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謙讓長輩知賢禮

「牛鼻子，你在佛祖面前弄出在世人眼裡夠玄幻的東西，這樣好不好？你就不怕我佛怪罪於你？」鬚髮皆白的老和尚沒有阻止眼前的一幕，他是一臉的不贊同，眼底深處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

臭道士心疼他在凡間歷劫了千年的女弟子，都一千年了，最後關頭竟然沒有漠然地看著，沉不住氣了吧，不過，這在寺廟裡整出來的奇異一幕，怎麼也算不到他道家的頭上去不是？這裡可都是佛教的信徒，在這裡發生了讓人驚異的事情，今後這裡附近一帶的村民只會奔走相告——金山寺里供奉的佛祖顯靈了！

中年道士唇角微微一撇，就老和尚的這點兒心思他還看不出來？若不是明知道老和尚不會阻止，他又怎會加註了一絲仙氣將世間籠罩凡人眼的迷霧暫時撥開了一瞬時，讓今日來到金山寺的人都將縈繞在夢凡周身的火鳳凰精魄看在了眼裡。

「本來我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佛祖的事，又何來佛祖會怪罪一說？而且……悲憫終生的佛祖又怎會計較凡間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至於雲開霧散之事，倒真不是他做的，布雲施雨是龍王的職責，別人也不敢搶了去，否則的話龍王爺一狀告上天庭，他還得想辦法跟玉帝去請罪不是？

一僧一道在寺院中的意念交談，入不了凡人的耳，可完全不明所以的夢凡卻在始終弄不明白出了什麼邪魅事兒之後，居然悄悄地轉過身，用她那一雙黑葡萄似的雙眼朝著那看似隨意微笑著與眾不同地『站』在那兒的他們。

她眼中有探究的意味，那一僧一道卻只是保持著微笑的樣子，靜靜地站在俯首跪倒在地人群后，不言不語！

不解，很是不解。夢凡回過頭來，再次虔誠地跪倒在佛前的蒲團上默念佛語，起身，仰望高高在上的佛祖，低下頭看向一旁低眉垂眸使勁默念著阿彌陀佛的和尚，怎麼大家還沒拜完呢？不管了，她轉過身左右瞧瞧，沒什麼特別的事兒嘛，抬腳走出去。

「奶奶……地上有水，您小心腿，容易得風濕。」她輕腳輕手地來到李奶奶身邊彎下腰小聲地開口，又朝奶奶身後的娘親小聲地道：「娘啊，您都跪了那麼久了，您還懷著小弟弟呢，咱不跪了行不？菩薩其實都看在眼裡了，肯定會保佑咱們日子越過越好的……」

「唉……好好好，你說起來我就起來。」李奶奶抬起一直低垂著的頭，一雙有些渾濁但是卻充滿了歲月睿利的眼神上下左右地打量了身邊沒有任何特別了的孫女一眼，眼裡有些激動，唇角還止不住地抽了一抽。她圓潤的身體從地上起來時有些吃力，夢凡忙用眼神招呼著一臉興奮的華哥兒，姐弟倆一左一右地把奶奶給扶了起來站好，又去後面扶起娘親。

「奶奶，我們去觀音殿嗎？我還沒有給觀音娘娘拜拜呢。」夢凡的內心告訴自己，眼前的奶奶，她老人家虔誠地信佛，帶著小輩們來了寺廟，就絕對不允許誰敢怠慢了去，一個個的殿拜過去，才能顯示出求佛的誠心，所以她才機靈地主動說出來。

「去，肯定要去，凡凡，你走前面，奶奶和你娘你嬸嬸她們跟著你。」李奶奶笑得無比和藹，眼裡沒有半點平日里的凌厲。

佛祖保佑，跟前這俏生生地站著的可這是她的親孫女，她爺爺疼得緊，她作為奶奶也沒虧待過她，想必今後這孫女是個有福氣的，她絕對能沾點兒福的。

「奶奶，您走前面，您是長輩。」夢凡淡淡地一笑，這長幼尊卑的事兒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不可懈怠的，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哪裡能夠走到奶奶的前面去了，何況還有給予她這一世血肉身體的親娘，那哪能越了過去？

「凡凡，你走前面……」三嬸兩眼冒著晶光，使勁地揚手催促。四神面帶著溫柔的笑也看著她，輕輕點頭。

「是啊是啊，李家大姑娘，你走前……」一旁還有一些今天來寺廟參拜的信徒，人數雖然不多，在夢凡的眼裡他們都是不認識的，可是他們今天認識了她就已經不虛此行了。

「那怎麼行？」夢凡糗了，可著勁的扯著弟弟的小手朝後面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