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
第二天起來只覺渾身疲憊兩眼酸澀。(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
烏洛不知何時早已不在。
我懶懶躺在那裡兩眼所過之處皆是空洞一片。
帳簾似乎被人掀起聽到一聲小心翼翼又略帶欣喜的聲音「小姐。」
我凝神一聽「烏日喜?!」
「小姐是我。」
我剛要坐起頭一陣暈眩只躺在那裡「你怎麼來了?」
「回小姐王爺說小姐身子弱另給納彩珠夫人撥了幾名丫環。」
我心底喟嘆我與這納彩珠夫人只怕這積怨越來越深了。
緩緩起身下床瞧向正忙碌的烏日喜。
她臉上傷未愈依然有些紅腫大約是跪的久的緣故走路有些跛。
見我起來烏日喜驚喜道「小姐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心裡一熱扶住她「我聽蓋娜說了你受委屈了。」
「沒有小姐相救奴婢只怕已……」烏日喜抽泣。
「你錯了烏日喜真正救你的是王爺你不必謝我。」
「那日在納彩珠夫人處我跪在一邊納彩珠夫人向王爺哭訴說她好心去看小姐卻遭小姐恥笑連個下人也敢藐視她。害她頭風病又犯了。」
我微微冷笑這納彩珠倒真會惡人先告狀原來她的頭風病是因我而起。
烏日喜端來熱水洗完臉覺得一陣輕鬆。
坐下來梳著長我問「王爺怎麼說?」
「王爺便罰我跪著直到納彩珠夫人消氣然後給納彩珠夫人撥了幾個丫環。說小姐是其尊貴的客人以後不讓納彩珠夫人來看小姐。」
客人?我心下好笑手中篦梳緩緩滑過長不過不讓納彩珠來看我卻也是合了我的心意。
看著鏡子里不施粉黛略顯蒼白的臉孔眼尾微揚明眸皓齒。
當下便不再說話。
烏日喜給我扮好男裝。
我獃獃坐於鏡前悵然不已。
只日日盼著早日回大梁或許能找到杜蘭和秋秋。想起秋秋那粉嫩的小臉胖乎乎的小手小腳心裡一陣柔軟。
算來秋秋已有一歲了。該會走了吧亦會喊爹娘了。
苦命的孩子出生就失了娘親爹地亦不知在何方。
轉眼馬隊已走出近半個月已然接近大梁邊境。
心裡一陣陣激動。
這些日子烏洛忙於政事除了每天白天在帳里批閱摺子書札偶爾看看書我只陪在身邊幫其研磨傳膳外別無他話。
只到了要歇息的時候
烏日喜每每來說「小姐剛才納彩珠夫人的侍女來說王爺今晚歇在納彩珠夫人處不回來了。」說完小心地覷著我的神色。
我只淡淡一笑「正好睡覺。」
幾日下來烏日喜一開口我便猜到是什麼。
便止住烏日喜的話「王爺不回來了我知道了。」
說完便上床睡覺。
終於到了大梁的邊境我心情雀躍不已表面只裝作若無其事。
烏日喜亦是興奮不已。
日日纏著我問「小姐你曾經說大梁很美真的嗎?」
「是呀。」我亦是神往在皇宮亦未知道大梁的都城是怎麼個繁華景象。如今卻要真實地去看一下大梁。
「蓋娜還讓我給她捎回大梁的特產呢。」烏日喜興奮異常。
許多日不見蓋娜我亦懶得問。
那蓋娜和我到底是生分了。
「哦」我笑笑「怎不見蓋娜?」
「她今日護送納彩珠夫人回王府了。聽說納彩珠夫人極是不情願呢。」烏日喜撇撇嘴「成天纏著王爺只恨不得讓小姐一刻也見不到王爺才高興。」
我低聲喝止烏日喜「不得胡說。」
蓋娜你試探我半天到底是露出了尾巴;原來她一直都是納彩珠的人心下嘆息一聲轉念一想或許只是奉烏洛之命而已。
心下紛亂亦不得要領只微闔眼「蓋娜念念去大梁到這臨界卻回去了可惜了。」
烏日喜睜大圓圓的眼睛「是奉王爺之命。王爺說路途遙遠蓋娜一身好武藝護送納彩珠夫人必周全。」
我一怔烏洛再一想或許烏洛怕納彩珠中途變卦有了蓋娜自然穩妥的多。
「你和蓋娜一直服侍王爺嗎?」我不在意地問道。
「我來的時候蓋娜就服侍王爺了蓋娜曾經服侍過之前的一位夫人不過那位夫人命薄在王府不久就病逝了。後來蓋娜才去服侍王爺的。」烏日喜邊給我倒茶邊說。
我心裡一動接過茶盞「那位夫人什麼病?王府的醫官難道沒治好嗎?」
「哪有啊。」烏日喜眉間一皺「聽蓋娜說那夫人是大汗國最美的女人亦是最有威望的右相的女兒心底慈善深得王爺寵愛。可惜才進王府兩年就病逝了。」烏日喜唏噓不已。
我瞬間明白了蓋娜之前的所為果然是為她的主子只不過不是納彩珠更不是我。明著我是她的主子實際上她的主子只有那早已離去的大汗國最美的女人。蓋娜必是知道真相只能埋在心裡苦於鬥不過納彩珠無法為其夫人報仇才想到了我身上。想來那主子對她不薄這麼長時間居然還不忘記。
我心下蒼涼將茶盞放下。
烏日喜見狀忙問「小姐茶涼了嗎?我再給你熱熱。」
我笑笑不再言語。
過了邊境進入大梁境內。
大梁派來的迎接隊伍亦早在邊境等候規模也頗是龐大不下幾百人。
少不了和烏洛一番寒暄。
我一身男裝裝扮站在烏洛身後。
待馬隊前行烏日喜驚呼道「小姐那大梁的男子好俊呢。」
塞外民風如此一向不避諱男女情事就連烏日喜這樣乳臭未乾的小孩子亦懂得。
我故意羞烏日喜「烏日喜你這樣在大梁可是沒有男人敢要哦。」
「為什麼?」烏日喜瞪大眼睛。
「因為大梁以含蓄為美你這樣可就嚇壞了中原男子。」
烏日喜不相信般搖頭「小姐若不說出來他怎麼知道我喜歡她?」
「這……」我一時語塞。
遙想起梁晉之那溫潤如玉的男子好像亦未有直白之語。晉之那半闕玉不知道是否收到此生卿卿辜負你了。不覺臉上有溫熱液體滑下。
「小姐你這是……」思緒被烏日喜驚訝的聲音打亂。
我忙拿袖口揩下臉邊笑笑「沒事想家了而已。」
話一出口心下更感蒼涼天下之大家在哪裡?
自納彩珠離去之後烏洛每夜必休息於帳內。
我亦日日侍候他於身側相互並無交流。
我從不問納彩珠之事他亦從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