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兩隻逗逼談戀愛!
從司衣閣調到盤龍園,又從盤龍園調到未央殿,蘇蕎終於由一個粗使丫鬟混到了個高大上的貼身文秘職位,心中一時欣喜,卻又止不住有點蛋蛋的憂傷:哎,離大Boss這麼近,萬一Boss情不自禁愛上我怎麼辦?那樣還怎麼一起愉快的玩耍?以後男主殺上青緬宮了,宮主捨不得我走的話,我豈不是要被一起炮灰掉?
好惶恐。
百無聊賴地站在宮主身邊,蘇蕎默默看著青緬宮內各大堂主香主們各抒己見,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目睹「高層會議」,她突然有種智商凌駕於眾人之上的超級優越感:也許是原書作者設定的原因,反派們的智商都一致比較捉急!
大家各抒己見噼里啪啦胡攪一通之後,仍然一身優雅白衣的林硝站出來做總結性發言,「宮主,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墨塵令的確已經現世,而且擁有墨塵令的人就在青緬宮內,幾日前司衣閣大丫鬟之死,很可能與墨塵令有關,說不定那丫鬟本身就是攜帶令牌之人,這才招來了殺身之禍。」言下之意,這就是一場殺人奪令的有預謀暗殺。
男神的聲音溫柔而充滿磁性,幾日找不到人嘮嗑的小姑娘一時間沉醉無法自拔,雙手絞著袖擺,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的盯著他:男神你說的真是非常棒!完全超乎了所有正常邏輯的範圍!跑題跑到這種程度上還沒有被砸臭雞蛋那隻能說明是人格魅力太強大!
蘇蕎崇拜的眼神望著男人美麗的側臉,胸口小鹿亂撞。
墨塵令一聽名字就是個寶貝,且不說一個洗衣服的小丫鬟不可能有,即便是有了,現在丫鬟死了,那東西去哪兒了?不翼而飛?既然還來了第二波殺手,那就說明東西還在別人身上,而且那個別人……蘇蕎打了個冷顫,突然覺得風吹後背涼。
木瑤是姦細,卻莫名其妙地跑來盤龍園威脅她交出墨塵令,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該懷疑到她的身上了,蘇蕎當然有腦子,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確實沒有什麼狗屁的令牌!目前這種一切髒水都要朝自己身上潑來的趨勢,讓她開始隱生不安。
可惜的是穿進這本書中這麼多年了,除了幾個重要人物,她根本就已經記不清楚什麼寶貝令牌了好嗎?蘇蕎現在只無比迫切地想要從衛青寒手中拿回劇情小寶袋,好查查看墨塵令究竟是個什麼鬼東西,如果確實事態嚴重,她還是早點揣著寶袋跑路的好。別怪她沒良心,身在炮灰窩,又不想做炮灰,那就只剩下跑路這一條選擇了。
這麼一想著,她眼神就變得焦急,目光還停留在林硝身上。
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專註,還在侃侃而談中的男神抽空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幾不可見卻明顯熟練很多的笑容,蘇蕎一瞬間從焦慮中驚醒,向著男神笑得特別甜美:師傅師傅好想你!說好的教我神功速成一百招呢?
林硝被小姑娘直白又大膽的眼神看得臉微紅,說話都快了節奏,連忙將眼神移開。
林堂主輕微的表情變化,還是讓衛青寒注意到了,衛宮主條件發射地眼神側移,果然就看見,粉衫小奴婢正朝著林堂主努力眨眼賣萌,圓嘟嘟的小臉紅得像番茄,一副不勝嬌羞的懷春少女模樣。
衛青寒當即臉一沉,於是接下來的高層會議就進行得沒那麼順暢,心腹大臣們被盛怒卻隱而不發的大Boss劈頭蓋臉訓斥一頓之後,灰溜溜地離開了未央殿,只作為宮主智囊加軍事的柳長老留下。
近臣們都離開了大殿之後,衛青寒終於忍無可忍,側過身看著還在朝男神揮手送別的小少女,壓著怒火道,「泡茶。」
蘇蕎被他陰沉的聲音嚇一跳,臉上笑容都沒有了,趕緊夾著尾巴去泡茶,心中卻直嘀咕:Boss又怎麼了嘛!
「你怎麼看?」看著小少女急步離去的背影,心浮氣躁之下,衛青寒指尖點了點桌,想到近日連翻遭到的暗襲,目光微沉。
柳伏一還是那副慢悠悠萬事不急的模樣,「林堂主對司衣閣大丫鬟之死有所隱瞞,他的分析漏掉了最關鍵的一點:殺死丫鬟的金針,就是林堂主自己送給他小徒弟的見面禮。」
「你懷疑林硝是殺死丫鬟的兇手?」
「非也,非也。」柳伏一意味深長地笑笑,「若林堂主真有二心,殺死丫鬟奪取令牌的方法有千萬種,他何必這樣費盡心機卻留下禍根?」
衛青寒笑得極冷,「那你倒是說說,林硝為什麼對金針的事情瞞而不報?」
「英雄心,鋼鐵膽,都敵不過美人紅唇一口嘗。」柳伏一裝模作樣的一聲嘆息,「金針是小蕎姑娘的私人所有物,林堂主定是擔心說出金針的事情之後,令小蕎姑娘惹火燒身,他們二人也算是師徒一場,又是舊相識,難免有幾分情誼。」
柳長老特別火上澆油地加重了「情誼」兩個大字,裝作沒有看到自家宮主越來越陰沉的表情,老神在在穩如山的模樣。
衛青寒險些將座椅的扶手捏碎,腦海中又浮現出小姑娘剛剛酡紅著雙頰情態脈脈的模樣,突然就覺得不舒服了。
長得又不好看還處處招蜂引蝶,簡直太不像話。
衛青寒心中不郁,將招蜂引蝶的小姑娘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下一刻小姑娘就端著茶水回來了,站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模樣,垂著眼瞼沒看他,她迅速將茶放到了桌上,開口特別乖巧,「宮主請用茶。」
衛青寒見她與剛剛截然不同的謹慎態度,直接煩躁地一皺眉,「耷拉著腦袋做什麼?地上有金子?」
「回宮主,是宮主身上強大的氣場讓奴婢不忍直視,宮主天人之姿,奴婢一介凡人不敢褻瀆宮主。」小姑娘特實誠,規矩地拖著盤子低首,將早已準備好的台詞流利地背誦出來。
「所以你就敢用你的凡眼褻瀆他人?」衛青寒盯著她奇形怪狀的包包頭說道。
中二症加蛇精病簡直神煩!
蘇蕎對著自己的腳尖翻了個白眼,嘴上吐台詞卻十分利索,「奴婢惶恐,奴婢凡眼可觀萬物,心中卻滿滿都是宮主,一心只想為宮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她沒抬頭,所以理所當然地沒看到有人臉色微紅了紅,只聽到更加不耐煩的聲音近在咫尺,「整日里不學無術,倒是學得了油嘴滑舌。」
「奴婢句句實言,對宮主之心可昭日月,但奴婢深知與宮主地位懸殊,不敢逾矩,只希望能留在未央殿,為宮主略盡綿薄之力。」害怕被再次打發進盤龍園遭殺手威脅的小姑娘特別識時務,『甜言蜜語』技能爆點全開,她說完話,最後才抬起萌萌的大眼睛,看了驚呆的衛宮主一眼。
衛青寒被小姑娘實打實的一番當面表白徹底刷新了三觀,意識到此時殿中還有無數呈驚呆狀的侍衛加一個坐看好戲的柳伏一,他突然感覺臉上臊熱得慌,反觀小姑娘一臉坦蕩無比純潔,他又在想,是不是自己將她話中的意思想得猥瑣了?
一時間,衛青寒心中升騰起一股蛋蛋的煩躁。沉默半分鐘之後,他才故作鎮定地與小姑娘對視一眼,開口略帶責怪,「以後不可再說這些不害臊的話,姑娘家這般還怎麼像話。」即便情難自禁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直白,簡直不要臉的小怪獸一般。
「宮主教訓得是。」小怪獸柔順得彷彿家養的,糯聲回話,眼神卻不住朝他腰上飄,看到他掛在腰際屬於自己的小寶袋,眼神一亮。
衛青寒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忽地有些不自然起來,他重重咳了一聲,掩飾性地拿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小口,卻在放下杯子時,意外在茶杯的邊緣發現了一小塊紅紅的印記。
衛青寒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他下意識地就去看蘇蕎的嘴巴,先入為主地覺得她嘴巴沒有早上那麼紅了,於是他臉色變得更加詭異了,死死盯著杯子邊緣的紅印記:小怪獸抹嘴巴的胭脂膏子?
衛青寒突然覺得喝到肚中的那口茶在瘋狂發酵,不自覺地開始腦補出一幅生動畫面:暗戀主子的膽小丫鬟,終於在長久的暗戀中變態,趁著泡茶之際,竟然干出偷吻茶杯的猥瑣事情來,以求與日思夜想的主子通過茶杯間接接吻!
好、變、態。
一直小心觀察著Boss表情的蘇蕎也眼尖地看到了杯子上的紅印記,差點被嚇得心臟跳出來:之前跟雪麒刨紅泥刨得太狠,泡茶時忘記洗手了!
卧勒個大槽怎麼能讓驕矜的大Boss吃泥巴!蘇蕎急忙就要將杯子搶過來,邊伸手奪杯子邊說道,「這茶該涼了,定然不合宮主口味,奴婢立刻就去再泡一杯!」
已經被衛宮主定義為『肖想主子的小變態」的人終於沒辦法替自己洗白了,她一切試圖補救的行為落在衛青寒眼中,都只化作四個字:欲蓋彌彰。
得知小變態一直暗戀著自己的勁爆消息,衛宮主心情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一手淡定地握住小變態伸過來的手,捏了捏,壓在桌子上,衛青寒另一隻手十分優雅地拿起茶杯,就著上面紅色的印子,銷魂地喝了一口,入口糙糙的感覺,讓他微皺了皺眉,卻還回味似的舔了舔唇,那動作,說實話,看在蘇蕎的眼中,特別的……色、情。
原來Boss這麼重口!
蘇蕎默默決定,以後泡茶的時候,可以適量摻和點紅泥,討Boss歡心妥妥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