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虛數空間

(www.)我驚一下.迅速朝著君心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時.發現那邊是一個極大的圖陣.圖陣的下方.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十幾個傀儡彷彿靜止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它們皆長著一張奇醜無比的臉.即使遠遠的看過去也能看到它們手指乾枯不已的手指.

我正驚嘆的時候.城中央黑洞已經慢慢的縮小成了一個黑點兒.君心運起靈氣朝那黑點兒打過去.我睜大眼睛看見就在靈氣快要碰到黑點兒時.那黑點兒竟然像是有意識一般的自己移到了遠處.

之前黑點兒所在的地方被靈氣打出一個大坑來.我目瞪口呆的指著眼前的景象道:「莫非一個洞也可以修出靈識.」

君心皺起眉頭道:「自然不是.這個東西.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見過.」我有些驚訝.

說話時.那黑點兒終於在顫了一下后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君心緩緩落到地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地面道:「到底是在哪裡看過的呢…」

君心兀自想著.我卻沒時間陪她在這裡耗著.邁開步子著急的在城中尋找著阿爹阿娘的影子.我生怕只要遲一步就會再也見不到他們.可是意料之外的是找了許久都一無所獲.偌大的臨沙彷彿變成了座空城一般沒有一個人.我尋遍了所有他們可能出現的地方后.終於覺得四周寂靜的有些可怕了.

不經歷的人不會知道.其實這樣的寂靜是最恐怖詭異的了.它會讓人在心底里將自己聽到的任何一種聲音複雜化.以至於達到神經質的地步.

我有些害怕的想回到君心身邊.卻發現此時面前的路忽然一層一層的開始剝離裂起來.仿若萬丈深淵一般讓人不寒而慄.我試著伸出腳去.一股寒風襲來.我忙驚慌的退後幾步.卻發現那深淵隨著我的步伐在移動.不多不少.每次都剛好一臂的距離.

我看的頭暈目眩.那萬丈深淵彷彿一張血盆大口一般要將我吞沒下去.

搖搖欲墜時.有人從後方把我帶到了半空中.我嚇得沁出一身冷汗.只聽君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是虛數空間.會迷人心智的.不要往裡面看.」

我立時閉上眼睛緩了緩.原來這深淵還有迷人心智這般神奇的技能.難怪站在下面時.我連自己會飛這件事都忘了.且這深淵從半空中看下去和我們方才看的那個黑洞一般無二.如此說來.這所謂的虛數空間還會瞬移.

「可是什麼是虛數空間.」待緩好后我忍不住問道.

君心立在原地.目光中帶著憐憫的看著地下那猶如一個漆黑大洞的深淵苦笑一下道:「虛數空間.是獨立於六界…不.現在卻統共只剩五界了.它是獨立於五界存在的一個被隔離出來的空間.任何被六界遺忘的東西.都會被傳送到虛數空間裡面去.在那裡.人們不僅可以找到任何被自己丟掉的東西.而且還可以找到被封存了已久的記憶.哪怕是喝下孟婆湯的人.也可以去尋一尋前塵往事.」

「被遺忘的東西…」難怪這黑洞里充滿了幽幽的怨氣.誰願意被人遺忘呢.

君心繼續道:「沒想到它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傳說.虛數空間出現的地方.一定是即將毀滅的地方.」

我心裡咯噔的一下.猛地抬頭看過去:「什麼叫即將毀滅.」

君心指著地面的那個黑洞:「玉城出現過虛數空間.神界出現過虛數空間.玉城和神界的下場.就是臨沙的下場.」

「不.」我緊張道.玉城因空間法則的緣故跌落到空間裂縫.而神界消失至今下落不明.可不管哪一種結局.都是我不想看到的.

君心嘆一口氣.忽然眼神一亮想起什麼似的興奮道:「對了.虛數空間里既然全部是被遺忘的東西.那麼說不定也有被子棲上仙遺忘掉的君陌的記憶.但凡他的記憶存在.我便有辦法將他復活.」

「木頭…可以復活.」我怔怔的重複一次.

「這……」君心似乎有些為難.

「不可以嗎.」方才滿滿的希望似乎被打破.一種絕望之感似乎立馬便要將我吞噬.

「不是不可以.」君心看我一眼:「只是子棲上仙確實已經魂飛魄散.神弓又復活了蒼歲.天下間再也沒有辦法救他了.而我說的有辦法.其實是指復活君陌.」

「君陌.」我不解的看著她.

君心點點頭:「是的.君陌.君陌因為重生變成了子棲.所以之前君陌的所有記憶都因為子棲的遺忘被傳送到了虛數空間里.我們若是能在這裡面找出這段記憶.就可以復活君陌.」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不免有些疑惑.知道夜蕪是魔君.蒼歲是夜蕪的分身什麼的已經夠讓人驚奇了.現在她竟然還知道木頭就是重生之後的君陌.

君心愣了一下.緩緩道:「我在你身體里那麼久.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

都知道…我稍稍鬱結一下.心知現再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遂再次問道:「那君陌復活之後.木頭會再次復活嗎.」

君心目光中露出一絲哀傷:「君陌便是子棲.子棲便是君陌.」

也就是說.木頭回不來了吧.復活的僅僅只是君陌而已.想著.我咬咬嘴唇無力道:「真得沒有辦法了嗎.」

君心露出為難的樣子.糾結一下.娓娓道:「其實還有一個最笨的辦法.待君陌復活之後.若是你成日在他面前晃蕩.說不定等到一個時機.他對於子棲這一世的記憶就被喚醒了.到時候.他就會記起你.」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剎那的失神之後.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奕奕的看向君心道:「真得嗎.」

她點點頭:「真的.不過這種辦法成功的幾率極小.他怕是很難再記起你.」

「我不怕.」就算只有一絲希望.那也總比絕望要好得多.只要有辦法.我就會去嘗試.

像是看出了我的決心一般.君心忽然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一下:「你這個樣子.像極了當初的主人.」

我怔了一下:「你是說紅梔.」

「是.」她看向遠方.彷彿在追憶一般.

我語塞一下.問道:「君心.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她詫異的看我一眼.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不過她反應過來之後還是答道:「不曾.」

我不相通道:「樓言澈也沒愛過.」

她默了默.道:「我知道他是為了護我而死.但我對他的情分除了朋友之外便再無其它.」

我嘆一口氣:「所以你永遠不會知道.碧落黃泉不負卿是怎樣一番極盡心思的去在乎一個人.以前我不懂.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也不懂.可是他離開了.我卻茅塞頓開.是不是很遲鈍.」

君心沒有說話.我繼續道:「你說我和紅梔很像.我猜你覺得我們很像大概是因為我和她都是為了不負卿而永不放棄充滿動力的女子而已.」

過了許久.君心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輕輕道:「或許吧.」

腳下的黑洞在不斷的擴大.君心說完這句話以後忽然猛地沖向黑洞之中.我反應不及大聲喊到:「你要幹什麼.」

君心頭也不回:「我看見你阿爹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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