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除妖
我講完這句話之後,段雨又點點頭,「那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段雨大概對我的話,產生了歧義,但現在無所謂了,只要他能幫我,一切都好說。
第二天天明,我看到段雨先將我的話,轉告給妹妹蕭黎汐,那一刻,我頓時感覺所有的一切都要泡湯,但是妹妹卻反常地相信了。
我微微笑了,看來,妹妹蕭黎汐果然還是很在意我這個四哥的。
既然如此,何必不再妹妹面前現身,講明真相?
我這樣一想,便露出身體,站在了妹妹和段雨的不遠處。
段雨先看到了我,她張大了嘴,兩眼泛白,就暈了過去。
我則走近妹妹,沖著她笑了笑。
「四哥,真的是你?」妹妹淚眼婆裟地看著我。
我連忙笑了笑,「當然了,否則還會有誰。」
「那剛剛段雨的話。」
「是真實的,現在一定要想方設法,解決你嫂子,這個難題。」
「為什麼呀?」妹妹迷惑地問。
「還記得當年在陰冥提及到的那隻小狐狸嗎?她就是那隻小狐狸,他來到這,恰恰準備報復我們一家。」
妹妹望著我,「那該怎麼辦?」她問。
「先將孩子偷出來,之後,送還給失主,我再想辦法出去她。」
「可是,嫂子一天到晚從來不離開孩子,我沒機會下手啊!」妹妹又說。
我皺起眉頭,我現在已經出現在秦語寧的面前,如今我的企圖她應該都會知曉,妹妹一旦行動,反而會給秦語寧口實,而且更糟糕的結果是,她直接殺害妹妹。
我來回徘徊著步子,有點投鼠忌器。
「四哥,要不你附身在五哥身上?」
「不行。」我說道:「我曾經在大學的時候,就遇到過她,她當時就清楚,我是蕭黎濤,不是蕭黎泊,說明她的修為,已經到了能看清靈魂的程度,如果我這樣做,不是上策。」
「那該怎麼辦?」
我想了一會兒,任治銘曾經追蹤過小狐狸,或許他能辦到。
我連忙在腦海中聯繫牛學志。
「師弟,你怎麼樣?」我問。
「師兄,我好了,你如何啊!」
「我這裡的事情,有點棘手,你讓任治銘快來找我。他能幫上我一個大忙。」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牛學志詢問了我具體位置,我想之後,任治銘就應該奔著這裡趕來。
段雨終於醒了,我笑著看了看她,她迷惑地觸摸著我的身體,「咦,真的能透過去啊!」段雨迷惑地說道。
「當然了。」我回答。「你死之後,也會和我一樣。」
「哦。」段雨點了點頭。
「四哥,你在等朋友嗎?」
「是啊!他們應該能輕而易舉地對付秦語寧。」
「那四哥,你究竟是怎麼認識秦語寧的?」妹妹蕭黎汐又問。
我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無奈地笑了笑,開始給妹妹講述當年我在大學時的種種故事。
說完這些之後,妹妹一臉驚訝。
「四哥,怎麼以前從未聽你提及過呢?」
「這是一段不值得想起的故事,所以,也就沒有說起的必要。」
「哦。」妹妹聽我這樣說,也就沒有追問。
任治銘是和師弟、孫濤、陳是名一大批人趕到的。
我的本意是只讓任治銘來,但現在他們都出現了,我也沒有辦法。
主要是我想遠離陳是名一段時間,他太詭異了。
首先,他出現的方式,其次是他的能力。這一切,在說明他不尋常的同時,也給我留下了一大団無法解釋的謎題。
我將事情的原委簡簡單單地講給任治銘聽,任治銘倒是有些高興,「追了她這麼多年,看來今天終於發現了。」
「你找到她之後,會做什麼?」我問。
「我是煉妖師,當然會殺死她。」
煉妖師這個稱呼,我算是第一次聽說,但想必和降妖除魔的人,是一個意思。
「能放過她一條生路嗎?」我問。
任治銘猶豫著,「為什麼?」
「哎,她想復仇也並不是她的過錯,一切,其實源於我父親,這不是死結,勸善的功績遠大於除惡。」
任治銘猶豫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那好吧。」
身後的陳是名忽然笑了,他在重複我的那句話,「能放過她一條生路嗎?」
我扭過頭,看到陳是名的臉上,露出了詭譎的神情。
這也是個茬子,需要我處理的茬子。我在心裡這樣想著。
任治銘直接地來到了秦語寧所在的屋子,秦語寧第一眼看到任治銘,就變得很恐懼。
「你是那條龍。」
秦語寧的話還沒有說完,任治銘的手心,就射出了一道閃電,奔著秦語寧的身體而去。
秦語寧連忙轉過身,準備逃跑,但這時,孫濤已經做好了準備,地面上冒出了藤蔓,纏住了秦語寧的腿。
「你是龍。」秦語寧望著任治銘再次說出這句話,可是任治銘已經拿出了一個瓶子,將秦語寧收到了裡面。
「他在講什麼?」我問。
「沒什麼!」任治銘笑了笑,回答道。
「我還是很不理解,他叫你龍。」
「我以前道號龍興居士。」任治銘回答。
任治銘雖然看不出任何臉色上的變化,但他的這種解釋,我卻很難相信,因為秦語寧的前句話明明提及到,他是那條龍,「條」字似乎和任治銘現在的說法相違背。
一旁的妹妹蕭黎汐緊張兮兮地看著我,「四哥,這算是解決了災難了?」她問。
「嗯,解決了。」我說。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她又問。
「我可能馬上就要離開。」
「不等五哥?」
我搖搖頭,「關於所有的真相。」
「四哥,我明白的。」
我笑了笑,帶著眾人離開。
妹妹看著我的背影,眼睛濕濕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但這種離別,已經司空見慣。
「你們先找到住的地方。」我對孫濤等人說道,「我要回到陰冥,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牛學志連忙問我:「師兄,什麼棘手的事情?」
「別問了。」我有點煩躁地說,「等我有時間,會告訴給你的。」
實際上,我是要去找陌生人,他應該了解陳是名的真相。
而在我剛剛踏入陰冥的時候,陌生人立即出現在我的眼前。
「你。」
「我有感應的,這世界上的任何生靈只要知道我,想見到我的時候,我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我此行的目的,你應該也知道?」我問。
「當然了解,不過這一切,我不準備告訴你。」
「為什麼?」我問。
「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說多無益,還不如找到一個看到整個過程的人,去對你說清一切。」
「那個看到整個過程的人又是誰,是劉羽?」
陌生人連忙笑著搖搖頭,「當然不是他呀。」陌生人說完這句話,又低下腦袋,看著自己的手。他輕輕地念道:「公元前四百年,這傢伙出生,十幾歲離母而去;公元前三百八十年年,這傢伙二十歲,走出雲霧山去各國遊說,建功立業;公元前三百六十一年年,這傢伙返回雲霧山隱居教書授課,孫、龐二十歲拜這傢伙學藝;公元前三百五十五年,孫臏、龐涓學成。公元前三百三十年,張儀四十八歲、蘇秦十八歲拜這傢伙學藝。公元前三百二十三年,張儀蘇秦學成。」
「你再說什麼?」我不理解地問。
「我是準備讓你回到過去,去找一個人。」
「誰?」
「鬼谷子。」陌生人說道:「估計你要活到公元前三百五十七年。」
「你又能穿越時空的能力。」
「不算是有。」陌生人笑了笑,「不過針對你,一定能成功。」陌生人講完這句話,將我按在了黃泉道的地面上。
他口中念著咒語:「禪坐求氣;盤足坐定,呼吸自然,心靜可口動,為至靜極,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諸生!久之靜至靜處,氣游督脈,乃至全身各部,方為得氣。天地無始無終,宇宙無窮無盡,所落所往,盡在我心。」
我隨著陌生人的咒語,而輕輕地閉上眼睛,而等我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小山之中,溪水順著山坡緩緩地流動,發出了十分悅耳的聲音。
我四處觀望著,尋找人的蹤跡。
而就在不遠處,我看到一個老者,和兩個年輕人。
那老者此刻正叫兩個年輕人到身邊說:「你二人已經有了一些基礎,今天,我教你們排兵布陣。」
兩個年輕人相互對視了一下,面露難色。老者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就說:「你們是不是想說:沒有兵將,如何排兵布陣?」
「正是。」
「你們看。」老者指著一塊打青石板說,「這不是兵將嗎?」
兩個年輕人往青石板上看去,見只有一碗綠豆。
「這是什麼意思?」其中一人問。
老者大概看出二人的心思,於是他手抓一把豆,口中念念有詞,說了聲「疾!」隨手將豆撒了出去,這些綠豆一落地,都變成了活的兵將,並且分成了赤、皂兩隊人馬。
頓時小山上人聲鼎沸,戰馬嘶鳴。
我眨眨眼睛,著實覺得不可思議。
老者帶著兩個年輕人站在高台上。兩個年輕人和我一樣,都看呆了,連老者叫他們都沒有聽見。老者命一個年輕人為赤軍帥,另一個年輕人為皂軍帥,各領已軍與對方交戰,老者在一旁指導。而我則看在眼中,並未發出任何聲響。
我明白,這老者就應該是鬼谷子,而兩個徒弟,大概是孫臏和龐涓。
稍事休息之後,鬼谷子又教起布陣來。
鬼谷子說:「布陣之要訣在於進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備。攻則摧枯拉朽,守則固若金湯。先看此陣。」
說著,鬼谷子隨手一揮,兵將排列出一陣,婉蜒起伏,猶如長蛇一般。鬼谷子說:「此陣以其象形而名,叫長蛇陣。如常山之蛇,擊首則尾至,擊尾則首至,擊中則首尾俱至。其它陣法,大致如此。你二人可細心研讀兵法,將書中所言,與實際運用結合,融匯貫通,方能得其真諦。」
而鬼谷子傳授的,都是一些奇門遁甲中,高深莫測的力量。
有風后握奇陣、黃帝八卦陣、周易師卦陣、鬼谷子的顛倒八門陣。斬草為馬,撒豆為兵,這些陣法和道術其實早已經失傳。
我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便走近鬼谷子,鬼谷子應該看到了我,但他對我擺擺手,不容我發言。
他繼續教授著兩個徒弟,我頓時有種感覺,自己可能白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