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賈府壽宴,荊棘叢生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江南的秋如丹青水墨舒展於黃昏的卷幕上,微風徐徐,小橋細水綿綿,與人共醉黃昏。他繞過水橋轉入幽巷,不遠處人聲漸雜,他近身而去。
巷末豁然開朗,一虎宅坐北向南,朱瓦紅牆,兩石獅卧於門兩側,威武逼人。
赤門上鐵釘縱橫各九,獸首門環,門後用大理石浮雕的龍鳳照壁。大門上方一牌匾上刻有「賈府」二字赫然顯目。原來嘈雜聲是進出府上搬物的僕人發出來的。門外三米處一黑痣的人正斜座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他前放一鋪紅布的方桌,一筆一賬本,顯然是在等來應聘的人。
他徐徐向前,正好椅子上那人頭一擺驚醒了,睜眼一看罵道「滾滾滾,臭要飯的去別處」話沒說完「吱」一聲,兩女子拉開半掩的門一前一後迎面而來。
「德叔,都快吃晚飯了人招夠了沒」前面那女子溫聲細語道。且說此女口含朱丹,面若桃花,眉如柳葉,笑似春風,肌如凝脂,婀娜多姿,身肩白色綾羅,儼然副養尊處優的嬌貴。
「小姐呀,今天上午來了幾個,下午一個都沒,唉,就差一個就夠數了,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裡等這麼久」那德叔忙站起來嘆道。
「這個是?」這時那小姐眼一瞟正巧看見了他。
「要飯的,剛想把他攆走小姐你就來了」那德叔解釋道。
「小雲拿點錢給他,明天奶奶壽辰也算是為她老人家行行善」那姐吩咐道。
「給」那丫鬟從袖子里陶出點碎銀兩遞了過去。他搖了下頭抬頭看了下牌匾剛想問。
「你個要飯的還嫌少,等下連這點都不給了」那德叔叫道。他怒的看著那德叔,好想一巴掌啪下去。
「你,怎麼老看著牌匾和賬本,你想到我們這來做事么?」那小姐問道。他點了下頭。
「小姐,這可使不得呀,我們賈府又不是沒人,這可會......」
「德叔,只要他能做事就可以了,看他也怪可憐的,收留他吧」那小姐道。
「這,這,唉,你叫什麼名字啊,哪裡人」德叔叫道。他懶得理他沒回答。
「你啞巴呀問你話呢「那德叔似乎很厭惡他。他白了一眼,伸手去拿筆。
「德叔,看他還真像個啞巴」那丫鬟笑道,此丫鬟一雙彎月眼一眨一眨的,煞是可愛。
「小姐,這,這還是一個啞巴,等下老爺知道了會罵我的,喂,寫這裡,別把賬本給弄髒了。」此刻他才真的知道師傅說的狗眼看人低是什麼意思。
「啞巴更好,不惹是生非,只要可以把事做好就行」小姐道。他大筆一揮名字飄灑在那白紙上。
「江湖,好怪的名字哦,不過你字寫得挺好的,念過書吧」那小姐高興道。也是,那筆鋒游筆走龍,蒼勁有力,如長虹貫頂,剛中帶曲,剛柔相濟,飄飄洒洒一氣呵成。
「哪裡人呀順便也寫上」那德叔喊道。他怔了下搖了下頭。
「德叔,現在戰爭都才停不久嘛,這常年在外打仗的或流浪的不記得是哪裡的也很正常,行了,就他吧」小姐說完后便走了。
「一般進我賈府的都得過我這關,不要以為進去了就什麼事都沒了,我也不是什麼很貪財的人,想留下來的話你自己往後看著辦就行了」那德叔自以為是道。
卻說賈府進門照過屏簾,院內兩旁松竹蔭映,東廂西閣,靜默相對。東廂廊腰縵回,直通**,西閣琉璃碧瓦,巍峨聳立。院中一藤椅一檀古龍桌,桌上一雕有龍鳳呈祥的爐鼎,散出椒蘭的幽香。
正面的大堂紋理雕木,細窗畫扇,檐上鸞飛鳳舞。氣沖雲霄。繞長廊迂迴,後院亭台樓榭依山傍水,枯荷遍布,假山突兀嶙峋,林蔭砸地,水岸藤蘿紛披。
庭中喬松竹柏,歲寒磊落。芍藥蘭菊,錯落有致。他默默的瀏覽,在他的記憶力曾經有一處地方和此院相似,靈山,對,兩年前他去靈山取劍時曾在山林里看到一別院,只是那別院雜草叢生,頹廢衰落,與此院的盎然截然相反。
「看什麼看,以後讓你看個夠,牛二,帶他去柴房,等下吃過晚飯後叫他把那點剩下的柴劈了,順便拿件像樣的衣服給他,別等下讓人說咱們賈府寒磣」
「好的」牛二道
德福說完剛走幾步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忙向牛二揮手道。
「過來過來,我跟你說呀,等下吃完飯後你們都去賈老太母那去慶壽,順便討點賞錢,那個啞巴嘛就別叫他了,去了丟我們的臉」
「好呢」牛二高興的帶著他去了庭后的柴房。
月色皎潔,晚風撩人,院后出奇的安靜,其他人大概都去賈老太母那慶壽去了,唯有他一個人在慢慢的劈柴。「呼」院角的樹葉抖動了幾聲,一黑影朝假山方向飛去。
「東西呢」黑衣人小聲說道。
「都在這本子上,他們的安排我是摸得清清楚楚。」一人賊笑道。
「嗯,你比之前那王麻子辦事好多了,給你的」黑衣人扔給那人一小袋沉甸甸的東西。那人用手掂量了下「嘿嘿,應該的應該,要是還要什麼東西你吩咐聲我馬上幫你搞好」
「暫時不用了,要的時候我會找你的,去吧,免得他們等下生疑心。」黑衣人說完輕飛出後院消失在月色中。
大堂西廂的聲音漸漸熄落,他收好了工具靠在涼亭上靜靜的瞅著月亮,那月清澈冰冷,如那人的臉潔白無瑕,他的心似乎飄忽起來,輕風習習,他的眼彷彿被定格般獃滯。
他嘴裡喃喃道「那時的人,那時的月,那時的邂逅,散了,如竹籃打水,一場空夢罷了」
他從胸前拿出長笛,笛聲婉轉清揚,似殤似夢。忽然間他發現他在也吹不出以前如明月般清脆曠野的浩潔。如今的笛音不是他的風格,在他的世界里本不應該有那麼多的哀怨離愁,沒那麼多的凄涼傷感。不知為何自回頭崖一別,他的身心似乎疲憊起來,那張驚眸時不時的浮入腦海。
他閉上眼任他肆虐心頭,任其泛濫成災,那一幕幕的風花雪月曆歷在目。那夜,刻骨的溫柔,無情的別離。那夜,冰冷的淚滴,殘留的髮絲,那夜,不堪回首。
「小姐,你說明天少爺回來會又帶些什麼古怪的東西」賈姒的丫鬟小小道。
「誰知道呀,反正他每次帶的別人都猜不到的」
「呵呵~少爺可是狠疼小姐的,他......」
「小雲你別胡說,在胡說就罰你今晚不許睡覺」賈姒噘著嘴紅著臉道
「小雲,聽見沒,後院好像有笛音」賈姒停下腳步細細駐聽。
「嗯,是有,這麼晚了誰還不睡呀」小雲道。
「走,去看看」
笛音時而高亢時而深沉,如千軍萬馬奔騰亦如林間潺潺流水,笛音突然轉腔,似悲似殤,似煙似夢籠罩心頭。他們尋音而至,剎那間音畢,時光聞之怯步,空氣為之凝固。
「好一首《孔雀東南飛》」賈姒拍著手湊上前去。此刻更換衣服梳理后他的在月色下朦朧起來,臉部菱角分明,白皙的面膚滲出晶瑩的水珠,劍字眉雕畫在炯目上,目光里隱隱流出暗光,不拘不束的長發在微風中輕輕拂動。
「你是?」透過醉人的月色賈姒看著似乎走了神,雖說男人色那是本色,女色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不就是今天新來的那啞巴嗎,小姐」旁邊的小遠扯了賈姒一下,賈姒才緩過神來。
「喂,你這人好沒規矩呀,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小雲見他起身回柴房,對小姐臉上卻是毫無表情,所以小雲看不慣的教訓道。
「算了,小遠。唉,啞巴吹笛,假聲。小雲,我們去睡吧」賈姒看著他孤寂的背影有種荒涼感油然而生。
人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一夜之隔,賈院卻是喜氣生輝,鮮紅的地毯從宅門直鋪大堂,院內剪紙壽窗,人來人往。
松柏樹上仙鶴群舞,繁玄管樂,八仙起舞,蟠桃壽宴,奢侈淋漓。左鄰右舍,親朋好友皆入堂拜壽。門口一家丁時不時高喊某某某前來賀壽,弄得賈老爺前後奔忙。
近至午時,突然鞭炮如驚濤拍岸,一家丁跑到大堂內「老爺,玄門宗主穆風揚親自來了」話音剛落,賈照清忙放下茶杯去門口迎接。
「賈兄,賢弟帶小女特來給賈老太母拜壽的來了」這時一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抱拳笑道。
「穆老弟真是太看得起我賈某了,大老遠趕來,兄長我真是感動萬分啊,快,快裡邊請」賈照清邊讓路邊笑道。
「如雪見過伯父」穆風揚旁邊一女問候道,只見此女香嬌玉秀,指如蔥根,娥眉淡掃,眉目含春,膚潤柔光比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纖腰微步,婉如輕紗,一身翠綠紗散裙臨風輕飄。
「噢,一年不見如雪既然長是如花似玉了,伯父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呵呵」賈照清和他們邊說邊往裡走。
「賢侄拜見賈老太母,祝賈老太母壽比天高,福滿四海」穆風揚祝賀道。
「呵呵,穆宗主真是客氣了,老婦人還值你大老遠跑這來,快快請坐」堂中一老人,年至七旬,頭戴絲帛玉帶,兩鬢斑白如霜,體態隆中,身著花邊黑衣。雖已過旬之年臉上卻是紅光滿面。
「孫女拜見奶奶,願奶奶人如松柏歲歲青,福如東海水長流」穆茹雪祝賀道。
「哎呀,乖孫女,這麼大了,來過來奶奶這邊」賈老太母招手笑道,如雪曾經在賈府住過小段時間,和賈奶奶關係甚好。
大戶人家,壽宴三天,拜神廟,祭宗祀。看過舞龍祭過灶祀後人漸漸稀疏起來,遠道之客一部分安排在醉仙樓,另一部分則在賈府。月下玄,時已晚,大堂內卻還有部分商客在陪賈老太母守歲暢談。
「老爺」一家僕跑入大堂見眾客在此就欲言又止。
「你慌慌張張什麼,有事說吧」賈照清端著烏龍茶和祥道。
「西塘茶商李貴長的家丁在醉仙樓被人殺了,說是我們府上的人乾的」那人道。賈照清口水一噴,笑容瞬間僵硬
「各位真不好意思,賈某有事先失陪下,姒兒,你代為父盡地主之誼」說完匆忙起身直往醉仙樓而去,德福見狀也緊跟其後。
「賈兄,我陪你同去吧」穆風揚起身同往
賈照清剛上樓便聽到房內人生嘈雜,看來浙閩商客都來了。
「哼!我們大老遠給他賈家賀壽,卻不想賈家卻如此待客,真是豈有此理」一商客憤怒道,看樣子他與李貴長關係不一般。
「殺人償命,一定得叫他們把那姓王的交出來,我們西塘的商客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另一客商起鬨道。
賈清照在門口遲疑了下「賈兄,別慌,我同你一道進去」穆風揚安慰道。
「對,我們這就去他們府上討說法」西塘客商你一眼我一語,氣氛明顯壓制住理智了,此時他們一人出來正好與賈照清打了個照面。
「賈照清來了」那人道。在場的突然安靜下來,個個看著賈照清。
「賈照清賈老爺,我正打算去你那,你自己看看你們府上的人做的好事」這時李貴長氣急敗壞的道,面部上的肌肉瑟瑟發抖,顯然還在強忍著怒火。
「這,李老弟,貴家家丁出事賈某深感悲痛,只是你們沒確切證據何以說是我賈府人所為,倘若真是,我定還諸位一公道,好不好」賈清照道。
「查,查什麼,剛我們從你那回來時候看見王麻子滿身是血,手拿菜刀從房間跑出去,不是他還有誰,難不成我還冤枉你們賈家不成」李貴長似乎忍不住快爆發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殺他呀,沒理由呀」賈照清皺著眉頭。
「還不是因為今年三月份的事懷恨在心」這時李貴長的另一家丁補充道。
「三月份?」賈照清更是不明白了。
「哼!不就是茶泡水的事嗎?你外甥葉城去我們那採購批茶葉,在途中淋了雨發霉,你們的王麻子硬是說我們出的次貨,還辱罵我們的人,結果被打了,但我們見老熟人還是換了一批新的給你們,並且賠了錢給那王麻子,這事西塘茶商誰不知道」那李貴長氣憤道。
「這逆子壓根沒跟我說過此事,不過李老弟,說來慚愧,王麻子這人前個月就沒在我們府上了,不過既然事因我而出,賠償我一定加倍」賈照清面紅耳赤道。
「哼,殺了人就不在你府上了,你這分明在包庇他,賈照清,我敬你但絕不是怕你,不要拿我的底線來挑戰我的耐性,人我絕對要」這時李貴長聽說人不在,氣不打便冒了出來。
「李老闆,王麻子是真沒在我們府上,他那人手腳不幹凈,經常去老爺房間翻,那天被我抓個正著所以被我趕走了」德叔解釋道。
「你們這編故事也太厲害了,王麻子三月還在你們那,殺了人忽然不是你們的人了,哼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賈照清,我當你是朋友遠道而來你卻如此不道義,你對得起我嗎」李貴長責斥道。
「既然李老弟不相信賈某所言那只有先找到王麻子才可以把事澄清,,不過事因我們而起我們賈家負絕對責任」賈照清道。
「你這話好像我們的人在找你賈家的茬,一條命就陪點錢,我們西塘的不是沒見過錢,賈老爺,如果你不交在推三阻四的話,休怪我去你賈府找,我也得回去給別人家屬一個交代」李貴長的兒子惱怒道,他那氣勢似乎正要往賈府找人,其他人也往門口走。
「慢著,今天賈老太母大壽,你們這樣做未免太過份了,賈兄的為人你們交往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賈兄既然承諾給各位一個妥善的交代還煩請各位給個薄面,倘若真有人造次的話,我穆風揚的脾氣可是很差的」穆風揚站在門口冷冷道。
房裡一下子鴉雀無聲「哈哈,賈家到底面子大,大得是我們過分了?,哈哈,原來背後有人撐腰,好,很好,我李貴長今天把西塘的臉丟盡了哈哈,李翔,把東西清理下,我們回去」李貴長轉身就走,西塘其他人似乎挺同情李貴長也紛紛一起走。
賈照清在三挽留在三道歉已無濟於事,從東街送到西街最後也沒留住他們。賈照清眉頭緊鎖,一聲不坑。
「賈兄,今天你母壽辰勿太悲傷,等壽辰過完再好好調查,在說到那時他們的火氣也消減了些在去澄清事實會更好」穆風雅安慰道。
「唉,李貴長性格我是知道的,沒辦法了,西塘生意沒得做了,他們以後絕對不會讓我的貨物踏上他們地方,唉,賢弟我們回去吧」賈照清垂頭喪氣道。
大堂燈火通明,笑聲依舊。即使賈照清心裡極其慌悶但因其母壽辰且眾賓客在此就裝得若無其事。
「老爺,少爺趕回來了」這是一家丁進門道。只見左右兩人提著東西,中間那男子頭頂冠發,身披藍紫袍,烏黑濃密的捷眉張弛有度,纖塵紫目炯炯有神,白皙肌膚如出水芙蓉絕不遜於女流,面雕細啄,明朗清澈。
「孩兒拜見外祖母,舅父,孩兒特從荊門日夜兼程趕回給外祖母拜壽,祝外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那人低手作揖道。
「葉兒孝心可嘉呀,呵呵,走了這麼遠的路也累了,先去休息下」賈老太母關切道。
「孫兒不累,孫兒要陪奶奶守歲」葉城邊說邊朝賈姒瞄去。
此時的賈照清不知什麼時候臉黑了下來,稍刻便站了起來「葉兒呀,隨舅父來下書房」
賈照清面無表情的踱入書房,,書房不大,但卻雅緻,碧紗櫥櫃書香墨卷撲面而來,翠紅竹簾藍色屏風顯得格外高雅。掀開帷幕,葉城見賈照清臉已生灰便以為是自己趕回來太遲了。
「跪下」賈照清冷冷道。
「這是什麼」賈照清伸手指著壁上畫道。
「松竹,舅父曾說松歲寒不凋,迎風不阿,竹雖中空卻勁直,生於攀岩卻不謝。人如松立萬世,秉性如竹垂千古。是告訴我做人要學松竹,剛正誠實,孩兒一直未曾忘記舅父的教誨」葉城看著畫道。
「我們賈家在宋齊時歷代為官,但後來我們的曾祖父厭惡官場所以棄官從商,但商有商道」賈照清看著他。
「今年三月份西塘茶葉是怎麼回事」
「這個,舅父,三月都沒下雨我們壓根沒淋怎麼會發霉,都是那姓李的下人......」葉城似乎很委屈。
「啪」賈照清桌子一拍「剛問你松柏之意轉眼就找借口,商以誠信為本,唉,儘管吃點虧損失也不大,但你偏偏為這小利到處惹事生非,西塘茶事,荊門物資送去結果少貨,贛州直接是把貨物給丟了,唉」賈照清嘆氣道。
「這兩年生意是越來越淡你應該是清楚的,來往的客商都不和我們交往了,為什麼,名聲壞了,用百多年積累的聲譽只要幾年光陰就可以付之一炬,我愧對祖宗啊!唉,葉兒呀,你五歲那年父母被戰爭帶走了,我親手把你和姒兒帶大的,你跟姒兒也是青梅竹馬,府上的人誰都清楚,但這兩年你變得太快了,舅父心寒啊」賈清照悲痛道。
「舅父,孩兒知錯了勞您傷心了,孩兒以後絕對不再犯如此錯誤,孩兒願受家法處置」葉城低著頭認錯道。
「老爺....」一家丁在門口喊道,似乎挺急的。
「我等下就出來,三娃,你先叫姒兒和他們聊下」賈清照以為客人叫他。
「不是啊老爺,東廂有人中毒了」話沒完賈照清立刻跑了出去,門都沒關.這時三娃悄悄的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