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哼!暫且就先讓她佔佔頭風,等一會兒看自己怎麼反擊回去!

金燕子暗暗咬牙切齒,飲恨地暫時壓下體內沸騰不已的谷欠念,深呼吸,然後看向自己所帶來的流鶯閣花魁,眼含暗示。

「白蓮,你坐銀花媽媽身邊,要知道尊長,媽媽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

聞言,坐在銀花旁邊的白蓮心領神會地輕輕頷首,乖巧地站起來欠了欠身,道:「是,白蓮一直都有謹記媽媽的教誨。」

緊接著,她提起桌上的酒壺,退開座位來到銀花老鴇的另一邊,介於她與宮御月之間。

她態度恭謹地道:「銀花媽媽,白蓮給您來斟酒。」

說話間,她動作很快地就替銀花老鴇的杯子上斟了滿滿一杯。

縱使銀花老鴇不樂意卻也已經來不及拒絕,只能臉色難看抿了抿大紅嘴唇。

眼皮微垂,她狡猾地動了動眼球,猛地抬眸看向自個兒的姑娘依依,暗暗地眨了眨眼。

依依立即便托起靠近自己這邊的另一個酒壺,起身,依樣畫葫蘆地替金燕子斟酒。

酒水「咚咚咚……」地在空杯子上作響,慢慢升到滿口。

銀花冷哼哼地瞧著金燕子,眼神滿是挑釁。

別以為就只有你流鶯閣的姑娘善解人意,我百花樓的姑娘也不會遜色!

就在這時候,白蓮嬌柔媚人的嗓音輕輕響起——

「公子,讓白蓮來伺候您就餐吧……」

銀花和她的姑娘們如夢初醒,齊刷刷地將注意力集中向白蓮,卻見她不知何時已經放下酒壺,轉而拿起筷子替宮御月的菜碗上添了很多菜式。

眼睛瞪得老大地看著白蓮一筷子一筷子地夾著菜伺候著宮御月,銀花差點沒氣噎。

竟然被她捷足先登了!

她遷怒地瞪了依依一眼,責怪她動作太慢。

依依縱使覺得自己很無辜,卻也只能怯怯地垂下頭。

看她一臉吃癟的表情,金燕子露出得意的笑。

斜眼,帶著睥睨的目光,言語卻是圓滑的落落大方:「銀花,為了答謝公子的邀約,我們先干為敬。」

說著,金燕子舉起酒杯朝一直不言不語的宮御月掂了掂,也不管他回應與否,兀自豪邁地一仰首飲盡。

銀花也不甘落後地一口將杯子喝到見底。

緊接著,在眾人都還沉浸於一杯酒的時間裡,她深怕自己再次落後於人地突然站起來,用力地一拉白蓮將之扯到一邊去,粗腿往前一擠站到白蓮剛剛的位置,幾乎是貼著宮御月的身側。

「公子,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是不是不喜歡白蓮給你夾的菜,無妨,讓銀花來服侍你吧!」

說著,她架勢十足地將白蓮之前夾進來的菜一一夾回去,然後換了其他菜式。

動作之間,她示威地瞥了金燕子一眼。

金燕子臉色變了變,氣痒痒地怒瞪著她。

與之同時,兩人各自帶來的自家姑娘也暗暗較勁地互相瞪視。

氣氛,開始變得有些緊張。

所有的動作,都在這時候停止。

房間,開始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有那麼一會兒,兩方的人馬都只是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好像在比賽拔河看誰先摔倒似的,都綳著那根繩,誰也不肯讓步地僵著。

宮御月冷眼瞧著她們明爭暗鬥,卻在心裡暗暗慶幸。

至少她們不再騷擾他。

他爭取時間地又閉上眼睛,繼續暗暗調息。

快了,就快了。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真氣越來越流暢,神月御光的功力開始有吞噬言靈束縛的跡象。

即將要勝利的衝勁,讓他不顧一切地放手一搏,暗中對自己設下一道天龍地啞的禁令,然後全神貫注地將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凈化之中。

天聾地啞,隔絕天地間的一切紛擾。

……

門外,有兩個人影小心翼翼地從門縫之中偷窺著裡面的一舉一動,一顆腦袋上面一點,一顆腦袋下面一點,互相不遮著對方。

只是,門縫太小,她們無法看得清楚。

弄雪緊張地用右眼貼著門縫,努力地睜大眼睛想要透過門縫將裡面看清楚,然而,卻也只是徒勞。

她不甘心地又換左眼,再看,還是不清楚。

最後,她乾脆改而用耳朵,這種情況之下,偷聽比偷看要容易一點。

然而,聽啊聽,裡面卻好像連時間都靜止了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奇怪,剛剛她偷看的時候還隱約聽到說話聲,怎麼這會兒這麼安靜。

莫不是……

她們將宮御月推倒在床上了?!

她眼瞳猛地擴張了一下,為自己聯想到的畫面,心不自覺地揪緊,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充塞胸口,悶悶的,酸酸的,灼燒著她的心。

抬手,忍不住衝動地想要將門縫推開一些……

舞媚及時制止了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地警醒她道:「弄雪,不要這麼做,他法力高深,很容易就會察覺到我們在外面偷看。」

聞言,她的手僵住。

舔了舔有點乾澀的唇,她有些不安地低聲道:「可是裡面太安靜了,我們又看不到,不知道情況如何?」

舞媚眯眼又窺探進去,然後悄聲解說道:「弄雪,我看得到一些,她們好像不知道為了什麼在暗自較勁,我猜想是為了那個男人,她們起了內訌。」

「呃……」弄雪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而,心卻莫名鬆了。

……

房裡。

靜默,氣氛一度僵持。

那根弦,綳得很緊很緊,緊到幾乎要綳斷。

然後,在某一瞬中終於猛然斷裂。

「嘣!」安靜驟然被打破。

「公子,奴家喂你喝酒可好?」金燕子老鴇猛地站起來,動作極快地拿起一杯酒遞到宮御月唇邊,嬌滴滴地對他勸著酒。

見狀,銀花氣得臉皮跳動著,粗臂一伸,捏起酒杯也遞到宮御月的嘴前:「公子,喝我的!」

金燕子氣惱地瞪圓了有點皺的眼皮,大喝一聲:「白蓮!」

銀花老鴇當然也不會示弱,立即也喝道:「依依!」

「公子,喝我的……」

「喝我的……」

「喝人家的嘛……」

一時間,雙方人馬開始你推我擠,拿著酒杯紛紛擁至宮御月身邊。

一杯接著一杯的酒水遞到他面前,有的杯緣剛碰到他的唇,便立即又被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給推開,後者又居上,又再被推開。

如此,前赴後繼,你推我桑。

酒杯開始打架,發出「叮叮鏘鏘」的脆響,酒水從杯子中灑出來。

一滴,兩滴,三滴……

越來越多的酒水灑出,都毋庸置疑地落在宮御月的大腿上,慢慢洇濕了他的衣擺,有些酒滴甚至因為大力的傾灑而倒在了他的胸前,濕了他的衣襟,貼在肌膚上,勾勒出他胸膛健壯的線條。

「喝我的!」

「我的……」

「公子,喝奴家的……」

她們爭執得越發厲害,甚至開始動起手來,推著,拉著,扯著。

頭髮,亂了……

衣服,亂了……

從一開始的討好某個人,到最後純粹了爭寵而爭寵,爭得臉紅耳赤,一片混亂。

……

門外,弄雪瞠目結舌地聽著裡面的混亂,腦袋一陣發懵。

「天啊,只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就算長得再賞心悅目,但是她們用得著爭成這樣嗎?好丟臉!」

作為女人,她替她們感到羞愧啦!

「舞媚,你看到裡面如何了?她們有打起來嗎?」

弄雪低聲問著,依舊注意聆聽,房裡繼續傳來那些爭奪的聲音,從一開始的爭寵到最後互相恥笑咒罵,亂糟糟!

「她們將他圍住了,我看不到他,就看到那些女人在你推我我擠你。」

聞言,弄雪幾乎是反射性地立即開口道:「她們圍住他了?那笨男人,她們圍住他,他就不會推開她們嗎?還是他根本就很享受被這些女人圍繞著!」

心頭,那股悶悶的氣又瞬間竄起,讓她不舒服極了,更忘了自己曾經對人家下了什麼樣的言靈命令。

舞媚不知實情,只順著她的話道:「我也覺得那男人很享受那些女人的服侍,不然以他的法力,隨隨便便一根手指就可以將那些女人震開,不過,男人就是男人,像這種送上門的好事哪個會拒絕,而且裡面還有幾個是青樓里的紅牌姑娘,多少達官貴人捧著大把銀子搶著當入幕之賓,現在平白無故地送上門,那男人肯定在心裡樂死了!」

聽著這一番話,弄雪心裡更加悶了。

咬了咬唇,她惡狠狠地皺起眉頭,啐道:「一下子跟這麼多女人一起,也不怕得花柳?」

「你沒聽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么!」舞媚語調有點不屑地輕哼。

弄雪又咬了咬唇,只覺得心裡彷彿有萬隻螞蟻在噬咬,難受得很。

很想衝進去將那些女人拉開,然而,主意是她出的,這麼做好像又太奇怪。

但是……

心裡,無法平靜地開始進行著難以抉擇的撕扯。

最終,理智被那股窒悶的感覺壓過,還沒思考話已經脫口而出——

「如果……如果他真的得了花柳死掉,那我豈不是成了殺人兇手?舞媚,要不我們進去看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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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相公,生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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