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恩愛兩相絕

柳妃，娘娘？

唐七七微微皺眉思考著，自己之前有問過關於柳妃的事，可是慕容慧她根本不知道。怎麼這會兒感覺那麼熟悉？

慕容慧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開口道:「因為那日你問過我關於柳妃的事，我便好奇地去詢問了一下別人，這一問還不知道。」她故作玄乎地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那個柳妃呀，也在這裡失足落水，而且她當時也懷有身孕，好像是五六個月吧。」

「然後呢！」唐七七忽然覺得腦袋一陣疼痛，一個詭異的畫面從自己的腦海中飄過。

自己跪在一個有身孕女子的面前，她一身不菲的衣著和首飾頭飾都透露出她的身價，那女子沖著自己笑笑，轉身離開，可是！

可是就在這時，那個女子腳一崴，整個人直接跌入池塘了，而後跟在那女子旁的小丫鬟，一直指著自己的鼻子罵個不停，好似要把自己給吃了一樣。還不聽地說是自己推了那女子。

「七七？」慕容慧見她心不在焉地，於是小聲喚道。

「哦，怎麼了？」被她那麼一叫，那鏡頭忽然就從自己的視線前消失不見了。

剛剛的那一幕看起來彷彿是真實的一面，那麼的真實，真實的讓自己都覺得有些可怕。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緩緩握成了拳頭。自己，真的有見過這個女人嘛？為什麼之前的那一幕看起來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讓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親手推她。

「那她跌進池塘后呢？」

「之後聽說是救上來后，孩子沒了，過了幾天她便跳入池塘自殺再然後就是放生了那件事。」那件事自然就是指太后駕崩，皇上不知下落，歐陽明浩帶著弟弟出去遊山玩水之事。

不知怎麼的，唐七七突然覺得柳妃的死，胎兒的死和自己做的那個夢有些相似？同樣的地點，同樣是孕婦，同樣是孩子死亡……這，這難道是真的？

「是誰推了柳妃？」唐七七激動地問道。

「不，不知道。」唐七七忽然變得那麼激動，都把自己給下了一跳，「我問了好多人，她們也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將柳妃推倒，有的甚至說柳妃

懷的不是龍種，是野種，所以故意跌倒流產的，有的說當時根本沒有人推她，是她不小心的，反正各式各樣的都有，終歸就是柳妃跌倒孩子流產。」

唐七七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態，有些複雜地看著那池塘。

為什麼，為什麼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自己彷彿被人抹掉了什麼東西去，今天早上的茶杯，還有柳妃之死，都讓自己覺得自己真的忘了什麼，而且還是把最重要的一段給忘記了。

「算了算了，我們不要再管這個了，只要孩子沒事就好，我該指望著他出來看我聲乾娘呢。」慕容慧輕輕撫摸著她那有些微凸的小腹，滿臉疑惑地說道:「七七，你有沒有什麼感覺？肚子會不會很重？走路會不會很難受？」

呵呵……

這都什麼問題呀！

「才兩個月，能有什麼感覺呀！你要是想知道，你也去懷一個，你就會知道了。」自己已經變成傳說中的喜當娘了，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有了孩子，讓自己一時間真的有些無法接受。

慕容慧的手不安分地放在胸前，原本粉撲撲的小臉蛋頓時紅彤彤的就像小蘋果一樣，紅潤的唇抿成一條線，片刻才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七七，你好討厭呀！人家，人家還小才不要有孩子呢。」

聽到她這話唐七七真心不想要吐槽什麼，她年齡小，那麼自己的年紀豈不是更小了？這話有毛病。

「好啦，不逗你。」

兩人一路漫無目的地到處亂晃著。

「伏羲嘆，嘆伏羲，枉然人生一場走馬觀花，到頭來一場空。

恩怨不解，倒結怨。

十世輪迴，你輪一回，我追一回，卻笑造化弄人。

第一世：天上神女無情根，我自笑。

第二世：窮苦小姐攀高枝，我自笑。

第三世：富家小姐看人低，我自笑。

第四世：草包小姐愛美男，我自笑。

第五世：同為男子怨誰人，我自哭。

第六世：未出生胎死腹中，我自哭。

第七世：純情少女愛美女，我自哭。

第八世：落魄乞丐只要錢，我自哭。

第九世：痴傻少女戀母情，我自哭。

第十世：再續前緣已無緣，我自哭。

今生，你我師徒一場，我定守你身邊，保你一生無憂亦無慮，輪迴路，孟婆湯，誰知你無飲，每每輪迴都等我，我自笑，愛你入骨，早以不知何為靜心。

十世輪迴，今生再續前緣，我自大笑。

伏羲嘆，嘆伏羲，我卻嘆我無能，擦肩十世，卻不知回頭靜心，留你一人十世孤苦伶仃。

你卻笑：十世我都等，何況今生」

也不知是從哪裡傳來一聲幽怨凄慘的歌聲，柔美斷腸哭泣著，彷彿在訴說著一件生離死別也要等良人的事。

「真是凄涼的歌聲呀唱的我都快哭了。」慕容慧拿起帕子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抽泣地說道。

唐七七有些楞神了，是誰那麼不知好歹在宮內大肆吟唱著這種歌曲？這完全就是在變相說入了後宮后，良人分開了，這要是被皇上聽到那可是要砍頭的呀！

「是誰在宮內大肆喧嘩？」低沉的聲音也不知是從哪裡傳出來，那聲音如同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只要輕輕一動就可以令人死去。

「參，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如同黃鶯般的聲音響起，那聲音裡面夾雜著一絲沙啞，聽起來就像剛剛哭過一樣。

墨蒼穹負手走出來，身後跟著一批人。自己下朝後變急急忙忙走去找丫頭，卻發現她不在房間里，便問了丫鬟，才知道她在池塘著。

剛走到池塘邊，就聽道如此凄涼的歌聲。

「剛剛那曲子是你唱的？」他半眯著眼，有些冷漠地問道。

「臣妾……是，是臣妾唱的。」黃鶯，鶯答應，她的名字和她的歌聲一樣美麗動聽，她只是個茶樓女，終日在茶樓里唱歌。

「再唱一首。」墨蒼穹坐在石椅上說道，手放在石桌上有節奏地敲打著，雙眼就像有魔法一樣讓人無法移開。

黃鶯就如同被她使了魔法一樣，微微地張開嘴巴，清唱道:「青絲盤發等良人，

紅袍鳳冠欲帶上，

大紅花橋門前落，

上錯新娘誰能知？

一場空夢獨自醒，

空談笑人獨哭泣，

卻知良人早負心。

一碗清湯忘良人，

帶到來年墳草高。

無常索魂道苦衷，

一片痴心動人心，

悠悠林間看良人，

卻見良人自悔恨。

庶女有別無人疼，

家姐是寶我是草，

一場紅線嫡庶斷，

深知良人與我心。

一滴血淚化曼陀。

……」

柔美凄慘的聲音緩緩停下，令人久久無法自拔，一直沉浸在歌聲中，令人自嘆不以。

「真好聽呀！」慕容慧自我陶醉地說道，下一刻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

糟糕說的太大聲了！

「出來吧。」墨蒼穹早就她們在附近了，就是想要她們自己自覺地站出來罷了。

唐七七看著她深深地嘆口氣，邁著蓮花小步悠悠地走了出來，欠身道:「臣妾見過皇上，皇上千歲千千歲。」

慕容慧傻楞在那裡，也不知道要怎麼做。唐七七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后，她便笨手笨腳地學著唐七七做。

「都起來。」見慕容慧那滑稽樣，自己真心不想說她什麼了。墨蒼穹感覺她們兩人似乎有一種缺一不可的樣子，慕容慧救了丫頭而丫頭又在無形之中教會了她許多宮中的禮節。

「感覺怎麼樣？」墨蒼穹看著她們兩個問道。

慕容慧興奮地說道:「好聽！鶯答應的歌真的可以說只有天上才有，人間難得幾回有呀！」她一臉陶醉的樣子說道，彷彿還深深地沉醉在那歌聲中。卻渾然不知曉那黃鶯此時此刻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後背感覺涼嗖嗖的？

唐七七見她那樣，深深地嘆口氣，她太單純了，只是一心覺得好聽但卻沒有聽明白那曲子的意思。

「好聽固然是好聽，但是句句透露著憂愁，直白地道出了自己的心思，光是第一首曲子就足以叫鶯答應滿門抄斬了！」唐七七一眼一板地說道。

墨蒼穹點點頭道:「嗯。」

一個字，嚇得鶯答應直接跪下來，渾身發抖，雙眼看著地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跳砰砰砰地跳動著，彷彿下一刻就要從身體裡面跳了出來。

「這曲子可是你寫的？還是學來的？只是想唱唱罷了？」明白的人都知道皇上在給她機會，給她一個從生死邊緣回來的機會。

「那，那曲子是臣妾自己寫的。」

在場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聽到了什麼，她那麼一說不就等於選擇死亡嘛！

「再問你一次，這曲子可是你寫的？還是學來的？」墨蒼穹半眯著眼睛，帶著一絲威脅的語氣問道。

「是臣妾自己寫的。」鶯答應不加思考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