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玄真道人

我做了一場噩夢，嚇得驚醒過來。我忽然聽見隔壁傳來「鬼叫床」的聲音。

「隔壁的，大清早還在搞，不怕腎虛嗎？」我大喊。

隔壁傳來女人的聲音：「這是哪來的山炮，神經病，老公，咱們別理他，繼續用力，啊！好舒服……」

「豈有此理。」我青筋暴起，怒火衝天，「你們這對狗男女，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不知道我是誰。」

我穿好衣服，下了床，走了過去。「你大爺的，叫的聲音這麼大，噪音擾民，你們不知道嗎？--大力金剛拳！」

「轟！」

「不會吧，豆腐渣工程。」我傻了眼，發現自己一拳把牆壁打穿了。

我邁步走了過去，大吼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咦，不對啊，怎麼都穿著衣服。」

我發現床上的小年輕，穿著睡衣。女的躺在床上，伸出兩條腿，搭在男人的手臂上。男的正在給女的按摩腳底，每按一次，女的就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不好意思，我走錯門了。」我後悔啊！早知如此，就不衝動了，你丫的，按摩腳底，弄得跟叫床似的，不誤會才怪。

母老虎發威了：「你這不要臉的，弄壞了我家牆壁還想溜，我要去物業投訴你。」

「親愛的，消消氣，他也不是故意的。」男子安頓好女友，說道，「哥們，大家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這事要是鬧到物業，咱們都沒面子。要不這樣吧，我也不想訛你，拿兩萬元錢，這事就算了。」

「兩萬，你搶錢啊！」我大怒，這小子真會訛人。

母老虎繼續發威：「我表哥可是市公安局的，你要是不拿錢，我就告你入室搶劫。」

「你坑爹吧！入室搶劫，……好吧，我認栽。」我有錯在先，只好自認倒霉。我從銀行卡裡面取出兩萬元錢，擺平此事。這可是我打工兩年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老底啊！就因為衝動，打了水漂。我默默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兩口子連本帶利還給我。訛我的錢，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手機鈴聲響了，裡面傳來劉經理的聲音：「小潘子，現在都已經幾點了，再遲到，我炒你魷魚。」

我掛掉電話，呸了一聲，道：「劉胖子，等老子有了錢，我炒你魷魚。」

我收拾好東西，下了樓，騎上自己的雅馬哈越野摩托車，駛向快寄公司。快寄公司裡面，人流不息，業務繁忙。劉經理是一個矮冬瓜，脾氣不好，經常發火，教訓手下。

「要不是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早把你開除了。」劉經理哼了一聲，「把這些快寄收拾好送出去，不準再出差錯，否則，捲鋪蓋滾蛋。」

我答應下來，收拾好快寄，騎上摩托車開始了一天的繁忙工作。我的主要工作，是在城市裡面轉悠，給各家各戶送快寄。

我路過公園的時候，發現一大群民眾聚集，還有三輛警車。我好奇心大盛，停下車，走了進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屍臭味。公園附近已經拉起了警戒線，特警持槍守護。

我站在外面，朝里一看，發現小樹林中，三名身穿白大褂的法醫，正在檢查屍體。幾名警官臉色焦急，在談論什麼。其中還有一群身穿道袍，手持拂塵的道士。

其中一名警察，焦急道：「這下麻煩大了，死的這幾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這李天天是李副市長的公子，要是找不出兇手，我就滾蛋了。」

「陳道長，這一次無論如何你也要幫我找出兇手。」警官握住一名道士的手，懇求道。

陳道長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頭，他滿臉皺紋，背負桃木劍，手持拂塵，看起來頗有仙風道骨的樣子。「張警官，莫急，容貧道仔細查看。」

「有勞道長。」張警官現在只有靠道士，來破案捉拿兇手了。最近幾天，連續發生搶劫強姦殺人案。兇手殘忍歹毒，不論男女，只要年輕，一律不放過。時至今日，已經有二十三名受害者。

「外面怎麼回事？」張警官大怒，抬眼看去，只見一個身穿工作服的年輕人，在大叫大嚷。

「哪來的毛孩子，再敢胡鬧，告你妨礙公務。」張警官斥責道。

「警官，我沒有胡鬧，我知道殺人兇手。」

「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麼兇手，把他拖出去。」

「張警官，讓那年輕人過來吧。」陳道長看了我一眼，發現我根骨奇佳，是個修鍊道術的奇才。

張警官楞了一下，吩咐道：「讓他過來。」

我跑了過來，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死了這麼多人？」

張警官大怒：「你不是說知道兇手嗎？」

「對不起警官，我是瞎掰的。」我好大的膽子，連警察也敢騙。

張警官的怒火，如同火山，快要噴發了。

「張警官，莫動怒。」陳道長打量了我一會，問道，「年輕人，你出自何門何派？」

「回稟道長，我無門無派，是個送快寄的。」我實話實說。

「你胡說，明明是同道中人，撒謊也不臉紅。」一個蘿莉小道姑指著我，老氣橫秋道。

「惠兒，放肆，不許對道友無禮。」陳道長呵斥道。

「明明就是他撒謊，……不要臉的騙子。」小道姑冷哼一聲，非常鄙視這種撒謊不臉紅的人。

「小姑娘，你是哪個道觀出來的。你師傅沒教過你，要尊敬長輩嘛！」我被她說得面紅耳赤。這小道姑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模樣可愛，說話老氣橫秋。

「本道姑，哪個道觀出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死騙子，不要臉。」說完，她做了一個鬼臉。

「道友莫怪，我這小徒兒，調皮了些。」陳道長作揖，說話和藹。

「我不會跟小姑娘一般見識的。」我呵呵一笑，覺得自己很沒面子，一上場，就被小道姑指著鼻子，罵是騙子。

「請問道長，是來自峨眉山武當派？」我問道。

「道友誤解，我乃無量山太乙門玄真道人。」陳道長解釋道：「武當與我派，同為道門正統，有修武和修道之分。」

我一怔，原來他們就是爺爺曾經說過的修道之人，真是出門遇貴人，終於遇上修道的了。

「道友，對此案有何見解？」陳道長問道。

「稍等，我先看看。」我走了過去，仔細查看，只見死者的脖子上，有被咬過的痕迹。傷口的血跡已經發黑，似乎是被蛇一類的東西咬過。死者的屍體枯瘦如柴，精氣全無，顯然是被抽幹了陽氣。

「他們是被殭屍，或者妖怪一類的東西咬死的。」我繼續說道，「從目前情況來看，他們遇上了一個女妖怪，然後和女妖怪發生了肉體關係，最後被女妖怪咬住脖子，吸幹了體內精血。」

「這不科學，人類怎麼可能和妖怪發生肉體關係。」一名法醫不解道。

「你手中的避孕套，是從哪來的？」我發現他手中，捏著一個白色塑料袋，裡面有套套。

「這是沒有開封的，不能作為直接證明。」法醫說道。

「證明個屁，這幫龜孫子，被女鬼迷惑，來到這裡，想使用避孕套，最後沒有使用，事情就是這樣。」

「你的一面之詞，不能相信。」法醫不相信我說的話。

「你個笨蛋，我懶得跟你說話。」我惱火，這丫的榆木腦袋，不開竅。

「你這鄉下人，怎麼可以這樣跟我說話，我可是美國加州大學法學院博士，國家一級人才。」

我嗤之以鼻，冷哼道：「某法院高官也是國家一級人才，照樣集體嫖娼，你不會也參與其中吧？」

「你怎麼可以污衊我，小心我告你誹謗。」

「呸，告你妹去吧。」我不再理會這種煞筆，轉身看著張警官，說道，「這些人的死因，基本上就是這樣。」

「道長，後會有期，我還要送快寄，先走了。」我沒走幾步，忽然聽見張警官的電話響了。

「頭，不好了，在一家洗浴中心的地下車庫裡面，發現了大批女性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