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意外之人
錢沫沫也沒那個心思逗他.她看秋憶的表情似乎是有事要和她說.就擺擺手讓那個太監不要客氣.
那太監見錢沫沫如此闊綽當下也不矯情.直接收起來又行了一個禮謝恩.
「奴才謝謝九王妃賞.奴才是專門管進出宮記錄的太監.奴才小魏子.王妃要是再有事通知府內或者是接送東西什麼可以直接派人找奴才.奴才一定竭盡全力為王妃辦事.」
太監小魏子一見有利可圖.忙自報家門希望能得錢沫沫重視.錢沫沫到也沒想到眼前的小太監還有這樣的權力.腦中靈光閃過.她或許真的需要這個小太監也不一定呢.
當下她沖秋憶使了使眼色.秋憶立即心領神會地上前笑著扶起了那個小太監.直到以後還需他幫忙之類的云云.只將那個小太監說的暈乎乎地直點頭.看的錢沫沫的不禁有些暗笑.暗道沒想到秋憶還有這等口才.以前她還以為她只是少言性子穩而已.
在秋憶送小魏子出門的時候.錢沫沫一直在打量著英寧.不知道應該先和她說什麼.英寧倒是老神在在地站在一邊任由錢沫沫欣賞.也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樣子.和在府內時的呆板一個樣子.
就在錢沫沫和英寧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去送小魏子的秋憶已經轉身回來.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來到錢沫沫跟前身形一矮就跪了下去.
「王妃.奴婢有事稟報.這事英寧姐姐也知道.若非英寧姐姐幫忙奴婢恐怕就見不到王妃了.」
秋憶的字字情切直接擊打在錢沫沫的心上.她才剛離開幾日府里就又有人對她的梅園動手腳了.否則秋憶怎會說出這樣的話.英寧.難道又是夜殤在暗中保護她的人的么.
「你起來.慢慢說給我聽.」
錢沫沫的臉上再無初見到秋憶時的喜悅.眉梢間不知何時掛上了擔憂的凝重.歪靠在睡塌方枕上的身子也坐直了.目光如炬地看著秋憶.
秋憶點點頭起身.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王妃走後奴婢就將梅園的人摸查了一邊.想看看是否能將那個進入主屋往香爐里投放問題香料的人找出來.因著王妃不在府中.奴婢的時間很充裕.所以就在王妃離府的當天開始的.」
錢沫沫嗯了一聲表示這些她都知道.讓秋憶繼續說下去.
「結果奴婢在第二天就查到一個小廝似乎有問題.因為那個小廝好像很面生的樣子.以前奴婢雖然也曾見過他.但就是想不起在那裡.所以也就在摸完所有人的底后留意著他.咱們梅園現在也剩沒幾個人.按理說奴婢刻意盯著他應該很容易才是.可是人就是總能在奴婢眼皮底子失蹤.」
說到這裡秋憶還是有些不可相信她當時是怎麼將人看丟的.口氣里有些憤憤不負.她深喘了兩口氣才繼續將接下來的事說完.
「奴婢偏不信這個邪.就開始悄悄地跟蹤他.結果在他上街的時候不小心被他發現.這時奴婢才想起來那個人在哪裡見過.王妃還記不記得王爺離府的日子奴婢陪你一起上街時碰到的那個黑衣女子.那時女婢也注意到那個黑衣女子和那個小廝了.只是后來王妃讓奴婢去買桂花糖也就是匆匆一瞥.所以印象並不深刻.直到奴婢再次見到那個小廝和黑衣女子相會才想起來.」
展茯.小廝.那個小廝不是五王爺府上的么.什麼時候又進到她的梅園了.難道五王爺能瞞過夜殤的耳目在九王府里安插了眼線.會不會和夜殤突然的態度變化有關係.
錢沫沫的腦海里又浮出了一串的問題.她剛解決了一批.又來一批.估計她的腦細胞真的又要被這些謎一樣的問題給犧牲不少了.夜殤還一直瞞著她.不和她說明白.
想到這裡.錢沫沫有些頭痛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著秋憶回想起當時的事還有些怕怕的表情.安撫道:「好了.你沒事就好.以後小心些才是.你要出些什麼問題讓我心裡怎麼過意的去.就這些.還有沒有別的事.」
秋憶臉上的表情再次變了變道:「奴婢一開始跟著那個小廝並沒有被發現.是在那個小廝和黑衣女子碰面后被發現的.當時那個黑衣女子立刻就拔劍要殺了奴婢是英寧姐姐正好路過救下了奴婢.然後英寧姐姐就一直留在梅園.那個小廝也一直沒有回來.」
「那有沒有查過這個小廝的來路.」
錢沫沫撇了一眼旁邊的英寧.她可不認為能有那麼巧的事.以前她或許會相信是巧合.但現在有了夜殤這個坑貨做前提.所有的事都會如某品牌的廣告詞一樣.一切皆有可能.
「奴婢回到府中后曾去管家處探聽過口風.聽管家說是給府里送菜的菜農生病了.讓他兒子來送菜的.那個人應該是菜農的兒子.至於那個人怎麼混進梅園的他也不得而知.」
「那個人不是菜農的兒子.是買通了菜農的兒子冒名頂替的.」
秋憶的話音剛落.旁邊一直沉默的英寧突然就插了一句.不過她所說的內容倒也在錢沫沫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沒有太驚訝.倒是秋憶一副恍然的樣子.
按現在的情況看.所有的事應該已經到收尾的時候了才對.要不然這些人不會這麼動作頻繁.不過秋憶這邊打草驚蛇了.可能有些事五王爺那邊就要有所改變了.不知道五王爺和他背後的二王爺會如何打算.現在連她都住到宮裡來了.
錢沫沫沉思片刻后眸光一閃射向英寧.看著她淡漠的臉眯了眯眼睛.這個英寧似乎也一直是王府的影子一樣的存在呢.每次她去龍嘯殿.總會忽略她的存在.卻又不會在她突然出現后太怎麼驚訝.
「英寧.這件事夜殤知不知道.還有.你都知道些什麼.能否告訴我.」
英寧可能知道錢沫沫會這樣直接了當的問一樣.眼中的神色都沒閃一下.不帶任何猶豫.好像打好了腹稿一樣.淡然地說道:「王妃請恕奴婢不便相告.不過.雨過天晴就在眼前.奴婢只能說這麼多.」
點點頭.錢沫沫並沒有因為英寧的拒絕而驚訝.這樣的回答本來就在意料之中.她會問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倒是英寧能一次性說這麼多話.挺少見的.讓她怪不習慣的.
雨過天晴么.呵呵...她是不是到底還是沒有機會幫上什麼忙了.錢沫沫直勾勾地看著英寧.視線在她的身上穿過開始變的縹緲起來.心中儘是不甘.為何她偏偏就要坐等著收到保護.出不上一點力.而且她還是以被夜殤假裝的絕情傷的遍體鱗傷為代價.
不行.這最後的關鍵時刻.她就算不能幫上什麼忙也不要做最後一個知道的傻子.她要想辦法弄些情報回來才是.兩眼抹黑的抓瞎感太讓她難受了.
「英寧.你是不是會功夫.」
見英寧點了點頭.錢沫沫也不理她眼中的迷惑直接說道:「如果我讓你替我送一封信出去.你是否能躲過那些眼目.」
這次英寧不再如一開始那般淡定.在她心裡其實夜殤身邊的女人都是一個德行.都是需要王爺庇護才能生存的溫室花朵.就連錢沫沫也沒有逃過那種命運.她要不是一直在夜殤暗中派人保護著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這會子聽到錢沫沫說「眼目」不由的讓她心中鎮靜.這位王妃怎麼會知道現在外面遍布眼線了.難道王爺都和王妃說了.但是看樣子也不像啊.
錢沫沫自然是不知道英寧在想些什麼的.她現在急於知道的是如何得到被隱瞞的消息.做好該有的準備.就算幫不上忙也不至於拖夜殤的後腿.
「應該沒什麼問題.外面還是有人接應咱們府里的人的.」
英寧想了想還是將一些消息說了出來.她想過了.如果她不答應.萬一王妃再去找別人.豈不更是危險.這位王妃的性格她可是看見過的.與府里的那些女人比不知堅韌了多少.
「那就好.等下我寫一封信.你將這封信帶出去交給人妖央.就是琴師央公子.給他就可以了.帶一句話給他.就說是時候履行你欠我的賭注諾言了.」
見英寧點頭應下.錢沫沫立即從睡塌上下來.走到書案前去寫信.夜長夢多.現在趁外面天還亮沒到宮門下鑰的時辰.她要趕緊寫好信讓英寧給她送出去.
已經對毛筆軟體字有些火候的錢沫沫.手下的速度也十分迅速.只略想了想自己要說的.就行雲流水般將一列行書小楷躍然於紙上.字裡行間還帶有夜殤身上的那種狂傲.看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不管是否親近都會互有影響啊.
不消片刻錢沫沫就將信寫好了.在交予英寧的時候她緊緊地盯著她鄭重地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你不可能瞞著夜殤.我也不為難你讓你去瞞他.你自可將我和你說的話說給夜殤.但是這封信不能給他看.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