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廟群屍
李易還想再多說兩句,端木伊不給他說的機會,舉起菜刀又放在他眼前,貝齒輕咬,冷聲說道:「你要是再說一句阻止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易微微嘆氣,懶得再去搭理她。他真後悔留下她們,這簡直就是給自己埋了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於是,兩人均未再多說什麼?各向各方,李易找了張椅子,舒舒服服的躺下來琢磨思考。
如果,閆老頭所說的真的是黃金的話,那麼他那種吝嗇鬼怎麼可能會分一杯羹給他呢。他李易既然摻和了,要的絕對不是一點點皮毛。可是?有什麼辦法在他們到達之前先確認一下呢?
另一邊裡屋的端木伊,也同樣托腮在思考著問題。李易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她沒必要去冒這一趟危險,如果是真的,那就最好不過了。可是?要怎麼樣把那批黃金弄到手呢?撇開李易那個混蛋不說,那個老色胚看來也不好對付,要怎麼樣在不知不覺中把東西轉移到其他地方。如果這次能夠成功,也總算是對主人有一個交代。那麼,我和憐兒很快就能夠回去了。
她思考再三,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扭過頭看看屋外的情況,李易已經趴在椅子上睡著了。她不解的摸摸下巴,呢喃不已:「都已經一天了,這小子看起來沒什麼反應,難道藥效還沒到?」
看來這小子也不簡單哪!慵懶眯起的美眸中掠過一抹精光,端木伊將目光投向低頭不知道在寫著什麼的端木憐,心裡暗道:「可惜憐兒不能跟著去,不然獲勝的把握就能提高几成了。」
感受到她探尋的目光,端木憐抬起頭,朝她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很清雅,淡淡的,卻讓人覺得溫暖無比。尤其是對於一些無知的男人來說,那更是暖徹心扉的微笑。如果端木伊不是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幾乎就要被她這清純溫暖的笑容感動到了。只可惜,端木憐的為人她是知道的,這張巧笑倩兮的俏臉下,是一個沾滿血腥的的黑暗的靈魂。憐兒手段之殘酷狠毒,絲毫不在她之下。不然,成為主人最看重的寵兒將是她端木伊,而不是端木憐那個小啞巴。
一張紙條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一驚,連忙從思緒中反應過來。端木憐笑意盈盈的遞給她一張紙條。她失神的從她手中接過,低頭一看。
「這——」她吃驚的看著端木憐,眼中的震撼不言而喻。
而當事人端木憐又露出她那招牌笑容,食指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便輕輕的走到床的一邊,躺下下去睡著了。
端木伊看著她熟睡的背影,一時間,心情複雜多變。
一晚上就在三個人各懷心思中度過了。
晚上十一點整,李易叫醒了趴在床邊昏昏欲睡的端木伊,兩人換了一套衣服,看看端木憐睡得熟,靜悄悄的沒敢吵醒她。李易帶了一個小型的雙肩包,;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他必用的工具。而端木伊還是那件性感誇張的緊身背心連衣裙,用李易的意思就是,穿得漂亮一點,等一下閆老頭見了色心大起,就不會追究他為什麼多帶了一個女人來湊和。
土地廟在墨訶鎮的南面,距離李易所住的地方大概有三十多分鐘的路程。
當李易從地下室開出一輛嶄新的蘭博基尼veneno的時候,端木伊看他的眼光瞬時間多了一種顏色:「想不到你這個窮小子還有這麼名貴的跑車,該不會是從哪裡偷來的吧?」
李易懶得理她,打開副座的車門:「要上來就快點,不要的話去步行我也沒有異議!」
她瞪了他一眼,拖著搖曳的長裙上了車。李易猛踩油門,車子以超快的速度向黑暗中駛去。
半路上,李易一聲不吭的開著車,倒是端木伊閑著坐不住,盡找些話題來問他:「你說,這土地廟現在會有什麼在等著我們?」
「不知道!」李易的回答相當乾脆。
「我說你這麼一個長得還算可以,錢包也還算可以的小夥子怎麼會淪落到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呢?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你會說本地的口音嗎?」李易不答反問。
端木伊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不會。」
車子繼續往前賓士,周圍越來越暗,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道路坑坑窪窪,淤泥把原本乾淨嶄新的車身濺得滿是泥濘。路邊連個路燈都沒有。幸好車子的閃光燈還算明亮,不然還真不知道開向哪個方向。
終於到達了一個荒涼的地方,周圍連一棵草都沒有,寸草不生。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地了。李易打開車門走下車,一陣帶著泥土氣息的風吹過來,端木伊穿著背心裙,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沒想到郊外的晚上這麼冷,尤其是現在已經快要入冬了。
四周空蕩蕩的,除了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石頭,就沒看到什麼建築物了。李易一直盯著一個方向望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端木伊順著他的餘光看過去,這才在南邊不遠處看到一座破爛不堪的建築。
這就是傳說中的土地廟?
端木伊饒有興緻的多瞧兩眼。這個土地廟看來已經有些年月了,光禿禿的佇立在這荒野里,建築本身已經看不出顏色了,黑黝黝的露出突兀的磚石,廟頂上甚至可以看出破了一個大大的洞,裡面黑洞洞的看不出些什麼來。廟門破破爛爛的,上面沾滿了灰塵。廟前原來是有兩隻看門的石獅子的,可能是某些小偷還是乞丐之類的,為了換幾個錢,竟然把石獅子砍掉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個石樁紮根在沙土裡面。在這漆黑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詭異森冷。
李易「咦」了一聲,目不轉睛的盯著一個方向,臉上開始露出異色。
一陣冷風吹來,端木伊緊緊抱緊雙臂,牙齒顫抖的對李易說:「趁現在還有半個鐘頭的時間,要不我們先進去廟裡歇歇,我冷得不行了。」
李易收回異色的目光,回頭一看,果然看到端木伊冷得渾身顫抖,眼睛正乞求的看著他,整個人楚楚可憐,好不惹人憐愛。抬手一看手錶,確實還有半個多鐘頭,看來是他們來得早了。略一斟酌,便點點頭,帶頭往破廟裡走去,端木伊跟在他後面。
快走到廟門口的時候,忽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伴著冷風吹進了李易和端木伊的嗅覺範圍內。李易臉色一變,跟端木伊對視了一眼,對方也是臉色難看,顯然也聞到了這黑夜中令人恐怖的氣味。
李易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的打量著周圍,語氣冷冽:「不好,情況有變!」
「嗯。」端木憐也停下來,不用李易提醒,距離破廟越近,她就越感到一種不安的預感。這種預感她活了這麼多年,只有在幾次特別重要的任務中,她才會有這種窒息感。但是這次甚至比以往的更加強烈。空氣中的腥味越來越濃,已經很明顯的告訴了兩人這破廟裡面正上演著一場他們難以想象的恐怖。
倆人目光相碰,眼中彼此的信息相互交換,瞭然之後輕輕一點頭,向著破廟飛奔而去。
當廟門打開的那一霎那,倆人均被眼前的驚悚殘忍的一幕驚呆了。饒是李易在社會上漂泊多年,自詡見過數不勝數的腥風血雨,也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場面。
只見雜亂的地面上,原本四亂的灰塵和雜物,已經被大量的鮮血覆蓋,猩紅的血液順著地面上流向四周,擴散的範圍越來越大,幾乎浸滿了整個廟裡。
而在血紅的地面上,齊齊的躺著二十五具屍體。
當李易眼睛觸及到那些屍體的時候,猛地,瞳孔一縮,死死的盯著那些屍體,整個人都定住在地上動也不動,瞬也不瞬。
只見那二十具屍體直條條的躺在地上,一個個雙眼暴凸,臉上露出極度驚悚猙獰的表情,嘴角滲著血絲,血液已經凝固,覆蓋在臉上十分觸目驚心。更讓李易渾身發毛的是,他們的死法,竟然有五種。而躺在左邊的其中五個人,胸口上赫然插著一把冒著寒氣陰毒的寒魄刀。
寒魄刀——
忽然看見五個人的死法跟當年他家的滅門慘案一樣的死法,李易的內心驚起了波瀾。寒魄刀又出現了。他在這裡蟄伏了六七年,這是寒魄刀第二次出現。他萬萬沒料到此時會在這裡看到這樣的情形。從死者的胸口上寒魄刀插進去的位子上看,同六七年前和前兩天所受傷的地方几乎是一模一樣,他仔細觀察了下,刀鋒的位置基本上都是在心臟中央,一刀斃命,絕無生還的機會。
難道是同一個人?這個想法把他嚇了一跳。難道兇手已經發現了他還未死,而且就在這墨訶鎮活得十分瀟洒。
想想不大可能,畢竟當年自己是當著兇手的面斷了氣的,若不是後來巧遇高人逆天救了自己,恐怕現在自己不會活生生的站在這裡,而是一具不知道腐爛成什麼樣的殘屍剩骸吧。
他儘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又掉頭看了其他的屍體。說來也奇怪,這二十五個人,除了左邊上的五個人是死於寒魄刀一刀穿心之外,其他的二十個人分為四種死法,而且死法比寒魄刀穿心還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