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長發美女不是人2
這裡是日本,而次世界四所設定的年代,顯然相對較早,她的手機是翻蓋手機,而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1998年。這時候,還是錄像帶大行其道的時候,不久的將來,這種東西就會被其他的高科技產物漸漸取代,蒙上歷史的灰塵,只剩下懷舊的人會將它珍藏了。
談蘇打開錄像帶外的塑料盒子,發現裡面藏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是一些比較凌亂的字跡,而系統已經將紙條上的日文翻譯成了中文。
「看完這盤錄像帶后,請一定要在七天內複製了給別人看,不然詛咒就會生效的!這絕對不是玩笑,請一定要相信我!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將你牽扯進來,這很不好,可我真的不想死!」
這應該是一個女孩子的筆記。談蘇將紙條放在茶几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這個不知名的女孩,還真是夠怪的,既想擺脫「詛咒」,又不想害了別人,可她事先就把這張紙條隨著錄像帶一起塞過來,就不怕對方根本不看錄像帶嗎?或許有些人會因為好奇而觀看錄像帶的內容,可也會有因謹慎而將所有危險拒之門外的人存在。
談蘇現在這個家庭很有錢,錄像機自然也有,她將錄像帶取出後走到電視機前,打開電視機和錄像機,將錄像帶塞了進去。
反正這是任務相關的,那麼為了她的主線任務能進展順利的同時,她也順道幫一把那位不知名的女孩吧。
將錄像帶塞進去后,談蘇退回了茶几上,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捧著水邊喝邊看向電視。
她倒是有些好奇,這詛咒錄像帶里,到底有些什麼內容?是純粹的有了「觀看」的動作之後就會被詛咒呢?還是錄像帶里的內容也是跟詛咒相關的呢?
談蘇剛坐穩,就聽到了系統的提示聲。
【主線任務之一:美麗數獨。本任務獎勵為門之碎片。
在此任務中,玩家將擁有10分鐘時間,在這段時間內,玩家必須邊完成數獨邊回答問題。距離玩家10米遠處將有怨靈貞子的分.身,問題回答正確,怨靈貞子將原地不動;問題回答錯誤,怨靈貞子將前進三米;問題未在10秒內回答,怨靈貞子將前進一米。當怨靈貞子到達玩家身邊,則玩家此任務失敗。
現在,10分鐘倒計時開始。】
談蘇又來到了那個白色房間,而隨著系統的提示,房間發生了一些變化。她面前的地上出現了一個9×9的格子,每隔三格的線是雙條加粗的,將這張大表格分成了九個九宮格,而每個九宮格里都有九個格子,1到9之間的數字零星隨機地出現在那些格子中。與此同時,她周圍的光線漸漸地暗了下來,最後維持在一個比較昏暗的程度,而面前的大表格則發出了亮光,讓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一個數字。離她十米左右遠的地方,一個白衣女子一頭黑亮長發都披在臉前,她如同幽靈一般站在那兒,悄無聲息,卻又存在感十足。
表格旁邊有10分鐘倒計時,而眼前的表格大概有一張床那麼大,又在地上,談蘇只好先站得稍遠,仔細地將這份數獨表看一遍,再趴下去填數字。
不過沒等她開始細看,系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第一題:在美國司法制度中,陪審團中陪審員人數一般有幾人?】
聽到這個問題,談蘇稍稍鬆了口氣。
這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她知道,但她不能立刻說出來。
在這個主線任務里,她必須一心兩用,一邊思考問題的答案,一邊解數獨,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數獨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她以前也玩過,剛剛她掃了一眼,這份數獨依照她平常做的難度來算,大致屬於中等和困難之間,要在10分鐘內完成並不難。麻煩的是她還得分心回答問題。按照系統的描述,此關失敗有兩個要點,一是沒在十分鐘內完成數獨,二是怨靈貞子到達她身邊。前者與她解數獨的速度相關,而後者與她回答問題的正確率相關,但兩者互相間卻並非毫無影響。兩者單獨出現,對她來說可能都不是難事,但合在了一起,就困難多了。回答問題若答錯了,怨靈貞子立刻就會前進三米,而要是沒在10秒鐘內回答,怨靈貞子將前進一米,大部分人會比較謹慎地選擇多數以第二種方式來面對問題,不能準確得知答案的,就閉嘴不答,畢竟答錯后的風險比較大。談蘇也比較贊同不能肯定正確與否的就跳過,這樣,十米遠的距離至少能撐過十道題目。但這遠遠不夠。十道題,就算每一道都撐上十秒,那也不過只有100秒,還不到兩分鐘,而在分心的情況下,兩分鐘就要完成這道數獨題,對她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在這期間,她必須正確回答上一些問題。當然,就算是她完全清楚答案的問題,她也會撐到最後一秒再回答,以給自己更多的時間思考面前的這道數獨題。
在談蘇看來,數獨是很有趣的數學益智題目。9×9的格子分成九個九宮格,每個九宮格里要包含且僅包含1到9九個數字,不能重複。而每一大行,每一大列,也都包含且僅包含1到9九個數字,依然不能重複。談蘇做這種題的習慣是按照1到9的順序先尋找每一個九宮格內的目標數字,有時候已經有的數字會形成一些嵌格,令目標數字只能出現在那個位置上。運氣好的話,她能填上一部分數字,甚至將某個目標數字都填上。
談蘇一邊掃視著眼前的巨大數獨圖,一邊心中默默地倒數十,根本沒空去注意十米遠外的那個怨靈貞子——她也強迫自己不去注意對方。她很清楚,那個怨靈貞子是系統故意給她製造的心理壓力。原本系統可以換其他方式統計答題錯誤,但它偏要放一個怨靈在遠處,就是為了給任務完成者施加壓力。
估摸著回答問題的時間快到了,談蘇趕緊說道:「12人。」
【第一題回答正確,下面請聽第二題。
第二題:圓周率第17位是幾?】
在系統提示她答題正確的時候,談蘇眼角餘光注意到那怨靈貞子的身體稍稍動了動,才又保持了原地不動的靜止。這讓談蘇心中稍稍一沉,因為這表明了那遠處的怨靈貞子,不僅僅是系統拿出來嚇人的一個木偶,她似乎有一定的自主能力。
談蘇很快拉回自己的思緒,腦中迅速想好了第二題的答案后,立刻又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數獨上,她在第一個九宮格那兒蹲下,在第二行唯一空著的格子上按了一下,那格子邊上就飄出1到9九個數字,她沒有猶豫,立刻選擇了1按下,其餘的八個數字立刻消失,而談蘇選擇的1,則落在了她選擇的那個格子上。數獨自帶的數字都是黑色的,而談蘇新填上的數字都是紅色的,很好區分。
談蘇接著又在其餘的九宮格里分別填上1。原本1這個數字在這個數獨里就出現了5次,其他的4個也比較好填,所以談蘇很快就將1都填上。而回答問題的時間也到了,她忙抽空回道:「3。」
【第二題回答正確,下面請聽第三題。】
在聽到系統的提示之後,遠處的怨靈貞子似乎有些不甘心,緩緩地抬了抬原本低垂的腦袋,她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而向兩邊分開,最後露出了她的一隻眼睛。她那隻眼睛是全白的,根本沒有瞳孔,她就用她那只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談蘇,深沉的怨氣老遠就能感受到。
談蘇心中一驚,強迫自己不再去注意怨靈貞子,專心地聽著系統的下一道題。不得不說,系統這想要給她造成心理壓力的舉措,確實是成功的,即便她很清楚系統的目的,卻也按捺不住去看,並且為怨靈貞子的表現而暗暗心驚。
當時間過去一分鐘的時候,談蘇已經將她做數獨的第一個步驟都做完了。而因為期間她有一道題實在回答不上來,怨靈貞子向她的方向走了一米。而且,怨靈貞子不再只是露出一隻眼睛看著她,她的兩隻眼睛都露在外面,蒼白的臉上是一種陰森怨恨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談蘇。
談蘇努力讓自己視而不見,專心她解數獨的第二個階段。在第一個階段結束之後,她已經填上了13個空格。原本這份數獨里原來就有的數字是28個,現在已經是41個,從數量上來說,也算完成了一小半了。不過事實上,這還只是個開始,真正困難費時間的是接下來的。
談蘇要進行的第二個步驟,是以橫排或者豎列為單位進行的,她先掃一圈,優先選擇橫排或者豎列之中填得最滿——也就是數字最多的,然後查看剩下的是哪些數字,計算填入這一橫排或者豎列中某個空格處的可能性,既不能與這個空格所在的九宮格里的其他數字重合,也不能跟這個空格所在的橫排和豎列的其他數字重合。有時候有些空格處的數字可以立刻確定,而另外一些空格處的數字則暫時無法確定,這時候談蘇就會選擇暫時放棄,尋找下一橫排或者豎列。
在填補數獨空格和回答問題的過程中,表格上的紅色數字越來越多,而貞子距離談蘇也越來越近。
當倒計時還剩下四分鐘的時候,怨靈貞子距離談蘇只剩下了三米的距離。而談蘇面前的數獨,也完成了大半,還剩下一個收尾工作。在這強大的時間壓力和精神壓力的雙重壓迫下,談蘇很清楚她自己已經是超常發揮了。她一邊聽著題,一邊很努力不去看一旁怨靈貞子的舉動。因為此時此刻,怨靈貞子不再是站著的,而是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趴在了地上,十指成爪抓緊地面,腦袋略略歪斜著,垂著頭以爬的姿態向她前進著。
只要談蘇答錯一道題,或者連續三道題沒能回答上來,怨靈貞子就會到她身邊來了。
談蘇擦去頭上的冷汗,繼續著她的收尾工作。經過了她剛才的努力,基本上每個九宮格里就只剩下一兩個空格了,最多也不超過三個,所以只要稍微看看,就能確定那裡面的數字是什麼。
這期間,談蘇又沒回答上來一道題,怨靈貞子姿態扭曲地爬近了一米,還故意抖了抖長發,將她半隻眼睛露了出來,邪惡地望著談蘇。
談蘇努力視而不見,飛快地填上數獨里剩下的數字。當貞子又前進了一米,跟談蘇已是呼吸可聞的時候,她終於將數獨的最後一個數字填上,然後站起身迅速跳開,離怨靈貞子遠了些。
【恭喜您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數獨,主線任務之一成功,您已隨機獲得門之碎片1片。】
系統提示聲落下后,談蘇發現自己回到了客廳之中,而她手錶上的信息顯示這回她多了1片藍色的門之碎片。
談蘇手上還拿著那杯白開水,而面前的電視機上,出現的是雪花圖像。
談蘇喝了口水后將杯子放回茶几上,專註地看著面前的錄像。沒想到看個錄像帶都能觸發主線任務,可見這錄像帶的內容應該是相當重要的。
一開始的雪花圖像很快就過去了,開始出現一些畫面相當古老的,拼圖似的圖像。似乎有一間旅館,有個女人在對著鏡子梳頭,還有寫著文字和圖像的報紙,有劇烈的火山爆發,洶湧奔騰的海面,在海上搖晃的船隻……這些圖像都很跳脫,還沒等談蘇細看,就跳到了另外一些圖像,這種凌亂的圖像拼接給人一種詭異感,令觀看者的心裡無端端地發毛。
談蘇正要再喝口水,電視機上的畫面突然換了個風格,出現了一口靜止的井。
談蘇停住動作,而電視機上的畫面也漸漸拉近。一隻蒼白的手從井裡伸了出來,接著是手臂,滿頭青絲的腦袋,以及一襲白衣的窈窕女子。她的模樣被她的長發遮住了,完全看不清楚,而她一爬出井口,就沿著地面向前爬動,因為她是對著電視機爬動的,從觀感上來看,她似乎離談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她的腦袋將整個電視機的畫面都充滿,而談蘇也緊張地瞪著那畫面的時候,電視上突然一陣雪花,畫面都消失了。
談蘇揪著的心顫了顫,又放回了原位。
最後那位從井口爬出來的女子,很顯然正是怨靈貞子。雖然談蘇沒看到她的臉,但白衣黑長發,又都愛在地上爬動,不是怨靈貞子又是誰?剛才在主線任務之一裡面,她已經充分領教了怨靈貞子的恐怖。
回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談蘇眉頭微皺,走到電視機前將錄像帶重放。她就待在電視機前,到了大海和小船的畫面,按下了暫停鍵,仔細地盯著電視機里的圖像看。
大海和小船拍的是遠景,談蘇只能看到小船上坐著個女人,而那女人從海里撈起了什麼,似乎是一個人形的什麼東西,大概只有一個小臂長,不算很大。她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是覺得,那應該就是主線任務中提到過的役小角神像。
果然,這個錄像帶里的內容具有相當的提示作用,只要她弄清楚錄像帶里拍的這片海域位置,就能得到更多信息。
接下來的時間,談蘇就在反覆地看這盤錄像帶中度過。看了好幾遍之後,她發現圖像中出現的那份報紙可能是她目前能發現的最有用信息。
圖像有些模糊,談蘇只能看到頭版的一些字句。頭版報道的是一則駭人聽聞的事件,說的是一位叫山村志津子的超能力者在進行超能力實驗時失敗,受到了到場記者的質疑,場面一度失控,而其中一個記者因不知名原因暴斃身亡。
現在網路才剛起步,談蘇的手機沒辦法上網,她在家中找了一圈,發現家裡也沒電腦,沒辦法上網搜索,只好繼續研究那盤錄像帶。反覆查看之後,倒還真被她又發現了一個信息——不過不是錄像帶上的內容,而是裝錄像帶的塑料盒子上的。
這錄像帶應該是那不知名的女孩重新錄過的,但錄像帶的塑料盒子卻是原來的那個,談蘇在上面發現了一家錄像帶出租屋的地址和聯繫電話。她立刻帶上自己的包,準備出門一探究竟。
談蘇並沒有立刻去找那家錄像帶出租屋,她先找了個地方上網,搜索了一下山村志津子的名字,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現在的網路畢竟不如十幾年後發達,有些比較古老的消息根本搜索不到。她之前仔細辨認過,那份報紙上的日期顯示的是昭和31年,換算成公元紀年的話,應該是1956年。都四十年前的新聞了,網上查不到也正常,或許將來網路愈加發達的時候,這新聞會作為怪談被放上網路,但現在,談蘇卻一點信息都查不到,只好放棄。
之後,談蘇直接打車去了那家錄像帶出租屋。她的運氣還算不錯,那出租屋還開著門,老闆是個看上去懶洋洋的年輕人,見有客人來,他也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就繼續捧著本小說津津有味地看著。
談蘇直接走到出租屋老闆面前,將錄像帶拿出來放到他跟前問道:「您好,我問一下,這是您這邊租出去的嗎?」
年輕老闆終於放下手中的小說,拿起那盒錄像帶,又打開看了看,神情有些疑惑:「盒子是我這兒的,不過裡面的錄像帶好像不是的……你是從我這裡租的?」
「不,是別人給我的。」談蘇道,「我想問一下,您對這個盒子原本裝的錄像帶有沒有印象。」
年輕老闆將塑料盒子闔上,發現面上沒寫錄像帶的名字,眉頭一皺一展,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是這盒帶子啊!這是我朋友給我的,我還沒看,就隨手放在這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借走了。對了,我朋友一次性給了我好幾盒一模一樣的呢。」
年輕老闆轉頭指了指他身後的架子,有個位置放了一盒同樣沒有任何名字的錄像帶,只聽年輕老闆疑惑道:「咦,怎麼只有一盒了?我記得我那朋友給了我三盒的啊!」
談蘇眉頭微皺,還有一盒這種被詛咒的錄像帶流落在外,她忙問道:「請問一下,您知道您朋友是從哪兒拿到這錄像帶的嗎?」
「哦這個啊,他是跟我說過啦,不過我好像有點想不起來了。」年輕老闆皺眉道。
談蘇忙道:「請一定好好想一想,這非常重要!」不然,她就只好找他那位朋友去了。
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那是老闆掛在店門口的風鈴被進來的客人撥動而發出的聲響。
談蘇不自覺地回頭看去,視野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那是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臉上線條分明,神情淡淡的,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雖然時隔多日,然而談蘇卻依然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就是電影院里坐在她右側,敏銳地發現了她在偷偷觀察他的那個西裝男。
那男子也同樣注意到了站在櫃檯前的談蘇,直接在店門口停住了腳步。
談蘇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她知道,正如她認出了他一樣,他也同樣認出了她是玩家。
她原本沒想到會在這裡就遇到玩家,面前的男人……是像馬志澤一樣的危險分子呢?還是像章穹等人一般的無害者呢?
談蘇暗暗提起了戒心,但當眼前的這位玩家說出第一句話時,她還是震驚了。
他說:「你是叫……談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