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中秋醉酒(二)
三人喝了許久,鳳凰終是酒力不行,「咚」一聲倒向後處。李思韻與儲詩宸看著打下呼呼大睡的鳳凰大笑起來。
沒了笑聲后,兩人倒是顯得有些尷尬,李思韻抬起頭,望向那明月。
「可憐今夕月,向何處,去悠悠。」恍惚間,李思韻似在月中看見一抹孤影,「那便是嫦娥吧。」抬起手,她將酒壺湊近嘴邊。
儲詩宸搶過了她手裡的酒,告知她不能再喝,李思韻看著手裡的酒壺被儲詩宸搶了過去,也沒打算搶回來,轉頭看向儲詩宸那張關心的臉,模糊的視線中,她似乎看見了那個埋藏她心裡被冰封的人。
不自覺地抬手撫上那張姣好的面容,淚眼婆娑間,她問起:
「你去哪了?為何不來找我?你可曾想起過我?」
許久,她不曾聽到回答,她倒在了他懷裡,繼續問道:
「為何不回答,你到底是否有一絲念起過?」
「嗯嗯,一直很想,想一直呆在你身邊。」
「當真?」李思韻抬起頭,看向那張模糊的臉。
「當真。」
話音剛落,那片薄唇便欺壓上了那張模糊之人的唇上。只見那人看著眼前的女子,閉上眼,他抱緊這女子。生澀的回應著。
翌日,李思韻醒來之時,頭疼的有些厲害,她拍著腦袋起了身,看到几上有一碗醒酒湯,旁邊還留了字條。
是儲詩宸寫的,讓李思韻喝了醒酒湯,說他已經離開。要李思韻照顧好自己。
李思韻拍了拍自己腦袋,使勁回想著昨晚她昨晚喝酒之後的事。一頓,手中的信飄落在地,她抬腳快步跑出了帳篷。
「夜麟,你出來!」她想起昨晚似乎見到了戚夜麟,她在軍中不停的找著這人,可是始終沒找到,最後,她跑到了鳳凰的營帳,見他正寫著什麼。李思韻什麼也沒多想,上前就問:
「鳳凰,你可曾見過戚夜麟?」
鳳凰抬起頭,看著急沖沖跑向前的李思韻,疑惑的問道:
「戚夜麟?就是當年轟動京都那場婚禮的新郎官?呵呵,李思韻,你還念著他?」
「他到底在不在軍中?」李思韻皺著眉不予理會鳳凰的取笑,繼續問著。
「他為何會在軍中?為你?呵呵,李思韻,你的醉酒倒是挺嚴重。」
李思韻聽完鳳凰的話,扶著幾,坐在了一旁的軟墊上。她拍了拍腦袋,一瞬間,她察覺到昨晚似乎是儲詩宸,無力感爬滿了她全身。她趴在了几上失聲聽哭起來。原來她這麼多年來,她還是不曾忘記,這麼多年後,她似乎忘了恨。她早就在不知何時間原諒了那個拋棄她的人。
這次她像個小孩找不到自己心愛的貓一樣哭的歇斯竭力。將所有的脆弱無意間展示在了鳳凰面前。
鳳凰走上前,欲抬手輕拍她的肩,那隻手掌合為拳停在半空中,半餉他還是拍上了她肩。
「憋了這麼些年,今日才爆發出來嗎?外表有多堅強,內心就有多脆弱啊!」
哭了許久,她才慢慢緩和過來,見鳳凰站在自己身後,她這次趕緊起身。連忙說著抱歉的話。
鳳凰遞了她一塊帕子,笑著說著沒事。
李思韻不好意思的結果帕子,擦了擦臉,拿了帕子走出了營帳。
「這帕子等我洗了在還。不過鳳凰你居然還會自己秀手帕。哈哈。」說完人就飛快逃出了帳篷。
鳳凰看著飛快離去的李思韻,笑意濃濃的搖了搖頭,顯著眾多無奈。
「那是娘親的帕子,我只是一直帶在身邊。」似在與李思韻說,又似在對自己說道。轉身回到案上,繼續寫著傳往永州的信。
回到帳篷,李思韻打算換上軍裝,與眾士兵一同去練習。剛準備出帳篷,就見儲詩宸不知為何又折了回來。他一見到李思韻,就將她拉回帳篷,合上帘布。
兩人在軟墊上坐下,儲詩宸看著几上的醒酒湯不曾喝,原本那張笑面立刻就拉了下來。
「為何沒喝?」
李思韻看著一臉嚴肅的儲詩宸,卟哧一聲笑出來:
「本來想喝來著,但是頭不疼,就沒喝了。更何況都涼了。」
儲詩宸拉過李思韻的手就往她手心輕拍了一下。
「居然不喝,懲罰一下。」
李思韻看著面前這個小她三歲的男子,再次笑了出來。
「哈哈,你這是懲罰啊?」
儲詩宸看著被自己逗樂的李思韻,也終於繼續迎上了笑顏。
「以後在犯錯,懲罰可是比這重的。」
「宸兒,你別鬧了,你回來是做什麼?」
儲詩宸聽李思韻這一提醒,突然想到什麼,馬上從懷中掏出一支玉簪,這玉簪不似金簪豪華,卻不失淡雅。簪頭一朵碧綠通透的玉蘭花,花下雕刻了一支栩栩如生的鳳凰。見儲詩宸將這玉簪戴上了李思韻那不帶任何髮飾的髮髻上。
李思韻見他如此,連忙阻止。
「你見我這般模樣,戴上這玉簪卻是有些不倫不類了。這玉簪宸兒還是收回吧,以後送給心儀的女子。」李思韻抬起手就要摘下那玉簪。儲詩宸連忙阻止她,將她的手拉下。
「我折回來不是要聽這些的。李思韻,我心儀的女子便是你。也一直會是你。」
李思韻看到眼前這個說著情話的男子,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以後你會遇到各色美貌女子,以後你的後宮會有三千佳麗,更何況,我都比你大三歲,不管怎樣,你我都是不可能的。」
「若是你不願,我可以放棄那個位置,我不要那些美貌女子,不要那些三千佳麗,我只要你李思韻。」話音剛落,儲詩宸就從腰間拿下那塊一直佩戴著玉佩,那玉佩是儲詩宸的母后在他小時候就佩戴在身上的。此時的儲詩宸卻拿起劍將玉佩輾成了兩瓣。
李思韻聽見聲響,連忙轉身,看見那破了的玉佩,抬起手就朝著儲詩宸的臉揮了下去。
「這一巴掌是為你姐打的,你對不起她為了做了這麼多。」緊接著,李思韻竟又抬起左手朝著儲詩宸左邊的臉揮了去。繼續說道:「這一巴掌,是為你母后打的,這塊玉佩是她生前給你的,你這樣對的起你母后?」
儲詩宸的臉瞬間起了紅印,他不曾捂臉,看著那斷了的玉佩,拿起一半。對著李思韻說道:
「這玉佩母后留給我保佑我的,它戴在身上是好似護身符那般,並不是什麼有身份的玉佩,我只是想將我的好運給你一些,我只是希望它也可以保佑你。」
將那一半的玉佩佩戴在腰間,他走出了帳篷。留下了李思韻一人在帳篷,盯著那半塊玉佩許久都不曾出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