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山神亦不知
「不知為何結縭仙子沒有與上神一起來參加明波太子的婚禮。(www.)」雲景問道。
「她大概不大想見到仙蘿吧!」白宸苦笑。
雲景說道:「大概這天底下沒幾個女仙想要見到仙蘿。」
風吹葉動,素嶄還是追了出來,看著白宸說道:「白宸,你敢不敢跟我比劃比劃。」
白宸道:「不敢。」
素嶄哼了一聲,說道:「今天不比也得比。」說著手中長劍便刺了過來,白宸見此也只好化出長劍來接素嶄的攻擊。
雲景說道:「素嶄上神,你不要這樣!來者都是雲景的客,不要打好不好!」
素嶄聽此話心中卻更加生氣——來者都是客,可為什麼白宸一來就把自己丟下了!心中這樣想著,手中的劍招更加凌厲起來,白宸卻只是一味接著並不主動出擊,口中說道:「素嶄,白某不是你的對手。」
素嶄可不管這些,厲聲道:「白宸,我要你好好跟我打一架,輸了的再也不踏足這昆崙山!」
白喜聽著這話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知何時青澤和白宵已經站在了雲景的身旁,白宵看自己哥哥一味的忍讓漸漸有招架不住之勢便化出一柄劍幫他的哥哥去了。素嶄見白宵和白宸一起,便笑道:「你們兩個本神也不怕,看本神不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
他們三個混戰在一起,越打越遠,雲景追了過去,只剩下白喜和青澤站在那裡,白喜心裡不自在起來忙要跟在雲景後面,衣袖卻被拉住了。
白喜轉過身,看著青澤,打鬥聲漸漸遠了,聽不見了。
青澤道:「青澤冒昧了,白喜——仙子。」
白喜低頭不語。
「仙子……」青澤似有什麼話要說可是卻一副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
「不知上神有何事?」白喜的聲音微弱地似乎只有才能聽得清,她心中想著是不是這位青澤上神已經弄明白了小合歡的下落,而且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想要向自己道歉可是卻放不下架子,若是如此的話只要他說出來,自己一定不會怪他,雖然害自己吃了那麼多苦還丟了修為,可是不知為何自己卻從未想過要怪他……
青澤道:「白喜仙子,青澤有一句話想問。」
白喜抬起頭看著他說道:「你問吧。」
「白宸他和結縭過得好么?」青澤問道。
白喜沒有想到青澤問的卻是此事,她點了點頭說道:「很好。」
青澤道:「那你可知,明日要嫁給明波的仙蘿心中深愛著的一直是你的哥哥白宸?」
白喜點頭道:「知道,只是仙蘿仙子現在既然決定嫁給明波,大概就是已經忘卻了吧!」
青澤道:「若是沒有呢?」
「沒有……」白喜有些不明白青澤到底想要問些什麼,「沒有的話——她為何還要嫁給明波,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神仙豈不是自討苦吃……」
青澤冷笑道:「那還不是因為你那好哥哥白宸!」
白喜見他有些發怒,說道:「對……對不起……」
「這跟你又有何關係!」青澤語氣重歸平淡,「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看著青澤臉上落寞的樣子,白喜心中變得好難過。
過了沒多久白宸便安然回來了,可是卻不見其他三個的影子,青澤上前彬彬有禮地說道:「白宸大哥,青澤替舅舅說對不起了。」
白喜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宸淡淡說道:「沒事,只不過,素嶄他似乎受了傷,青澤你快去瞧瞧吧!」
青澤蹙眉道:「舅舅他——」
白宸道:「他被白宵無意間刺了一劍,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
青澤卻說道:「白宸大哥,你可知身上被刺了一劍還可以癒合,只怕心上被刺了一劍就無法癒合了,白宸大哥,還望你好自為之。」
白宸不語,青澤轉身離開,留下一句:「你若真心待結縭就不要再招惹其他人。」
白宸道:「我想我的事情還不用你來過問。」
青澤轉瞬消失了。
白喜道:「白宸哥哥你沒事吧!」
白宸道:「放心,我沒事,青澤他有跟你說什麼嗎?」
白喜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他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白宸看著她閃爍的眼睛問道:「你跟他……?」
白喜忙道:「一面之緣而已。」
白宸嘆了口氣道:「白喜,要是有誰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
白喜點了點頭,一副乖巧的模樣。
白宸看著,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妹妹心中覺得那麼心疼,這一路來她似乎都是這個模樣。
這時雲景回來了,他說道:「青澤上神送素嶄上神回西海了,他們也是來參加明波太子的婚禮的,白宸上神,你……」
白宸笑了笑,「放心,沒事的。」
「可是……」雲景似乎對什麼很不放心,雖然沒有明說出來,可是白喜知道一定跟青澤有關,也跟仙蘿有關。
「雲景,沒事的。」白宸似乎在安慰一個孩子般,為了不讓雲景繼續「擔憂」下去,他對白喜說道:「阿離,雲景是崑崙的山神,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他好了。」
白宸知道白喜心中一直想要知道白寂的現狀,自己只是告訴了她白寂因盜神農鼎被發現后現在正關押在昆崙山地牢,他大概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出得了昆崙山,便讓昆崙山的弟子將一件信物交到西澤,那是一枚玉佩,白喜的母親去世時留下來的,白喜一直帶著,此次白寂下山特意從白喜那裡要來的。白帝看見了玉佩后二話沒說就趕到了昆崙山,回到西澤后便讓白宸去首陽山接白喜了。白宸把白喜從首陽山帶回來之後並沒有來昆崙山,而是直接回了西澤,白帝說了許多關於她母親的事,還有那枚玉佩,一切太過突然可是卻容不得白喜不信。
白喜道:「謝謝。雲景大哥,我想問問我……白寂。」
雲景道:「你就是他妹妹?」
白喜點了點頭,眼中已滿是淚花:「是的,我一直跟他住在首陽山,我只是想知道我哥哥他現在怎麼樣了?」
白宸皺了皺眉頭,看來在她的心裡,哥哥還是只有白寂一個啊!這幾天看著她安然的樣子還以為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身世呢!
「你是昆崙山的山神一定知道的對不對?」白喜一雙眼睛里滿是期待。
雲景搖了搖頭,說道:「白寂來崑崙想要盜取上古神器神農鼎被發現后,燐磬上神親自審問,可是他卻什麼都不願意說,既不說他是誰又不說他盜神農鼎的原因,只是說出原為白帝女兒的你的下落,讓昆崙山轉告西澤你的存在。他現在被關在昆崙山的地牢之中,那是一個我去不得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對不起。」
白喜的眼淚流了下來,「他過得一定很辛苦對不對,你們一定搞錯了,他只是想來偷酒喝而已,他不會要什麼神農鼎的,白宸哥哥,雲景大哥,你要相信我。」
白宸說道:「阿離,西澤很感謝他這麼多年照顧你,可是他確實是來盜神農鼎的,阿離……」
白喜抽泣道:「不會的……不會的……」她的哥哥白寂,怎麼會偷什麼神農鼎,他怎麼能成為一個階下囚,不管怎麼樣,自己一定要去見他一面,不從他口中說出,她什麼都不信!
「阿離,或許你可以說服他說出為什麼要盜神農鼎,等明波明日婚禮結束,燐磬上神回到崑崙我就帶你去找他,讓你和白寂見上一面。」白宸說道。
「真的么,我還可以見到他?」
「當然,我是你兄長,不會騙你。」
「謝謝你,哥哥。」白喜破涕為笑,對於白宸,白喜已不再感到那麼陌生,從首陽山到西澤再到這裡,白宸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而且血液里相同的東西也會自然成為一種牽絆的吧。
白宸道:「沒什麼好謝的,過去那幾千年一直是白寂在照顧你,以後換成西澤來吧。白宵那個傻小子剛剛說的話你不要介意,他說話從來都是那麼冒冒失失的。」
白喜道:「我沒有介意。」
「阿離,你跟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你身上的修為是不是因此而失去的?」白宸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白喜搖了搖頭說道:「跟他們沒有關係,白宸哥哥,都是我自找的,你就不要過問了。」
白宸見白喜不願意說也不再問下去,只是說道:「等過一陣子你身子好一些,我會渡一段修為給你,現在你身子還很弱會受不了的。」
「不,我不要。」雖然白宸可能是她的哥哥,可是她還是不想欠他那麼多,況且自己如今妖不妖仙不仙的,要修為也沒有用。
白宸嘆了口氣說道:「阿離……」
白喜打斷他的話,「白宸哥哥,你不要說了,西澤白帝的女兒沒人敢欺負的,對不對?所以你放心吧!」
白宸只得說道:「好吧,先這樣。」
白宸心中忽然想到——若是白寂呢?她一定不會這樣了吧,多麼希望她可以真正把自己當做「哥哥」,而不是現在這樣,雖然口中喊著哥哥,可是眼睛里卻是滿滿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