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124章
立即地,他腰間的皮肉發出快要被撕開的尖銳疼痛。
「嘶……」宮御月倒吸口氣,疼得齜牙咧嘴。
這小女人小小的手,捏那麼點皮肉,這才是會最令人痛的,他倒寧願她大塊大塊地掐還沒有那麼痛。
「嘶……」這女人……還給他繼續加力!
宮御月悶哧地喘息著,皺眉譴責她:「噢!你這女人是要謀殺親夫嗎?」
弄雪皮笑肉不笑地覷著他幾乎要皺成一團的苦瓜臉,嗤笑一聲:「怎麼會?打是情罵是愛嘛,我對你多有情啊,呵呵呵,而且,你剛剛不是說你很配合我嘛,可不能食言啊,來,配合一下,笑一個!」
她笑眯眯地很甜很無辜地瞅著他,然後,手勁越發加重。
噢!
宮御月緊咬牙關,強忍住更加尖銳的痛感,看著她笑得很甜很天真的粉嫩臉頰,邪惡,又無辜,簡直……可惡得讓他想氣卻氣不起來。
看來他真是中了她毒了,連她的罪惡都感覺那麼可愛!
「呵呵!」他咬牙,無奈卻又心甘情願地順著她,笑,儘管笑得苦哈哈。
弄雪娥眉一挑,看著他皺巴巴的笑臉,她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眸底閃過惡作劇的狡黠:「嘖嘖,笑得真難看,你這是在敷衍我嗎?該罰!」
話畢,她作勢攏緊手指,大有繼續施力懲罰他的趨向……
宮御月暗暗抽氣,趕緊討饒道:「小弄兒,手下留情哪,再這樣下去你真要當寡婦了。」
弄雪懶洋洋地瞥他一眼,嘴角諷刺地掀了掀:「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跑,再找個不就行了。」
「什麼?你敢?!」
聞言,宮御月黑眸狠狠地一眯,唰地一下便將她作怪的小手給抓起來,威脅地握緊她的手腕,幾乎要握疼了她。
手腕上傳來隱隱的疼痛,弄雪皺起了眉頭,剛想張口,卻看到他滿是陰霾的俊臉。
似乎……他真生氣了?
看著他眥目欲裂的兇狠模樣,她咽了咽口水,原本想要說「我就敢你怎麼著」,話一出口愣是硬生生變成——
「我哪敢啊!」
唉!她好孬有木有?
他黑眸凜凜地瞅著她,好一會兒,彷彿確定她是真的不敢之後,才終於緩和了下來。
「哼哼!剛剛那句話不許再說!」宮御月鬆開她的手腕,拇指無意識地在他剛剛捏住的部位輕輕地揉撫著,一下,一下……
對於他一副發號司令的霸道語調,弄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獨裁?」總是不許,不準,放肆……諸如此類的詞語幾乎是他的口頭禪!
宮御月先是一愣,繼而失笑道:「有。」
「嗯?真的假的,看來還是有人不畏強權嘛!」弄雪高高地挑起眉頭,眼神意有所指地譴責他這個強權一下。
原來還有人跟她一樣一致認同他的劣根性啊。
她的杏眸里閃爍起興趣的亮光,彷彿找到了好道友似的。
宮御月忍不住一陣好氣又好笑,繼而,故作嚴肅地道:「你!」
「啥?」弄雪愣了愣,一時轉不過來。
瞧她一副懵懂的模樣,迷惘又可愛得緊,宮御月只覺得胸口某處一陣發軟,他薄唇揚得高高的,屈指輕敲她潔白的額頭,寵溺帶笑地解釋道:「你口中的那個『誰』,就是你,只有你敢以下犯上地說我獨裁!」
啊咧?怎麼這樣?害得她以為有個好基友的說。
弄雪幾乎是有些僵硬地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伸手打個呵欠,意興闌珊撇撇嘴,嘟囔:「你們國家盡出膽小鬼,小心哪天被其他國家嚇一嚇就全部魂飛破散了啊,哈……」她又打個呵欠,無趣嘛!
他捏了捏她的嫩頰,笑眯眯地道:「不是他們膽小,是你這小妮子膽大包天,唉,誰讓本王縱容你。」
就只有她老是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一點都不懼怕他帝王的威嚴,搞得他有時候都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稱讚她有勇氣?
弄雪瞥他一眼,看著他那一副對她多大包容的偉大模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是是是,我膽大包天,冒犯了天威,那麼,閣下現在是不是準備發一下天威挽回一下你的的尊嚴啊?不要太威嚴啊,小的會怕怕。」
她擠眉弄眼地說著,故作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給他看。
看著她古靈精怪的演繹著小人無膽的神情,宮御月忍不住大笑出聲來。
「哈哈哈……」
片刻,笑聲既罷,他俊臉依舊漾著笑意,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瓊鼻,道:「你喲,這樣還敢自稱怕怕?呵呵呵……」
說著,他又忍不住低笑起來。
這小女人真是神奇,總能惹他心情暢快,看來留她在身邊是最對不過的決定!
弄雪強忍住嘴角的上揚,不過癮地繼續假裝:「人家就是怕怕啊。」
這會兒,還裝出瑟瑟發抖的模樣。
見狀,宮御月笑得撫額,傾身俯首,在她額角落下重重的一吻,咧嘴笑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怕,那就蓋住被子躲在裡面不用出來了!哈哈哈……」
說罷,他突然就起身下床,同時順手將被子一拉蓋到她的頭頂上去。
還沒從他突然起床的動作之中緩過神來,被子呼啦落下,弄雪便覺一暗。
她呆了呆,不敢相信他竟然就這樣突然蒙住她的頭。
隨之,她在被子里聽到窸窸窣窣穿衣的細聲,然後才猛然晃過神來。
她立即從被子里鑽出腦袋,視線一恢復,卻看到他已然動作奇怪地穿戴整齊,正轉過身來看向她。
「你要走了?」弄雪愣住了,繼而立即脫口便問,心裡,說不清是驚訝,還是其他。
他俯身,一隻手撐在床沿,另一手輕輕拂向她鬢邊微亂的髮絲,動作自然而然。
「本王得去處理一些事情,你累了的話就再睡會兒,要是餓了或者想出去玩就叫秋菊。」
順著他傾身的動作,白玉鑲銀的腰佩在眼前輕輕晃動,晨間的光充塞滿室,玉佩折射著潾潾剔透的光澤,就在她眼前晃啊晃。
弄雪不自覺地盯著它瞧,聽覺有些恍惚地沒有注意他說些什麼,注意力被它吸引了過去。
之前那麼多次,她用盡詭計……呃不,是用盡方法都沒有辦法得到它,現在它又在她眼前這麼晃啊晃,真是……令人髮指!
得不到她的回應,宮御月才發現她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神遊向他方了。
順著她注視的目光一看……
他眉梢輕輕一佻,這小女人就這麼肖想他的腰佩嗎?
這並不是什麼適合女子用的玉佩,她要來幹什麼?
回想之前她千方百計想要拿到它的一幕幕,宮御月眸底掠過深思。
他的腰佩代表著的可是無上的權利,難不成……她想要的是權利?
眉間微微攏了攏,深邃的黑眸蘊起意味深長的痕迹,他掐指捏了捏她的臉頰。
肉疼的感覺立即讓弄雪痛醒過來。
「啊喲!你幹嘛!疼耶!」她反射性地揮手用力地拍向他作惡的手。
宮御月手快地在她之前縮回手,薄唇泛起得逞又邪惡的笑。
報仇不成,弄雪只好氣鼓鼓地瞪他。
他忍俊不禁輕笑出聲來:「呵呵呵……想要?」短短兩個字,卻讓他的眸光瞬間轉得很深很深。
沒頭沒腦的問話讓弄雪先是迷惘了一下,很快地,她立即反應過來。
捂著被捏疼的臉頰,她咬咬牙,用力地道:「不稀罕!」
她剛剛只是突然又瞅到它,想起自己之前屢屢失敗心有不甘而已,之前是為了讓他跟後宮妃嬪那啥啥她才想要它而已,現在?她縱使沒想跟他白頭偕老那也沒有大度到還把他推給其他女人吧。
看著她一副堅決的模樣,神色很是認真,宮御月高高挑起眉頭,有些好笑,卻有些驚訝她如此這般篤定地拒絕。
「真不要?」
「……」她的回應則是乾脆翻個身背對著他。
見她孩子氣的動作,宮御月忍不住失笑,眸光不自覺泛著柔。
他還以為她會趁著他們兩人關係進一步之後對他進行要求,卻不料她反而一改之前的初衷反而不要了。
看她認真的態度,他確定她現在的的確確是對他的腰佩一點都不感興趣,還以為可以趁機對她……嘿嘿嘿……
不過,為什麼她突然不想要了?
她的態度轉變這麼快,反倒讓他感到有些遺憾了。
邪惡的因子在體內竄起,他咧嘴笑得很邪惡,道:「你之前不是千方百計想得到它嗎?怎麼現在不要了?這樣吧,只要你說,我就……」
「都說不稀罕了,你煩不煩!」弄雪猛地擁被坐起來,高高地揚起下巴,不耐煩地瞥著他。
不用再聽下去,光從他那帶著邪惡之笑的嗓調里就能夠知曉他鐵定心懷不軌!
煩?
她竟然說他煩?!
宮御月眼角微微抽動著,未出口的話就這麼在舌尖滾啊滾,然後消失,他瞪著她的不耐煩又睥睨似的表情,一時間竟然被她堵得忘了怎麼說話。
噢,該死的,她竟然說他……煩不煩?!
他是堂堂皇帝,而她是他的女人,他都沒有開始嫌棄她,她竟然開始嫌他煩了?!
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