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橫生枝節的狩獵

第三十八章 橫生枝節的狩獵

安然等回了殷懷雪和蘇故綺,不久之後,芙樂也回來了。到了便問裴小將軍和蘇大小姐呢。

「時間還沒到,再等等吧。」殷懷雪看了看太陽,說完后就扭頭去和蘇故綺說話了。蘇故綺也不理,只一直盯著安然和芙樂看,就像要從她們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似的。

時間到了,人還沒回來,芙樂就讓侍衛去找。遠處答答馬蹄聲傳來,是慕月白騎著馬趕了過來。

玄塵兄怎麼找來的!殷懷雪笑著問。慕月白未曾下馬,停在殷懷雪面前頷首微笑,「公主的下落很好找呢。」

「裴小將軍不見了。」芙樂故作緊張,忙道,「我正派侍衛去找呢。」

慕月白打量這幾個人,面色一變,「故錦呢?」

芙樂一見慕月白緊張的模樣,多半也明白了幾分,心裡卻突然有些後悔。若是慕月白知道了自己是綁了蘇故錦的人,豈不是從此要恨上自己了?扭過頭狠狠瞪了安然一眼,安然很無辜,心想這明明是公主你的意思啊。

不過安然留了一手。

安然計劃好在公主派出的人將蘇故錦放進木屋后,就會讓另一伙人將她擄走,鑒於以往的那些小說經驗來看,把女配帶去土匪窩她或許能和土匪頭子好上,帶去偏遠的地方她或許會去敵國成了妃子最後回來報復,就算帶去山村裡,頑強不屈的女配也會爬起來。不如就毀了容扔進深山老林,留她自生自滅吧。

蘇故錦,你怪不得我。誰讓你心狠手辣害了我的孩子,又曾經住在王爺心裡呢。

對不起,現在他的心裡只能有我。

慕月白飛似的衝進圍場,看都不曾看芙樂一眼。芙樂深感被冷落,默默的委屈了一會兒。慕月白一邊走一邊喊,但他知道,蘇故錦八成是不在這裡了。

按照芙樂的性子,怎麼也要搞出點兒幺蛾子才罷休吧。慕月白喊了幾聲后,突然看到遠處一人一馬走了過來,馬背上還騎著裴訴秋。

「故錦!」慕月白急忙騎馬過去,一把拽住蘇故錦的手將她提上馬來,蘇故錦還沒說話,就聽裴訴秋抱怨道,「你把蘇姑娘搶走了誰來牽馬啊!」

「別說話,自己騎。」慕月白瞥了裴訴秋一眼,見他身上尚有血跡,擔心之餘幽幽道,「這點兒小傷死不了的。」

「你放我下去。」蘇故錦發誓自己並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兒,總之回過神來自己就在慕月白的馬上了,還坐在他身前。慕月白按著蘇故錦的頭讓她看向前面,善意的提醒道,「閉嘴。」

蘇故錦握緊拳頭,悶聲問,「你怎麼來了?」

「估計是有人想讓我看好戲,卻沒看成呢。」此時芙樂一眾人也趕到了,慕月白朝著芙樂冷笑了兩聲,雙手繞過蘇故錦環住了馬的韁繩,就像抱住了她一樣。

蘇故錦看著芙樂的神情有些不對,也沒再說話。

「既然都沒事兒了,先走吧。灼玉不是受傷了嗎?我們去就近找醫館上藥。」殷懷雪勸道。芙樂緊咬著唇不肯說話,瞪了慕月白和蘇故錦一眼,掉頭走了。

蘇故錦卻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忙喊道,「不行我不能走,你們先走吧。」

「怎麼了?」溫潤的聲音就在耳後響起,蘇故錦晃了晃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三妹也來了,我讓她去找公主,一直不見她回來。」

蘇故綺聽了這話面色也變了,「什麼?怎麼會?」

「她一直跟著我們就來了,我方才見到了她,可她不見了!」蘇故錦心急如焚,卻聽慕月白安慰道沒事沒事,帶著蘇故錦去找了。侍衛們也紛紛去尋,騎馬走遠的芙樂見人沒跟上來,回去問是怎麼回事兒,殷懷雪將事情說了,又道自己要帶著蘇故綺去找,讓芙樂先和安然還有受傷的裴訴秋回去。

芙樂帶著裴訴秋回到大帳處,讓侍衛送裴訴秋走後,就和安然說了這件事。安然也是一驚。

「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們啊。」芙樂急得直跺腳,安然在原地亦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只道,「公主……還是別說了,等蘇三小姐逃了出來,就沒事兒了。」話是這麼說著,可她心裡明白,想逃出來,哪有那麼容易呢,又不是只有芙樂那一隊人馬。

安然又勸了幾句,告訴芙樂別露出馬腳,蘇故綾自己逃回去也不會知道是誰設計抓她的,總比讓堂堂公主自己承認了這事情要好,況且影響也不好。芙樂點了點頭,就讓侍衛傳話說自己先帶著安然回去了,讓他們務必找到失蹤的蘇故綾。

蘇故錦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心慌的不行,聲音都帶著哭腔,「我總覺得綾兒在疼在受苦,月白,你幫幫我,去救她。」

慕月白跑了半個圍場后和殷懷雪以及蘇故綺對上,四人都說沒有。

會不會是自己跑回家了?殷懷雪問。蘇故錦搖頭,不會的,她不會不聲不響的離開。

「這樣吧,我和綺綺回蘇家,你們繼續找。」殷懷雪道。蘇故綺握緊了拳頭,在殷懷雪的目光中妥協,和他一前一後駕馬飛馳而去。

「我們去附近民居那問一問。」慕月白帶著蘇故錦跑到附近的民居,隨便敲開人家的門,問有沒有看見可疑的人出現,也有人說聽到一陣馬蹄聲,就在半個時辰之前的樣子。

這村落很小,散落著不多的人家,更遠處有一間房屋,蘇故錦看到后眼睛都紅了,忙道,「月白,快,那裡!」

房屋門前柱子上還拴著一匹汗血寶馬,蘇故錦認得那匹馬,正是自己的那匹,後來讓蘇故綾給騎走了。蘇故錦忙翻身下馬要闖進房間,被慕月白一把拽住,而是見他上前一腳將門踹開闖了進去,乾淨的房間內並無一人。

房間頂樑柱旁有一凳子,地上散落著被割開的繩子,還有一隻靴子,蘇故錦握緊了拳頭上前撿起鞋,「是綾兒的。」聲音卻出奇的冰冷。

縱然蘇故綾與蘇令虞並非與蘇故錦同母,但姐妹三個是一起長起來的,關係要好極了。何況蘇故錦也從未把這對兒龍鳳胎的生母文氏當做外人,文氏對蘇故錦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

「如果綾兒出了什麼事兒……」蘇故錦眯起眸子,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冷意,慕九月第一次見蘇故錦這個樣子,心疼極了。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在發生過爭鬥的地方找到了一枚小小的鐵蒺藜。

將它握在手裡,牽著蘇故錦走了出來,扶她上馬,「我會盡我所能找到她。」

又在周圍詢問了一番,並無消息,慕月白帶著蘇故錦回了京師,送到蘇府確認了蘇故綾沒有回來后,在蘇故錦耳邊輕聲道等他消息,就將蘇故錦放下了馬,自己飛馳而去。蘇故綺和殷懷雪帶了人出去找,蘇承頤卻覺得先不要驚動他人為好,只先傾了全府之力趕到圍場從那裡出發搜查蘇故綾的下落。

蘇家的人找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一半人回來稟告並無消息,另一半人還在找。蘇故錦又冷又餓,顧不上吃飯,蘇故綺對殷懷雪道這是蘇家的事兒,要他回去,殷懷雪卻拿著蘇故綾的畫像交代給王府里的侍衛,讓他們也出去暗地裡找尋,以免打草驚蛇。

若是綁架勒索亡命天涯之徒,早就派人來傳信索要錢財了。可一直都沒有消息,蘇府上下都心急如焚。

「大姐你先吃點兒飯吧。」快到晌午時,蘇故綺見蘇故綾在馬上打晃,心中亦是不安。蘇故綾眼睛紅紅的反問,「你不也沒吃嗎?」

殷懷雪揣著幾個包子從遠處駕馬過來,先塞給了蘇故錦幾個,又走到蘇故綺身邊將剩下的都給了她。蘇故綺接過包子咬了幾口,「你呢?你不吃?」

「我是七尺兒郎,鐵骨錚錚的漢子,別說是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就是幾天過去了也無大礙,你們就不一樣了。答應我,若晚上還沒找到就先回家,別弄個人沒找到,你們再暈過去了。」殷懷雪知道現在勸她們也無濟於事,況且就連他都感受到了這姐妹倆的焦急心情。蘇故錦的眼睛發紅,面色灰白,一副隨時隨地和人打起來的架勢。蘇故綺還好,可平靜的臉下潛藏著的驚濤駭浪,是連殷懷雪都跟著顫抖的。

蘇故錦沒心思去吃包子,環顧四周,無意間看到一抹鵝黃色衣裳。那人見到有人看她就躲了起來,蘇故錦策馬追上,在酒樓里找到了要往櫃檯躲去的芙樂。

「長公主?」蘇故錦輕聲問,「您怎麼會在這?」

「我……」芙樂垂下頭,吞吞吐吐,「你們還沒找到你妹妹嗎?」

「沒有。」蘇故錦說話的空當,殷懷雪和蘇故綺也趕來了,見到芙樂也很是驚訝。芙樂裝作若無其事的往櫃檯外走,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攤了攤手,「你們也坐吧。」

「不了,我們要儘快去找人。」殷懷雪環顧四周提醒,「你帶侍衛來了?還是快回宮吧。」

說著殷懷雪一行人就要轉身離去,芙樂鼓足了勇氣喊了出來,「等等,我知道她在哪兒!」

且不說當時每個人的心情都是如何,就說和芙樂到了地方后,蘇故錦發現是山旁邊她和慕月白去過的那間民居,方才燃起的火也滅了。殷懷雪問這是怎麼回事兒,芙樂扭頭問一直跟著自己的侍衛不是讓他們把人放在這裡么,怎麼會這樣。侍衛老老實實的答,是放在這裡的,簡單的綁了起來,絕對沒有動過手腳。

芙樂解釋,自己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兒,整張臉嚇得發白,拽著殷懷雪的袖口吧嗒吧嗒掉眼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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