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作死的道路上越奔越遠
做下這一系列決定之後,她轉身打算回府邸。掃了一眼自己被炸得在空中飄蕩的衣擺,胡亂扯了幾下,讓它們服帖一點之後,扭頭看了身邊的宮人一眼,相當惱火地咬牙:「那個攝政王的脾氣,一向都這麼差嗎?」
她只不過是認錯人了,才說了那番話。他至於一點情面都不留,把她炸成這樣?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寬容理解呢?
宮人聽了這話,咽了一下口水。牙齒開始上下打架,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在背後議論攝政王殿下。但也不敢不回她的話,看了一下她的臉色,隨後猶豫著開口道:「攝政王殿下的脾氣……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因為攝政王執政以來,不,或許更早,就根本沒有人敢觸怒他!觸怒他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您可能是第一個還活著的……」
洛子夜眼角一抽!險些沒嘔出一口老血,無語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我還應該感到十分榮幸,萬分慶幸,甚至最好還謝主隆恩?」
宮人瞪大眼,十分詫異地看她:「殿下,難道您不榮幸也不慶幸嗎?」
洛子夜:「……」她真特么的榮幸得很,而且她慶幸得他大爺的整個人都快瘋了!擦!
冷沉著一張臉,邪魅的桃花眼挑了挑,她意味不明地笑起來:「幫本殿下找點東西來,本殿下要好好回敬一下攝政王,表達自己的榮幸,和慶幸!」榮幸、慶幸這四個字,她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宮人一愣:「呃……?」太子想幹啥?
……
攝政王府的大門口。齊齊的跪著一排人,他們的身上,都穿著游牧民族才會穿的服飾,衣服上縫製著上好的皮草。顯然這些人都不是中原人,而是塞外之人。但從他們衣服上上好的皮毛來看,他們的身份都極不一般。
應當是塞外部落中的貴族。尤其其中一人,頭頂還帶著王冠,王冠之上刻著一隻猛虎,極是威風凜凜。只是帶著這王冠的人,此刻容色忐忑,整個人甚至抑制不住地顫抖。
當一陣腳步聲傳來,官道上便已然跪滿了隨從。
而這些塞外之人的容色,也開始變得更加緊張。竟是扭頭看一眼來人的方向都不敢,青灰蒼白交織的臉色,在此刻已然因為恐懼而扭曲,叫人都不忍去看。
當不遠處,那頂如同暗夜魅血凝練而出的轎子,慢慢靠近。他們的臉色,都慘白了幾分。飛快的跪地膝行,退到官道的兩邊,不敢擋住攝政王的王駕。
當轎子從他們的面前走過,轎子裡頭闔眸假寐的人,忽然睜開眼。而同時,轎子也停了下來,就在他們跟前,不再前行。
戎國君主臉色一白,低著頭,整個人禁不住顫抖起來。
氣壓驟然降低,轎中忽然傳出低冷的威壓。這威壓里夾雜著強大的內力,壓迫到戎國君主呼吸一窒,心口猛然一痛,一口血到了喉間,險些噴洒出來!但他更明白,這血是不能濺到攝政王的地毯上的,否則便是對王威的冒犯,若當真如此,等待著他們的,就是滅族之禍!
這強大的威壓散出來之後,鳳無儔忽然低笑了數聲,狂傲霸凜的聲音傳出來,令人膽顫。卻也含著微微涼意,沉聲道:「起來吧,作為戎國的君主,攝政王府的門前,你不需要跪!」
這話一出,那戎國君主眼前一亮,心中一陣激動,這話……難道是攝政王殿下,決定原諒他們的過失?
倒是閻烈,一聽這話,馬上明白過來。這下,他看戎國君主的眼神,只剩下同情和憐憫!
戎國君主卻還猶自不明處境,懷著激動澎湃的心情,戰戰兢兢又忐忑地開口道:「攝政王殿下,臣已知道錯了,請王賜予臣寬容!」
他這話一出,鳳無儔又笑起來。這笑中似只有淡淡的傲慢,卻又似含著無邊的怒火。但不能忽視的是,怒火之下的濃濃輕蔑。他微微抬手,只是一個極其輕微細小的動作,卻有悍然的內力化為利刃,毫不留情的從窗口射出!
他不必抬眼去看,那內力虛化的劍刃,便已然十分精準,而毫不留情的射入了戎國君主的眉心!
「轟!」的一聲!
戎國君主的身軀,驟然倒塌!瞪大了雙眼,唇跡流出艷紅的血線,已是死不瞑目!一旁隨著他一同跪著的人,已是慘白了臉,低下頭不敢再吭一聲。也沒人敢替戎國君主說一句話……
他低沉冷醇的笑,再次傳出來。狂肆的聲,似冰刃猛然刺入這些人耳中,直擊心扉,令恐懼在人心中不斷滋長,卻是逃跑都不敢!那人再次開口,卻是判定了無數人的生死:「從忤逆孤意思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失去了臣服在孤腳邊的資格!閻烈,三天之內,孤要看到所有參與地盤爭奪者的人頭!」
「是!」閻烈高聲開口,領下了這道命令!
而四面之人聽著這話,都並不覺得訝異。因為在整個天曜皇朝中人的心中,攝政王殿下不可忤逆,不可冒犯,他勝過神。他的話,是任何人都必須遵守的準則。違者,死,已是最大的寬容!
轎子往攝政王府中前行,也就在這會兒,一名侍衛,從門外跑來。
待到王駕已經進入王府,那侍衛才奔到閻烈的跟前,開口道:「閻烈大人,不好了!出事兒了,那個……」
閻烈眉心一蹙,冷聲呵斥:「慌張什麼,驚擾到王怎麼辦?出什麼事了?」
難不成除了這不知死活的戎國君主,還有人敢來觸王的霉頭不成?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來他們那今日變成了逗比的太子殿下……心裡有了古怪的預感。
果然,他這話一問完。那侍衛慌慌張張地道:「是這樣的,太子殿下方才出宮之後,忽然下令大興土木,開鑿渠道引流,將皇城中人和牲畜的排泄物,以及地下的臭水溝,都聚集到一處,要將這些東西都疏通出去!說是為了方便皇城的百姓們生活……」
閻烈眉心一跳,問:「太子何時變得如此憂國憂民?」
侍衛激動道:「重點不是殿下變得憂國憂民,而是他將開鑿渠道的地點,選在了攝政王府附近。要是真的讓他這麼干……」
他們攝政王府的所有人,恐怕都會被排泄物和臭水溝的味道給熏得只剩下半條命!
王要是知道了,大抵也會震怒!
閻烈瞪圓了瞳孔,一臉不敢置信!太子不要命了?
……
比他更加一臉不敢置信的,是洛子夜的隨侍宮人。他看著她激動的指揮人開鑿渠道,扶額流淚,如此挑釁攝政王,太子簡直就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奔越遠……
今天大修了第三、第四章節,以至於更新時間延遲。竟要修文讓大家重新看,原以為發完公告會挨罵,沒想到弟兄們如此寬容,不罵不說,還讓哥注意身體,感動到不知如何是好,抹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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