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丹尊羽化
祖孫三人回到草廬之時,母親已經準備好了一桌飯菜,在丹國聖手的調理之下,母親如今已經容光煥發,精神奕奕,大有返老還童的趨勢。酒足飯飽之際,公孫良對母親說道,「鄧夫人,麻煩你帶葉兒出去玩一會。」,鄧林心中一驚,公孫良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告訴自己。
待母親與葉兒離開之後,公孫良微笑道,「我一生醉心丹藥之術,無家無室,無子無徒。誰知道行將就木之時卻分別遇到了你和葉兒。」,鄧林眉頭微蹙,心中不由得一陣的緊張,公孫良隱隱約約的有交代後事之意。
公孫良繼續說道,「葉兒是我在路邊拾得,當時她已經奄奄一息。施救葉兒之時,我才發現,葉兒竟然是羅剎血脈。羅剎族人當年曾被軒轅神殿和越女神殿聯手圍剿,葉兒應該是當日的漏網之魚。羅剎血脈天性陰冷,一旦血脈開始發熱,身懷羅剎血脈之人便會化作地獄羅剎,飛空,遁地,捷馳,無所不能,所向披靡。」。
鄧林眉頭緊蹙,怎麼樣也無法將活潑可愛的小葉子與啖人而食的地獄羅剎聯繫在一起。
「當時葉兒血脈噴張,幾欲化為惡魔。於是我便施以換血術,將大部分葉兒體內的羅剎血脈抽取了出來。」,公孫良交給鄧林一個玉瓶,「這裡便是葉兒的羅剎血,你先收下,將來或許還能用上。」。鄧林收下玉瓶,公孫良繼續道,「雖然葉兒的羅剎血大部分已經被替換了,可是體內依然有羅剎血脈存在,葉兒秉性純良,將來無論發生何事,你都要保護好葉兒,不要讓她變為羅剎。」。
鄧林翻身跪道,「爺爺,只要我還活著,一定不會讓葉兒出事。」。
公孫良滿意的點點頭,「我的大限將至,以後葉兒就交給你了。」,鄧林心中一驚,雖然隱約的猜到了結果,但是話從公孫良嘴裡親自說出來的時候,鄧林仍然感到無法接受。公孫良與鄧林雖然相識日短,然而卻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以外,唯一一個將自己視若幾齣,呵護備至的老人。
「爺爺。。。。。。」,鄧林不由得哽咽。公孫良微笑道,「不要傷心,我虛活一百多年,前半生享盡榮華,後半生卻只為鬼王丹。如今鬼王丹已破,我再無縈繞之事,可以安心上路了。」。
鄧林不由得暗自垂淚,公孫良撫摸著鄧林說道,「你雖外表冷酷無情,內心卻是火熱。將來你要走的路想必也是荊棘密布,你要記住,過剛者易折,善柔者不敗,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不要一味逞強好勝。」。
鄧林心中凜然,垂首受教。公孫良輕輕嘆氣道,「好了,我要交代的事已經說完了,趁我還未坐化之時,我為你配幾種丹藥供你日後修鍊所用。」,鄧林聞言心頭又是一痛,眼圈不禁又開始泛紅。
轉眼之間,三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鄧林已從煉體一階修鍊至煉體三階,肌肉動靜之間,隱隱的力量迸發。而浪疊九天卻一直停留在第一層,無論鄧林如何日夜苦修,也只是提高了一點力道而已。好在鄧林生性堅毅,即便如此,也依然苦練不綴。
當鄧林跨入草廬之時,心中劃過一道不詳的預感。果然公孫良已經羽化,在身前的坐塌之前,留有一封遺書:
林兒,你修鍊所需丹藥我已收攏歸納至左側木箱之中,白色丹藥為煉體所用,紫色丹藥為淬體所用,而黑色丹藥為易體之時所用。另我畢生所學之丹藥之術在右側立櫃之中,你雖天資聰穎,然而卻與丹藥之術無緣,盼日後能尋得有緣之人,傳我丹藥之術。你我雖無師徒之緣,卻有忘年之份。葉兒就託付與你了,你要保重。
手捧遺書,鄧林悲從心中來,不由得嚎啕大哭。聞訊而來的母親與葉兒也悲慟不已。鄧林含淚摟著葉兒道,「小葉子,爺爺已經不在了,以後哥哥來照顧你。」。
鄧林用一根根松柏將草廬團團的圍了起來,以防草廬被風吹日晒之下腐朽衰敗。一邊圍著松柏,鄧林一邊想道:爺爺,我所能做的只有保護好葉兒和草廬,希望當我多年以後歸來之時,依然能夠看到草廬,記著您老人家。
默默地佇立半響之後,鄧林跪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一臉落寞的回到了鄧家祖陵的草屋,怔怔的看著窗外,神遊太虛,大腦一片空白。
陡然間,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母親慌忙出去查看,一會兒進來之後說道,「今天是鄧家掃墓的日子,林兒你與我出去迎接鄧家人。」,鄧林哦了一聲起身與母親一同出去,雖然在心裡鄧林早已經認定自己與鄧家已經毫無瓜葛,不過父親始終是鄧家人,便順從了母親之意。
目睹著一波接著一波的鄧家人在先祖陵前痛哭流涕的醜態,鄧林心中不禁暗暗冷笑:既非發自本心,何必惺惺作態,矯揉造作,令人作嘔。
鄧家家主鄧旭帶著鄧峰經過鄧林身邊之時,鄧旭停下身來問道,「鄧林,守護先祖陵園,都反省什麼了。」,鄧林道,「與先祖相伴,遠離宵小,自然可以修身養性。」,鄧旭點點頭,鄧林心中不禁冷笑:與你們這般行屍走肉為伍,倒不如與死人相伴清凈的多。
鄧峰垂首道,「爺爺,鄧林與世嬸已守護陵園快要一年了,既然鄧林如今已經反省,也許可以讓他們重回鄧家了。」。鄧旭點點頭說道,「也好,鄧林既然已經反省,那你與你母親便重回鄧家吧。」,鄧林微一遲疑道,「多謝家主。」。
依照鄧林本意,寧願在這清幽之地也不願意回到冰冷的鄧家,只是有一團怒火一直在他心頭熊熊燃燒著:我要回到鄧家,查清到底是誰用鬼王丹讓自己從天才的巔峰墜落至廢柴的深淵,不將此人挫骨揚灰,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