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屈辱
張筱清一聲尖叫就捂住了臉。
這下我火了，媽的，當著我的面打我的女人，你當老子是空氣嗎？
我一把把張筱清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怒視著紅毛。
紅毛一看我護著張筱清，心裡更生氣了，指著我的鼻子就罵：「傻逼，你還想護著她？告訴你，今天老子來就是修理你的。上次你有網吧那個臭娘們護著，今天我看誰來護你？」
我知道今天自己又要栽了，又是四對一，而且今天要比上次更慘。
上次還有吳胖子救駕，有李姐護自己的場子。
可是今天呢？吳胖子早已經醉的人事不省，至於李姐，上次她出面只是因為我們是在她的場子里鬧事。現在當然不能指望她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跑，可我能跑得出去嗎？身邊還多了張筱清這麼一個拖油瓶兒。
還是讓張筱清先跑吧。
不管誰能跑出去總比兩個人都被困在這裡要強得多，況且他們對我最多就是一頓暴打，只要老子不掛掉，以後自然有報仇的機會。
可是張筱清就不一樣了，她是女生，被紅毛抓住後果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抬腳就朝紅毛的下身踢了一腳，然後一下子撲到傻大個身上牢牢抱住他的胳膊，扭頭沖著張筱清就喊了一句：「快跑！」
就像上次那樣，紅毛根本沒想到我這時候還敢主動動手，直接就被我踢到了命根，頓時滾在了地上。
而傻大個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一下被我牢牢地抱住了胳膊，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使勁甩我。可是我使勁的抱緊他，他甩了兩下根本甩不掉我。
還有那兩個傻逼，離我們還有幾米的距離，現在張筱清逃跑是最好的機會。
張筱清反應也很快，聽我一叫撒腿就跑，那兩個傻逼這時候正好也猶豫了一下，然後沖著我來了。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只要張筱清跑了就好了。這樣不但能保住她不被紅毛給糟蹋了，而且還有機會回去叫人。
紅毛躺在地上看到張筱清跑了，還沒顧得上從地上爬起來就沖著那兩個人叫喊：「媽的，先別管這傢伙，小黑，小黃，快去把那個賤貨給我抓回來！」
小黑？小黃？
這聽著怎麼都像是兩條狗的名字。
這兩條狗這才醒悟過來，扭頭就追了上去。
傻大個甩了我兩下沒甩開，乾脆舉起胳膊，用胳膊肘狠狠地在我後背上搗了兩下。
尼瑪，這傢伙太狠毒了，肯定是散打隊里出來的。
我當即就痛的撒了手，差點蹲在地上。
要是蹲在地上倒也好了，我可以像上次一樣滾在那裡用手抱著頭。
可是我還沒滾下去，就被傻大個揪住了頭髮，接著就是一個老拳搗在了我的肚子上。
就一下我就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碎了，這哪裡是拳頭，分明是個重鎚呀！
傻大個又擂了兩拳就停了手，我還以為這傢伙心軟了呢，誰知道是紅毛從地上爬起來了，他要自己來！
紅毛的力氣比傻大個小了許多，卻更歹毒。他朝著我肚子上擂了兩拳以後，第三拳直接砸在了我的鼻子上。
靠！我覺得我的鼻樑骨都要打斷了，鼻血糊的一臉都是。
這還沒完，紅毛打了一拳還不解恨，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就揪了起來。
我抬起臉，鼻血已經糊了一臉，流到了嘴裡。
「媽的，傻逼，敢開我的瓢，敢搶老子看中的妞，你他媽是臉比我白還是怎麼著？」說著啪的一巴掌就抽在了我臉上。
臉上火辣辣的疼。
比疼還讓我還難以忍受的是羞辱。
「麻痹，臉白老子今天就讓你變成紅臉！」
啪！又是一個耳光。
不知道挨了多少個耳光，我感覺自己臉已經腫了，嘴唇也破了，血順著嘴唇流進了嘴裡。
不過我還是慶幸的，至少張筱清跑了出去。
我可以被人打，被人踩，但絕對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打，被別人侮辱。
可是，我這個幻想也被無情的擊碎了。
張筱清沒有能跑出去，她被那個小黑和小黃揪著頭髮揪了回來。
她被那個不知道叫做小黑還是小黃的那條狗重重的推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紅毛一隻腳踩在了後背上。
「紅毛小子，你他媽放開她，有什麼沖著老子來！」我掙扎著想要撲過去，可是被傻大個死死的扭住了胳膊。
「沖你來？傻逼，你以為我會放過你？」紅毛又是一拳擂在了我的肚子上，這次出手特別重，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但我硬是忍住了。
在敵人面前，血可以流，手可以斷，但眼淚絕對不能流。
張筱清趴在地上抬起頭，沖著紅毛在哭喊：「毛哥，我知道我錯了，你別打他了，放了他吧。」
「別求他，有種他今天弄死我，要不我總有一天要弄死他！」儘管自己身上痛的站都站不住，但我依然不想靠一個女生的哀求來換取我的苟且偷生。
我恨恨的沖著地上的張筱清吼叫著。
張筱清根本不理會我，伸出手抱住了紅毛的另一條腿，還是在那裡苦苦哀求著。
「我說了，你別求他！」我的眼睛都紅了。
「啪！」又是一個耳光抽在我的臉上，這是傻大個抽的，我感覺有顆牙齒已經被打掉了。
「呸！」我把嘴裡那顆帶血的牙齒吐在紅毛的臉上，眼睛怒視著他。
「媽的，還不服是吧？今天我就打得讓你服！」紅毛說著一伸手，傻大個從腰裡一摸，把一根鋼管送了過去。
「大個，按住他的手！」
紅毛一聲令下，傻大個把我一隻胳膊便按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
媽蛋，他要打斷我的胳膊！
我拚命的掙扎，但另外的兩隻狗也撲了過來，幫著傻大個把我死死按住。
張筱清起初還不知道紅毛要幹什麼，只是獃獃的看著，等到看到紅毛拿著鋼管朝我走過去的時候，她終於醒悟了過來，連滾帶爬的朝前爬著抱住了紅毛的腿：「毛哥，毛哥，你饒了他，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求求你放了他！」
但紅毛絲毫不為所動，抬起腳朝她身上踢了兩腳：「爛貨！滾開，老子收拾完他自然會收拾你！」
張筱清被踢了兩腳仍然不肯鬆手，依舊死死地抱著紅毛的腿。
紅毛急了，一把揪住張筱清的頭髮就從地上揪了起來：「爛貨，你還挺在意這個傻逼是吧？好，你是不是為了他什麼事都能做？」
張筱清流著淚一個勁地點著頭：「只要你放了他要我做什麼都行！」
張筱清的哭聲引起了路過的人的注意，有幾個人湊過來想看看出了什麼事，被紅毛一聲斷喝：「滾開，是不是也想挨打？」
那幾個人連忙走開，跑進了前邊的網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紅毛兩隻眼睛往張筱清的胸前瞅了瞅，然後鬆開那隻揪著她頭髮的手，摸了摸那張布滿淚痕的臉蛋：「那好，只要你跟我到那邊玩一玩，我就放了他。」
玩玩？
誰都知道玩玩代表著什麼意思。
張筱清身子一個戰慄，本能的就朝我看了一眼。
「不要答應他！」我掙扎著嘶吼了一聲。
剛吼了一句，傻大個一個老拳砸在我的小肚子上，我差點跪在地上，但被那兩條狗死死的按住了。
「別打他了！我答應你！」張筱清突然大叫了一聲，臉上竟然沒有了剛才的膽怯。
紅毛得意的摟著張筱清朝不遠處的黑影里走了過去，我的心在滴血。
我竟然需要一個女生出賣她的身體，來換回我不被人打。
而這個女生，就在不久前我還用圖釘扎了她的屁股！我拚命想掙開傻大個的束縛，可是自己的力氣在傻大個的面前就像蚍蜉一樣微不足道。
看著張筱清瘦弱的身影已經走進那片黑影，我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力氣，一低頭狠狠地咬在傻大個的手臂上。然後趁著傻大個慘叫鬆手的機會一頭撞開一隻狗，想要追上去。
可是還沒等我追出兩步，傻大個已經撿起地上的鋼管，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腿上。
我倒在地上，三條狗圍著我，皮鞋，鋼管，雨點般的落在我身上。
我一次次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卻一次次被踩倒在地。
我流著眼淚，不是為腿上的劇痛和身體上的肆虐，是為張筱清回頭看了我一眼卻又被紅毛拉進了黑影里。
我恨我自己，不能變得強大，不能用自己的拳頭保護自己身邊的女生。
我聽得見，紅毛的淫笑和張筱清身上衣服被撕開的聲音。
我想得到，張筱清臉上的淚水和心底的傷痛。
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連自己都保不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沖著這邊跑了過來。
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的。
接著就聽到傻大個慌亂的叫了一聲：「毛哥，不好了，來了好多人，今天做不了了，快跑吧。」
接著就看到紅毛從黑影里走了出來，朝著遠處看了一眼，就恨恨的罵了一聲：「賤貨，傻逼，算你們兩個運氣好！」然後幾個人就匆匆跑了。
直到這時，我才終於無法再支撐下去，撲通一下趴在了那裡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