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交錯
他們點了兩碗五元錢拉麵,又要了瓶度數頗高的廉價大麴白酒與兩個能裝二兩酒水的杯子,一邊吃一邊聊著瑣碎話題。
「你和梁雨琪怎麼樣了?」突然,廖冰炎問道。吳涼自高中時起便住在那個少女的公寓里,他去過吳涼的住所幾次,也就認識了這名對老同學頗有情意的女孩。梁雨琪活潑可愛的性格也給了廖冰炎不錯的印象,他的心中這個女孩對於吳涼來說是非常好的選擇。
令廖冰炎意外的是,聽到那個名字,吳涼沉默了,片刻后才答非所問地說道:「我搬家了。」
「這樣啊。」廖冰炎看到吳涼情黯然的神色,意識自己問了惹人難過的問題,他為兩人的杯子中倒滿酒水,頓時,兩人聞到了那濃郁的酒香。
了拋棄平日里的煩惱。」廖冰炎笑著說道,和吳涼舉杯一飲而盡。
那一整杯喝下后,廖冰炎臉上毫無動靜,為杯中滿上酒水。
吳涼卻是臉色微微紅,大口吃著面才壓下那酒的辛辣。
「你還是老樣子啊。」廖冰炎大笑起來。
「沒想到,過了幾年還是這麼辣!」
「對了,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呢?」吃了幾口面后,吳涼扶了扶眼鏡問道。
「我在通訊公司里有個職位,這次也是由於工作的原因回到冰炎答道,看著吳涼,他只能在心中說聲抱歉,異能者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能暴露。「我也是借著工作之便查到你的新手機號的。」他說道。
「原來是這樣。」吳涼想著。手裡夾起拉麵問道。「那麼。會在netbsp;「不一定。看工作狀況吧……你呢。現在怎麼樣了?」
「我在一家小公司里。」
「要我幫忙嗎?我有朋友在政府部門。可以幫你找個好工作地。」
「不了。我感覺目前地工作很好。」吳涼笑著拒絕道。
我們都有滿意地工作!」廖冰炎說著舉起杯。
再次一飲而盡后,廖冰炎臉色依舊平靜,吳涼白凈的臉上卻已是一片酡紅。
「哈哈哈。」廖冰炎笑了起來,「我說阿涼,你是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這副樣子的吧。」
「你也知道…果不這樣的話,會有很多麻煩。」吳涼說道,中間還打了個酒嗝。
憾啊,我還記得那年校慶時,你在狼山伯與豬英台里出演女方的樣子呢……真的很極品。」
「滾蛋,再提這個我饒不了你。」吳涼對著哈哈大笑的廖冰炎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有個『極品』的兄弟。」
不一會後,酒瓶空蕩蕩地倒在桌子上。看著斜靠著座椅昏睡過去的吳涼,廖冰炎迷迷糊糊地說道:「果然,你還是沒有我堅持的久……」說完,他腦袋一歪。
這時,吳涼才偷偷地睜開一隻眼睛,當看到廖冰炎如預料那般睡過去后,他才敏捷地站起身,哪裡還有一點醉酒的模樣。
付了錢后,吳涼將廖冰炎扶起來,走向門外。
「還是老樣子啊。」拍了拍那張英俊的臉,吳涼笑道,走到路旁攔了輛計程車。將睡過去的男人放入車中后,又將自行車摺疊起來,在司機的幫助下放入車后。
「去哪裡?」坐進車內,司機問道。
「等等,我問一下。」吳涼從廖冰炎的衣兜里摸出一個款式另類手機,琢磨會後撥通了最近聯繫的號碼。
炎嗎?」那邊傳來一個婉轉好聽的女聲。
「是同事嗎?」吳涼這樣想著,對那女人說道:「我不是廖冰炎。」
「你是誰?你怎麼得到這個手機的?冰炎他怎麼了?」出乎吳涼的意料,對面女人的語氣突然焦急起來。
是他的老同學,問一下他住宿的地方在哪裡,好送他回去。」他連忙解釋。
聽到吳涼的話,那聲音才緩和下來,「你是叫吳涼嗎?」
「是的。」吳涼應道,應該是廖冰炎告訴她的。
「來臨江大路吧。」
吳涼掛斷電話,對司機說出那個地址。
計程車行駛了會後,來到江邊的道路上,遠遠看去這條江頗為寬闊,中間有數條大船行駛著。
「是這裡嗎?」吳涼看著面前的飄舞著紅色國旗的大廈陣陣呆,這裡的環境並不像一個通訊公司。
突然間,一種被注視的感覺襲上心頭,吳涼反射性地瞧向身後,那裡一名銀的漂亮女人穿著灰色的制服,慢慢地走了過來。
「銀色的頭和眼睛?」看著女人奇特的外貌,吳涼只是略微驚訝了下,大廈下無形的壓力才是他更為疑惑的原因,站在這裡,就好像被泡在水中一樣,似乎連空氣都粘稠了起來。
另一邊,銀的女人行走間自然而然散出的思感像一條條看不著的線,在吳涼不知道的情況下觸摸著他的身體,卻被無形的力場阻擋在外。
「居然看不透?」夢若惜同樣滿是疑惑,她加大了滲透的力度,然而,思感之線在突破了體表后看到的卻是是一片漆黑。
「原來是個普通人。」夢若惜鬆了口氣,之前的失誤被她歸罪於尋找那名紫少女而導致的疲勞上了。然後,她笑著說道:「你就是冰炎的老同學吧。」
「我就是吳涼,廖冰炎我給你送回來了。」吳涼笑笑,看來『病眼』他混得不錯,都有人關心他了。
「多謝你了。」夢若惜說道,此時,有兩名墨鏡西裝打扮的男人走過來,在目瞪口呆的司機面前將廖冰炎抬進去。
「不客氣,我還有事先走了。」吳涼說道,坐回計程車里去,然後讓司機趕緊開車。
等車開出很遠后,吳涼才在車內大口地喘著氣。
「那種上不來氣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吳涼捂著胸口,心中是驚疑不定。
過了會後胸悶的感覺才漸漸消失,吳涼在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下,暗自記下廖冰炎工作的公司。
快到達住處時,吳涼下了車。因為這裡是高檔住宅區的緣故,推著腳踏車走在道路上的他看不到幾個人影。走著走著,腦海里卻在思考著完成父親遺命的事。這時,一個纖瘦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披著厚髒的,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被單,露出來的是劃破些許的深紅色貼身褲子,玲瓏的曲線下露出幾點雪白的肌膚,蒙著臉蹲在地上的沉悶孤單的可憐。
「是個女孩吧。」吳涼想道,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路過時他掏出一疊百元的鈔票輕輕地放在那女孩的面前。對她和善地笑了笑后,推著腳踏車離開了。
「……」女孩抬起頭,褐色的眸子盯著走過的吳涼,裡面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他是怎麼看到我的?」
想了想,她將地上的錢撿了起來。
不遠處,一個正路過的女人陡然瞧見自動漂浮起來的鈔票,張著嘴愣了片刻后,猛地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