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死纏爛打

左泓凈將如風送到了醫院.如風開門的時候.他的聲音飄過來：「中午一塊吃飯.」

如風愣了下.隨即說：「不.中午沒空的……」

「那晚上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如風抬眼看了左泓凈一眼.他平靜的臉上毫無波瀾.彷彿剛剛的話.並不是出自他之口.

上班.只是忙碌.忙完了自己的病人.忽記得袁袁要她開的咳嗽藥.於是走向護士站.拿病歷.

護士站的幾個實習護士.在一邊圍繞著一張報紙評頭論足.

「哇.孟紹南真是帥啊……」

「是啊是啊……看他對薇安好體貼的樣子……」

「薇安太有魅力了吧.把孟老大都迷了.」

「是啊.前段時間還聽說那電影明星影琳死追孟老大.現在.又換薇安了.」

「唉你說孟老大到底喜歡誰呢.」

「那當然是薇安了……」

「才怪.我覺得是另有其人……」忽地人群中一人說道.

如風拿病歷的手頓了下.

「有沒有見到過孟老大身邊一直跟著的女人.」

「誰啊.左雲凈嗎.」

「當然不是……那穿紫色衣服的.跟孟老大不會太接近.但我覺得.孟老大對她很特別……」

「怎麼特別啦.」

「說不上來.感覺吧……」

「切……」

如風一置可否地笑笑.拿著病歷走過她們身邊.

「唉如風……」一人叫住了她.揚起手中的報紙給她看.

如風淡淡瞥了眼.笑笑.沒有說什麼.

「對啊.如風不是和左雲凈是小姐妹嗎.那肯定也認識孟老大了.如風是不是.」

「不太熟……」如風看著她們輕輕說道.說完.拿著病歷走入醫生辦公室.

剛要坐下的時候.門外卻又傳來叫聲.

「如風.有人找你……」

如風轉身.卻看到站在門外的謝明傑.手捧著一束艷麗的玫瑰.正對著她咧著嘴笑.

如風尷尬的站在那裡.沒有走出門去.轉身看著辦公室里其它的人.看好戲似的看著她.

深吸了口氣.走出辦公室.卻並沒有接謝明傑手中的花.而是朝著另一端走去.

「如風.中午一塊吃飯吧.」謝明傑倒不以為意.拿著花束追在她身後.

如風加快步伐.走到電梯口.轉身.怒對著他：「我說謝同學.我在上班啊……」

「如風.不是快要下班了嗎.」

「還有半個多小時呢.再說我中午要加班.」如風抬手看了下手錶.毫無表情的說道.

「加班.怎麼中午還要加班嗎.沒關係沒關係.我可以等你……」

「不用了.我不會和你去的.你也少花心思了.我也不會喜歡你的.就這樣……」如風劈劈叭叭說完.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轉身走入了科室.

下班的時間.如風急急擠入電梯.不知道如雨怎樣了.雖然憤怒.雖然失望.雖然心痛.但還是不能放棄她.還是會心疼她.

走出大門.如風卻又傻眼了.只見謝明傑刁著煙.倚在他的保時捷旁.看到她出來.忙迎了上去.

這人還有完沒完.

如風忙轉身朝醫院的側門走去.而謝明傑卻緊緊跟著.

「如風.如風……你去哪啊.唉如風.你等等我啊.」

走出醫院的側門.便是街道.如風只是低頭快走著.並沒人理會身後人的叫喚.

路口處.邁巴赫拽拽的擋住了如風的去路.左泓凈從車上下來.看著如風身後的謝明傑.

謝明傑一愣.隨即掛上笑臉：「喲.左大少啊.」

「謝家少爺好是閒情逸緻.在大街上追著女人跑.」

「左少爺那麼忙.啥時也管起這種閑事了.」

「閑事.」左泓凈俊美的臉掛上燦爛的笑.伸手.一把摟過站在一邊的如風.「有人打我的女人的主意.我這也叫管閑事嗎.」

如風看著他搭在肩上的手.真想拂開.卻在看到謝明傑后.硬是忍了下來.

謝明傑當場一愣.臉色漲成豬肝色.站在那裡啞口無言.

「寶貝.早說了我來接你.那不就沒事了.」左泓凈狀似寵溺地對著如風說.

如風瞪大了眼.他.他說什麼.

不再理會懷中人的驚訝.更不理會面前人的憤怒.他攬著她.瀟洒地轉身.開門.將如風塞入車內.

一路上.如風不斷瞄著左泓凈的臉色.對著他剛才的解圍.是不是應該道聲謝.

「呃……謝謝.」沒有再多的話語.她輕聲說了兩字.

「即使不把我當男朋友.也不用把我推得那麼老遠……」他瞟了她眼.「太生疏了吧.」

如風笑笑.沒有再說話.

逃脫不了的事.左泓凈還是知道她搬了家.只是訝異.他什麼都沒說.淡淡笑笑.如風看不透他臉上到底在想什麼.將她們送到樓下.他便驅車走了.

小雨比起剛從警局出來那會兒好多了.只是還是不太敢看她的眼睛.也還是沒有太多的話.

晚上.吃完飯.如雨就早早關在了自己房裡.

如風在門外徘徊了很久.還是輕扣了下門.走入.

看到如雨倦縮著身子睡在床上.她輕輕替她拉好被子.

「小雨……不要讓姐姐失望……」如風輕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幾年來的相依為命.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如雨能考上大學.能讓她放心地快樂成長.

如雨背對著她.如風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她在流淚.

沒有再說什麼.她走出了房間.

早上如風起來的時候.如雨早早做好了早餐.等著她.

「姐.早安.」如雨的臉上恢復了明媚的笑容.看著她.仍有一絲怯意.

如風不忍.走近餐桌.看著桌子上的早餐.對著她露出笑：「嗯.好香……小雨真是長大了.都會做早餐了……」

如風坐入位置.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如雨看著她的背影.喉間一下子哽住：「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如風吃飯的手一顫.隨即.笑意湧上眼眶.轉身.看著如雨：「小雨只要好好讀書.姐姐就沒什麼好擔心了……」

「姐.我會好好讀書的.我會的……」

如風有著擔憂.卻還是不得不讓如雨去學校.只是讓她每隔兩天就要回家來住.原想讓她每天都回來.可是想想.路上要花不少時間.於是也沒有強求.

每天的報紙的都會有孟紹南的頭條.每天都是他從不同的女人家裡出來或是一起吃飯.但只有如風知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在哪裡.

想起孟紹南.如風的眼神總是不自覺放柔.嘴角上揚.每天看著報紙上對他的評論.每天聽著身邊人對他的議論.即使是再難聽的話語.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她.相信孟紹南.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的理由.

左泓凈有時會約她一起吃飯.如風也沒有拒絕.就上報的那次.他突如其來的吻了她.之後.只是很霸道的攬著她的肩.再沒有其它任何逾越的舉動.

但讓如風訝異也很頭疼的卻是另一人.那就是謝明傑.那天在街上.左泓凈給足了他難堪.但他卻似乎並不想放棄.

如風不知道和他說過多少次.但他卻都充耳不聞.

這不.如風看著站在醫院門口的謝明傑.額上隱隱閃現三條黑線.

「如風.不是我說.我還真是佩服他.居然罵得罵不走.打得打不走……這人的韌性咋這麼好.」

如風打算不理會.人家避而不見.她做不到.因為要上班.但總能做到視而不見吧.

「如風……如風.你下班啦.」

「唉我說你這不是廢話嗎.」袁袁忍不住翻白眼.

謝明傑卻完全不理會袁袁的話.只是一個勁對著如風說這說那.

走出醫院門口.和袁袁分了手.如風加快了腳步.不再理會身後人的追逐和話語.只是悶聲走著.

謝明傑一個閃身.跑到如風的面前.直直擋去了如風的去路.

「如風.好逮你也說個話吧.我哪裡做錯了.我會改……」

「謝同學.難道你還搞不清楚嗎.我和你有什麼.我們只是同學而已.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以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將來也不可能會喜歡上你.所以.請你不要再這樣纏著我了.行不.」如風對著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大眼看著他.希望能看到他眼裡的失望與放棄.可是.可是……

「如風.你終於肯跟我說話啦……真是太好了……」看著他非但沒有失望的神情.反而變得更加興奮起來了.如風還真懷疑他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短路了嗎.

無奈地繞過他.繼續視而不見.

謝明傑卻不放過她.一把抓住她的手.

路的對面.黑色賓士緩緩停下.車內.孟紹南眯著眼.看著路邊的人影.不動聲色.

「老大.需要插手嗎.」白虎的聲音傳過來.

孟紹南瞥了眼：「給警局的陳局長打電話……」說完.掏出手機.按下號碼.

如風正想推開謝明傑.口袋裡的手機也在同時響了起來.她憤憤甩開他緊抓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