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願為她死

兩人牽手飛奔出賓館。

站在馬路牙子上，孟曉楠大口大口喘氣。

「刺激嗎？」葉秦川哈哈大笑著，給她遞過一張紙巾。

「刺激！」她朝著空氣，大聲的吼著，是的，刺激！已經很久沒有玩過這麼刺激的遊戲了，特別是在看到萬麗那張平日里飛揚跋扈的臉慢慢地因為悲傷變成一張長滿皺紋的皮的時候，她不知道多痛快！她拿著別人的致命尊嚴當籌碼，不懂尊重，並以此為樂，是該讓她感受一下一樣的痛苦，她才能將心比心。

終於平靜下來后的兩人，默默地看著對方，孟曉楠的臉在路燈下如同燒紅的炭火一樣通紅，如同一朵嬌羞的花朵。

葉秦川試探著，伸出手，輕輕摩挲。

孟曉楠沒有拒絕，慢慢地閉上眼睛，心卻撲撲直跳。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戀愛。

葉秦川的頭，慢慢地俯下去，溫熱的唇瓣貼在她的唇上，是溫暖的，更是炙熱的。

她的手，也大膽地試探著，放在他背後，慢慢地感受著他激動的震顫。

舌尖剛滑進她的貝齒，正欲交匯，葉秦川的肩膀突然一沉。

一直強有力的手，用力地壓在那上面，隨即是一聲譏諷的笑：「大半夜的，馬路上，路燈下，你們也真是夠開放的。」

英傑不知何時出現，他們都紅了臉，迅速的分開，葉秦川見是他，鬆了口氣，繼續大方地摟著孟曉楠，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路跟著你們過來，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知道，在來的路上，後視鏡里，他就看到那輛朱曼用來撞孟曉楠的車。

英傑也知道葉秦川當時肯定也看到他，所以才這麼篤定。

氣氛冷了下來，三人的臉上凝固著凝重得化不開的濃霧。

「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在指定時間完成，明天我就去辦，可以了嗎？」葉秦川嚴肅道。

英傑掃了一眼孟曉楠，再看看葉秦川，「你們倆，都不是省油的燈，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孟曉楠想起第一次在朱曼小區試探他的境況，不由紅了臉。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唯有相信我們，不是嗎？」

「是的，但是，我也知道你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現在突然想到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把你的女兒交給我，事情成了之後，就交還給你，如何？」他指著孟曉楠道。

「不行！」孟曉楠下意識低吼出聲，朝著他邁了一步。

「現在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因為」他湊近她，「你的女兒，現在已經在我手上了。」

一陣莫名的轟鳴從腦袋裡劃過，隨即是一陣暈眩過後的清醒：「你說什麼！？」

「剛剛她看完電影回來睡著了，你的爸爸和乾媽都累了，抱著睡著的她放在她的小房間里，就去睡了，也沒鎖門，現在，她已經被轉移到我的房間里了，你要是想見她，就拿朱曼來跟我交換吧。」

「你個瘋子！你趕緊的把女兒還給我！」孟曉楠激動得上前去，扒拉他的衣服。

葉秦川拽她回來，試圖說服他，「你把孩子還回來，孩子是無辜的，你何必要牽連到她？到時候如果我辦不到，任憑你處置！」

「葉大醫生，我知道你不但醫術高明，你的手段也多，頭腦更堪比大偵探，無所不能，自己一個人默默行動比一撥警察還要厲害，差點沒把我們家和趙家祖宗十八代的陳年舊事都翻遍了，您說我還能信你嗎？指不定你現在的腦子裡就有了一個要逃避責任的鬼主意了，我明天怎麼死在你手上的都不知道。」

葉秦川想不到英傑竟會如此的高看了他，他所調查的所有材料，基本上都是手到渠成，並無多大的難處，只要肯張嘴肯花點小錢，別人都很願意八卦別人的秘密，又於己無害，在這個怪誕的時代，人已經不能有秘密了。

「要不我去吧，我換我女兒，如何？」孟曉楠此時已經冷靜下來。

「你？呵，我怎敢關你？你可是有實戰經驗的人，在楊浩明的魔抓下也能逃脫，我那兒簡陋又容易逃，我不敢讓你過去，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吧，等審判結果，你們動作越快，就能越早的看到你的女兒，要是晚了的話，我可不敢保證她會不會被我殺死了塞進床底下去。」

「你」孟曉楠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再也說不出話。

她不知道為什麼蒼天會這樣對待她，遇上這麼多的奇葩，跟楊浩明的這一場婚姻就是一場亂七八糟剪不斷理還斷的劫難！關乎生死！

葉秦川緊緊摟著她，還是想試圖說服英傑，單無論他提什麼條件，英傑都已經鐵了心不肯放過琪琪。

「你們趕緊的決定吧，我想我得回去了，待會她說不定做噩夢驚醒，哭了怎麼辦？吵醒我的鄰居怎麼辦？」他滿意地笑著，轉過身。

「你站住！」孟曉楠叫停他。

他聽話站住。

「有什麼吩咐嗎？孟小姐。」

「她要是少了根頭髮，我絕不會饒你！」

英傑回敬：「我的曼曼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全家，要知道，我願為她死！」

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孟曉楠拉著葉秦川匆匆回了家。

徐家一片黑燈瞎火，孟漢雲的房間鼾聲四起，余仕玲的房門緊閉。

孟曉楠躡手躡腳進了琪琪的房間，小床上果然空無一物，即便知道是被英傑抱走，她還是不能接受，倒吸一口冷氣，隱忍地趴在床上哭起來。

「我們現在去找他吧，我聽到他剛剛說有鄰居，應該是在附近的出租屋裡，我們找林浩然的朋友跟蹤他的電話，很容易就找到他的。」葉秦川提議。

「不，這樣琪琪會死的，你沒看到他今天晚上那雙著魔了一樣的眼神嗎？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曾經在朱曼的公寓前見過他，那時候還沒今天晚上這種寒冷的絕望，他已經愛得瘋魔，即便他知道朱曼根本就不愛他，他也願用生命去捍衛她，保護她。」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朱曼的那兩個孩子，包括那一個死掉的，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