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眼熟的大長腿
《心動難耐》
文/燭霄
臨安掏了500RMB報名學手繪，手繪班老闆是與她同專業的某大三學長，據他宣傳，教手繪和軟體的老師都是建規學院里和他私交甚篤的幾位知名學霸。
寢室里四朵金花，只有她被學長稍微鼓動了兩句就轉身交了錢。
狐狸說她傻，連價都不知道砍。
桃子也說她傻，才剛軍訓完就開始給自己找事忙。
只有小胖眼冒紅心，不停叮囑她一定要記得偷偷拍下學霸照片，好讓她能儘早分辨出自己這個學渣和學霸之間的物種差異。
學手繪前，臨安在食堂門口拿到了一張校廣播台的招新表格，狐狸和桃子則一個投奔了院學生會的懷抱，一個摟住了校學生會某大二學姐的水蛇腰。
小胖被冷落在一邊，咬著根冰棍接過了話劇社的宣傳單。跟她說話的學姐滿臉熱情，把他們話劇社吹得天上有地下無。
小胖眨巴著眼：「演*劇么？」
學姐一臉天真地問：「美劇？美劇你上優酷看啊！」
小胖囧：「……再見。」
晚上小胖趴床-上看小說，另外三人趴在桌上填報名表。
狐狸邊填邊念：「姓名，顧璃。性別，女。愛好，男。」
桃子唏噓：「你真敢寫愛好男啊？」
狐狸翻白眼：「廢話，難道還愛好女不成？」
小胖從蚊帳里探出腦袋：「你要真愛好女，狐狸就可以改名叫色-狼了！」
臨安停下筆，想了想說：「色-狼的生理原動力是雄性荷爾蒙，據說，他們的雄性荷爾蒙可能是一般男人的N倍。人之所以年輕，就是由性荷爾蒙撐起來的。有一個比較八卦的色-狼判定標準，說是色-狼比一般人老得慢。打個比方，如果一個男人實際年齡五十歲，看上去卻只有三十，這個人即便不是真正的色-狼，做床-上-色-狼也綽綽有餘啦。」
話畢，舉座嘩然。
狐狸感嘆：「安安，你毀掉了我心目中的女神！」
桃子驚奇：「果然人不可貌相！」
小胖疑惑：「你也是組織的人么？」
臨安淡定：「閱讀方面，我是雜食系。」
狐狸「切」了一聲：「再有人問我為什麼看情-色電影，我就跟他說，觀影方面，我是雜食系。」
小胖緊跟著說：「要是有人問我為什麼看*，我就跟他說，性向方面，我是雜食系。」
桃子黑線：「你這話的意思不是擺明是雙性戀么？」
小胖恍然：「呀，繞回愛好女了。」
第二天，依然是在寢室樓最近的食堂小廣場，三人找到各自的組織交了報名表。
廣播台的報名費是15RMB，可交可不交，交的話，贈送一張凡人優品的會員卡和印著其標誌的塑料杯。
小胖一直跟在臨安身後，臨安一拿到會員卡，她就摟著她吵著要去購物。
臨安笑道：「我陪你去凡人，你陪我去買馬克筆吧。」
小胖愉快地應下。
周三下午沒課，兩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
臨安雖是本地人，但她對市裡的公交路線還不如小胖熟悉。
烈日當頭，臨安和小胖共撐一把素色的遮陽傘，在學校南門的站牌處等車。
小胖突然指著校門口的方向：「安安你快看，長腿偶吧！」
臨安一愣，的確是個大長腿，而且還是個有點眼熟的大長腿。
大長腿招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臨上車前，似乎往她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小胖頓時心花怒放：「嗷嗷，歐巴他在看我！」
兩人先坐車抵達城隍廟，順著街邊建築一路找過去，有一家畫具店生意格外紅火。
店內人多，一群背著畫具包的少男少女嘰嘰喳喳地到處跑。
臨安繞過他們，拉著小胖走到馬克筆專區，五顏六色的各種牌子，一時挑花了眼。所幸，臨安不是一個打無準備之仗的人。她從銀色小挎包里拿出一張摺疊過的A4紙，按照事先記錄的品牌和型號，依次找了起來。
小胖在旁邊幫忙，天花板的吊扇離著遠，她一直喊著熱。
臨安說：「你到電扇底下去吧，這邊我自己可以。」
小胖如蒙大赦，屁顛屁顛地跑走了。
從最廉價的高仿touch到遵爵，城隍廟這邊賣的都是最親民的馬克筆品牌，價錢划算，性價比高，用來練手不會心疼。
臨安依據品牌找型號，可是有的牌子的一些顏色卻已經賣光了。她對這方面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不同品牌的同種型號顏色上是有差異的，不能隨隨便便替換。
眼前是由無數根馬克筆堆疊出的一堵彩牆，臨安站在這堵牆前，被顏色衝擊得眼睛都花了。
算了，放棄掉那幾支沒有的型號吧。
她踮起腳尖，想要抽-出頭頂上方的一根touch。可是太高了，她嘗試了三次，還是夠不到。
正準備偏頭找找小板凳之類的輔助工具，一隻手突然出現在她微仰的視線範圍里。那隻手代替她取出了她想要的那支顏色，並且遞給了她。
「謝謝。」
臨安接過，不經意地注意到這隻手修長乾淨、骨節分明，看起來很漂亮。下一刻，臨安側頭看到了手的主人，嗯……有點眼熟的大長腿。
大長腿離著遠看，腿很長；離著近看，個很高。臨安心裡目測，自己170的身高，大概只到他線條流暢的下頜。
他淡淡掃了眼臨安挑選好的一挪馬克筆，長手一伸，從中拿出來一支淺綠色的touch，然後長手再一伸，從牆上抽-出了一支顏色相近的KAKALE。
「touch的顏色不是很穩定，卡卡樂的效果還可以。」
臨安怔住了：「謝謝。」
「不客氣。」依然是清澈見底的聲音。
見他轉身要走，臨安叫住他：「那個……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小胖在前台和老闆娘擠在一起吹大功率風扇，利落的短髮被吹得亂七八糟，不過好在身上很快舒坦了。當她又屁顛屁顛地跑回去時，驚訝地看見臨安和一個面容十分銷-魂的男人站在一起！
呀，長腿偶吧！
歐巴低頭跟臨安說著什麼，臨安拿筆在紙上記著東西。歐巴的白襯衫清風朗月，臨安的白長裙飄逸若仙，小胖咬著指頭……醉了。
臨安十分感謝大長腿願意浪費時間幫她挑選那幾種找不到型號的顏色，並且還耐心地回答她提出的幾個問題，比如，畫水體通常用哪幾支顏色，畫樹和草地用哪幾支，畫鋪裝用哪幾支……她握筆一一記了下來。
將零碎的頭髮別過耳際，頭頂突然響起大長腿清朗沉穩的嗓音：「上色不用急，把線條練好才是最基本的。」
臨安筆尖一頓，抬眸微笑：「嗯，我報了手繪班。」
「華元？」
華元手繪的名氣的確很大，但是……
臨安搖頭：「不是，是學長在學校里辦的一個手繪班，不出名的。」所以，說了名字你也未必知道。
不知怎麼地，臨安驚覺自己說完話后，大長腿烏黑的眸色似乎又深了一層。
頓了頓，臨安問：「我學景觀，你呢？」
「建築。」他表情淡淡的，「還有什麼問題？」
臨安愣了愣，學建築的啊，他們居然是一個學院的……
難怪他會來這家學長推薦的畫具店……
而且對馬克筆還頗有研究……
她早該想到的……
突然瞥見他正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自己，臨安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在問她還有沒有關於上色的問題要問，懊惱地掐了下手心，誠摯道：「沒有了，今天真的謝謝你。」
對方說了聲「不用」，然後轉身離開。
買好馬克筆，臨安陪小胖去逛街。小胖賊笑著詢問長腿偶吧的名字，臨安思考了一下：「商策。」
小胖讚歎：「美女出馬就是不一樣，安安你是我偶像！」
臨安解釋：「不是啦，我上高中的時候就知道他。」
小胖吃驚：「高中校友？」
臨安點頭：「嗯，雖然他比我高兩屆，但是真的很出名。我也是今天遇到他，才想起來他也在南大。」
公交來了，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臨安望著倒退的街景，心裡不是沒有感慨的。
她高一，他高三，也有在學校里擦肩而過，甚至在高三畢業晚會的時候還在後台打過照面，但是僅僅是她認識他罷了，他都未必知道她。沒想到兩年過去了，她都快忘記這個人的時候，反而和他有了一次短暫的交集。
臨安笑笑，人生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臨安和小胖拎著大包小包從凡人優品出來時，已近黃昏。桃子給她倆打來電話，說晚上寢室聚餐，下館子吃火鍋，預祝明天她和狐狸學生會的面試紅火順利。
小胖歡呼雀躍，吵著要打車奔回去。
臨安轉了轉酸澀的腳踝，欣然同意。
火鍋店內熱火朝天，兩人把東西放在一張空置的椅子上，接過桃子遞來的菜單，臉湊到一起點各自所愛。
狐狸翻著兩人的「戰利品」嘖嘖感嘆：「全都是凡人，你們這兩個凡夫俗子啊！」
除了馬克筆，其他東西全都是小胖買的，她把頭抬了起來：「我覺得凡人這名字特接地氣，你們想啊，我們都是平常的普通人對不對，說我們是凡人一點都沒錯啊！凡人買凡人優品，至少它是個優品！」
狐狸嗤之以鼻：「那你怎麼不去買名創優品？它也是個優品！」
小胖說：「我很愛國的，我要抵制日貨！」
臨安點了一份紫薯夾心年糕，把菜單推到了小胖面前：「名創優品是哎呀呀旗下的代理品牌，目前90﹪的商品都是中國製造，但是人家堅持公司在日本註冊，公司總部在東京，並且在日本還有店鋪，理所應當是日本品牌。他們這樣打著日貨的旗號做廣告，你抵制是對的。」
「……」於是，狐狸和桃子也加入了抵制日貨的行列。
還在埋首點菜的小胖突然指著菜單說：「千頁豆腐和菠菜是誰點的？豆腐和菠菜不能一起吃，會得結石的！」
桃子驚訝：「真的假的？那趕緊劃掉一個。」
臨安微笑：「沒關係，待會先燙千頁豆腐，我找老闆借點開水，把菠菜用沸水焯一焯，等到千頁豆腐快好的時候再放焯過的菠菜，混在一起吃是沒有問題的。」
「……」眾默。
兩秒鐘后，小胖撲倒在臨安身上：「安安，你怎麼知道辣么多！」
臨安繼續微笑：「因為我是雜食系嘛。」
狐狸、桃子大嘆：「我再也不好意思說我也是雜食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