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夜探
聞言,葉沐遙面色一變,當即便恨得銀牙緊咬,卻又無法做出旁的舉動。
「付大人,您也清楚,沐遙並未見過那物什,如若沐遙說有全然的把握,想必您也不會相信,然否?」
望著面前小娘子鳳眸中的憂慮之色,付准倒也是明了,畢竟那個娃兒現下便是將葉沐遙控制在手的把柄,若是自己要挾太過的話,恐怕過猶不及。
「葉小姐,既然你如此說了,那我便將小公子交給你也並無不可,不過你二人定然是要人看管著,否則的話,我這心裡也是難安啊!」
付准面上佯作一副猶疑之色,葉沐遙不耐看他如此裝模作樣,當即便沖著付准躬身行禮,道。
「多謝付大人憐憫。」
葉沐遙這一拜,倒是將付准喉間的話給堵了回去。見此,付准面色微微有些難堪,但卻並未多言什麼,畢竟孤兒寡母在他這付府中,即便是插翅也難逃。至於那尉遲津,雖說武功不錯,但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母子二人!
知曉葉沐遙與尉遲津的關係,以付準的性子,自然早便對尉遲津多加提防,即便此人夜探付府,恐怕也得不著什麼消息。
付准派來他心腹的侍衛,將葉沐遙給帶到一個小院兒之中,不多時,一個年歲約莫三十齣頭的婦人便抱著一個鵝黃的襁褓疾步走了進來,一見著那鵝黃的襁褓,葉沐遙只覺得心肝都抽疼了,那定然是她的孩兒!
葉沐遙疾步上前,一把搶過那婦人懷中的襁褓,動作雖說有些急切,但卻極為小心,生怕傷了襁褓中的娃兒,如此的話,她恐怕是死了也不會甘心。
看著襁褓中睜著大眼兒的娃兒,模樣與尉遲津極為相似,葉沐遙已然斷定,這娃兒定然是她的小阿衍。雖說心下激動,但她面上卻並未表現出來,也並未言語,只是自己緊緊抱著小阿衍,往院中走去。
方才將小阿衍抱來的婦人,大抵便是小阿衍的乳母了。此人與劉氏並無瓜葛,以付盈然的性子,定然是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紕漏。
那婦人亦步亦趨,根本不離開葉沐遙視線之內,此人大抵便是付准派來監視她的人。思及此處,葉沐遙低眉斂目,徑直回了主卧,也不言語。
話說在莊子中,碧玉與鈴蘭這兩個
之後,一掌便將那極為堅硬的楠木桌子給擊了個粉碎。尉遲津抬頭瞪視著碧玉,怒聲斥道。
「我不是讓你二人看好沐遙的嗎,怎的還會讓她出了莊子?」
聽得此言,碧玉與鈴蘭面上紛紛露出難堪之色,她二人也未曾想到,葉沐遙突然胃口好了,不過是為了將她二人支開的伎倆罷了,當真是讓碧玉極為羞愧。
「尉遲院使,奴婢與鈴蘭知錯了,眼下最為重要的並非是計較這些,而是將小姐給尋回來,方才奴婢給您送信之前,便已然讓小廝順著入京的路尋著,但卻並未將人給找著。」
碧玉抿了抿紅唇,一張嬌俏的面龐此刻變得蒼白如紙,今日是她太過大意,這才讓小姐從莊子中離去了。
「罷了,晚間我自會再去一趟付府,希望能有些結果。」
尉遲津即便心下慍怒不已,但也知無法責怪面前的兩個丫鬟。眼下最為重要的便是將沐遙給尋著,省的以付盈然的腌臢手段,不一定會如此折磨沐遙。
一想到此處,尉遲津心下便升起一股子殺意。若是今夜他還未尋著沐遙的話,那便只能不擇手段了!
到了夜間,尉遲津便再次換上了夜行衣,也顧不上所謂的宵禁,便徑直往付府處奔去。使出輕功一躍,他便徑直躍上了城門,而後便直接往付府處趕去。
到了付府,尉遲津心下不由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他徑直輕身提氣,躍上房頂,踩上琉璃瓦,往付盈然所居的盈然閣中走去。
夜行衣與夜色融為一體,加之尉遲津動作極為小心,所以也並未讓府中守夜的侍衛發覺。昨夜尉遲津已然來過付府一次,但卻並未發覺旁的蛛絲馬跡,也不知付盈然將小阿衍給藏到了何處。
尉遲津此刻藏身與廊柱之上,見著有約莫十個侍衛從前頭走過,當下心中一動,屏氣斂息,一把將最後那個侍衛給拉到後頭,以手死死捂住那侍衛的口鼻,讓他無法發出響動,等到餘下的九個侍衛離去之後,尉遲津這才鬆開手,將一把匕首抵在那侍衛的脖頸之上。
雖說尉遲津以黑巾覆面,但鳳眸中的殺意卻未加隱藏,當即便讓那侍衛嚇得兩股戰戰,不敢動彈。
「你是何人?快將我給放了!」
侍衛色厲內荏的開口,不過他雖說面色有些猙獰,但聲音卻不敢過大,省的讓這刺客氣急,將自己斬殺了,那即便後悔也是無法了。
「府中近日可見著了一個娃兒?」
眼下若問葉沐遙在何處,定然是與小阿衍在一處,所以尉遲津才如此發問。
聞言,那侍衛低垂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大人果然料事如神。
「好似是有一個娃兒被抱入府中,不過眼下應當是被放在了後院兒,具體在何處,我也並不清楚。」
聽得此言,尉遲津心下一動,鳳眸中殺意一閃而逝,抬手死死捂住侍衛的口鼻,便將匕首刺入那侍衛的腰腹中。
侍衛瞪大眸子,好似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一般,畢竟他已然做好逃脫了準備了,怎的還是躲不過此人的攻擊?
「既然你已然知曉了我的動向,那你的性命便不能留了!」
尉遲津鳳眸中的冷意愈濃,將緊握的匕首拔出,頓時噴涌的鮮血濺到了他的夜行衣上,帶來一陣濕潤的黏膩。尉遲津扛著已然斷絕生機的侍衛,奔到假山後頭,將屍體拋在此處,想必天亮之前,是不會有人發覺的。
尉遲津之所以將那人殺死,就是為了不讓葉沐遙受到傷害,若是他夜探付府的事情被旁人知曉了,那付盈然定然會將沐遙給滅口,到時即便他如何挽救,也是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