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你是害人不淺的魔鬼
韓九美執拗地要去表姐家，立刻馬上就要去，譚鵬寧不過她的性子，只有親自送她去。
一路上，韓九美很活躍，也很膩歪，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中的譚鵬竟然忘記了避孕藥的事情。
直到三天後，他們一起抵達巴黎戴高樂機場，才想起這事，頓時有些懊悔不已。
「你怎麼了嗎？暈機嗎？」韓九美髮現身旁的譚鵬不停地拍打著他自己的頭，迅速抓住他這自虐般的行為，柔聲問道。
「我沒事。」譚鵬的臉上抹上一縷邪笑，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想把韓九美拉入懷中。
她反射性地一閃身，卻還是被他攬住了腰。「別啊，這大庭廣眾的……還有人看著呢。」她抗議道，努力地扭動著身子想抽離出這個懷抱，眼睛盯著不遠處慢慢朝他們走來的男人。
但是一股強硬的力道卻死死地卡在她的腰上，「這是浪漫之都法國，情侶們的天堂，帶你來這裡就是想讓你放鬆點，我們好好享受愛情。」然後他把她揉進懷裡，緩緩地俯下頭，親吻了下去。
「咳咳咳……」譚運峰似笑非笑的咳嗽了幾聲，譚鵬這下離開那片芳澤，抬起頭笑了笑，笑得超級自然。
「峰叔，你把行李到到酒店，明天的會議我一定到。」
譚運峰掃了眼前這對年輕人，嚴肅的臉上抹上一層慈祥，和藹笑道：「悠著點，這次可不是來玩的，下次度蜜月再好好玩玩。」
「這不，先忙公司的事情，有時間再去走走。」一提到蜜月，韓九美心裡不是滋味，玩的興緻也少了幾分。
「沒事，我們就去塞納河走走。」譚鵬平靜地說著，可是韓九美卻驚呼道：「塞納河？真去啊？」
在塞納河遊船上，傳來小提琴悠揚的旋律，靠在譚鵬溫暖寬厚的肩膀上，十指緊扣，望著燭光中那雙鑽石般閃耀的眼，久久的凝視著自己，韓九美忘情地勾住他的脖子，深情地吻了過去，她心中溢滿了幸福和甜蜜。
「來到巴黎，不游塞納河，那就等於去北京沒有去長城。」長長短短的河流時靜時動，還有無處不在的浪漫氣息。
譚鵬低頭看著懷中的韓九美，站在遊船上飽覽著塞納河河岸的風景，「這一覽無際的水是老天的恩賜，也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甚至吞噬了最寶貴的生命。」
水能造福人類，也能禍害人類妻離子散，一九九八的洪災，在譚鵬的心裡，尤其是在韓九美的心裡就如一把尖刀，狠狠刺進她的心臟。
「恩賜？可能是吧。」她一笑，隨後問道，「問你一個老土的問題，如果我和你媽掉水裡，你先救起誰。」
「我媽。」他淺笑，垂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因為我的小傻瓜會游泳。」
「那如果我和你的孩子都掉水裡呢，都不會游泳哦。」她第三次試探性的問道。
「怎麼老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他好奇地問道。她是怎麼了，最近老問這些假設得沒有一點根據的問題，是因為自己答應娶小青在擔憂嗎，是對他沒有信心嗎？
「奇怪嗎？生活中隨時都可以發生。」她眨巴眼睛，想出一個信得過的答案，繼續問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刻，我和孩子掉水裡，你只能救起一個，你第一時間救誰？」
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望著那一望無際的塞納河，輕聲呢喃道，「如果……如果有那麼一刻，我誰都不救，隨你們去。」
莫名的，他說話時候的神情，竟然讓她很傷感，她最怕的結果就是這樣。
痴情多被痴情害，譚鵬，我該拿你怎麼辦？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今天的結果，斷斷不能去墓地盜墓，換心，要了你的愛情。可惜……回不去了。
「傻瓜，你得救起孩子。」她使勁抽離他的懷抱，對視那雙滿含寵溺的眼，決絕地說道：「如果有那麼一刻，我寧願你選擇孩子，因為他是希望，否則我會恨你。」
他整個人呆愣了。
恨！
他凝視著韓九美認真的雙眸，重複道：「恨？」
他從來沒有想到他們之間會有恨，哪怕是那晚知道她和卓一航共度一晚有了關係，他心裡對她不曾有恨，只有不舍，只有疼惜，還有說不盡的歉意……可如今，突然從她的口中聽到這個字眼，他的心隱隱作痛，還有不斷在心裡擴大的害怕。
手指，一點一點地抽動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恢復了神志。可能只有幾秒，也可能一分鐘……五分鐘……或者十分鐘……可是即使害怕，他也不願意獨自守住眼睜睜看著她離開自己，何況是永遠的離開。
"譚鵬，你不能背棄對我承若，你答應過我，你會幸福的生活，讓身邊的人幸福。哪怕這只是一個如果。"她努力控制心裡的狂亂，盡量用平時的語速說道。
可是她一說完，他緩緩嘆了口氣，原來她在試探自己對她有多真，她是那麼的沒有安全。
再次把她拉住，用胸膛環抱著她，生怕她飛走了一樣，"美美，沒有如果，我不會讓如果發生在你身上。"
她抿著唇，沒有說話。
"承若過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他淡淡地道，看著她被風吹起的發，「冷嗎？」
韓九美木然地搖搖頭，「不冷。」因為心是熱乎的。
「怎麼說不冷呢？」他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我還想好好表現下，準備脫下衣服給你穿上。」
「我從來都不是嬌滴滴的女生。」她實事求是地說著，靠在用手指在他胸膛輕輕打著圈，低低地說道，「可是，你是害人不淺的魔鬼。」讓她放不下，理還亂的人，連死都不能死得乾脆，不是魔鬼，是什麼。
「害人不淺？魔鬼？哈哈哈……」她總是讓他覺得意外，他一邊重複著，繼而開懷大笑，引得旁邊的人投來詫異的目光，繼而看到他們耳鬢廝磨，轉而羨慕。
「嗯，讓這麼堅強的我變得這麼優柔寡斷，脆弱不堪。不是害人不淺是啥？」她撇了撇嘴，抬起頭望著他滿眼寵溺的雙眸，「若是有一天，你比我離開人世，那我這麼柔弱女子怎麼獨活。」
「什麼？」她的話，讓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譚鵬側頭看著身邊人，這傻瓜今晚是怎麼了，測試個沒完？沉思了很久，如果真的那樣……
他望著那雙期盼答案的眼睛，淡淡笑道：「我答應過你，活得比王八長，不會讓你承受那份孤獨！」
「你……你才是王八呢？」她的粉錘敲打在他的胸前，惹起他的一陣狂笑，只有她隨性隨心的舉動才能讓他心情舒暢。
他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悄然道：「回去脫掉衣服讓你狠很的用皮鞭抽，好嗎？」
韓九美的身子一僵，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他吹拂在她耳邊的呼吸，「你……」他怎麼老想那事。
半個小時后，酒店房間里的電腦旁，韓九妹一打開QQ，就一個笨豬的頭像在不斷地跳躍。
對方留下一段文字：記得避孕，否則一切前功盡棄。
韓九妹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發現眼淚已經鋪滿了整張臉。
幾天前的在表姐家的一幕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