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兩隻逗逼談戀愛!
宮主的小情人竟然拋下宮主逃跑了!
這個勁爆的消息一夜間傳遍青緬宮每一個角落,而作為消息的最初傳播者,星夜羅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厚臉皮的小丫鬟居然真的敢對宮主寧死不從?特么這種氣節必須點贊!
作為宮主的近身侍衛,星夜羅冷酷的外表下潛藏著一顆八卦的內心,他敏銳地發現,未央殿這兩日的氣氛不妙,隱隱山雨欲來的晃蕩感:宮主表現得太過淡定,如果不是昨天宮主得到消息時拍碎的那一張桌子殘渣還在的話,他都還無法接受宮主被小情人甩了的事實。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一封書信。當得知小徒弟逃跑之後,林硝當晚就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箋,對宮主忠心耿耿的林堂主看了半天硬是沒看懂,於是只能將信交給了盛怒中的衛宮主。
然後就杯具了。
宮主在看信的時候,星夜羅偷偷在旁邊瞥了一眼,那信上細寫的什麼他沒看清,但倒是看見了幾幅醜醜的插畫:樹上一雙鳥兒排排坐,一隻望著藍天,一隻望著大地,然後一隻飛走了,另一隻耷拉著腦袋默默哭泣……一看就是愛情悲劇!
特么這麼複雜的插畫他都能看懂,星夜羅陡覺特別自豪!
插畫旁邊配有一段深情旁白:男神你翅膀揮揮,我流著眼淚追追,男神你飛向天空,小徒弟我摔死半空,嗚呼,悲兮慘兮。
特么好感人!星夜羅快被感動哭了,宮主的小情人好文采!
「這幅圖是何意?」衛青寒指著其中的一幅小雞啄蟲圖問柳長老,因為他在那隻小雞的旁邊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又在那隻被啄肉蟲的旁邊看到了一個包包頭頭相。
柳長老思量半晌,嚴肅道,「這隻霸氣的雄雞應該指的是宮主您,至於這條小蟲嘛,」柳長老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莫不是宮主太不知節制了?並非屬下多管閑事,只是小蕎姑娘畢竟還年幼……」特么這得多深的仇啊都將人家啄成一截一截的了!
每一筆都是血與淚啊!
交出書信的林硝已經被雷得渾身僵硬,完全外焦里嫩石雕狀。
也不能怪林堂主不夠意思將自己小徒弟的私密信件交給了大Boss,主要是那書信的內涵太豐富,又幾乎全是多幅圖配一兩句話解說,還特么都是錯別字!林堂主燒死無數腦細胞硬是沒看懂!這才不得已選擇了上交。
「宮主,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立刻派出人手搜尋?」柳長老特別替主子捉急,妥妥的忠臣樣。
以為沒人知道你是想看好戲么!星夜羅最鄙視柳老頭這種不直接的人!
「不必了,正事要緊。」衛青寒面無表情,只是手中的書信被揉做了一團,「通知青龍堂加派人手搜尋墨塵令的下落,青岳國那邊有消息傳來沒有?」
「青岳國暗衛傳回的消息,青岳太子舊疾複發,連續十幾天閉不見人,卻連太醫都沒宣。」林硝如實稟告,儘管心中並不明白宮主為什麼那麼關心一個邊遠國家的動態。
「對了,屬下還有一事稟報,昨日武林盟主唐天行派人送來拜帖,大意是邀請宮主出面主持大局,共同商討對付血月魔教一事。」林硝接著道。
「就說我正閉關練功,抽不出時間便是。」衛青寒乾脆拒絕。
大熊邀請獅子去對付老虎,不是扯蛋就一定混帳,他從來不喜歡做混帳麻煩事。
「還有什麼事嗎?」衛青寒現在看著自己的得力下屬,心中百味雜陳,雖然不至於遷怒,但到底做不到和顏悅色。
林硝頓了一下,雖然明知道他接下來的問題也許會引得宮主勃然大怒,但還是隨心問出口了,「屬下斗膽,不知小蕎因何事離開了青緬宮?」這麼些日子,若說看不出宮主對自己小徒弟的特別,林硝也真是白混這麼多年了,可現在小徒弟莫名其妙離開了,他出於關切詢問一句也屬尋常。
果然,聽了他的話衛青寒連表面的溫和都維持不住了,當即沉了臉,「腳長在她的身上,難道還是我逼她走的不成?」
柳長老在旁邊唏噓搖頭:宮主你還是太不淡定,你劇烈的情緒波動已經出賣了你。
林硝當即瞭然,心知宮主果然是對小徒弟上心了。想到宮主陰晴不定的脾性,又想想那個單純嬌甜的小姑娘,他突然有些莫名悵然,緩緩說道,「小蕎出生貧寒且無依無靠,身手連自保都是問題,若宮主真有心,屬下不敢妄加斷論,宮主威名自會護她一世周全;但倘若宮主只是想逼迫或者哄騙她做事,屬下想她怕是沒那個能耐為宮主分憂,恐負宮主所託。」
「你以為我是在利用她?」衛青寒依舊面無表情,聲音輕得毫無起伏。
「屬下不敢。」林硝話語恭敬,眼神卻就是那個意思。
「一個資質愚鈍只知好吃懶做的丫鬟而已,有什麼值得讓我利用的?」狠狠碾碎了掌心揉成團的書信,衛青寒突然覺得胸口一把火燒得正旺,怒火還是其它的什麼他已經無從分辨。
「宮主果斷決絕,自是不屑這些陰謀詭計,是屬下多心了。」得到了話,林硝幾不可見地鬆了口氣,仍是一派恭敬,「屬下告退。」
林硝離開后,大殿一下子變得沉寂下來,衛青寒突然下意識地瞥了眼身側,沒有如常看到那個站著也會打瞌睡的小身影,他又假裝自然地收回了眼神,掌心碎成渣的紙屑緩緩灑落,像是纏綿卻冰涼的細針,輕扎過他的掌心,待他還沒來得及察覺到痛,就已經落地。
奇怪的是這種感覺他卻不覺得陌生,因為他已經在那個該死的小丫鬟身上體會過一次了,她像是嗡嗡喧鬧不休的小蜜蜂,輕扎你一口,不等你憤怒或欣喜,下一刻就揮揮翅膀飛走,半分痕迹不留。
衛青寒現在才突然發現,身後沉寂無一絲聲音的內殿,當裡面不再有各種古怪喧噪的聲音傳來的時候,他竟然失去了進去的興緻。
「你也覺得我是在利用你她?她被逼無奈才選擇了逃走?」他問柳伏一。
柳長老捋捋鬍鬚打官腔,「宮主一人之力便可擺平家事,又何須逼迫一個不情不願的小姑娘,況且……」
「說人話。」衛青寒不耐煩地看他一眼。
柳長老尷尬地一頓,省了一大堆馬屁話,「林堂主愛徒心切今日才會失言,況且,他應該不知道,那個被他刺了一劍的男人,不僅是您的弟弟,還是青岳國臭名昭著的暴戾儲君。」
柳長老臉上恢復了正經顏色,「我自小看著顏城長大,那孩子本性不壞,卻心機深沉,手段毒辣,宮主聖明,定然不會,也不可能派一個小丫鬟前去送死。」
「可惜我不想她送死,人家卻上趕著去找死。」說這話的時候,衛青寒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面色難看。
柳伏一但笑不語。
終究還是擔心自家宮主這麼個簡單粗暴的做法不能抱得美人歸,不想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過,柳長老忍住笑,嚴肅臉進言道,「其實小蕎姑娘腦袋比宮主想象中的簡單。」他巧妙的選擇了『簡單』這個中性詞,沒有說愚笨云云。
「宮主想想,若是餵養一隻鳥兒,您每日按時給它投食,時間長了,您一天不出現它就急得不得了,心心念念;可若是你處處不給它好臉色,即便是給了再多好吃的,它也不會對你好心叫喚兩聲。」
簡言之,要追求人家,宮主您就得各種好處使勁砸,砸得她頭暈腦脹不明方向!搞那些個花里胡哨的彎彎繞繞做什麼?悶騷與小白談戀愛真是特別令人捉急!
果然有道理!星夜羅眼一亮,默默在心中的小本子上記下追求女盆友的絕殺一招,給寶刀未老的柳長老點了個贊。
衛青寒沉下臉道,「我不喜歡養鳥。」
尤其是蠢笨不開竅的。
「宮主不稀罕自然有人喜歡,就怕別人比宮主心急,三兩下就將小雛鳥烤來吃了,等哪天宮主突然又想喜歡了,就連根鳥毛兒都沒有了。」柳長老淡淡望天,所謂事不關己,風涼話必須走起。
衛青寒面色更難看了,卻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但又不甘心自己看上的小寵物白白便宜了別人,最後只是沉聲吩咐,「星夜羅,放出熒尾蝶,給我沿路仔細搜。」
星夜羅特別糾結地望著衛宮主,「小蕎姑娘身上沒有碧熒粉,熒尾蝶也尋不到呀!」
「叫你去你就去!」柳長老特別恨鐵不成鋼。
這種事情一定要明說嘛?你家的東西你都還知道做標記,那宮主必須得比你聰明!柳長老眼尖地瞥到,宮主腰上系了好些時日的小口袋不見了,心中瞭然。
標記神馬的,必須妥妥的要印在定情信物上的啊,宮主果然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