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吃醋
他的話里,全是酸味,夏琬嚇了一跳,遲軒應該是隨著特工們一起來的,他定是喬裝成花匠中的一人,今天他來的時候,她和良辰正在賞花。
她不知道,在別人眼裡,他們是不是很親密。
她和良辰以前又是男女朋友,遲軒心中,不知道有沒有芥蒂,她摸不準,他此人偶爾開玩笑說話,但說的話卻特別真,正是他的心裡話。
黑暗中,誰都看不見彼此的表情,夏琬是很緊張的,遲軒嘆息一聲,始終捨不得讓她糾結,「夏琬,我相信你。」
他和夏琬經歷了那麼許多,他怎麼會不相信夏琬。
今天剛來,看到他們兩人親密在一起欣賞玫瑰花,夏琬看起來一點都不怪良辰,不恨良辰,反而很憐惜良辰的樣子,他看著的確很冒火。
他辛辛苦苦,一直不斷打聽她的消息,甚至冒著被良辰的人殺害的危險,孤身進入沙漠找她,帶她回家,誰知道,夏琬卻和良辰有說有笑。
他的擔憂,他的不安,他的恐懼,都成了一場笑話。
他很憤怒。
然而,憤怒過後,又很冷靜,他選擇相信夏琬。
只要夏琬安好無恙,他就滿足了。
「遲軒,我……」夏琬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她懷疑良辰得了重病,所以,她才打算對良辰好,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懷疑。
「什麼都別說了。」遲軒發誓,「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人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發誓,再也不會!!」
這一次夏琬被擄走,遲軒十分憤怒。
有一部分怒火是針對自己,他覺得都是自己無能,才讓人擄走了夏琬,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他要何氏集團做什麼?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權傾一方,卻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心中別提多憋屈了。
幸好,他找到夏琬了。
夏琬看著他認真的嚴肅的表情,說道,「這次被擄走,我也有責任。不過,良辰好像病了。」
「病了?」
夏琬正想把良辰這幾天的病症說給遲軒聽,突然,有腳步聲響起,遲軒敏銳的捕捉到,伸手觸到夏琬的唇瓣,示意她噤聲。然後迅速起身,慌亂地穿上自己的衣服,打開窗戶跳了下去,夏琬也慌忙起身,胡亂套上內衣褲,撿起被撕壞的衣服放到被子里。
又拿過另外一條睡裙換上,再打開窗戶,散去屋裡的味道。
剛打開窗戶就聽到門上傳來敲門聲。
「小琬,睡覺了嗎?」
夏琬發出迷迷糊糊的聲音,「就要睡了,有事嗎?」
良辰的聲音,十分溫柔,沒有一點波動,「沒事,樓上有一些聲音,我以為你和誰在說話。」
夏琬說道,「可能是我看電視劇的聲音吧。吵到你了嗎?」
良辰一聽,又說,「方便我進來嗎?」
夏琬嚇了一跳,房間里的味道散了很多,可良辰是多敏銳的人,定然能感覺出來,現在也晚了,他怎麼……不管他是不是懷疑了。
她是不能放他進來。
夏琬說,「我想睡了,有事情明天說吧。」
良辰靜了一會兒,輕聲說,「小琬,今晚仔細一點,把門窗都鎖好。」
「出了什麼事嗎?」夏琬問道。
良辰頓了頓,安慰道,「沒事。」
今天那幾個手下已經開始對夏琬略施懲戒了,他擔心她今晚的安危。
他原本想要告訴她多加小心,甚至想自己就直接在她卧房裡住著,這樣可以隨時保護她,他自己是個將死之人,卻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她喪命。
下了樓,走了幾步,覺得自己的眼前景物重疊了起來,伸手揉眼睛,沒用。
眼前依然模糊一片,他嘆了一口氣,這一天,終於要來了。
睜開眼,依稀辨得出眼前的女人,「佳麗。」
「屬下在。」菜菜一臉嚴肅。這個名字,他好久沒叫過了,那時候,她也是他心尖的寵,雖然知道自己是個替身,可也是高興的。
「去守著夏小姐。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菜菜立正,應了一聲,踩著皮靴朝夏琬的卧室門口走去,她不斷的告誡自己,KILL組織的信條:忠心護主!!
第二天,夏琬下樓吃早餐,良辰已把早餐準備好了,菜菜也在餐廳,臉色並不怎麼好,城堡里,只有他們三人。
夏琬留意到城堡的大廳里有打鬥過的痕迹,沙發上還沾了血跡,幾個女傭正忙亂著。
良辰朝夏琬走了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溫柔地看著她,「小琬,你今天氣色不錯。」
夏琬怔了怔,答道,「是嗎?」
菜菜看向夏琬,面色很白,透出幾分紅暈,眉目全是春情,喜悅,彷佛深陷在熱戀的女孩子,正在期待和情郎會面,那模樣,和前幾日的她完全不同。
蹙眉看著夏琬,冷聲說,「如果不知道,我還以為遲軒來救你了,哼!」
夏琬心中一震,果然是女人理解女人。
「小琬,吃飯吧。佳麗,你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良辰找了個借口把菜菜支開,看的出來,夏琬和她不對盤。
夏琬心情很好,多吃了一些,抽出紙巾印上了唇,隨後抬起眼來,發現良辰正溫柔的看著她,她心中不太舒服,尋了個話題扯開。
「昨晚是不是發生鬥毆了?因為……我嗎?」
「和你沒關係。」良辰冷峻的臉色,有著淡淡的笑意,「小琬,玫瑰園現在已經被翻新了,青翠的葉子,還有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要不要去看,很美。」
他的聲音,帶著期待。
夏琬搖頭,「我就不過去了。」
「為什麼,你昨天不是看得好好的,不是很喜歡嗎?」良辰失望地說,「我以為你會很喜歡。」
夏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去了。」
良辰的失望,她看在眼裡,卻不能說什麼,昨晚談了一席話,遲軒沒弄清楚就走了,估計他心裡很不舒服,若是她去玫瑰花田那邊,遲軒不知道怎麼說酸呢。
有已經滿足過良辰的希望,如今再多的,她也給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