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計擒單于
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疋馬還。說閱讀盡在
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鬚生入玉門關。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匈奴於秦二世時漸漸侵入原由蒙恬大將軍收復的「河南地」(河套地區)。
楚漢相爭之際,中國境內紛亂,匈奴部族在「冒頓單幹」的領導下,東滅「東胡」,西敗「月氏」,並越過長城進逼漢朝「那、膚施」(今陝西延安)一帶,這說閱讀,盡在些地區都是水草豐盛適宜畜牧的地區,使漢朝都城「長安」備感威脅。
漢武帝即位以後!亟欲洗刷漢初「和親政策」的屈辱,對匈奴展開大舉討伐。
元朔二年(西元前一二七年),匈奴所畏懼的「神魔」征戰大將軍衛青收復「河南地」
(河套地區),武帝採用了主父偃的計劃,在「河南地」設置了「朔方郡」,命衛青所部校尉蘇建,率兵十餘萬人築「朔方城」,並重新修繕蒙恬時代所築的長城,復募民十萬口遷居「朔方郡」,並自內地運送糧食、草料等一切民生用品供應。
故歷史上載:「轉漕甚遠,自山東(華山以東)咸被其勞,費數十百巨萬,府庫並虛。」
此後,不但匈奴不能再威脅畿輔,還奠定了漢朝經營漠南的基礎,從此漢軍便以長城做前進基地,八次開塞出擊,予匈奴以重大的打擊。
元狩二年(西元前一二一年),霍去病以萬騎出「隴西」,獲得大捷,旋再出隴西、北地二千里,將「金城」(蘭州)、河西以至鹽澤(羅布泊)的匈奴肅清。
武帝於河西走廊設置了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隔斷了匈奴與羌的聯絡,打通了中國通西域的道路,解除了來自西北的威脅。
為了保護河西走廊,漢武帝將長城延長到「玉門關」,如此東起韓國平壤南邊的碣石山,西迄甘肅邊陲的玉門關,有一條是中國甚至是世界歷史上空前偉大的漢代長城。
玉門關的官道上,雲輜蔽路,約有三千餘乘,喧喧蹄轂走紅塵,南北束西暮與晨;真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的浩浩蕩蕩盛大場面。
由張心寶挂帥,率領「隴西侯」孟佗及「天殘門」的門眾精兵,共有五萬多人,集結於「玉門關」長城外。
除了張咰及白靈絕扮成偏將服侍身邊外,還有安世高大師、「羽靈真人」邱琮傑和「八風秀士」李文欽隨同;其餘長輩及妻妾們皆留守「崆峒山」。
所謂:古來惟見白骨黃沙田。
「玉門關」向西而行,一片無垠黃沙,路旁白骨成堆,似乎成了指標;有和尚及道士陪同上陣,為鬼神主義濃厚的西域官兵祈福,對安定軍心有莫大的幫助。
此次防禦匈奴攻擊的第一要務,便是修築自從漢武帝以來失修的長城,做為堡壘,可攻可守。
就地取材是修築長城的一項重要經驗,玉門關附近長城的材料便取自當地所產的流沙、散石、蘆葦、紅柳枝條構築而成。
修築的方法是在沙漠中選好有利地形,先挖一個底基,鋪上蘆葦或紅柳枝,然後鋪上一層沙石子,沙石子上又鋪蘆葦,這樣層層上鋪高達數丈之高,沙石與葦枝黏在一起,牢固而堅實。
張心寶在「崆峒山」叢林下令砍伐木材,製成模板,在築城牆上揮了極大功效。
沙漠戰役不比中原的木樓塔架攻城掠地,強弩箭矢才是長距離攻擊的最犀利武器,所以一尺多厚的木板成了最佳的防禦保命盾牌。
戰士們對主帥張心寶的先知灼見,皆大為佩服。
但是匈奴約二十萬的精兵盡出,在士兵的心裡上還是造成莫大的威脅,所以人人拚命修築長城,打算決一死戰。
沙漠日夜溫差極大,但是到了夜晚滿天星斗特別明亮,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就是以為一蹴躍起,便可任意摘星的一種快感。
夜間忽爾狂風吹襲有如雷嗚作響,忽爾徐風輕吹沙峰滾滾沙粒頹落,還以為奏出絲竹管弦的無名動聽樂曲。
帥帳內燭火通明。
張心寶主座,張咰及白靈絕一身副將打扮,陪立兩側;孟佗副座,「羽靈真人」邱琮傑與「八風秀士」李文欽及五位將官共九人圍坐在會議桌,瞧著地圖上插滿「匈奴」小字體的旗幟,都顯得愁容滿面。
孟佗驚駭的神色道:「小寶,這個陣仗敵眾我寡兵力懸殊太大怎麼打?不啻以卵擊石,自不量力了吧!」
邱琮傑虯髯賁張怒目道:「孬種!犧牲再多的士兵,也得保衛大漢疆域;還沒開打你就嚇死了吧!」
孟佗臉色一紅為之尷尬不安,李文欽額頭一蹙輕哼不滿,卻慢條斯理道:「臭道士!你以為行軍打戰就像是江湖廝殺這般容易?匈奴二十萬的精兵人人啐一口水就能淹死你了,咱們只有五萬多人的雜牌軍,要是對陣硬幹起來絕對死傷累累,討不了便宜。」
邱琮傑唉聲嘆氣的苦笑道:「書獃子!我不是不懂,光是這種風沙滾滾,日夜溫差極大的鬼天氣就讓人心煩;尤其一天不洗澡都難過的我,還真***懷疑:匈奴人難道一年到頭都不洗澡?」
孟佗微笑道:「雖然曾聽說匈奴一生當中只洗三次澡,即出世、結婚日、死亡入殮才得洗澡;話太誇張,可能是貧窮人家才如此吧!要不然匈奴游放民族皆依綠洲水畔生活,哪有不洗澡的道理?」
可見孟佗富足生活習慣了,真不知匈奴習性及民間疾苦。
張心寶微笑揶揄道:「孟叔生活富裕,當然不知匈奴能夠依綠洲水畔牧牛羊而居的族群,都是權勢貴族;勢弱窮苦的匈奴族靠天公下雨儲水過活,一生之中洗三次澡的確大有人在。」
孟佗臉色又是一紅,輕咳掩飾轉入正題道:「匈奴『單于』率領的二十萬大軍現在依『蒲昌海』駐紮營地,一日之間即可進攻『玉門關』,咱們才五萬兵力如何去抵擋?」
張心寶聞言雙眼充滿強大自信,閃爍詭異道:「孟叔,我打算擒賊先搶王!不可力敵只能智取。」
李文欽眉頭一皺道:「小寶!易,如何智取呢?」
邱琮傑雙眼突圓睜大,轆轆轉動搶說道:「小寶!你可不會是要潛入敵營單獨行動吧!
雖然你的武功蓋世,但也難敵二十萬大軍如群峰一涌而上的氣勢,可得三思而後行呀!」
孟佗聞言一呆!也緊張問道:「主帥輕易冒險上陣,這怎麼可以!萬一有個閃失……咱們這批數萬人馬……豈不就玩完了!況且,匈奴人長得都是一個模樣……聽說『單于』又有替身……於二十萬蠻兵中……哪裡能找得出來?」
說得也是!如果單于用層層人牆保護混入兵馬中,還真不容易辨認出來;這番話不是沒有道理。
張心寶習慣性地搓*揉臉頰微笑道:「欲生擒『單于』也不是沒有辦法,剛才孟叔所說的匈奴人『洗澡』給了我靈感;你們先給我三天的時間,並且按計劃進行,相信此仗就會打得輕鬆。」
安世高大師刻下才出聲,好像早已知曉張心寶會用什麼手段般道:「小寶盡心去做便是了!老納支持你。」
這麼一說,帥帳內人人一陣沉默,還真不知道張心寶葫蘆里一買的是什麼膏藥?居然用「洗澡」策略就會如此神奇。
主帥既然如此吩咐,大家只有聽命,又眼睜睜地看著張心寶左右擁著張咰與白靈絕兩名愛妻,掀帳進入后室就寢,這個重大節骨眼,還真能提起性致嗎?
他這種輕佻行為,以及欲強入敵營的輕率說詞!卻使大家一夜輾轉思慮未能成眠;這可是牽一而動全身的戰爭,並非一般江湖遊俠兒單打獨鬥的玩命遊戲。
第二天,東方才初白,風沙依然滾滾獵獵生號。
孟佗起了個大早,親率諸將至帥營欲詳問主帥張心寶所謂的「洗澡」策略,到底能揮什麼鳥用?真是前所未聞。
六個人進入帥帳,故意大聲閑聊,這麼老半天卻仍不見張心寶出現主持大計。
孟佗與他身份親近,也顧不得你「帥」是不帥,直闖入後面寢室。
「哇!」的一聲慌然大叫。
孟佗氣急敗壞地拿一件密封書信從寢室跑出來道:「主帥失蹤了!這下子怎麼得了!快請邱真人與李秀士入營帳商量……但千萬不可泄出風聲……要不然不戰即亂了自己的陣腳。」
臨陣不見主帥乃兵家大忌,當然慌得大家直跳腳;其中一名將官匆忙去喚人,另外一名將官臉色煞白脫口道:「孟太守!莫不成張爵爺攜眷……臨陣脫逃!」
「啪!」
這名將官被孟佗氣憤的一巴掌打得特別重。
「**的胡說八道!小寶是何等人物,妄論其是非,就是說老子我沒有識人之明,再講就砍下你的腦袋當球踢!」
這名將官噤若寒蟬一旁垂手恭立,只見邱琮傑與李文欽還睡眼朦朧披件衣袍雙雙闖了進來。
信封上寫的是邱、李兩人的名字,匆忙拆開來攤在會議桌上,大家看見了內容才放下一顆心來,轉而哈哈大笑,便分頭依計而行。
帥營內獨留邱、李兩人閑聊道:「書獃子!你看此計成是不成?」
「臭道士!依小寶及其兩位妻妾的能耐,定然成功,做這種稍許的犧牲就能兵不血刀,實是好計。」
「嘻嘻!小寶真是鬼才!」
「哈哈!咱們的契子當然非池中之物,這下子不但能保住大漢江山,並能震憾匈奴族,讓其欽佩得五體投地了。」
「書獃子!端午節已過,不知華山大會開得如何?那個魔靈衛九敵真不知會使出什麼鬼魅伎倆為害江湖。」
「啐!臭道士,你該以國事為重,只要此役一戰成功,便趕去華山殲滅『魔門』,還怕他跑了不成?」
李文欽拍一拍邱琮傑肩頭表示應該配合張心寶的秘密行動,雙雙連袂離開帥營。
「蒲昌海」實則是淡水湖,因為一望無際,以海稱名,其水質清澈甘甜,湖畔綠草如茵,適宜畜牧。
匈奴依畔紮營的帳棚極目皆是,密密麻麻無法去數計;集結各部落依尊卑各據地形,自給自足。
「單于」的龐大帳棚亦沿畔搭成,後有天然屏障,外圍並有層層鐵騎守護,不但能防止族人伺機暗殺,更別說外族人無法逾越雷池一步。
沙漠形天氣白天炎熱難當,一到傍晚馬上有人下水洗澡;因為溫差極大,再過個把時辰,湖水即凍澈骨髓。
夜黑風高,營火處處燃燒,照得水面粼粼波浪清晰;士兵們飲酒喧嘩破壞了這份寧靜。
不知哪個戰士剛好在岸畔小解,現了一件自認為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突然地驚吼大叫道:
有兩個大美人在水面洗澡啦!
平時不怎麼樣,在戰場上可真是一件驚天動地的怪事,因為全部都是光棍一條。哪來的大美人洗澡?莫非是天降祥瑞派兩位天仙美女,來向「狼主」慶賀攻打中原。
不到半個時辰,約有十里半弧圓範圍的岸畔,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匈奴戰士,個個引頸企踵觀望,還擠下了不少人落水。
兩位大美人雖然穿著衣裳游水嘻戲,卻顯露出玲瓏曲線浮突身段,真叫寂寞難耐的彪悍戰士們爭相目睹,垂涎三尺;但是她們如王昭君般的絕代風華,確實深植匈奴人的腦海,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其實,水面上強顏歡笑唱著小曲的張咰及白靈絕,可是心裡頭極嘔,如此出賣色相顯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真虧張郎出的騷主意!
一旁的張心寶施展功力吸收水分子溶在身體中變身,有如波浪透明的身體!卻吃笑不已,傳音道:「你們就把觀看人的眼睛,當作是天空的星星那麼多,反正一眨一閃的亮晶晶都一樣,莫當他們是人,當然就不會生氣了。切記目的是引誘真正的『單于』出面,待勾搭上手后擒之,咱們就走人!」
張心寶還真缺德!
隱身在水中,還像一隻大螃蟹般七手八腳的,忙著替她們洗澡;這邊摸一把,那裡搓*揉一下,搞得小娘子們雙頰飛紅,檀唇嚶嚀囈喔頻頻出聲,在寂靜的夜晚特別動聽。
有些不伙子早已按捺不住,奮不顧身的先行下水游泳過去;因為匈奴軍的慣例戰利品可以成為私人財產。
但是,每當靠近她們前方十丈之遙,便一一的沒頂,不曾看見一個上岸,可能太興奮了吧!大家也不覺有異,反正死一個就少一份競爭,還是有人不怕死的前仆后涌而上。
半個時辰之後。
當
一聲鳴金收兵的銅鑼響起,聲徹雲霄。
不再有人膽敢下湖撈大美人了!可見軍紀嚴謹,令張心寶暗中吃驚不已,不敢小覷匈奴族此番的大舉進犯。
從主帥大營走出一票人。
「單于」樂提於扶羅一身戰袍,威風凜凜走在前頭,左側為西域第一高手北宮天仇,右側分有「正黃旗」盟部統領忽烈必達、「正白旗」盟部統領阿骨打汗、「正紅旗」盟部統領拓跋奇圭、「正藍旗」盟部統領鐵木天山,共四大統領緊隨跟上。
張心寶雖然不認得單于長得什麼模樣,但見此人確有帝王氣派,更何況身邊有高手護駕,暗喜獵物即將上鉤了。
當「單于」一見張咰及白靈絕洗澡時放蕩的婉變多姿時,雙眼亮了起來;後方的四大盟部統領也都如此。
單于色眼眯眯直誇道:「哎呀,光是洗澡的情景就變變漫妙,肌膚晶瑩剔透,太美了!
即使是王昭君再世也不過如此,更何況是一對姊妹花。」
北宮天仇劍眉一挑,也不便說些什麼,但是忽烈必達巴結道:「啟稟單于,這可是奇緣啊!待屬下命人乘皮筏將這兩個雌兒逮來獻給您為妾,不知意下如何?」
單于臉色乍喜,卻以高傲的哼聲表示答應,正待忽烈必達欲命人行動時,為北宮天仇揮手阻止道:「啟稟單于!您不覺得這兩名女子在湖中戲水十分可疑嗎?咱們進軍中原,應該步步為營防備任何突事件,免得上當。」
單于聞言哈哈大笑,親昵地拍其肩膀道:「天仇老弟!你未免太過擔心了吧!就光憑現在貌琳百萬雄兵足可擲鞭斷江的氣勢,還會怕這小小的兩名纖弱女子?」
忽烈必達插嘴道:「這兩個女子必然是哪裡的富商眷屬,偷跑出來洗澡的;哪是什麼姦細?北宮盟主也未免太小心了。」
話一講完,立即派出士兵乘皮筏往湖中駛去,兩名美女見正主兒已出現,順勢乘皮筏上岸,藉機接近單于。
北宮天仇十分機警,不以強盛軍容而自滿,手握劍柄戒備,同時運出體溫氣息去湛測剛上岸的兩名美女,是否懂得武功。
當他的體息去接觸張咰時,忽感她的體溫傳出一陣強烈熾熱氣息,難怪不畏海水寒凍,去碰觸自靈絕的體溫時,卻感一陣的寒氣森森冷颼凍人,大感詫異?
雖然湛測不出她們到底是練武者凝結的內元,還是一熱一冷的天生稟賦體質?但已教北宮天仇頓生狐疑,產生戒心,暗中擺出蓄勢待的架式以備突事件。
他的氣息尚未撤回之際!
只見張咰及白靈絕詭異地相視一眼,甩擺**衣袖的溫柔姿態,好似向單于襝襟示禮。
北官天仇忽爾臉色大變!
突然!從左右兩側涌至無儔的滾滾炙熱焚體,以及寒澈骨髓的違反常態內勁,如濤拍岸,一下子翻卷而到。
北宮天仇雖然驚駭中被迫一個鷂子翻身,暴掠一丈開外距離,但反應卻一等一的捷無比;當他單腿落地的剎那間,以肉眼難察的驚人手法,「絕情劍」出鞘、掠身、一劍劃出!
一氣呵成!只能以神去形容,化作一道閃電般,以雷霆萬鈞的態勢,直攻兩丈岸畔的兩位大美人。
又見張咰及白靈絕雙雙梨渦深邃的甜甜一笑,四隻衣袖再度飄出;她們渾身濕透貼體的衣裳,忽爾問迫散出裊裊蒸氣,已然將衣服烘乾。
四股內勁強盛無比,分化成無形的銅牆鐵壁般,欲將閃電而至的北宮天仇困死,然後壓扁成肉糜。
北宮天仇再次臉色大變!深覺世間已無人可以用肉掌去抵擋這兩位美女的連袂一擊!
不能在內勁上沖毀這四股銅牆鐵壁般的無形罡氣,卻渾身盈滿「天泱玄氣」護體,這一劍仍然不變閃電去勢。
瞬間劍法卻又寓快於慢,笨拙的雖不見任何變化,但暗藏千變萬化盡在其中;似進還退,欲上卻下,劍招忽然玄奧莫測,匹練出一泓耀亮渾然無隙的一劍。
這看似樸拙的一劍,卻具有變化多端的怒龍破天之勢,銳利的劍氣在空中充斥嗤嗤作響,讓人感覺有擎天之威,欲貫沖至天地無窮遠,直搗無垠的宇宙!
連張咰及白靈絕也暗嘆這個小夥子的劍法出神入化,有一股崩天裂地的氣勢,只差的內力不足,後繼無力,實屬可惜!
是的!
這招「絕情劍法」最極臻的第三招絕式「絕天崩」,就是北宮天仇的壓箱底兒真功夫,若非身臨大敵事態萬分危急,也不會輕易使用出來。
真是被張咰及白靈絕逼急了!
這招無情劍法絕式,劃破了她們連袂一擊的無形罡牆!
劍勢依然凌厲,直卷而去!
突兀不可思議!令人錯愕的事情生——
一團九尺方圓的朦朧水氣突然從水中蹦出,以捷雷閃電的來勢沖向北宮天仇的擎天一劍!
於這團朦朧氣團中,好似伸出一隻手臂般,輕拍在北宮天仇的銳利「無情劍」刃上。連人帶劍的北宮天仇被這一拍,頓時停在半空中,動彈不得,圍觀的軍士個個瞠目結舌,以為遇上了鬼魅。
但見那隻手臂,將「絕情劍」如隨手拈來一枝花般的輕輕捏住,手持「絕情劍」飆射而來的北宮天仇,好像突然驟停,頓佇在離地九尺高度的距離,一點也動彈不得!
一般戰士當然不懂如夢似幻的極臻武學變化;個個好像憨牛瞪眼,望著遙不可及的一幅山水畫,大自然畫中的北宮天仇掣劍橫躺的動作也實在太古怪了。
眾人尚未回魂之際,更叫人錯愕而驚聲大叫的事情生!
西域第一劍的北宮天仇,已經讓人像摔死狗般的拋擲到三丈開外的水中「噗通!」一聲而沉沒。
這團朦朧水霧忽爾飄至單于跟前,便將他溶化在氣氳之中,使得四大盟部統領皆手中掣刀,欲砍又不敢砍的驚叫模樣,令人傻直了眼!
朦朧氣氳中,突然竄出一道熾亮綠芒;綠芒裡頭好像有個三寸美人,肩生雙翼,振翼急飛。
四周的匈奴士兵都忍不住搓*揉雙眼再度睜大欲瞧個究竟,卻都眼睜睜地目送這道快如流星般的綠芒,拖曳著包里單于的水霧朝東而去。
兩位天仙般的美人也飛舞空中相伴,真像嫦娥奔月?
單于被挾持飛天而去?欲到瓊樓玉宇去當神仙?
匈奴部眾一半暗中欣躍,一半驚慌指天斥喝!
北宮天仇狼狽地從水中游上岸來,也親眼目睹這一幕奇景,立刻跺腳大聲喝道:「備馬快追!」
沙漠不比平原,況且二十萬兵馬在慌忙中捨棄帳棚,又待備足水囊及乾糧已過二個時辰,但以大軍整隊出的度,不謂不快。
夜間鐵蹄轟然,大地如雷動!匈奴鐵騎一窩蜂般朝東疾馳漸去。
二十萬匈奴大軍隨著綠芒逝去的方向追趕,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決心,卻因兵疲馬累之下,不得不在沙漠狂風中集結一團,以毛氈遮體互相用體溫取暖。
黎明破曉。
一垠無際的沙漠中,突然的傳來一陣陣的公雞啼曉;這是根本不可能之事!直教匈奴兵馬吃驚得紛紛翻身而起。
一片茫茫沙漠營田中。
一座木板重疊而成的城堡突兀而立!只離二十萬匈奴兵馬有三十丈之遙。
沙漠平空而起的城堡,在陽光普照下,逸出了裊裊水氣,有如海市蜃樓般的飄眇。
士兵們皆緊揉雙眼還以為是在夢睡中,卻眼見為實,嚇得蹦然跳起直指木製城堡而哇哇大叫!
北宮天仇也驚駭不已!於沙漠中用一塊一塊的木板組合,這般平空起樓為堡做成的防備工程,確實撼動人心;不知是何方神聖?若是漢軍,已擾得己方一夜數驚,再見此城堡,軍心必然瓦解毫無鬥志,由此可見大漢人才濟濟,絕不可小覷。
雖然如此,北宮天仇依然揮劍遙指城堡高呼道:「你們已經被我軍包圍了!守將快快現身答話!」
一咕……咕……」
一隻驚啼的雄雞突然從城垣里高飛,灑得幾根羽毛飄然而落。
更叫二十萬匈奴兵馬,傻直了服的怪事生!
赫然望見高高的城垣上,「單幹」樂提於扶羅與張心寶兩人,竟然如兄似弟般,連袂在捉公雞?
***勞師動眾,就來觀看這一幕?
這種情景,真叫人打破頭部不會去相信!
但是單幹居然還活著,確使軍心大振!歡呼雷動。
單幹雙臂高舉,一副高興的模樣宣佈道:「兒郎們!這位就是『威武侯』張爵爺,又是中原遊俠第一人,號稱『邪劍至尊』;現在與本『單于』結為契盟兄弟,並送來這座木板組成的城堡為禮物;漢族與匈奴本是兄弟之邦,自從漢初『和親政策』以來,就有血緣關係,所以應該停止戰爭攻伐!」
這麼一說,局勢為之峰迴大轉折,真叫二十萬的匈奴大軍憂喜參半;然軍令如山,不得不從。
呼喊歡叫聲,響徹天際。
張心寶忽然舉著單于的手臂,雙雙從七丈多高的牆垣,一縱而下,輕若羽毛般緩緩而落,展現了一身絕頂輕功。
卻嚇得單于哇哇大叫!他雙腳一著地,差一點就跪在地上,在眾將士面前,也只好啞巴吃黃蓮,悶不吭聲。
之前張心寶挾持單于到了這座早已預備好的木板城堡中,早已等待在此,滿臉虯胡的義父邱琮傑先是惡形狀的威嚇一番,繼而再由自己餵食單于一顆丹丸,聲稱為獨門秘制毒藥,平時不會作,但必須每個月向孟佗太守求取解藥,否則毒身亡,死狀極慘。
然後又曉以大義,分析局勢:萬一單于一死,匈奴內部必定動蕩不安,同時又有「北匈奴」及「東胡」虎視眈眈,覬覦肥沃草原及財物女子,不如與漢連盟,互蒙其利。
一番話嚇得單于臉色煞白,生死又操控於人,只得滿回答應,連稱:張心寶在世的一天,絕不興兵來犯。
張心寶挑明說道:「下毒之事唯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加上一個孟佗,每年給你十二顆解藥;若你告訴部眾,必然會引起部份有心人士的不滿,只需說你貪生怕死,鼓動他人群起將你除之,即可另立『單幹』。」
語畢,擺下大宴,早已聘來漢人料理高手,專煮草原不常見的美食盛情款待,讓其有活著的感覺真好;豈料,單于獨鍾雞肉,才會有活捉公雞的這幕出現。
北宮天仇本已迸出內力與張心寶對峙,欲先聲奪人,卻為其無儔的內勁反震顛退,頓時在沙地上拖曳二道一尺有餘的足跡,功力委實懸殊太大。
原來挾持單于的絕世高手就是張心寶,到此才幡然大悟。
刻下北宮天仇牽匹駿馬讓單于乘騎,抱英雄拳赧然道:「天仇保護不力,讓單于受驚,無顏再在遼闊草原立足!寧願換一個身份,隻身闖蕩中原武林,勤練武藝,還望成全!」
這麼一說,單于也黯然道:「天仇老弟!企盼你有一天倦鳥歸巢,大漠草原永遠都歡迎你。」
語音旋畢。
單于轉回馬頭直馳往北而去,二十萬的兵馬整隊軍紀嚴明,分批尾隨離開。
北宮天仇朝南而馳騁,直至一個小點而逝。
木板城內的五千天殘門眾,頓然歡呼雷動;驚嘆張心寶居然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降伏率領二十萬大軍的單于,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如此?至此,對張心寶更是敬若天人。
張心寶見城堡城門大開,義父邱琮傑、李文欽、張咰、白靈絕迎出,便掠身過去,一同進城,打算住上一晚再拆城堡按組合順序裝車,命人送給單于。
這次行動,成功的綁架單于,妙計逼得單于不得不乖乖結盟,不傷一兵一卒確是奇功一件,當夜當然大大犒賞深入沙漠,參與任務的五千多名天殘門弟子。
慶功同時,派人快馬加鞭去「玉門關」傳捷報,免得人心惶惶不安。
張心寶早就是傳奇性的英雄人物,平時只聞其名難得見其人,此番眾人能在其率領下圓滿達成不可能的任務,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光是繞著木板城內一撮又一撮的熱情群眾輪番的敬酒,不醉也難。
喝酒本來就是要享受那一份醉醺醺陶然忘我的情趣,要是用內力逼出酒精成份,不但可惜,也失去了喝酒的本意。
張心寶、張咰、白靈絕、邱琮傑、李文欽五名主要人物,在無外敵騷擾,心情放鬆下,次嘗試醉死的滋味;其實也十分難受。
就這麼快樂暢飲喧鬧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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