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血口噴人的地球人
卓彥興高采烈地下了樓,一把將院子里小心翼翼行走著得一條大黑狗給抱了起來。將臉貼在大黑狗瘦骨嶙峋的身上,卓彥閉上眼睛,幻想身邊出現無數粉紅泡泡,溫柔而又少女地叫了一聲。
「阿花,你回來了?」
阿花的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
不顧阿花顫抖的身子,卓彥睜開眼,憂心忡忡地撫摸著比卓在下還要大上半圈的阿花,臉上滿是欣慰與驕傲。
昂著高貴的頭顱,卓彥挺直身子看著自己長約八十厘米,並且像他一樣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寵物,高挑的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唉~」憂鬱地嘆了口氣,卓彥輕輕地順著阿花身上髒亂不堪的毛髮,心疼地說:「你看看你,這幾天不在家,身上都成什麼樣子了。來,主人去給你洗一發!」
阿花的身子又開始顫抖了起來……
卓彥說完,仰著頭沖著樓上往下滴哈喇子的在下說:「在下,幫爸爸拿個盆子下來。」
說完之後,卓彥又沉著冷靜地思考了一會,詢問阿花:「阿花,我幫你修剪一下毛髮吧!」
弱弱地抬起頭,看著二樓上被修剪得渣都不剩的花枝,阿花急速地搖了搖頭。
「好!就這麼決定了!」卓彥高興而愉悅地說,沖著樓上的卓在下又喊了一句:「兒子,把爸爸的剪刀一起拿下來!」
阿花的身子繼續顫抖了起來……
狗身子開始掙扎著要跑,卓彥溫柔地呵斥著:「不許亂動。」
呵,果然是他卓彥養的狗,這麼有靈性。知道他要為它修剪身上的毛髮,竟然感動得想要下地跪謝他。
低調的美男子制止了阿花這種降低自己狗格的事,看著身上的阿花,不禁又有些心疼。
仔細想想,阿花前幾日突然不見,肯是因為自己對它太好,它承受不住,心有愧疚所以才走了吧。
「唉。」重重地嘆了口氣,摸了摸萬念俱灰連發抖都懶得發的阿花,卓彥抬頭看著剛剛冒出頭的火紅的朝陽,憂傷地說:「阿花,你真傻。」
很傻很天真的阿花眼含淚花,默默認同了卓彥這句話。
自己為什麼要跑回來!?
流著哈喇子走到井邊去打了水,卓在下端著盆子走到了卓彥身邊。原本抱著阿花的卓彥,一手拎起阿花的前蹄,卓在下默契地拎起阿花的后蹄。父子倆雙目一對,將阿花浸入了水裡。
凄厲地慘叫聲響起,是阿花逝去的自由與青春。
丟了半條狗命,卓彥才將阿花身上洗了個乾淨。迎著朝陽,卓彥摸著阿花的狗頭,高貴的臉上滿是欣慰與驕傲。
身上黑白毛混搭,黑色的狗臉上圈了一塊大大的丁丁狀的白色毛髮,眼睛又小又難看的中華田園梗阿花打了個噴嚏。
「在下,將剪刀給我拿來!」
卓彥是個挑剔的人,在他看來,阿花不能只是高貴典雅美麗大方,它要如他一樣完美得高貴典雅美麗大方。
沒有被卓彥抱在懷裡,阿花將兩隻小眼睜大,瞅准空檔,拔腿就跑!
狗蹄子剛邁開,還未離開卓彥十厘米,尾巴一把被揪住,卓在下流著哈喇子將比自己還要長的土狗阿花倒拎著拖到了卓彥的身邊。
地上是阿花掙扎產生的划痕,溫柔地摸著阿花寧死不屈的狗頭,卓彥拿著剪刀,開始了他美的修行……
剪刀刷刷而下,深埋在阿花的狗毛里的東西,隨著卓彥的動作與狗毛一起紛紛掉在了地上……
怒氣沖沖的劉志英抱著張小寶跑到卓彥家院子前的時候,原本衝天的火氣因為看到院子里憂鬱看太陽的阿花而有那麼一瞬間得到了緩解。
等阿花苦著臉默默扭過頭來的時候,懷裡的張小寶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媽媽,你看阿花!哈哈哈哈哈!」
阿花全身上下的毛髮被剪得一乾二淨,因為剪刀和技術的原因,凹凸不平得就跟狗啃了一樣。身上唯一沒有被剪得只有兩撮毛,一撮是臉上丁丁狀的白毛,一撮是尾巴上的黑毛。
有一種叫作自尊的東西被狠狠踐踏,阿花默默將頭扭回去,看著耀眼的太陽,小眼中似乎有亮光閃爍。
冷著臉的卓彥昂著高貴的頭顱走了出來,張小寶的笑聲戛然而止。
手中是用燃燒的狗毛蒸出來的米飯,誘人的米香讓卓彥眼睛微微眯起,陶醉地嘆了一口氣后,將米飯放在了阿花身邊。
「阿花,吃吧。」卓彥摸著阿花的狗頭,慈愛地說。
看著眼前這一大海碗的米飯,阿花的身子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卓彥,地埂上那三棵樹你不打算刨了是吧?」劉志英將懷裡的張小寶放在地上,冷著臉說:「你不刨就不刨罷了,你拔我們家花生幹什麼?樹跟前一大片花生都被拔了,你說你怎麼賠償?」
昨天晚上將地埂上的三棵樹刨了,誰料第二天早上去看的時候,樹又栽上了。樹栽上弄得劉志英一肚子火,再看看自己地里的花生又是一肚子火。
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把她家還沒長出來的花生給拔了一大片,今天早上她光栽那一大片花生差點把腰累斷。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卓彥做的。
劉志英二話沒說,扛著-頭回家后,抱著剛起床的張小寶就來找卓彥了。
以前跟劉志軍家的地挨著,劉志英也不敢做什麼侵佔村書記土地的事兒。換成卓彥這個外鄉人以後,劉志英侵略的步伐才邁了出去。本以為外鄉人好欺負,卓彥種地之後確實她也攤了些便宜。可是好景不長,今年種花生的時候,卓彥就把地埂上給種了三棵樹。
因為這事兒,她沒少跟卓彥鬧過,兩家互不相讓。劉志軍出來做和事老,而張德海作為村長也不能不給他個面子,這事兒在明面上也就算過去了。但是暗地裡,兩家的爭鬥卻一直沒有停止過。
昨天火急火燎地抱著卓在下去村委會,匆忙中可能會踩了那麼幾腳,但是那幾腳萬萬沒有讓地里花生跑出來的功力。
地上,阿花正怯怯地看著這海碗米飯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只覺頭頂一股泰山壓頂之力襲來,阿花的狗頭就被按在了海碗里。
面無表情地把阿花的狗頭按進海碗里,卓彥貼心而細緻地喂著狗,昂著高貴的頭顱說:「樹不刨,花生不賠。」
「哎!」劉志英這暴脾氣一下子起來了,「你別以為我是個女的就好欺負,咱們請書記過來評評理,你說你給我們家造成這麼大損失,說不賠就不賠,你以為是列強侵略中國拉完屎不擦腚就走呢?」
「小寶他媽,沒有證據可不能把屎盆子亂扣啊。」
劉志英正罵著街,旁邊□□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兩人皆是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光鮮,面上帶著譏誚笑容的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長得很漂亮,瓜子臉五官清秀而且皮膚自然而然的白皙。與劉志英的尖酸不同,女人臉上略帶輕浮,卻又很大方。
這個劉志蓮,上地里幹個活,穿這麼漂亮給誰看啊?
「喲,是他李嬸啊。」鼻間哼了一聲,劉志英原本騰起的怒火一下子咽到了肚子里,面上不動聲色地打著招呼,抱住張小寶的手卻勒緊了:「那你意思是說你看到是誰拔了我家花生了?」
劉志蓮與劉志英年紀相仿,不過二十□□,但是劉志英生了張小寶以後,身材是怎麼也恢復不到姑娘時期了。劉志蓮卻恰恰相反,前幾年剛嫁做□□,卻一直沒有懷孕。並且家裡丈夫知道疼人,根本不讓她下地,所以現在保養得還跟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似的。
「我看到是誰拔的了,但我可不敢說,容易得罪人。不過,罵街可不是村長夫人的作風。」劉志蓮風情萬種地撩了撩自己的長發,直率地說。
目光微動,卓彥看了劉志蓮一眼。將劉志蓮上下掃了一遍,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本來長相上就被劉志蓮壓了半個頭,現在又被她說思想作風有問題,劉志英又氣又羞,臉頓時紅成了西紅柿,可是囂張氣焰仍舊在。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跟卓彥是不是狼狽為奸一起撒謊?你還跟我談作風,村裡那個老婆不得防著你這個狐狸精?丈夫不在家,晚上家裡男人不斷,你活得真是瀟洒!」
「你在這丟什麼人?」劉志英話音剛落,張德海的聲音就補了上來。
轉頭看著張德海,卓彥目光冷成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