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二)
直到第二天韓茵才知道雖然事情最終朝著他們希望的方向展但童品軒付出的代價也非常可怕。他左耳嚴重受傷經醫生全力縫接后外表看上去應該能復原但極有可能從此以後就是一個擺設。
「他們還要出庭作證」月月說「由警方做控告人主要證人有四個加上宋錦潮一共五個。」
「四個?還有誰?」韓茵馬上問。
月月和佳靈怪怪地看著她佳靈用責怪的語氣說:「宋錦潮還真是金口玉言啊我不清楚也就算了你也不清楚?」
「算了別為難她了。」月月笑著說。「還有一個是他們集團內部的人大概過得很不如意被這邊收買了。」
「哦我聽他說過那個人-
「他們詐騙勒索那麼多錢還有人過得很不如意?」佳靈問。
「小嘍嘍的命運」韓茵感嘆道。「在哪裡都不好。」
「太噁心了!別做出一副深有體會的樣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頂多就是被小白強行收為徒弟陪他一起值班跟他一塊列為嫌疑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同志我們可愛的小白同事欺負小嘍嘍的壯舉可不止這麼一點。」
「說來說去不就是他心情不好時就找點事情刁難你?」「那個小白到底怎麼回事?幹嘛專挑你?」月月越聽越好奇饒有興趣地抓著韓茵問。
「因為我有很多地方不懂做事經驗不足要挑毛病很容易。他自以為是我師傅心裡不如意時當然可以訓我。」
「很多人都有這種經歷。前輩教訓小輩。我倒覺得你還要慶幸他不是同性要不可能更厲害。」
「我還寧可他是同性!」韓茵脫口而出臉都微微泛紅了。
月月看出端倪來了。直接說:「說來聽聽吧!」
「算了我不想說了----你不是說有要緊事嗎?」她換了個話題問道。
月月壞壞地一笑沒有當場追究。「是品軒。他想對各路人馬做一次鄭重深刻富有感情的道歉我們幫他安排一下吧?」
韓茵與佳靈對視一眼同時張大了嘴巴。月月趕緊解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他也挺可憐的左耳失聰身上好幾處傷。還很嚴重卻沒什麼人搭理他。他深刻反省過真心誠意想站出來道歉只等大家給他一個機會。真的!你們相信我。」
「你什麼時候跟他這麼熟了?」佳靈大叫。
「您還真是萬人迷啊!」韓茵也是同感。「你們才認識多久他就把這些事情全權托給你了?」
月月倍受委屈奮力反擊她們:「這麼簡單地道理你們一個人也想不到嗎?!我一向放開懷交朋友各種性格的人我都願意試一試而且品軒他除了託付我就只能託付他媽。現在這段時間----他當然託付我了!」
韓茵和佳靈當場啞口無言月月還有話要說。「你們所有人都圍著宋錦潮----潮潮長潮潮短。把場面烘托得好似他英雄凱歸一樣。確實我也認可他。佩服他。尤其欣賞他能不計前嫌全心全意幫助品軒渡過這個難關。但另一個房間呢?童品軒深陷賭博那段時間的確做了教人難以原諒地事。特別是對你姐他簡直無顏以對。芝慧去找他那會他已經很危險了就像潮潮不想讓你擔心一樣他更加不願意把一個孕婦扯進來----當然這些都是他跟我說的我也……鼓勵他跟我說。」她難得不好意思地笑了。
「因為您」韓茵插話說「很有興趣。」
月月收起笑容瞪她一眼又接著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經歷的種種遭遇足以改變很多東西包括使他成長為一個成熟有責任心的人。當然我不能斷言他將生多大的變化但至少目前來看他想盡全力挽回大家的心親人地朋友的這就是一種改變不是嗎?難道他連一個真心向大家認錯的機會都沒有了?」
月月看看佳靈又看看韓茵眼睛里全是煽動性的期待。韓茵慢吞吞的問她:「你想怎麼安排?」佳靈接著問「先從哪一邊開始?」
先從朋友開始先易后難這是她們一致通過的決議。月月同韓茵坐在醫院外的長椅上一起喝咖啡等候童品軒順利通過第一站。
宋錦潮今天來換藥月月仍有些疑惑這樣的安排。「醫院這種環境----充滿藥水的味道適合那種場面嗎?」
「要不然你希望安排在他公司辦公室?」
月月馬上不說話了安排在宋錦潮地地盤上只會更難。「我知道肯定能通過就是希望能讓宋錦潮感覺更好一點畢竟他……」
「我知道。」韓茵說。
童品軒向宋錦潮正式道歉就像一道手續是出於一種需要。如果宋錦潮難以原諒童品軒對他的利用他就不會介入其中幫他脫困。像第一站一樣童品軒的第二站----陳芝慧也不會太難。
他們曾一起策劃並執行了那場齷齪地鬧劇在他們心裡一定有著某塊共同的心虛地。也許童品軒想重新開始地同時陳芝慧也想擺脫過去他們之間除了原諒還有互相鼓勵或者更多。最後一站也是最難地一站童品軒的父親。他接納陳芝慧地孩子為自家孫子但卻不肯看一眼孩子的爸爸他的兒子。
「僅僅痛哭流涕大喊悔過可能遠遠不夠」韓茵、月月和佳靈三個人站在童父的病房外面心裡都沒底。「還需要實際行動。」
「需要很多。」月月若有所思地說。
「嗯。很多。」佳靈也有同感。她推了韓茵一把指著另一邊說「那邊。我姐在等你。」
韓茵看過去陳芝慧站在樓道口向她招手。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接受這項單獨會面的邀請。
「這個世界真小。」
「對!」她們兩人同時笑了出來對於這同有感觸的話。「這個世界很有意思。當你希望它小一點它卻經常大得令人絕望而當你祈求它哪怕稍微大一點時它又小得你甚至都想恨它。」
「我很抱歉……」
「這句話以後。」韓茵微笑著說「就讓一切都過去吧。」
「我們不大可能成為朋友了對不對?」
「你希望嗎?」韓茵反問她。
陳芝慧沉思半天最終還是淡淡地說:「不我不希望。」
童品軒將來地路到底怎麼走歸根究底還是個未知數取決於他本人旁人給予的幫助總是有限。與這類嚴肅莊重的事不同其它有一些事也非常重要。但只要大家稍作努力就可以演繹成喜劇效果。
韓峰秘密為蕭晴準備了一個生日聚會地點當然選在佳靈男朋友地酒吧里。這讓韓茵不得不開始懷疑佳靈深藏了她的公關天分。直到現在有揮之地時才表現出來。不過令她耿耿於懷地不是佳靈富有的公關能力。而是在這之前。她一度認為她們兩人不僅平凡得非常相像就是在應對各種場面時。她們的表現也會大同小異。韓茵汗顏不已整個商討過程中都不太敢說話。
「哇----好漂亮!」佳靈和月月同時大叫韓峰正把求婚戒指拿出給她們過目這也是他秘密準備生日聚會的重點。
「可以吧----啊?你們都覺得漂亮那應該沒問題。」
「可以可以她一定會喜歡!」樂觀派人士月月大聲定論。
「大小合適嗎?」佳靈問。
「我替她偷偷量過大小不會有問題。」韓茵說。
「你們兄妹倆的眼光也不錯嘛!」月月說。
「這是什麼話----我喜歡這個味道不濃烈比較清醇。」
月月一把搶過去嘗了一口又嘗一口然後搖了搖頭還給她。
「什麼意思?」
「我們給她分派水果酒好了」她指著韓茵說「適合她口味!」
韓茵立即說:「那給你分派二鍋頭好了。」
「好啊!」月月說。「我會拉著潮潮一起喝!」
「真噁心!」
說這話地不止韓茵一人。
「姑娘們注意了!」韓峰很嚴肅地提醒她們。「怎麼在兄長面前隨意打情罵俏?」
可惜沒有人買賬韓茵不以為然地說:「又亂用詞。」
韓峰看著很生氣非常生氣剛想教訓幾句卻被佳靈搶了先。
「蛋糕準備了沒有?」
這句話的效果太好了韓峰已到嘴邊的話即刻被忘得一乾二淨:他們為求婚能順利成功設想過吧內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甚至特地來試酒卻忘了以慶祝生日為名義的聚會怎能沒有蛋糕!
當然準備蛋糕仍是小事一樁重點還是求婚。在這場聚會上收到雙重驚喜的不僅有蕭晴還有張月。童品軒和宋錦潮分別給月月帶了兩台筆記本來都宣稱那是賭約。
月月得意地直叫:「真是真是這不就是現世報嘛!」
「想吐。」佳靈說。
「很想吐。」韓茵接著說。月月根本不在意挽住童品軒和宋錦潮堅定地說:「手提就算了我們口頭說說而已。但賭約還是要履行的對不對?你們大老遠地送電腦過來都不嫌麻煩說明你們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她笑得既濃又深韓茵頭皮直麻不禁想起某件事。果然月月不知從哪變出幾瓶二鍋頭豪放地往桌上一擺大聲說「那我們就開始吧!」
宋錦潮笑得很難看小心地提醒她:「我有傷在身。」
「這是我的台詞!」童品軒顯然更適合說這句話他擺出一副嚴重受傷地可憐模樣使得月月只得選擇宋錦潮一個人。
「潮潮」她沖韓茵眨眨眼故意親密地叫著「比起品軒你的傷就不算什麼。來吧!我早跟她說了。她要喝水果酒我就要和你一起喝二鍋頭。」
可憐的宋錦潮今晚註定在劫難逃。大家知道他遲早要醉倒他們更期待地是他醉倒后的表現。
「他行嗎?」蕭晴問韓茵她是唯一幾個真正擔心宋錦潮地人之一。她們兩人各自從包圍圈中慢慢撤出來退到一旁觀賞。
韓茵搖搖頭跟她碰一碰酒杯。蕭晴露出一個愁地笑:「那他該怎麼辦?你不去幫他?」
韓茵朝他們幾個看過去一堆人正全部圍在一起。一大夥人邊起鬨邊一塊喝她此刻去幫忙無疑是多一個犧牲者。
「我看你的朋友更願意幫他。」她意指挨在宋錦潮身邊地人正小心的護著他的傷口。
「韓茵你很不稱職啊!」蕭晴說。
「總不能要我時刻盯著他?」韓茵看著人堆中央圍著宋錦潮的那幾個蕭晴的朋友煩躁地說「你沒看他旁邊已經擠不下了。」
「這樣他會傷心的!」蕭晴給她一個失望的表情說「你就只能束手無策?」
「嫂子!」韓茵轉而問她「十一就結婚不會太匆忙嗎?」
「我也這麼想!」蕭晴略帶神秘地說。
韓茵疑惑地看著她這種回答讓人有種不安的預感。但更令她不安的是月月竟然從圈裡面鑽了出來用手整理著她的頭和衣服。
韓茵和蕭晴同時放下酒杯月月走過來說:「大夥太熱情了我先退居二線喘口氣。有沒有礦泉水?」
蕭晴給她倒了一杯同時拿眼睛盯著韓茵意思就在說「還不去?」。韓茵慢慢地靠過去努力擠到人堆中央。這時有人用力拉了她一把讓她瞬間坐到宋錦潮身邊。「回去記得想想怎麼謝我!」童品軒在她耳邊壞壞地說。
事已至此韓茵乾脆從側面抱住宋錦潮把嘴貼到他臉上極為曖昧地說:「親愛的時間差不多了你答應要陪我一起去的!」
人群立刻尖聲四起所有人都一起起鬨。但韓茵管不了了無論如何她總算能帶著宋錦潮勉強撤離危險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