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人節

此後的幾天里，紅玫瑰再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手機也一直關機，這給我鬱悶的，一點小事，也不至於這樣吧。

我正常去店裡上班了，晚上回來的時候，小曼也正常的營業，遇見我也笑著打招呼，除了她的笑容有些牽強外。

彷彿，前幾天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一天，我在櫃檯後面玩遊戲，山雨擦著瓶瓶罐罐，說道：「明天情人節，有什麼活動沒？」

「七夕節到了嗎？我還不知道呢，唉，這日子過的。」我嘆了口氣。

山雨笑說：「呵呵，明天你要是沒活動，就一個人看店子唄，我請一天假。」

「放屁，我怎麼可能沒有活動。」

「那怎麼搞？」

「什麼怎麼搞，關門唄。」

「呃……好像只有這樣了。」

所以說我二叔請了我們兩個這樣的員工，這是要虧血本，不過他身家巨萬，也虧得起。

晚上，我回到家，下車的時候，發現街上的氣氛果然不一樣，行人比平時多了很多，隨處可以看見牽手的情侶。

回首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情人節好像都是一個人過的，這一次，我也許可以不用一個人過了。我忐忑的掏出手機，撥打紅玫瑰的號碼，可她依然是關機，這種失望，很難形容。

進了小區，發現小曼家的超市關著門，我想她應該去跟吳宇凡約會了吧？

到了四樓，我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小曼家的門卻打開了，小曼伸出一個腦袋，說：「回來拉？」

我「嗯」了一聲。

小曼走出來，鄭重其事的說：「雪，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宇凡把那個道長請來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把紅玫瑰約出來？」

「不可能。」

「你真的不肯幫我嗎？」小曼楚楚可憐的道。

「不行。」

「好吧，那我自己想辦法，你不要告密行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行。」我不知道她請來的什麼高手，上次那個道士去了玫瑰園老衚衕，不一樣掛了嗎，那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

「小曼，這次你自己最好不要去。」

小曼水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幽怨的說：「你還關心我嗎？」

這話說的，差點心軟了，「當然，我們是好朋友嘛。」

小曼「哦」了一聲，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去的。」

我沖她點了點頭，打開門回屋了。

這一夜，我玩著遊戲，無數次的打紅玫瑰的電話，卻打不通，心漸漸涼了。

情人節到了，大街上的喧囂，與我無關，我只能關在家裡玩遊戲。遊戲里的玩家比往常多了不少，這說明一個什麼問題呢？

單身情歌不是唱得好嗎，孤單的人那麼多，快樂的沒有幾個！

我不斷的安慰自己，沒關係，真的沒關係，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可最後，我還是不爭氣的拿起電話，撥打紅玫瑰的號碼，還是關機，我忍不住，心中一陣陣的酸楚，我忍不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紅玫瑰打來的，那一刻，有種想哭的衝動！

我接了電話，沒有說話。

「寶貝，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你說呢。」我強忍著熱淚。

「想我了嗎？」

「不想。」我口是心非。

她不說話了。

我慌了，忙說：「玫瑰！」

「嗯？」

「我想你。」

電話里傳來她銀鈴般的笑聲，「我數數，給我打了多少個電話……」

我沉默。

她也沉默，我卻能聽到她的呼吸聲。

「玫瑰。」

「嗯？」

「出來玩吧。」

「好啊，你下來。」

我怔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走到了窗邊，紅玫瑰就在樓下，抬頭望著我，巧笑嫣然，美目如星。那一刻，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幾乎是摔門而出，箭步下樓。

紅玫瑰向我張開雙臂，我跑過去抱住了她。

華燈初上，月色如水，我對她說了五個字：「我愛你，玫瑰。」

我們牽手走在大街上，我不再孤單。

「你不送我禮物嗎？」紅玫瑰說。

「你要什麼禮物？」

「只怕你送不了。」

「你說，實在不行，我去搶銀行。」

「算了吧。」

「不行，你說啊，你要什麼？」

「我要……玫瑰花。」

「切，這算什麼，我給你買九百九十九朵。」

「好啊，買不到九百九十九朵，看我以後還睬不睬你。」

我琢磨了一下，我卡上的錢應該剛好夠了，全花掉吧，只要她開心，算不得什麼。

我們到了一家花店，可惜的是，人家的玫瑰花都賣完了，這可把我急死了。一連找了好幾家花店，最多的人家也才剩下幾十朵了。

紅玫瑰說：「算了吧，給我買九十九朵。」

我說：「這怎麼行？」

紅玫瑰說：「別浪費時間了，我說行就行。」

出了花店。

我說：「去吃飯吧？」

「你怎麼就知道吃？」

我弱弱的說：「我一天都沒吃飯呢。」

「活該。」她嘴上雖這麼說，卻把我拉進了一家KFC，給我買了兩個雞腿堡，一杯可樂，這就是我的晚飯了，真夠悲催的。不過我心裡卻是暖洋洋的。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想去哪裡玩？」我問她。

她說：「不想去哪裡，陪我走走吧。」

喧鬧的大街，燈火通明，穿梭的人流，歡聲笑語如潮。每隔三五個店面，都會看到一個大音箱，放著流行歌曲。有些時候，有沒有那麼一首歌，勾起你的回憶，讓你放慢腳步？

我陪著紅玫瑰就這樣走著，走出了熱鬧的街道，人流慢慢的變少了。

「玫瑰，去看個電影吧。」

紅玫瑰搖了搖頭。

我只好陪她走著，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個公園，公園裡也是人山人海，中國什麼都不多，就是人多。

她牽我到長椅上坐了，周圍也都坐的是情侶，有的已經在熱烈的接吻了。我的內心也開始萌動，紅玫瑰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我看著她性感的紅唇，她擦了粉色的唇膏，看起來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嬌艷欲滴，讓人看著就想咬上一口。

我慢慢的向她靠近，屏住呼吸，首先聞到她身上幽蘭的芳香。她主動在我的嘴上啄了一口，我就要抱著她索吻，她卻申手抵住我的胸膛，讓我心癢難搔。

「幹嘛呢？」她故意問我。

我說：「我剛才沒吃飽。」

「所以呢？」

「所以我要吃掉你。」

說完，我不管她無謂的阻攔，強吻上她嬌嫩的唇瓣。她嚶嚀一聲，打開了玉齒關，我長驅直入，找到她的小香舌。

她用力的親了我一下，然後將我推開了，說：「急什麼，晚上再給你。」

我意猶未盡，「今晚無論如何都不放過你。」

「來呀，誰怕了？」紅玫瑰俏皮的說。

「那你可別像上次那樣。」

「哪樣啊？」

「像死魚一樣啊。」我笑說。

紅玫瑰嬌嗔道：「哎呀，你敢小瞧老娘，老娘等會不玩死你。」

我心裡亂笑。

我們沉默了，紅玫瑰陷入思考之中，雙眼變得茫然。

「想什麼呢？」我問。

「雪……」

「嗯？」

「如果，我以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還會愛我嗎？」

「會。」

「真的？」她深深的望著我。

我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裡有些后怕，她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嗎？會是什麼？

「我就知道，你不會……你不會……」

「玫瑰，你怎麼了？」

紅玫瑰笑了笑，「沒什麼，逗你玩呢。」

我伸手抱住了她，真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即便她是……

「玫瑰，我不知道你周邊住的一些什麼人，但是，小曼她請來一個道士，據說是高手，準備對付你，你以後要小心一點。」

「哼哼。」紅玫瑰冷笑，未語。

「你就搬過來跟我住唄，我保護你。」

紅玫瑰咯咯直笑，「你想得美呢。」

我說：「小曼是我好朋友，你可別傷害她。」

紅玫瑰噘著小嘴說：「哼，好朋友？小情人吧？」

「瞎想什麼呢，我們從小玩到大的。」

紅玫瑰向我靠過來，把頭縮進我懷裡，不說話了。很難想象，她還有小鳥依人的時候。我抱著她，享受這一刻安靜的時光。我甚至不敢問她，很多很多的問題。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小曼打過來的，直接接通了。

「雪！」小曼的聲音很急。

「是我，有事？」

「你在哪？」

「約會，怎麼？」

「和誰？」

「紅玫瑰。」

「雪，你快回來好嗎，吳宇凡他……他要強（和諧）暴我，快回來，救救我……嗚嗚嗚~~」小曼說著說著就哭了。

「什麼？到底什麼情況？喂！喂！」

電話已經掛了。

我草！

我猛地起身，紅玫瑰拉住了我：「你要去救她？」

「嗯。」

紅玫瑰嘆了口氣，「走吧。」

她將那捧玫瑰花放在長椅上，拉著我火急火燎的跑回了家，似乎比我還要急。我們並沒有走多遠，很快就跑回來了。

進了小區，超市的門是關著的，我們直接跑進樓道，準備上樓的時候，卻發現聲控開關沒有亮，樓道里漆黑一片。

我停下，用力拍了拍手，四層樓，每一層的燈都不亮，能有這麼巧，居然都壞了？我沒有多想，拿出手機照亮，拉著紅玫瑰快步的上樓。

不僅是樓道沒有燈，每一層的住戶也沒有亮燈，這種情況有些反常，不知道怎麼，我的心緒異常不安。

我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出現什麼意外，讓我安安穩穩的陪紅玫瑰過完這個幸福的情人節吧。

到了三樓與四樓之間的轉角處，紅玫瑰突然停下，沉聲說：「不對！」

我的心猛烈跳了一下，正要問她哪裡不對，便在這時，「噗」的一聲響，黑暗中亮起一束火光，火光的照映下，我看見一個身著道服，頭戴乾坤帽的道士。

與此同時，我的后腰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腳，身體不由自主向前飛出，撞在了面前的牆上。

我一回頭，看見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紅玫瑰罩住。

燈亮了，小曼和吳宇凡慢慢的走下樓梯。

頓時，我怔在當地，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