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秘重慶「相頭」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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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慧突然死亡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千山萬水!
她的父母馬上到了上海,我第一次看到了他們,她的父母是中學老師,有著普天之下中國的父親母親一樣善良、忠厚的臉,這些在已故的季慧臉上沒有絲毫的遺傳。在上海,她的親戚朋友們為她舉行了遺體告別和追悼會。我也義無反顧地參加了這些活動。說真的,這些還都是英竹主動提醒我去做的,她真大度!我想,這不光可理解為一個死去的美麗女孩對活著的英竹再也不能構成威脅了。這間接完成了我對英竹更全面的觀察。這被我視為一種她良心的重塑。英竹是最好的太太!我沒有看走眼。
季慧家鄉重慶那邊的反映倒是比較平靜的。影響面似乎很小,訃告擠在角落裡。彷彿這一切被她的家人刻意壓抑了!什麼原因,明白人這一點很容易猜到,她現在儘管以文學知名於上海,但早先她在重慶的往事,尤其是在知名夜總會裡服務過的往事看來家人們是諱莫如深的,大家都在極力迴避不談。
警方進行了介入調查,結果還待公布。
她生前住過的那幢高級公寓附近不斷有人湧來獻上各種鮮花,鮮花上的文字斑斕多彩。人們用文字向這位英年早逝,美貌非凡,才華橫溢,還沒有來得及步入婚姻殿堂的女孩道別。那幢公寓在上海市中區知名度很高,位於一條高尚住宅區上,靠近諸多外國領事館。它的外街被一排巨大的南美花崗岩牆壁所阻隔。全市保留下來的巨大的法國梧桐樹也只有在這裡才能找到完好的保存。人們這樣做的理由很單純,讓衍生在內部的那幫上流社會的人們與牆外面的普通上海市民分開。
要說她完全靠寫小說某生那是不準確的。那幢公寓里近400平米的昂貴租金及她日常的高消費僅靠她賺取一些文字稿費是免為其難的。季慧的真正身份是五星級涉外賓館「大錦江」的公關經理。以前據她說,她事務性工作中光收取老外、歐客的tip(小費)那就是6位數!此外她還有不少上海「相爺、相頭、相公、相好」年終派她紅包!為她擺桌!
她寫小說這種事純粹是她心情使然,她的人生經歷太曲折多舛了!她想用一種她了解熟悉的文字把它大致記下來。這也是後來我與她分開的導火索。
開完追悼會那天下午,我突然產生了想去她公寓轉轉的念頭,其實她那公寓的鑰匙我至今還保留一把,公寓里的洋保安至今也沒換,我買了一束悼念亡友的山雛菊,這也是她生前喜歡的。我把那花捧在手上,來到了她公寓的大門外,我看到了許多的人送來的花都被保安清除掉了。那保安見是我,臉上頓時擠出了一點苦笑,他拿來了一個盆,並指了指東南方向…,我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以為我要為季慧燒些冥幣,我搖搖頭說了一句:她不缺錢…。那人這句話聽懂了,搬走了火盆。我乘電梯上了樓,到了那間屋子前,正打算用鑰匙開門,我用鑰匙一頂,門卻自動開了。我看到了裡面的二個男人。
那二男人看上去比我還要悲傷沉痛,他們的眼睛是紅紅的,顯然我剛進去前還哭過。
他們見了我也不好奇,其中一個六十開外的老者還推了一個椅子過來,我搖揺頭並沒坐…。那個椅子讓我更加觸景生情,我和季慧,當時我叫她「丹妮」在那上面做過愛…。
另一個年輕一些的,年齡與我相仿,把大客廳中的季慧的巨幅遺像取下認真地揩拭著,嘴裡邊揩邊還嘟嘟囔囔的,老者看上去很有身份,他用來擦眼睛的那塊手帕象是一張印尼才有的絲綢布緞。年輕人翻出了季慧所有的抽屜,翻到的東西他都小心翼翼的用一些信封、文件袋裝起來。我看到他們把季慧最珍藏的日記本翻了出來,放進包里拉上了拉鏈。
我看著季慧的遺像,心潮起伏,眼淚禁不住地涌了出來。
那老者見狀,迴轉身來,用一種欣賞的、讚許的目光看了看我…,他終於打破沉默說話了,他用的是鄧小平講的那種四川話,他說:「年輕人,這個女娃兒,」他指著照片上的季慧---,
「是值得我們大家去愛的,去永遠懷念的。」我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時,門那裡想起了門鈴聲,是停車場上的保安傳話上來讓我下去移動下車子,我向這二個神秘的有身份的男人告別,還是那位老者,他誇獎了我一句:「你是亞瑟!季慧以前向我提起過你呢!」
我吃了一驚,想他知道我的情況,肯定是季慧告訴他的。
年輕的後生這時也轉過身來,他用了另外一種不同於那位老者的眼光,盯住了我!這種眼光有些來者不善!或者還包括著一種嫉妒!
老者並沒有注意這一切,他把季慧房間里的一些證明文件收進了他隨身攜帶的一隻高級考克箱里…。問了一句年輕人:「小陀,整理差不多了吧?」
叫「小陀」的年輕人趕緊回答:「差不多了,博士!」
老者才吐出了一口氣!接著他向小陀下了第二個命令:「準備下午三點的機票,我要晚上六點乘機到江北機場,出席晚上八點的董事會…。」
小陀畢恭畢敬地答道:清楚了!
我正想下樓去,老者叫住了我!他摸了摸自己光禿的頭,用「川普」問我:「你認不認識傑瑞?」
我說:「沒聽說過!」。他彷彿搞錯了什麼似的,竟自言自語道:「白問,你當然不會認識!」你不是我們一起的!」。他說:「丹妮(季慧)是我們行會的金董事,也就是說,二年一次的行會派紅馬上又要進行了,她入我們會都十年了,可惜她今年死了,有個叫傑瑞的男人曾經專門來重慶,提過屬於她的那份,她指名是她派到我們那兒來的,專門負責這項事務…,」我嘴巴「哦」著,繼續聽他說下去!
他的口腔里有點痰,他重重地咳了一下,帶著一點喘息聲繼續說道:「如果暫時找不到傑瑞,我們只好將她那一份紅利保留在行會裡,將來說得清楚的時候再轉給她父母…。」
這時,陪他一起往外走的小陀看出了我眼中的疑問。插了一句話:「這幾年的派紅加起來她有近一個億!」。
電梯到達樓下,老者握了握我的手道:「亞瑟,上海這邊如果還有丹妮沒有辦完的事,你代勞一下!」
我馬上積極地允諾道:「成!」
我鑽進駕駛室的時候,心裡還在想著季慧那「一個億」的對話,但隔著玻璃看到老者有一個電話響了,他的腳步停下來。小陀已發動了汽車,老者還在外面…,風把他的衣衫吹了起來,我看到了他手腕處有一個圖標,像是一個清晰的藍色的「錨」…,這個圖案讓我想起了季慧以前向我說過的一段往事,她說在重慶潼梁一帶活動著一個恐怖的地下黑幫,叫做「藍錨會」(文革時就有了,叫「財扒」。)…。剛才那二個人是不是重慶那黑幫「藍錨會」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