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8】三隻雞仔買回家

昨夜裡大人們都談論了些什麼，夢凡沒心情去攙和，她今天一大早的又開始了她想做的準備工作。

賺錢錢，買雞仔，能買一隻是一隻，多買一隻為重要。

而且，今天爹爹不在家，一大早就出去了的，在娘親的默許和讓她好好照顧著弟弟的同時，她的涼水攤又在那村外的柏樹下擺起了。

別以為熟能生巧或者是有了一兩個熟人照顧生意就能賺到多少，今天很正常的，在農戶人家都沒啥閑錢的情況下，她只賺到了八個銅板，嘿嘿，她還偷偷的扔了兩個銅板進空間呢。

有位隔壁村進過大路的老爺爺挑著的粗篾籮筐里，還有一小把菜苗，她見大爺那麼渴了也捨不得拿出一個銅板喝水，就用一碗水和兩片蘿蔔給換了來，也丟了一半在空間里，一半帶回家。

一位大嬸手裡抓著一把生南瓜子在吃，她也用一碗水兩片蘿蔔換了些來裝進自己用兩片藍花布縫起來的小袋子里。

呀，有小雞仔的叫聲，就在路邊一位趕集回家來的大娘背簍里弱弱地呼喚著她，夢凡一邊很可愛很萌地招呼著一位僧人免費喝水，一邊豎起耳朵聽她們走在一起的人閑聊。

「她大嬸啊，你這雞仔多少錢一隻呢，瞧瞧，你家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好了……」

「哎呀，他三姑啊，這雞仔貴著呢，我家那寶貝疙瘩天天念叨著要吃雞蛋，我們當家的去砍了幾百斤乾柴，統共就賣了三四十文錢，才買來這麼六隻小雞仔，他還買了半斤肉孝敬公公婆婆……」

我的媽呀……

一個農村壯勞力，砍了柴，晒乾後幾百斤，按照習俗來說，上三才為幾，也就是在三百斤以上的乾柴，才換了三四十個銅板，也不知花了多少天砍了積攢起來的；前幾天奶奶說這雞蛋得賣兩文錢一個，這十隻小雞仔，大約是要四五文錢一隻，若是算上餵雞的雞食，也怪不得……

她現在總共才藏起來三文錢，夠買大半個雞仔的……撲哧——，雞仔可以砍了來買賣么？

夢凡想著頭疼的同時，還不忘了自己取樂。

大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眼看著日頭漸漸到了頭頂，她也該回家去做飯了，娘還在地里忙活呢，弟弟也不能餓著。

收拾好手邊的東西，就在她已經倒掉今天剩下不多井水，準備叫上在一邊玩的弟弟準備回家的時候，機會來了。

「姑娘，你的水賣完了么？我正渴著呢，我還得趕十幾里的山路回家去呢。」

「婆婆，快中午了，剛才我見沒什麼人了，就把水倒來澆樹了，您要渴的話，我這兒還有幾片蘿蔔，您吃吃看，又甜又潤喉，不要您的錢。」她乖巧地微笑著從水桶里拿出餘下的幾片蘿蔔來遞給這位滿臉風霜的老婆婆，善心發作之餘，她聽見了這位婆婆背著的背簍里有微弱的小雞仔的叫聲。

「真是個好孩子，澆樹是積福，菩薩會保佑好心人的。」老婆婆臉上的皺紋變成了花，渾濁的雙眼一霎那亮閃閃的，沒幾顆牙的扁嘴咔蹦咔蹦地嚼著白蘿蔔，還送上滿滿的讚賞來著。

「婆婆，您這背簍里裝的是小雞仔吧，您買的？買來多少錢一隻啊？」她只不過是被養雞的念頭給刺激的，一聽見小雞聲音就忍不住。

「這不是買的，是婆婆拿去集市上賣的，想賣了換幾個鹽巴錢，只是，剩下了三隻看起來懨懨的，人家都不要了……」

「您這是賣的？呵呵，婆婆，您賣給我吧，多少錢一隻呢？」

只要是活的就行，咱家小孔雀有辦法讓這三隻小雞仔活蹦亂跳的。

「你是個好心的小姑娘，我的小雞仔賣給你沒得說的，只是你家大人不在，你能做主嗎？到時候你家大人要是不樂意了，讓你找人退，那你咋辦？」

「沒事兒，我自己賺的錢，買雞仔嘛，我又沒有亂花亂用，婆婆，您就把小雞仔賣給我吧。」她笑眯眯地，選擇事後再面對爹爹的怒氣，反正是把錢花了后最多是老爹咆哮幾句，又不會真的揍她一頓。

「那好吧，三隻雞仔我算你便宜點兒，十二文錢，你有嗎？」婆婆很是懷疑地看了看她為數不多的家當。

「婆婆，我的錢錢只夠買兩隻雞仔的……」夢凡哄著弟弟把八文錢給了她，遞到老婆婆面前。

「你只有八文錢啦？算了，這三隻雞仔也不知道我帶回去能不能養活，都賣給你吧，對了姑娘，你的蘿蔔片，可以全部給我嗎？」能換得更多的食物就最好了。

「好叻！」有什麼不好呢？還有一個大蘿蔔而已，她多的是。

無重一身輕，三隻小雞仔順利地變成了她的啦。這可是她這一回人生的第一次獨自花錢買東西，連走路去鎮上的時間和由頭都免了，至於回家后爹爹會發怎樣的雷霆之怒，那也是等爹爹今天晚上從六舅公的家裡回來了之後再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