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畫中美仙
ziyouge.com嚳毓如今是被冰封在深海.依照原本的封印.嚳毓是不可能元神化身人形出現在夜殞的面前的.而正如夜殞的猜想.由於萬年時間的蹉跎.封印弱了.於是得以讓嚳毓的意識逐漸清醒起來.
「就是你在讓本尊現身嗎.」嚳毓的聲音即便隔著冰層.而且還不是很響亮.但依然有著一種寒氣逼人的感覺.那種冷.似是千古不化.
「是.」夜殞突然笑了起來「仙尊被困多時.英姿依舊.」
嚳毓冷冷地看了他兩眼.鳳眸微眯.隨後幽幽道「你且回去罷.不要再來叨擾本尊了.」話畢.他身上又泛出了一絲絲光芒.像是元神又即將要回到身體裡面.
夜殞愣了愣.想來也不好說出不恭敬的話來.便還是深深地吸了口氣.緩解了下全身冰寒的感覺.大聲說道「仙尊.就像我剛才所言.難道您就一點兒都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么.如今仙界魔界已然不似以前的狀況.而是勾結在了一起.還欲聯手消滅妖界.我也是迫於無奈才想出辦法來求助於仙尊.望仙尊能夠助我一臂之力.保全妖界.同時這不也是圓了仙尊的報仇只恨了嗎.」
聞言.夜殞果然看到嚳毓的身形一震.接著重新睜開了雙眼.緊皺著眉頭.又沉默稍許.他出聲道「你是妖界的妖君.」
「吾名夜殞.」夜殞半是低著頭.眸光一變.回答道.
嚳毓聽聞后.滯了滯.道「你有辦法解開封印.」並不是疑問.而是最直接的陳述.
「如果說仙尊願意助我.那我自然非常願意.」夜殞悠然地笑了笑.他的話夠明顯了.
可以一旦解開了禁法.連接天地海的鎖鏈便會隨之脫節.到了那個時候.海面翻滾.天降天災.要怎麼防.也甚至是沒有辦法防.
當年嚳毓遭遇天劫.神君殘念震動.已經導致了極為嚴重的破壞.三界帝君分別作法.由當時修為最勝的仙帝為首.這才堪堪抵過.而那個時候.各位帝君的法力都是遠遠超越了現今.因為現在的修真已經不純粹了.說是成仙.但真正擁有仙人血脈的又有幾個呢.
君若水為此甘願喝下消塵醉.吃下絕冥丹.那是她的覺悟.在愛情和天下眾生之間.她難以抉擇多年.可她終是為了天下而狠心拋棄了愛情.墨容上仙神上.可也沒有放棄.一日為師.卻終生為夫.他也是心甘情願……
哪怕那個人早已忘了一切.
「水兒.過來.休息一會兒.」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鑲嵌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髮絲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有幾縷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白皙如玉.
君若水愣愣地看著他.似乎就像在欣賞一幅完美到極致的畫.他就是那畫中的仙人.帶著人們最渴求.最不切實際的美.
「你真美.」
半晌.從君若水口中竟然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瞬間是弄愣了墨容本人.
墨容一臉苦笑不得地看著她.隨後又再次對著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過去.等到君若水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才是時候地把她慢慢抱入了懷裡.見那張俏臉還直直地毫不避諱地盯著他.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這個寶貝徒弟性子里到底是多麼古怪.
指尖輕彈她的額頭.然後墨容嘆了口氣.也直視她.說道「你比師傅美.」
一張略瘦的小臉.五官別緻.鳳眸中的神情一直都是似悲似喜的樣子.櫻唇小巧玲瓏.無外乎是極其誘惑的存在.一襲白衣素雪看來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但那種仙逸感卻是其他人少有的.衣衫縵紗下.隱約可見她膚質的細滑.盈盈娉婷.
君若水偏了偏頭.望著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又看看這個現在他們呆著的涼亭.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問道「師傅說這裡是魔界.那我卻是仙界的仙君.師傅也是仙界的上仙.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墨容眼神略是閃爍.最後只是抬頭輕撫著她的烏黑長發.柔和地笑了「到時候你會明白的.」
「現在不能說嗎.」君若水低聲喃喃了一句.接著也不再繼續問.反倒是沖著墨容勾了勾唇.「也沒關係.」
為了避開這個話題.墨容便道「水兒.為師這幾天教你的.你可學會了.」
君若水笑著點了點頭.立刻從他身上挪了開.口中先是念叨著什麼.然後就看見碧水劍出現在了她的手中.行雲流水.一套仙界的一品仙術就被她發揮得異常的好.她的修為從來就沒有衰弱過.甚至因為消塵醉的關係更加精進了起來.
墨容澀然一笑.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教她的不是么.即便忘記了他.說不定她也可以一個人活得很好.他還記得前幾天與舜影魔君的談話.心下不覺有些悶悶的.
「你還是不準備告訴她究竟會發生什麼.」舜影舒服地倚著榻椅.半闔著眸子.語氣幽幽.
「還是不要那麼急了.」墨容蹩了蹩眉道.
「真是自私.」舜影瞥了瞥他.也不多說什麼.
墨容聞言.腳步不頓地就往舜影的殿外走去.舜影其實說得一點也沒錯.他就是自私.哪怕能把她多留在身邊一刻也是好的.即便他知道如果君若水知道的話神情一定是是笑而不語地看著他的.
哐的一聲.把墨容的心思從思考中拉了回來.莞爾向君若水看去.一身雪白的長裙紗縷在她身姿的動作中翻飛飄蕩.一劍劍氣揮出.她對面那排擺本來在院子里裝飾用的石柱已經被她削成了一地碎石.那邊的地面也裂開了深深地一條縫.
兩人靜默了半晌.這才聽見君若水挑了挑眉.然後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這只是失手.」
墨容現在絲毫沒有撫額的衝動.只是心裡平靜地想.其實失憶了的君若水真的是她以前那個總是冷到極致.卻又委對他婉帶笑的徒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