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零點舞會

進了更衣室，外頭一切聲音都被擋在外面，徐明翰才發覺這裡的每個門都是隔音的，這效果還非常不錯。

女子給他們遞過來的是一套印度舞服，情侶版。

朱曼毫不猶豫換上，徐明翰猶猶豫豫，待朱曼出來了，手裡都還拿著。

「親愛的，怎麼不換衣服呢？」朱曼摟著他，一邊觀察他神色。

他眼神有些迷離，還是硬撐著問：「我們這要搞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她翻了個白眼，嗔怪道：「你才剛來，就想回去了，是不是又想拋下我自己逃了？人家今天這是生日呀，你這尊大佛，平日里怎麼也請不動，怕這怕那的，又怕遇到熟人又怕被舉報，現在人家好不容易給你租了這麼個隱秘的地方想跟你好好玩玩，你卻這麼掃興，好！你要走，我也跟你走！看你能走到哪！」

見她似乎生氣，他忙擺手，「不是的，我只是覺得很不舒服，我想睡覺。」

「你那是天天早睡慣出來的，都快退休的人了，還兢兢業業的為誰呢？你這一生到底有沒有為你自己活過？出來玩都要這麼克制自己，你累不累？」

徐明翰沉吟片刻，朱曼說的話不無道理，若不是他一直兢兢業業，畏首畏尾，嘴巴笨拙，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了，還一直原地不動守著這一方土地。

「來嘛，換上，就這一次，以後我絕不會任性好么？」朱曼循循善誘。

徐明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擺弄，換完對著鏡子一看，簡直跟小丑無異，朱曼也笑了，挽著他出去。

一到外面，一切都不一樣了，整個人被氛圍牽引著，他們默契十足上前拉著他們進去人群中，很快，徐明翰就放開了自己，融入了年輕朝氣的人群中。

那主持場面的女子與朱曼對視一眼，端起一杯紅酒，到邊上，從僕人服裝的口袋裡掏出一包白色藥粉，趁人不注意，慢慢放進去。

朱曼抽身走過來，悄聲問：「行了么？」

女子點頭后，她滿意笑著，把酒端到徐明翰身邊，此時的他身邊圍滿了年輕女子，她們穿著各色暴露衣服，在徐明翰身上曖昧遊動自己水蛇般的雙手和腰肢，簡直把徐明翰當成她們跳舞的柱子。

「來，親愛的，張嘴喝點酒。」朱曼不由分說把酒遞到他唇邊。

玩昏頭的徐明翰沒有拒絕，張口就喝。

喝完后，那幫女子又將他簇擁到舞池中央。

站在外圍的朱曼端著酒杯看著他像一枚遊魂被牽扯著來來去去，嘴角揚起一抹勝利的笑。

剛將酒杯放下，女子走到她身邊，「曼曼，你的電話，來電顯示是孟曉楠。」

她愣了一下，看著手機一直暗下來，想了想，走向更衣室。

孟曉楠在家裡門外，大夏天的晚上小區，蟲鳴風動，卻依然燥熱。

手裡捧著暗下來的手機，抬眼看了一下自己房間的窗戶，楊浩明已經關了燈，她輕嘆一聲，正要往回走，朱曼的電話就來了。

她似是抓到水面上一根救命稻草，激動得無以復加，連叫朱曼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你怎麼了？大半夜的，也不睡覺給我打電話？」

孟曉楠差點就哭了，本來想好對朱曼說的話此時又說不出口，只問：「你現在還在應酬嗎？」

朱曼毫不猶豫，「是啊。」

「哦那我不打擾你了，對了，你有沒有幫忙聯繫你朋友？」

「什麼朋友？」她裝傻。

「就是你說的幫忙查一下照片來源的朋友啊。」

「哦，這個呀，還沒時間呢，明天吧。」頓了一下，她又意味深長補上一句：「等明天，一切都會有結果了。」

孟曉楠自然聽不出話語里的深意，也沒多說什麼，交代朱曼少喝點酒，就掛了電話。

看了一眼自家窗戶，她打開門。

頭頂上另外一個一邊，有一個窗戶還亮著燈，望遠鏡的鏡頭，正隨著孟曉楠動作慢慢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