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借支煙唄
當我們弟兄三人風捲殘雲的把飯菜剛吃完的時候，小吃部的門外就吵嚷開了。
不一會，一群人走進了小吃部。為首的是叼著煙的毛哥，他身後跟著四個手下，都是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拎著板凳腿。
另外還有一人，就是先前被胖子揍的李成，只見他捂著臉，好像被人賞了耳光。
「喲！窩囊廢，知道找幫手了。不錯，不錯。」毛哥笑眯眯地對著我說。
「你媽，廢話少說。要打就打，別他媽的廢話。」胖子在我的兄弟里，永遠都是先開口的人。
「就是這個胖子，一個人把你們三人都打倒了？」毛哥沒有理胖子，反而回頭和李成說話。
「嗯！」李成委屈的點了點頭。
胖子以為他要替李成報仇，已經把啤酒瓶拿在了手裡，但是毛哥卻說：「兄弟，不打不相識。我這小弟是個不長眼的東西。你幫我教訓了，還要謝謝你。」
「呵呵，應該的。你這個主人都不打狗了，那我就幫你教訓教訓。」胖子太他媽的順杆子爬了。
李成聽胖子把他說成狗，心裡很不爽，一個勁地翻白眼，卻又不敢說話。
「我也不和你耍嘴皮著。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毛哥此話一出，不但我們都驚訝，就連李成都驚得眼淚直往下掉。
「交朋友？怎麼個交法？」胖子饒有興趣道。
「好！我就明說。你以後可以跟著我，我罩著你。有錢花，有女朋友玩，有小弟跟著你，到哪都威風。」毛哥知道，胖子一接話，那就是有可能說動的。
胖子放下了啤酒瓶，掏出鄒巴巴的空煙盒，看著毛哥，慢悠悠地說：「有煙抽么？」
「毛哥，他……」李成看見那個空煙盒，像是見到了老朋友一樣。
「你媽的，閉嘴。」毛哥朝著李成吼了一句，然後又朝著他一使眼色。
李成知道毛哥要自己去散煙，雖然不願意，卻又怕毛哥發火。不情願的掏出了一支煙給胖子。
「還有我呢，我也很能打的。為什麼不給我？」張子楓一見只給了胖子，立馬不願意了。
「這位是？」毛哥看了看張子楓，問胖子。
「我兄弟，打架是個好手，我都不一定能打過他。」胖子吐了口煙說。
「李成。」毛哥雙眼放光的看著張子楓。
李成的臉都綠了，像個小媳婦似的，給張子楓上了一支煙。
「不瞞你倆說，最近高一有一些硬頭。我們明哥說了，現在投靠我們的人，立馬就分五個小弟給他。我們在學校也做了些生意，賺的錢還可以分些給他。」毛哥笑得很大聲，心情顯得非常不錯：「你們如果現在跟著我，可以多分些小弟。錢嘛，更可以多分些。今天毛哥我做主了。」
胖子和張子楓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抽煙。生怕以後再也抽不到煙了。
「媽的，毛哥和你們說話，你們啞巴了？」毛哥一個手下不爽的說。
「沒事，可以讓他們考慮下。」毛哥並沒有發火，而是一伸手，阻止了那說話的手下。
眼看著胖子和張子楓的煙都燙到嘴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毛哥也有些不耐煩了。
可就在這時，只見他倆同時把煙屁股狠狠地扔在地上，口中大叫一聲「打」，然後就拎著啤酒瓶沖了上去。
倒霉的毛哥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胖子一酒瓶子砸到了腦袋上。
我一看他倆一個對付毛哥，一個對付他身後就四人。現場可就剩下李成了，我得上去，不然他多寂寞啊！
我沒拿啤酒瓶子，因為我打架少，還沒有狠心敢去拿那玩意打人。所以，我只是一腿就踹向了李成。
李成只顧瞪大了雙眼看著倒下去的毛哥，卻根本沒有防備我，所以被我一腳踹到了菜架子那兒，渾身上下都是蘿蔔韭菜什麼的。叫你丫欺人太甚，一天到晚的欺負我，現在也有今天了吧！
我本來還想上去補他一腳的，可是胖子那邊卻沒有動靜了。我回頭一看。
胖子正拿著半截酒瓶，對著毛哥的咽喉呢！而他身後的四人已經全躺在那了，或捂著頭，或捂著肚子，或抱著腿，都呲牙咧嘴的。
「怎麼樣？痛快么？」胖子眼露凶光的說：「想拉攏我？想叫我背叛兄弟？你他媽的找錯人了。」
毛哥也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沒有驚慌，卻是異常的冷靜：「我不信，你敢在光天化日下殺了我。」
胖子把半截酒瓶移到了毛哥的耳朵上，輕輕地劃了一個口子，然後說：「我的確不敢殺你，但是我敢割下你的耳朵。你信不信？」
「信！」毛哥斬釘截鐵地說。
「那就成。告訴你，你給我記住了。」胖子惡狠狠地說：「從今往後不許再欺負龍逸。如果不聽的話，我就讓你們都他媽的成一隻耳。」
毛哥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畢竟他剛才說「信」的時候，就已經顏面盡失了，現在再求饒的話，以後也沒臉混下去了。因為門外還是有不少膽子大的在看熱鬧。而且不止是看熱鬧的，還是有力的傳播者。
「行！你毛哥點頭了。我相信你也是要臉的人。」胖子放下了啤酒瓶，一把推翻了毛哥說：「滾吧！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毛哥黑著臉，從地上爬起來。旁邊的手下剛要去扶他，卻被他一膀子甩開，喊了一句：滾。就準備走了。
「等一下！」胖子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把人家老闆摔了的碗啊，碟子啊！什麼的都陪了。」
「你？」毛哥怒氣衝天的指著胖子。然後叫手下丟下一百塊錢就灰頭土臉的走了。
李成看毛哥走了，連忙拿下頭上的韭菜也想早點離開。可是胖子卻一把抓住了他，然後笑著把手放進了口袋裡。
李成怪叫一聲，扔下了半包煙，掙脫了胖子撒腿就跑了。
「跟哥斗，哥逗死你」胖子看著飛奔中的李成，得瑟的說。
我們三人在眾多羨慕，畏懼的眼神下，離開了小吃部。
「龍逸，過癮么？」胖子一打完架就顯得無比興奮。
我看著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點了點頭：「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你們知道爽了。但是我們卻樹下了強敵啊！」正當我和胖子高興的時候，張子楓的一句話讓我倆冷靜了下來。
「那怎麼辦？」胖子撓了撓頭，說：「要不，咱們就和他們拼了。」
「拼！怎麼拼？剛才被你打的毛哥是林明的手下。林明在高一，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張子楓看著胖子，緩緩地說：「而林明的手下又有四人，號稱四大天王。除剛才被你揍的毛哥，另外還有三人，都是見過世面的狠角色。這四大天王每人都有八，九個小弟。至於他們老大，應該還要多點。」
胖子正在那兒扳著手指頭，算來算去的。
我看著胖子說：「別算了，保守的話，他們就有四十多人。這還不算上像李成那樣有一，兩個死黨的。所以，如果他們傾巢而出的話，我們每人就要對付將近二十人。」
「胖子，你有勝算么？」張子楓說。
……
胖子沒有說話，我知道他不是怕了。而是我們根本就沒有勝算可言，一旦真的硬碰硬起來，我們三人絕對只能舉手投降，別無他法。
「對了，剛才那個什麼毛哥不是說，高一有幾個硬頭要收拾么？」胖子兩眼放光的說：「我們可以把他們拉攏過來，成為我們的兄弟。」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兄弟。」我說。
「不錯！這個主意很好！」張子楓總愛打擊胖子，但是他的話卻又切中重點：「但是我們還要策劃一下，這就需要時間了。可這一段空白的地方，誰來保證我們三人不被他們聯合圍毆？」
「張子楓，別得寸進尺。有屁快放。」胖子終於忍不住了。
我笑了起來。其實我早就知道張子楓有主意了，但是他卻偏愛打擊胖子。
「快說」我雖然知道張子楓胸有成竹，但卻不知道具體的計劃。
「山人確有妙計。」張子楓「嘿嘿」的對著胖子笑了笑，然後從口袋裡又掏出了那個幾年前的空煙盒。
胖子一愣，眼露凶光。那架勢像要立馬就干一架。我正準備拽住胖子。卻見他瞬間變臉，笑嘻嘻地也掏出個空煙盒來。然後兩人一起把空煙盒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
「你大爺的。」看著兩個沒正經的，我只能把最後三支煙都拿出來了。
看著他倆拚命地蹲在路邊抽煙。心說這兩個不會真的是煙鬼轉世吧？
「好了。」張子楓扔掉了煙屁股，說：「走吧！」
「去哪？」我和胖子同時發出了疑問。
張子楓朝我們眨了眨眼說：「去學校，帶你們去見一個人。這人鐵定能把咱們那段空白的地上給填上。」
我們和胖子沒有說話，只是跟著張子楓向校園走去。
兄弟就是兄弟。把他當成兄弟的時候，你一定要先信任他，不然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