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站台上撿來小美女
蒲果仰在小城站台的長椅上昏昏欲睡。
椅子的另一端坐著一對情侶,男孩子死死抱著女孩不放,不停地傾訴著……
女孩看上去好像不太情願,一次次試著想掙脫他的懷抱都沒能成功。
「哎呀,你輕點摟我!這裡這麼多人……」
男孩根本不理睬她的請求,像只發情的鴿子一樣咕嚕咕嚕地說個不停,說著說著便開始抽泣,女孩只是嘆氣,沒有任何錶白。
蒲果暗自嘆息:咳,初戀的傻瓜都這樣!
後來他看明白了,原來是男孩想親吻她,而她卻左右躲閃不讓親,將頭死死地在他的肩膀上不抬起來。
沒勁,都已經摟在一起了,親一下又有何妨嘛!蒲果很替那個男孩著急。
男孩一會兒哭泣,一會兒訴說,似乎在哀求她的什麼,讓她保證什麼,而女孩卻寧死不吭聲。
男孩從背包里拿出一張紙,咬破手指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後送給女孩看,並自己流血的手指送給她,強行要求她簽名。
女孩幾番推脫,終於拗不過他,粘上血在上面簽了字。
「呵呵,堪稱一對生死戀人啊!什麼年月了還玩這種把戲,血書,有屁用啊?」
「蘭蘭,你在血書上籤了字,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呵呵!」女孩冷笑。
「你為什麼冷笑?」男孩拖著哭腔問道:「告訴我你是真心的,你是愛我的,告訴我啊!」
嘁嘁!
蒲果實在坐不住了,被這男孩死纏爛打搞得很煩,站起走向一旁。
他在站台上走來走去,盡量避開那對死乞白賴的戀人,不去看他們。
火車開過來了,男孩站起來拉著女孩,他依然戀戀不捨,又將女孩抱在懷妄圖親吻,但是都被女孩躲開了,實在沒處躲就把臉死死搭在他的肩膀上。
蒲果知道這不是去北京的列車,所以不用著急。
越發覺得可笑:好像中學生戀愛耶,親一下都不肯呢!
突然他感到一道明亮光直射過來,竟然讓他身心激靈一下子,頓時精神起來。
他下意思地望望天空,昏沉沉地天並沒有陽光,那麼這光是從哪裡來的呢?
是趴在男孩肩頭上女孩的兩道明亮目光,它像雷達一樣鎖定了蒲果,無論怎樣都無法避開。
好漂亮的大眼睛!又圓又大,黝黑明亮,圓鼓鼓的小臉蛋,一張小巧的嘴巴,看上去好甜好甜,難怪那男孩子一定要親她。
這樣紅櫻桃一樣的小嘴親一口肯定令人陶醉!
不要看人家,他們正在熱戀,我還是遠離一點好。
想到這,蒲果轉身走得稍遠一些,但是轉過身來發現,她還在盯著他。
「這女孩什麼意思嗎?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魚與熊掌兼得啊!」
蒲果扭過頭去,但是又抵不住這雙明眸的誘惑,一次次轉過頭來,每次都能看到這雙飽含柔情目光。
男孩在列車員幾次催促下才放開女孩,登上列車。
這時蒲果才看清女孩的全貌,體型豐滿,渾身上下圓鼓鼓卻又不顯得很胖,飽脹胸脯格外誘人,又圓又跳,活的一樣。
「哦塞,好可愛的女孩啊!可惜被那個磨磨唧唧的傻小子泡上了!」
列車已經關門,那個男孩站在列車的門口拍著玻璃向她告別,可是她一眼都沒看,只是死死盯著蒲果。
「搞什麼?」蒲果開始有些恐慌了。
意外的情況發生了:女孩直接朝蒲果跑來,抓住他的胳膊喝道:你為什麼躲著我?
「哦靠!」蒲果嚇傻了。
「是男人你就快點吻我!」
「哦靠!」蒲果扭頭想跑,那位男孩子隔著車窗在看著咧!
更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女孩一躍竄進蒲果的懷裡,拚命吻著他的嘴巴不放,根本沒有顧忌車上的那個男孩和周圍的人。
列車緩緩開動了,蒲果的腦袋被女孩死死把持著,勉強扭轉過去看了看男孩,他憤怒地在撕扯那張血書,叫罵著……
火車已經轟轟遠去,女孩還像蚊子一樣叮著蒲果的嘴巴不放。
蒲果早已經感覺到雙唇疼痛,只好輕輕推開她,問道:「親夠沒有?」
她可憐巴巴地說:「沒有——沒夠!」
「喂,你是不是做戲給那個男孩看的,我配合的還算不錯吧?,小費就免了,你可以走人了!」
「休想!」女孩瞪著兩隻滾圓大眼睛,目光襲人,跺著腳怒吼。
「咿——什麼意思?」
「從現在起,你是我的男人了!」
「哦靠——哦靠!」蒲果氣的把背包狠狠摔在地上,破口大罵:「搶親啊?你這傻逼還有沒有道理?你我素不相識……喂,你腦袋有病吧?」
「嗯,你是我的葯,離了你我就會死!」
她不氣也不惱,拾起蒲果的背包拍去上面的灰塵,緊緊抱在懷裡,好像那本來就是她的。
「這種傻話是誰對你講的?」
「自己對自己啊!你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前世我們是夫妻,今世註定還要團圓……」
「諾,那個那個什麼來著——請出示前世的結婚證書!」
「沒有!但是我可以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算啦,我不是外科大夫,看不懂那玩意!」蒲果不停地拍著腦袋,長吁短嘆,她卻站在一旁得意地微笑。
「你不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嗎?那個男孩……」
「我根本就不喜歡他,從來沒有答應過他,是他死皮賴臉纏著我,煩死了煩死了!血書是他逼著我寫的,你也看到了。」
「我什麼都沒看到,他卻是什麼都看到了!」
「我是故意的,這樣好他就徹底死心了。我已經無法忍受他的糾纏,實在受夠了!」
「女孩……你確實很漂亮,不過我們……」
「真的嗎,你真的覺得我漂亮是不是?那麼你是喜歡我啦,嘿嘿,我跟你走!」
「喂!」蒲果嚇得大喊起來:「你跟我去哪裡,我是去北京啊!」
「好呀,我早就想去北京發展啊!」
「發展?你以為北京會天上掉餡餅啊!再說,你還未成年,如果你爹告我拐賣婦女兒童,老衲就有地方吃飯了!」
「我今年18歲啦,成年了耶!」說著,她喜洋洋地湊上來挽著蒲果的胳膊不放,那樣子好像是在說:走吧,我們一起去逛北京。
「打個電話,讓你媽來車站接你回家。」
「跟定了你,要麼你就掐死我!」
「看看,越說越接近兇殺案不是!我告訴你啊,我有很多女朋友,老的少的一大群……
「我不會在意的,你長得這麼帥,沒有十個八個女人純粹是浪費資源!」
「什麼叫……資源?」
「爹媽給的美貌啊!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多男人為自己的長相絕望嗎?就像剛才那位豬哥……你長得這麼帥就應該得到諸多女人的寵愛,這是命運。」
「我一點都不覺得。長得帥有什麼用,又不能用來刷卡!」
「可以耶,我就是你的卡,今後你可以隨便刷我!」
「你以為刷卡是幹什麼,取錢耶!我僅憑臉蛋是取不到錢的,因為我的卡上早就沒錢了。」
「我賺錢給你花,我養你,我很能幹的,以後你缺錢就來刷我!」
「你以為我是好養的嘛,億萬富婆都嫌我浪費咧!」
「我雖然不能跟億萬富婆比,但是我可以為你兜底。」
「什麼意思?」
「當你在外面玩夠了,疲憊了,沒工作了,沒錢吃飯時就回到我身邊來,我好好陪你休息幾天,然後拿錢再去玩……」
「你真夠可以的!知不是道你這是在作孽耶!」
「我看透了你就是個浪蕩公子,靠女人寵愛養活的主兒!」
「那你還跟著我!」
「有錢難買願意。今生今世我就拚命掙錢養你,做你的奴才,無私奉獻,忠貞不渝,至死無悔!」
「請問這……還有沒有真理?」
「你就是我的真理!」
「車來了,不怕後悔你就跟我走!
「只要跟著你我就永遠不會後悔,值得!」
「起碼要給你家打個電話吧!」
「不必了,等到了北京生米做成熟飯之後,告訴他們一聲就行了。」
「你還要……做飯?」
「老公,火車來了耶!我上車補票可以吧?」
「我又不是列車長!」他伸手想接過自己的背包,她卻哼唧一聲扭過身去。
完蛋了,被這女孩賴上了,像年糕一樣粘上了,看來今生想甩掉她是萬萬不能了。
沒辦法蒲果只好帶她去坐席車廂,只有在那裡才可以補票。
蒲果是提前預定的卧鋪,但是他不能把女孩扔在這裡自己去睡卧鋪,只好在坐席車廂陪伴她。
火車開動了,女孩顯得極其興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而且一直摟著蒲果的胳膊不放,好像只要放開男孩子就會跑掉。
蒲果長期在北京混,自己租的住處。
下了火車坐地鐵又讓女孩好一番興奮,情不自禁地蹦蹦跳跳,蒲果的臉幾乎讓他給親的沒皮了,摸一下都會疼。
「你……回家再親好不好?臉被你啃的好疼!」
「是不是吆?我看看……」
「看,是用眼睛不是用嘴!」
「呵呵,老公你真幽默,好有才耶!」
「你說的這個『郝有才』是不是你大舅啊?」
「哈哈!」蘭蘭一陣刺耳的大笑嚇得全車廂的人都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