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的前世是筆仙
靜謐的校園在這樣的夜晚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樓頂兇案現場牽扯的警戒線被風吹的呼呼作響,吳雲帆望了一眼樓頂的方向,儘管林淼的屍體已經被警察抬走,可是,朦朧之中還是能看見林淼的身體在風中輕飄飄的搖晃……。
「伊曼,你不能和陳航在一起!」
「為什麼?」電話那邊伊曼的聲音明顯的提高了幾分,顯然,她不太明白吳雲帆話下的用意。
「我剛剛知道了一件事,陳航他,他並不是自己,他還有一個兄弟,孿生兄弟,但是,另外的那個已經在十年前的一起交通事故中死了,但是,因為怨氣過重,所以始終不能投胎轉世,直到幾周前,陳航被你氣出自習教室,他才一雪心中的怨恨,將陳航胸膛里那顆本來就是自己的心臟奪回來,換到自己的胸膛里……。」吳雲帆將自己知道的一切一股腦的全部都說出來,包括那段跟伊曼一起度過的夢境。
「我雖然不知道你剛才講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我選擇相信你的話,我會答應你的要求,從今天開始跟陳航保持距離!」
「呼~~~那就好!」聽著電話那邊伊曼的回答,吳雲帆對著電話鬆了一口氣,畢竟這種近似荒謬的言辭不是誰都能相信的,隨即,放寬心的掛斷了電話……。
「說吧,告訴所有你想保護的人吧,不過,你保住了他們,你就要死了喲!」陳航將耳邊那部淡粉色的手機放下,清了清嗓子,用著本身該有的低沉輕輕的低喃了一句之後,隨即拿起一個已經被扎過好多孔的木頭人,將手中那根長而透明的魚線,穿了過去……!
「喂,陳航,你在哪裡啊?」伊曼站在原本約定的地點,等了好久都不見陳航的身影,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已經照比原定時間晚了一個小時了,因為,電話不在自己的手上,所以只能跟個神經病似的,管來往的路人借電話,只可惜,現在的騙子太多了,大家都不信啊,站在冷風中求了好久之後,才說通一位大媽將電話借給自己,電話剛剛接通,伊曼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對不起啊,伊曼,我這邊臨時發生點事情,我今天恐怕去不了了……。」陳航聽著電話那邊的著急的詢問,臉上流露出歉意的神情,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並未停歇。
「哦,這樣啊~~~!」伊曼聽著陳航這樣說,不禁有些失落。
「吳雲帆,我告訴你,你少多管閑事,我鐵了心,要定了伊曼……!」話還沒說完,就從電話那邊傳來一串嘟嘟的忙音,顯然是陳航和吳雲帆爭吵的時候,碰到了掛斷鍵,伊曼本想再次撥通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看著大媽一直盯著自己手裡的手機,眼神中還不斷的傳遞著你打完沒有,伊曼,這才平復一下自己疑惑的心情,連連道謝的將電話交到大媽手裡……。
寂靜的走廊內部,一間教室傳來忽忽悠悠的光亮,「吱呀~~~~。」桌腿蹭著瓷磚地面,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一個女生看著眼前的一切,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走到桌子的對面,坐了下去。
「滴答,滴答,滴答……。」刀子劃破指尖,血沁出來,將指尖倒轉,讓血液滴進裝滿清水的碟子里。
「拿起毛筆,蘸一下,在紙上的空白處寫下遊戲者的名字。」遊戲提示音,突兀的響起,柔弱的女聲中帶著一絲陰冷的低沉,讓聽者聽起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玩家聞言,將蘸過血水的毛筆拿起,在紙上的空白處寫下自己的名字,顏色淺淡的殷紅,娟秀的落在了空白處,將那份慘淡的空缺填滿。「一切準備就緒,請開始召喚,提醒一句,遊戲途中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可以輕易的鬆開拿筆的手,否則,後果自負……。」機械的聲音忽然加重的說了一句之後,便戛然而止,氣氛霎時凝結,空氣之中只餘一聲聲因為緊張而變得愈加沉重的喘息。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我有緣,請現身一見…………。」女生閉上眼睛開始默念,時而顫抖的睫毛盡顯虔誠,蠱惑的咒語突兀的響起,一陣風吹來,透過衣服領子灌進來,一種徹骨的涼意,惹得女生一個激靈。
「嘶~~~!」一隻手憑空的出現,握住女生的手,從指尖傳來的冰涼,讓女生不禁一個激靈。
「千萬不要睜眼,千萬不要睜眼……!」女生感覺到,自己的對面正有一個『人』細細的端詳著自己,女生好奇她的樣子,但是,好奇害死貓,她知道一旦睜眼等待自己將會是死亡,所以,只能一邊忍住好奇,一邊凝結意念,在腦海中制止要睜開的眼睛,制止最終生效。
「是筆仙嗎?」按照遊戲規則,當你感覺到你端詳你的時候,必須要問這樣的一句話。
「我是你的前世!」沒有聽起來低沉充滿咒怨的聲音,響在女生耳邊的,是一個好聽的女聲,柔柔弱弱的,若不是手上還握著那隻冰冷手,自己一定會睜開眼睛看一眼聲音的主人。
「若是前世,你可知我,內心苦悶?」女生對於自己這樣說話的語氣,文縐縐的,像極了古代久居深閨的大家閨秀,有些不習慣的皺了下眉頭,不過,此時的表現儘管自己知道,卻不由自己控制,據遊戲提示說,當前世到來的時候,玩家會因為前世死去的時間以及身份,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及神態做出不自主的改變,用句話說,算是一種另類的入鄉隨俗。
「你我同身一體,你的所想所知,我豈會有不知之禮,你放心,你所擔憂的一切,我會全部幫你解決!」那個前世這樣說著,原本清幽的聲音因為憤怒,變成一種令人驚駭的凄厲。
「咻~~~!」又是一陣陰風吹來,白色的窗帘,被吹的呼呼作響,詭異的盪起,拂過女生的頭髮,女生只覺自己一直被外力鉗制的手,忽然鬆開了,手上那徹骨的涼意也隨著血液的流動,被慢慢的驅散,她知道,她走了,隨即輕輕的放下那根一直握著的筆,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在眼睛完全睜開的那一霎,原本茶色的瞳眸變成血一般的腥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