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青青我心悠
青澤微笑道:「這罈子酒雖然沒有雲景釀的好,但還請白喜仙子賞個面子。-www.-」
「那個,上神不要喊我什麼仙子,直接叫我白喜就可以了。」白喜聽到自己的名字後面綴上「仙子」二字還真是不習慣!
青澤溫柔地說道:「那白喜也不用喊我上神,叫我青澤。」
「嗯。」白喜點了點頭。
青澤道:「那叫一聲來聽聽。」
白喜輕啟朱唇:「青……澤。」臉色微微發紅,這是白喜第一次在他面前喊他的名字,他的名字真好聽,要是可以一直這樣喊他多好。
青澤微微笑道:「我們喝酒吧!」看著白喜羞赧的模樣,青澤心裡想起了那棵合歡樹,一想到合歡樹對白喜便多了一份厭惡。
白喜道:「我想我該回去了,白宸哥哥會找我的。」
「他一定早就休息啦!」青澤說道。
白喜心中狐疑:難道剛才青澤沒有聽到白宸和仙蘿的話,真的沒有的話也好,青澤對仙蘿的愛慕也是四海八荒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可是……」白喜總覺得這個青澤看著怪怪的,哪裡不對勁。
「沒什麼可是的,來,喝下這杯酒,我給仙子賠罪。」青澤斟下兩杯酒,白喜推脫不過便飲下了。
喝了酒白喜的臉更紅了,看著青澤心中的歡喜也越來越多,在心中告訴自己離他遠點的告誡也漸漸消失了。
白喜總是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青澤,一定是在雲夢澤遇見他之前的時候,可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是在哪裡。
沒幾杯白喜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待她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從來沒來過的地方,她坐在床上極力回想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好像之前跟青澤喝酒來著,一定是自己喝醉了。只是——這是哪裡既不是她的房間也不是青澤的房間,她走到門口想要把出去卻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上了,而這間屋子也沒有窗戶。
「有誰在外面么?」白喜向外面喊道,可是沒有任何應答的聲音。
一陣頭痛襲來,白喜扶著額頭,罵自己明明不能喝酒可是看著青澤卻怎麼都拒絕不了。她坐在冰涼的椅子上,這才明白,自己是給關了起來?
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關起來,難道青澤也被關起來了?他的修為和地位都那麼高,怎麼可能被關起來!
白喜向四周張望,想要知道自己是被關在哪裡,可是腦海里卻是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她想到了白寂,白寂如果知道她被關起來的話,一定會來救她出去的,白喜在心中嘆氣,白寂一定也是被關在這樣一個地方,不見天日。
而白宸四處尋不到白喜簡直要發瘋,在天亮之前,他找到了仙蘿,仙蘿正盛裝坐在鏡前,明艷的衣服讓她的臉頰越發顯得蒼白
白宸道:「仙蘿,跟我走吧。」
仙蘿輕笑:「白宸上神在說什麼,仙蘿聽不明白,時辰馬上就到了,仙蘿就要成婚了,此刻怎麼能跟上神走呢!」
白宸道:「之前不是讓我帶你走么?我來了。」
仙蘿道:「之前是之前的事,此刻我只想安安靜靜出嫁,再跟上神沒有任何關係,仙蘿的心已經死了,不在上神那裡,還請上神離開這裡吧!」
白宸心中湧上一陣苦楚,仙蘿不該是這個樣子,白宸啊白宸,你何德何能。
「仙蘿,跟我走吧。」白宸說道,此刻的他真的希望仙蘿跟他走,不為了自己也不為了白喜。
兩行清淚從仙蘿臉頰流下,她的嘴角上掛著的卻是笑:「有上神這句話就夠了,仙蘿不能一走了之,也不能讓上神的名諱蒙羞,之前是仙蘿太過任性了。」
白喜獨自待在昏暗的房間里,不知過了多久之後,門吱呀一聲開了,強光讓白喜睜不開眼睛,恍惚間似是白寂,白喜忙奔過去,拉著他喊道:「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出去的。」
白宸說道:「阿離,我當然會來救你,你遇到什麼困難哥哥都會幫你解決。」
白喜聽他說話,心裡的歡喜一下子消失了大半——原來不是白寂。
雖然她極力掩飾自己的表情可是白寂還是看見了,那種叫做失望的東西,她剛剛那麼開心的笑容是把自己錯認了吧!
白宸的袍子上還印著血跡,白喜驚道:「誰把你傷了?白宸哥哥,你沒事吧!」
白宸搖了搖頭,微笑道:「一點小傷而已,沒事的,倒是阿離你還好吧!」
白喜點頭道:「沒事,白宸哥哥,你知道我這是被關在哪裡么?是誰關的我?還有,青澤——青澤上神還好么?」
白宸緩緩說道:「這裡是昆崙山弟子思過的房間,青澤之前還很好,只是現在恐怕不大好,而關你的——正是他。」
白喜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吃驚地問道:「青澤上神關的我?為什麼,我又做錯什麼了么?他現在怎麼樣,白宸哥哥,是他傷的你么?」她心下一片凄然。
眼淚在白喜的眼眶裡打轉——原來青澤上神還是那麼討厭自己,他之前所謂的賠罪只是為了騙自己吧,他直接把自己關起來就好了啊,反正自己也沒有辦法反抗,為什麼要做出那麼一場戲出來,這些神仙還真是討厭!
「阿離,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白宸握住白喜的手,白喜跟著他離開來到雲景的小屋中。
雲景是燐磬以前坐騎神獸麒麟的孩子,那隻麒麟跟隨它的司戰大神東征西討,最終在戰場上死去了。那時雲景還小,燐磬請求天帝封了雲景為崑崙的山神,並且教他道法和武功,不過沒有收他為徒。這一切只因為雲景的資質太弱,終究不會修鍊成多大的道行。燐磬把他留在崑崙也只是想護他周全,這「山神」的名頭是個虛號而已,昆崙山本不需要山神。雲景對於昆崙山而已似乎一直都是個多餘的存在,無涯的時光里都是孤獨,崑崙的弟子們平日里都在苦練,只他一個在山中四處遊盪,他的夥伴只有山間的風和頭頂的雲。
雲景的第一個朋友,應該是白宸。
白宸第一次見到雲景的時候,雲景還是只小麒麟,白宸跟著白帝來到昆崙山,白帝與燐磬還有一些別的神仙在昆崙山頂參道論法。白宸看見太上老君的坐騎青牛欺負一隻小麒麟便上去幫了一下那隻小麒麟,後來再來崑崙時想到那隻麒麟跟崑崙弟子詢問的時候才知道那隻麒麟名叫雲景,已是昆崙山的山神,而他的父親曾是四海八荒最厲害的神獸之一。
這次如果不是雲景,大概白宸真的要找不到白喜了,青澤偷偷將白喜帶到昆崙山時正好被雲景看見了,雲景便去到西海告訴了白宸。
白宸帶著白喜來到雲景的小木屋,這個時候白喜才知道白宸傷得不輕,雲景在內室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傷口,他問道:「是青澤上神么?」
白宸點了點頭。
雲景嘆了口氣,說道:「真沒有想到青澤能夠傷得了你,論修為論武功昆崙山那麼多弟子應該沒有一個能打得過你的,你不知道燐磬上神多想把你收到昆崙山來,可是你又沒有拜師的意思,燐磬上神也拉不下臉來非要收你做徒弟。」
白宸笑了笑,說道:「我可沒有那麼厲害,多虧了你,我才能找到阿離,謝謝你,雲景。」
「沒什麼好謝的,怎麼說我也算是昆崙山的山神,遇見這種事情也該管一管。說來好像昆崙山太平安了些,我這個山神好像每日都是那麼清閑。」雲景的眼睛閃過一絲落寞。
「這樣才有時間釀酒啊!」白宸知道他心底最不想要就是這「山神」二字,在這樣一座根本不需要山神的山做山神時間久了自己都會忘了自己。
「說來可惜你現在受傷了,不能喝酒。」雲景嘆了口氣,昨日剛開了壇酒。
白宸道:「這有什麼關係!受了這麼點傷怎麼就不能喝酒了?」
雲景道:「你呀,還是要注意些比較好,這傷可不輕!青澤上神他怎樣了?他既然傷了你,你應該不會沒傷到他吧!」
白宸只是說道:「我身上這一道,算是給他出氣了。」
雲景默然道:「他不該生你的氣。」
白宸笑了笑沒有說話。
雲景接著道:「雖然你沒有傷他,可燐磬上神回來定會懲罰他,。」
白宸道:「這就是他們師門的事了,我可管不了那麼許多。」
雲景嘆了口氣道:「唉,青澤不應該是這樣魯莽的神仙啊!一遇見關於仙蘿仙子的事,他似乎就會失去全部理智,上次擾了仙蘿仙子的劫數,在首陽山做了兩百年樹還不夠,這次不知道又要受什麼懲罰呢!」
清理好傷口之後,雲景扶著白宸出來,白喜忙走上前問道:「白宸哥哥沒事吧!」
白宸微笑道:「阿離,你放心,雲景醫術很好的,況且本就不是什麼嚴重的傷。」
一邊的雲景微笑著看著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