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露鋒芒
已經是午時,正是用餐的好時間,可是客棧里並無客人,換來卻是身著衙服的差人。-www.-
一位體型較胖身著官服的知縣於昌鴻,瞪著兩隻小圓眼,捋著八字鬍,不耐煩的等著。心裡打著如意算盤,他韶天為人狡詐平時不好對付,想從他這裡撈點油水都難,看來這次終於可以大賺一筆了。
跟韶景安來到樓下,韶天看到坐在這裡等待的於大人連忙笑臉上前,「一點小事怎勞於大人親自前來呢?」
於大人小眼一斜,冷笑道:「一點小事?韶老闆可真會說話,我看是人命關天吧,韶老闆?我怕你們消滅證據,所以提前派人來看著,還好來的及時,證據還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走到桌前韶天看著一桌的殘羹剩飯冷冷一笑,「那大人可查出是那個飯菜里有問題嗎?」
捋了一下八字鬍,於大人小眼滴流一轉,「那個,反正人是吃了你們的飯菜之後才中毒的,難道能說跟你們沒有關係嗎?」
輕提蓮步忘憂從樓上下來,看著一屋的人,再看看桌上的殘羹剩飯,心中暗笑,看來這個人還挺能吃了,點了這麼多都能吃完。拿銀針試了一下,這些菜式並不異常。
桌上剩的最多要數一碗湯,她拿銀針又試了一下,銀針也沒有變色,看來這個湯里也沒有問題,難道是酒?於是她再次試了一下壺裡的酒,銀針還是毫無變化,都沒有毒,可那個病人為何會中毒那麼深呢?難道是在吃飯之前就中了毒?
忘憂看了一下韶天,「酒菜都沒有問題,很有可能是在吃飯之前就中毒了。」
韶天抬眉著看向於大人,輕笑道:「大人看到了,銀針並沒有變色,證明我的飯菜沒有問題,如果大人不相信可以自己再試一下。」
於大人不停的摸著他的八字,不以為然的說:「就是有人看到,客人在吃了你們的飯菜之後倒地的,在你們這裡出了事,自然你們就要負責。」
韶天走到於大人身邊笑道:「那是當然,客人已經沒事了,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醒的,到時候這事情的原委一定會讓他給大人一個交待。」
又討了個沒趣,於大人甩袖離開,沒想到這次還是無功而返。
忘憂擔憂的看向韶天:「他可是官府的人,你也敢得罪嗎?」
韶天高傲一笑,「憂兒,他只過是一個小小的知縣,我會怕他?只怕他還要怕我三分吧。」
看著眼前這個因為自信而顯的高傲的男人,忘憂心裡一陣失落,看來自己真的不了解他,也罷,與其去了解一個註定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何必讓自己越陷越深呢,還是把心思花在病人身上吧。想到這裡忘憂轉身向樓上走去。
茗辰拿著葯從外面走了進來來,「那個不是知縣於大人嗎?他來幹什麼?難道是中毒的事被他們知道了,那該怎麼呢?」
就知道他愛多管閑事,韶天無奈的對茗辰說:「不該問的不要多問,快去煎藥。」
韶天正跟著忘憂上樓去看病人情況怎麼樣了,卻被忘憂故意避開,她停下上樓的腳步又轉了回來接過茗辰手中的葯來,「我去煎藥吧。」說完拿著葯轉向後廚,有些失落的韶天總是覺得忘憂不一樣了,卻找不到原因。
待忘憂端著葯上來,韶天想要去接,卻被她用手擋開,「這種事還是我來吧,你幫我扶著他就行了。」
喂完葯,正好小二端著飯菜上來了,問道「少爺,你們是在這裡吃還是在別處呢?」韶天看了一眼雜亂的房間,不是浴桶就是毒血的,在這裡那還有味口吃呢,「我們還是去隔壁吃好了。」
忘憂拿起一碗飯,撥了一些到菜到自己的碗里,「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看著病人。」
吃過飯,忘憂又給病人把了脈,脈相平穩了很多,看來自己的方法沒有錯。她端起毒血聞了一下,除了腥臭外好像隱隱有股酒味。
浴桶已讓人搬走,房裡感覺大了不少,韶天走進來就看到忘憂看著那碗毒血像是在思考什麼,上前問道:「憂兒,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忘憂嘆了口氣,「也沒有什麼了,只是覺得奇怪,看桌上的幾個菜都所剩無幾,看來這個人胃口不錯。我剛才也問過了,小二說此人進店時氣色很好,病人也沒有什麼中毒了癥狀,可偏偏吃過飯菜就倒地不起,能使毒性發作的這麼快的一定不會是飯菜,而我剛剛聞到毒血里似乎有酒的味道。你說會不會是葯在他吃飯之前就已經服下了,而在喝了酒之後毒性才會發做呢?」
韶天聽忘憂這麼一說想起了一個藥名「酒中仙」,只是聽江湖中人說過,可自己卻從來沒有見過,難道真有這種毒藥嗎?
看著眼前這個一向思想單純的小女人,沒想到竟然分析的如此透徹,這個小女人竟也會有心思如此縝密的時候,韶天用欣賞的目光看了忘憂一眼,看她充滿自信的眼神更是迷人。
韶天端起碗來聞了一下,除了腥臭外沒有什麼酒味,自己的鼻子一向很靈的,韶天疑惑的說:「真的有酒味嗎?為什麼我沒有聞到?憂兒,你卻定你聞到酒味了嗎?」
聽韶天這麼一說,忘憂自信的眼神立馬消失了,有些不確定起來,「你沒有聞到嗎?難道是我弄錯了?」說完自己又再次聞了一下,「沒有錯呀,好像是有酒味呀?」
見忘憂因為自己的疑惑而變得這麼不自信,韶天安慰她說:「我騙你的,我聞到了。」他抓著忘憂的手鼓勵道:「憂兒,剛才還信心十足,怎麼會因為別人的懷疑而這麼輕易否定自己呢?你知道嗎,自信的你更美!」
避開了韶天炙熱而充滿誘惑的眼神,忘憂立馬掙脫他的手,轉過身努力平復自己加速的心跳,為什麼聽到他這麼說自己的心跳會這麼快呢,不可以,決對不可以對他有別的感覺。她長出了幾口氣,當聽到床上的病人的微弱的**聲后,注意力立刻被轉移到病人身上。
看到病人睜開雙眼后,忘憂真是喜出望外,馬上坐到床邊用溫和的口吻關切的說:「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還頭痛嗎?有沒有噁心的感覺?……」
韶天打斷了忘憂的問話:「憂兒,他才剛醒,你問這麼多讓他怎麼回答呀?」看來是自己太緊張了,忘憂閉上了嘴不在多問。
病人用微弱的聲音問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渾身無力呢?」忘憂剛想說話,就被韶天拉到一邊,「憂兒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他說。」
忘憂關切的看著虛弱的病人,不放心的說道:「他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元,你不要讓他說太多的話。」韶天笑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聽他這麼一說,忘憂放下心來,離天了房間。
韶天拉拉一下病人的被子微笑著說:「我叫韶天,是這家客棧的老闆,你在吃了我們的飯菜之後中毒倒地,可官府的人已經查過,我們的飯菜並無問題。可你中的毒好多城中的名醫都束手無策,我們又專門請來一位神醫才救了你一條命,我想知道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要致你於死地?」
病人一聽,激動的差點坐起來,「他媽的,竟然騙老子說只是普通的瀉藥,原來是想害死我。咳……」話還沒完,因為氣道不足而脹的臉通紅。
聽對方如此說,韶天知道有可以利用的機會,「我想對方不止是想害你一個人吧?如果只是瀉藥,你所得補償也只是了了無幾,可如果你死了,那對方得到了可就多了,我們都是受害人,要不要對方好過,就要看你的了。」
病人想了一下,無力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點沙啞的說:「我的命是你救的,只要能報此仇,要我怎麼做你儘管說。」
讓病人說出給他服藥之人的長像,韶天找人畫了下來,又命韶景安前去找人,直到安排的差不多時,他又找到忘憂,「憂兒,你給病人開幾副補藥,我想讓他明天就能出堂做證。」
忘憂一聽,氣的沖他大叫:「韶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呢?你想害死他嗎?他才剛剛解毒,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如果大量服用補藥,他會受不了的,還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你最好死心,我不會幫他開藥的。」
韶天沒想到只是讓忘憂開幾副葯,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憂兒,你所說的我都知道,我們既然救了他,又怎麼可能還要害他呢?時間拖的越久,對方就會因為此計不成而又想他法,最好在對方沒有準備之時,我們才能出奇制勝。」
忘憂盯著韶天激動的說:「病人已經醒了,官府的人一定不會再追究了,你不是說你不怕官府的人嗎?就算是別人有心加害,你要反擊也要等病人好了之後再說呀,我好不容易才將人救活,現在能醒過來已經是萬幸了,明天就出堂做證,時間太緊了,我不可能讓病人下床出堂的。」
聽忘憂張口閉口都是在為病人著想,韶天心中生出莫名之火,「憂兒,難道在你的心裡就只有你的病人嗎?你不肯幫我,我自會有別的辦法。」說完便賭氣離開,留下忘憂一人暗自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