無力的感覺。
路邊有賣肉包子的小鋪,容乾駐足望了一會,竟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嘿,這位公子!」賣包子的小販咧著嘴和容乾招呼道,「要買包子不?新鮮出爐,獨家配料豬肉餡,一籠只要二十文!」
容乾綳著一張臉,神色十分僵硬,也難為小販居然還能笑臉相迎。
他頓了半晌,終於開口說了兩個字,「好吃?」
人生中總有很多不能預料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十拿九穩的說准將來會發生些什麼,正如有人從小立志要當大詩人,然而真正長大了卻成了一位拿刀追債的打手,有人從小希望自己長大后要做一個富甲一方的商人,然而長大之後卻成了一個賣包子的——雖然本質上還是有些關係的。
容乾連自己也沒有想過他會有這麼一天。
他懷著有點忐忑的心情回到三人休憩的客棧,敲開了雲蓮的房門。
這時已經是傍晚,紅霞漫天,夕陽西沉,雲蓮打開門的時候看見容乾彷彿身披著紅光站在那裡,他氣息沉冷,望著雲蓮一動不動。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站了多久,由於不想一直繼續站下去,並且考慮到容乾絕不可能先打破沉默,於是雲蓮開口了。
「……容乾?」
容乾綳著一張臉,那表情好像是雲蓮欠了他很多錢。他將手從衣服里一摸,摸出一個油紙袋子,向前遞給雲蓮。
「這是什麼?」雲蓮一臉困惑的接過來,剛碰到那袋子便聞見一陣誘人的熟食香味,那瞬間她的雙眼一亮,三下五除二將袋子拆開,發現這竟是一袋包子。
「灌湯豬肉包子!」
雲蓮叫了一聲,一邊抬起頭來,「你買給我的?」見容乾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他又抬起手往衣服里一摸,居然又摸出了一個油紙袋。
雲蓮騰出只手接過來,打開一看,「蝦餃!」
她剛抬起頭,只見容乾已經又從衣服里摸出第三個油紙袋子。
「……」
雲蓮一時只覺冷汗滴下,她看容乾穿著一身玄色勁裝,絲毫不覺臃腫,這一堆食物袋子他究竟是從哪兒摸出來的?
容乾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從他那神奇的衣服裡面,變戲法一樣源源不斷的摸出了莫約十個油紙袋子,那套衣服簡直就像是一個黑洞。
抱著那一堆袋子,雲蓮這時已經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她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尖叫,那叫聲尖銳巨大,好像要將耳膜都刺破。
「殺人啦——!」
聞言房門口的兩人神色皆變,容乾率先幾步上前,一把推開了窗口,只見樓下街道上一片殘疾,雞飛狗跳,菜籃子和摔碎的瓜果撒了一地,在那一片混亂中極度不和諧的站著一個十分不混亂的人,那人衣衫整潔,翩翩而立,在那整個場景中都顯得十分突兀。
不是別人,那人正是慕容桃灼。只見街道上行人都像避開惡鬼一樣向四周退散,似乎慕容桃灼剛剛做了什麼十分可怕的事情。
而慕容桃灼也在此時轉過臉來,那張臉雲蓮自然十分的熟悉,眉目唇鼻都是往日模樣,然而這時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讓雲蓮覺得他十分的陌生。
慕容桃灼在原地沒有動,他忽然抬起手,手中捏出一個陰陽咒印,長袖一揮,竟向窗口邊的雲容二人甩來。
身子猛的被人拉進一個懷抱里,雲蓮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將她掀起,一路急速後退,容乾按著她一把卧倒,還沒等雲蓮從這不可思議的變故中回過神,容乾已經唰的站起身來,從腰上抽出了長劍。
連帶那扇窗子,屋內的半邊牆都已經被炸的粉碎,目光所能視的範圍瞬間變得寬廣。
容乾翻身出窗的背影久久留在她的視野里,就好像刻上去了一般揮之不去。雲蓮這時的思維似乎變得極度緩慢,她費力,絞盡腦汁的想著一個問題,似乎這便已要用盡她的全部精力。
方才……慕容桃灼是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