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步錯步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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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臉弄得跟個苦瓜似的.既然出來了.就是好事.」莫離咬著牙還要安慰凌陌一下.對現在身處危險之中.完全不放在心上.
「大哥.這一次.是不是該死心了.」凌陌有些喪氣地說.
「嗯.」莫離好似沒明白他的話.疑惑地抬起頭來看他.
「大哥為皇上征戰沙場.最後甚至戰死沙場.將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去和親.就只為了換錦夏十年和平.可最後.皇上卻將大哥困於此.還對嫂子有非分之想.這般不仁不義之人.大哥以後大可別再理會.」凌陌氣呼呼地道.他當然知道夏晨燁是莫離的親弟弟.也因此.他心裡的嫉妒更深.這樣好的人.怎麼就不是自己的親大哥呢.這樣.他就不會被這樣深深地傷害.
「嗯.不理會了.」莫離從善如流地道.他怕自己說了否定的答案.眼前的人就要跳腳了.
今夜的皇宮註定不平靜.夏慕秋知道今夜皇宮必然有變.也就進宮來.這是他的家務事.在旁邊看著點也好.可別再鬧出什麼不可挽回的錯誤.那不止貽笑大方.更是不可挽回的遺憾.
他到宮裡的時候.夏晨燁一臉平靜地持一壺酒.坐在大殿的屋頂獨自喝著.身上一身白衣……
倒是很有當年莫離的風采.莫離那時候是侍衛.但不當值的時候.確實就喜歡著一身白衣.執一壺酒.獨自坐在某個宮殿的屋頂上.看滿天星斗.
那時的大哥是寂寞的.身份不被承認.還做著見不得光的事.擔著最大的責任……
夏慕秋坐在輪椅上.看著屋頂上孤寂的身影.一時間也有些心疼.二哥是最冷情的.可也是最專情的.對兄弟.情誼也很深.但為了林昔.他犯下了這樣的錯.只怕也無法原諒自己.
夏晨燁看見夏慕秋在下面.只是居高臨下地點點頭.然後繼續喝酒.
宮裡那些慌亂.他都不敢去看.
突然有人跑來給夏慕秋說著些什麼.只見他的臉色變了變.然後眼神複雜地看向夏晨燁.最後緩緩道：「大哥受傷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每個人都有瘋狂的時候.曾經.他為了喬子亦.也曾在夏晨燁的身後做個小動作.那時候.夏晨燁瀟洒地放手了.只因為不愛.
那麼.這一次.就算是他對自己的放縱吧.皇帝也不是聖人.擁有這麼大的權力.偶爾犯錯.在所難免.
「再沒有機會了.」夏晨燁幽幽地道.「你以為我真的能敵得過他嗎.如果不是大哥與世無爭.那這皇位.只要他想要.也是他囊中之物.」
軍隊里的人都只聽莫離的.還那麼崇拜景惜言.這個國家真正的力量都在他們手上.他其實鬥不過了.
那兩人.更像是沉睡的獅子.根本動不得.也不知自己是鬼迷了心竅還是怎麼了.竟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大哥不會動你.」夏慕秋有些糾結地道.莫離不喜名利.做那麼多事情.從來都沒有求過什麼.他為這個王朝.是無私地付出.
「我知道.」夏晨燁將手中的陶瓷酒壺朝旁邊用力丟去.砸得一地碎瓷.在微弱的月光下.發出慘白的光.好像這慘淡的人生.
夏慕秋知道他在隱忍著些什麼.卻只是坐在下面.靜靜地守著他.不去打擾.
誰沒點傷心事呢.何況.這可是帝王的傷心事.
林昔和白桑羽一路出宮.基本上沒遇上什麼的阻攔.白桑羽冷笑了一下.這樣子.肯定是夏晨燁故意放行.
到了約定的宅子.卻沒見到莫離.林昔倒了杯茶端著.默默地坐到桌邊等待.白桑羽做事.她還是很信得過的……
「據說.尊師收了一個小徒弟.」林昔端著熱茶問白桑羽道.這一年多來.她刻意與七台山保持距離.但是.那裡的動向.還是知道一些.
「嗯.是個女弟子.很有天賦.好像當年的南兒.師父很喜歡.剛好.和憶兒一起練功.一起玩……」說起自家孩兒.白桑羽的臉上帶著溫情.那已經是他最後的寄託了.
那種血脈相連.彼此相依的感覺.是那樣美好.讓他忍不住著魔.
林昔正要問那女弟子叫什麼的時候.凌陌已經帶著染了半身血的莫離進來.看著被抱著進來的莫離.林昔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呼吸和心跳.努力控制著發抖的雙腿.一步一步沉穩地朝莫離走去.
「惜言.」莫離喚道.聲音雖然有些弱.但清晰.穩定.
「我在.」林昔有些激動地走上前去.抓住莫離沒有受傷的手.眼含著淚.去檢查莫離的傷勢.手臂上的傷已經包紮過.但白色的紗布里還是浸出鮮紅的血來.見慣了鮮血的林昔.都有些不忍去看.
「別哭.我沒事的.」莫離溫言安慰道.而凌陌將莫離放到床上.也安慰道：「大哥只是穴道被制住.暫時不能動.至於手臂上的傷.沒有大礙的.請嫂子放心.」
「嗯.」林昔微微點頭.算是知道了.然後道：「這次多謝你了.」
「嫂子客氣了.救大哥本就是我分內的事.」凌陌趕快回道.然後見林昔情況也不是很好.就道：「夜深了.嫂子也累了.要不嫂子先去休息.讓白神醫為大哥解穴清理傷口.明天再來探視大哥.」
莫離看林昔的樣子.確實有些憔悴.就道：「你去休息.明天再來看我.」
林昔卻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就這樣下去休息.怎麼捨得離開他.她更用力地抓住他的手.堅定地道：「我不累.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莫離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最後嘆息了一聲道：「那好吧.」
於是林昔就這樣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白桑羽給莫離扎針解穴.然後打開層層紗布.露出猙獰的傷口.
在看到那血淋淋的傷口的那一瞬間.她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心裡有隱隱的抽痛.
他是大將軍.就算受傷.應該是在戰場上.而不是在自己的土地上.被自己的人刺傷.
「不疼的.」莫離見林昔的情緒有異.就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